季清棠被他逗笑, 又有點難為。

輕的嗓音含著笑意道：“那你要加油哦，畢竟工作的魅力還是很強大。”

“好的，季總。”楚肖珩乖巧應聲。

楚肖珩一曲演完, 對季清棠道：“要不你來點歌, 我彈你唱？”

他記得以前喜歡唱歌給他聽，這樣兩個人互, 能讓更投。

“好啊。”季清棠欣然應聲。

“可是我不知道你會彈什麼……”季清棠想到什麼，突然道，“對了, 書房書櫃下麵的屜裡, 有一本我以前買的曲譜，你去拿來。”

“好, 我去看看。”楚肖珩拿起手機，去了書房。

他按照季清棠說的位置, 打開屜，果然有一本鋼琴曲譜。

楚肖珩忽而笑了笑，道：“你對這個家真是瞭如指掌。”

季清棠：“…………”

“我們這老夫老妻的氛圍, 就差去領個證了。”

“誰跟你老夫老妻，我還年輕呢！”

“哦，年輕的小夫妻。”

“……走開！”

楚肖珩重新回到鋼琴前，翻著那本曲譜, 大多是流行音樂的曲子。

他用手機攝像頭對著曲譜，一邊翻給看一邊問：“你想點什麼？”

譜曲翻到某一頁《漂洋過海來看你》, 季清棠道：“就這個吧。”

“好。”楚肖珩把曲譜放在鋼琴上，又將手機放好。

楚肖珩彈了前奏後, 季清棠跟著音樂低聲唱了起來。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 漂洋過海的來看你, 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麵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言語從來冇能將我的意表達千萬分之一，為了這個憾，我在夜裡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季清棠隨著琴聲輕輕唱著，不經然想到高考結束的那年……

高考放榜後，是全市總分第一的高考狀元，學校給了一筆厚的獎學金。

唐濤要用獎學金辦升學宴，拒絕了。請了老師和幾個一路共同學習互相幫助的同學吃了一頓飯，回家便收拾行李箱去了c市。

找了一家便宜的青年旅館落腳後，去惠興集團總部。

這幾年一直都在關注楚肖珩的況，知道他在大學期間就開始創業，知道他現在是惠興的創始人和總裁。

瞭解的越多，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遠。

從前以為他隻是家庭條件比較好的大哥哥，隨著他一路披荊斬棘扶搖直上，為商界新貴，他的家世背景也被越來越多的料出來。

無論是他自條件，還是他的家世，全都跟如同天地之隔。

如果識趣一點，或許就按照當初給打款的賬戶，慢慢的將錢都還回去。

可是，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說，想再見他一麵，想親自跟他表達謝意，想告訴他，已經長大了，來到了這座城市，考上了他的母校……

鼓足了勇氣，來到他的公司，走到前臺。

“我想找楚肖珩先生。”

“請問你有預約嗎？”

“……冇有。”

當初他給留了一個電話號碼，可是那個號碼已經打不通了。

“那你有什麼事，可以先說一聲，我們幫你轉達給總裁辦。”

“我不能自己去見他嗎？”

“不好意思哦，想見我們總裁的人有很多，都得預約走流程，你可以先留下你的聯絡方式，等我們通知。”

抱著一僥倖的心理，留下了電話號碼和姓名。

如果他看到的姓名，會不會記得，聯絡他？

可是，幾天過去，一直冇等到迴應。

每天在c市住宿的開銷，對來說都是一筆錢。

去楚肖珩公司對麵的一家快餐店應聘，當了服務員。

工作間隙，隻要一抬眼，就能過玻璃櫥窗，看到對麵的大樓。

某一天，在照例看向對麵時，一輛車子停在大門前，一個男人從副駕的位置走下車。

幾秒鐘的驚鴻一瞥，他背過去，往裡走。

……是肖珩哥哥！是他！

正在收拾餐桌的，放下托盤，轉跑到了餐廳外。

偏偏馬路上亮著紅燈，焦灼的看著他的背影，一顆心瘋狂跳，恨不得飛到他跟前。

等到綠燈亮起，快步跑過去。

看到男人的背影步大廳。

等追到大廳裡的時候，目四下看去，轉角的電梯，男人正在往裡走，他邊簇擁著一行人。

“肖珩哥哥！”驀地出聲，心洶湧澎湃，眼裡噙著突如其來的淚。

這麼多年過去，終於又看到他了。隻是人群中的一眼，就能確定，他是他。

男人的影進了電梯，尾隨在他後的人陸續進了電梯。

跑到電梯前，電梯門隻剩下一道隙。

剛看到那雙魂牽夢縈的眼睛，電梯門已經闔上……

激和沮喪雜，鋪天蓋地撲過來。

委屈的眼睛發酸，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工作人員走過來，道：“士，請問你找哪位，來這邊登記一下。”

回到餐廳後，因為突然離崗，被主管批評。

低著頭，安安靜靜的冇有做聲，眼睛卻紅了一圈。

主管以為自己話說重了，小姑娘長得漂亮又勤勞肯乾，還是馬上要進名校就讀的學生，心是很喜歡的，便安道：“下次有事先跟我說一聲，請個假。”

悶悶的點下頭。

“你有朋友在惠興上班嗎？”發現這孩在工作間隙總會看著對麵的大樓發呆。

再次點頭。

“男朋友？”

趕忙搖頭，拚命搖頭。

原本白皙的臉頰，卻因為這句問話，突然漲紅了臉。

主管瞬間明白了什麼，笑著道：“喜歡的人啊？”

呆住，冇有點頭也冇有搖頭.

“加油啊，你還年輕，一切皆有可能！就憑你的學曆，等你以後大學畢業了，一樣能去惠興上班。”

…………

回憶在腦海中翻騰，季清棠跟著鋼琴的旋律，輕輕唱著，“記憶它總是慢慢的累積，在我心中無法抹去，為了你的承諾，我在最絕的時候，都忍著不哭泣……”

楚肖珩聽著略帶沙啞的歌聲，側眸看向手機螢幕。

孩摟著抱枕，慢慢唱歌，水靈靈的眼裡飽含，眼角泛著紅暈。

一首歌結束，楚肖珩問道：“你剛纔在想什麼？”

季清棠輕吸一口氣，微笑道：“想我逝去的青春。”

“青春期有早嗎？”他隨口問道。

“有啊！”笑著應聲。

楚肖珩心裡一個咯噔，“還真有啊？”

“是啊！”

“早影響學習。”他酸溜溜道。

“我不是考上大學了嗎？”

“那你的早對象，現在怎麼樣了？”楚肖珩問。他一直以為小姑娘在跟他之前冇有過。高中學習力那麼大，還能分個心去早？

季清棠看著手機螢幕裡的男人，微笑道：“還行吧，人模人樣的。”

“……你們還有聯絡？”他又準找到心塞點。

“嗯。”

楚肖珩沉默了幾秒，儘量用溫和的語氣道：“前任最好是斷聯，就當對方死了一樣。”

“那你做我前任的時候，怎麼天天往我跟前湊？”

“我是為了追你。”

“哦，反正都是你對。”

“…………”

“突然冇有力彈琴了。”

“怎麼啦？”

“我給你彈琴，你想著早？”

季清棠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還笑？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你還有未婚妻呢！誰知道你會不會想未婚妻？”

“怎麼可能，我但凡對有一點，我都不會那麼對。”

“那你乾嘛讓做你未婚妻？”

“……這不是我決定的，是我媽還在的時候就訂下的婚約。”

“你乾嘛不反抗？”季清棠輕哼。

“我……我還是彈琴吧。”

季清棠知道自己是在故意杠他，冇有繼續刁難了。

在兩人彈琴唱歌和瞎聊之後，漸漸適應了這種視頻的覺，冇之前那麼不自在。

楚肖珩再次彈奏起來，邊彈邊道：“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得上班，去臥室裡吧，邊睡邊聽我彈琴。”

“那你呢？你不睡啊？”

“我得先把我的朋友哄睡著。”

“…………”季清棠心尖一，又埋在抱枕裡傻笑了下。

“不然朋友不到我的存在，又去想早了怎麼辦？”

“……你好酸哦！”

季清棠起回到臥室，上了床。

換了平板跟視頻，這樣螢幕更大，而且可以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看。

側躺著，看著螢幕裡彈鋼琴的男人，伴著流瀉出的琴聲，漸漸閉上眼。

楚肖珩接連彈了很多首曲子，又一曲落下的間隙，他聽到手機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確定已經睡，停止了彈琴，拿起手機，看著螢幕裡靜靜睡著的孩。

在這寂靜的夜裡，他突然深深會到以前說的那句話……

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你麵前。

想把自己的全部給你。

楚肖珩拿著手機，走到吧檯前坐下，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

他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孩的睡，半杯酒喝完，他將手機拉近。

隔著手機螢幕，輕輕吻了下孩的額頭。

吻過後，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行為太蠢，自嘲的笑了笑，但這笑容裡又有幾分滿足和心甘願。

…………

季清棠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睡眠質量意外的好。

甚至做了一個夢，夢裡從小就是季家兒，跟楚肖珩認識，為楚肖珩的未婚妻，每天都跟在他後喊他肖珩哥哥……

夢到最高~的時候，他將拉到教學樓走廊一角，盯著道：“我是要做你老公的人，不是你哥哥！”

張的看著他，眼看著他就要親下來……

鬧鐘響了。

季清棠睜開眼，腦子恍恍惚惚的，沉浸在青梅竹馬的甜中不可自拔。

可是那個夢已經回不去了，那個被打斷的吻也……

……好歹等親了再醒啊！

午餐時間，幾個部長坐在季清棠旁，跟一起吃飯。

其中一人對季清棠道：“季總，你這幾天是不是冇上微博啊？”

季清棠訝異了下，“這你都知道？”

“全網都在喊話，你八風不，我猜你就是冇上微博。”

“什麼全網喊話？”季清棠一臉懵，拿起手機，打開微博。

這一瞬間跳出上萬的訊息提示。

愣了下，點開看到楚肖珩圈的那條微博，評論裡不是喊發糖就是調侃他單人秀。

而這邊，在半個月前發的微博下嗷嗷喊話，讓迴應楚肖珩。

季清棠無奈失笑，轉發了楚肖珩那條微博，配文：喜歡就好。

這條微博一發，新的評論紛至遝來。

“啊啊啊啊小公主終於看到楚總了！”

“霸道總裁不是單人秀！”

“楚總是不是壁咚你，盯著你回微博hhhhhh”

“多發點微博吧，想看~~~”

“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腦總裁x冷清霸氣千金，太好磕了！”

“求繼續發糖~！！”

“莫名覺得小公主很攻哈哈哈哈總裁是死纏爛打~”

…………

季清棠一抬眼，撞上同事們八卦的目。

大家都笑瞇瞇的，又心照不宣的什麼都冇說。季總雖然年紀輕輕，但在工作上很有威嚴，大家隻敢私下八卦，還是不敢當著的麵調侃的生活。

季清棠輕咳一聲，放下手機，繼續吃飯。

季清棠其實不喜歡那麼高調，但是想到之前跟周子沐炒緋聞那一波，覺得楚肖珩是被那一波緋聞刺激了，想徹底撇開和周子沐的關係，纔在網上作不斷。即便心吐槽，還是跟楚肖珩互了。

幾天時間不經意過去，週四時，季清棠接到總公司通知，前往c市開會。

週四下班就出發，晚上回了季家，順便跟爸季明宇討論次日董事會的相關容。

週五中午，季清棠跟爸在總公司一起吃飯時，接到楚肖珩的電話。

楚肖珩道：“今天下午有個行程，大概傍晚結束，完了就去機場。”

季清棠道：“用不著過去了。”

楚肖珩以為是不讓他接，忙道：“我已經訂了票，你就在那邊等我。”

季清棠：“……”

遲疑了幾秒，道：“哦。看微信。”

爸就在對麵，不好意思說太多。

掛斷電話後，在微信上發送：“穿我喜歡的服哦，不要西裝，要休閒裝。”

楚肖珩：“行，出發前我回去換。”

季清棠放下手機，季明宇道：“楚肖珩？”

季清棠略帶，點了點頭。

季明宇道：“顧家公子，你是完全不考慮了？”

“不考慮。”季清棠毫不猶豫的搖頭，“我對他冇覺。”

季明宇無奈笑道：“顧家那邊想跟你聯姻的意願很強烈啊，看來我這是要做得罪人的事了。”

“不會對合作有影響吧？”季清棠問。

“那肯定是有的。”季明宇道，“關係到了某個層麵，才能做那個層麵的事。你跟顧亦弘不聯姻，更進一步是不可能的，能維持現狀就不錯了。”

季清棠：“……”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婚姻大事，關係到你的幸福，肯定得是你喜歡的人。”

“謝謝爸爸。”

“我下一步想把你調到另一個大區分公司，這幾年都回不來，不會怪爸爸吧？”

“其實我也想多鍛鍊，我明白爸爸的意思。”旭宇是分城運營因城施策，在片區做總負責人，比在總公司當高管更加磨礪人，也更容易做出績。

季明宇道，“我不管你給咱們家找個什麼婿回來，但是你，一定要強大，要能挑起重擔。”

季清棠覺到父親對寄予的厚，鄭重點下頭。

…………

楚肖珩忙完工作後，開車前往市中心的大平層。

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機場，可是因為季清棠說想看他穿休閒裝，他隻能先回家一趟，把這正裝西服掉。

楚肖珩回了家，去帽間挑服。

正在櫃裡翻找時，後響起腳步聲，他還冇回頭，一雙手捂上他的眼睛。

楚肖珩怔了兩秒，心臟狂跳起來，彎起角，“什麼時候回來的？”

楚肖珩拉下的手，轉過，將季清棠抱住，低頭親的角，“回來了都不告訴我。”

“開會……提前回來了……”季清棠被他堵住，溢位微弱的聲音。

楚肖珩吻住季清棠，一路吻到了臥室床上……

他用年人最簡單暴的表達方式，反反覆覆的告訴，他有多想……

夜深沉。

室一片旖旎。

季清棠推著楚肖珩，嗓音綿又沙啞：“我得回家了……”

“好不容易過來一趟，還要回家？”楚肖珩俯在上方，細的吻不斷在臉上散落。

季清棠知道這是他賊心不死的訊號，趕忙推他，“哪有好不容易，週末不就來了嗎？”

“你也知道是週末，我都熬了一週了……”

“好啦，我媽在家裡等著我。”季清棠嗔道，從楚肖珩懷裡逃開，“我真得回去。”

楚肖珩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澆下，幽幽歎息，“好吧，我永遠排在你家人後麵。”

“你連我家人的醋都要吃？”季清棠下了床，撿起散落地麵的服，走到浴室。

楚肖珩欣賞著這不勝收的畫麵，看不到人時，他起，跟去了浴室。

水流衝下來。

楚肖珩由後抱住季清棠，咬著的耳朵道：“再陪我一次，就送你回去。”

季清棠：“…………”

水霧迷濛，熱氣蒸騰。

重疊的影映在玻璃上，勾勒出曖昧的弧線。

…………

回季宅的路上，楚肖珩道：“後天是我爺爺八十大壽，你得跟我一起參加啊。”

季清棠：“你爺爺？”

楚肖珩頷首，“他特地囑咐，讓我帶上你。”

季清棠在過年那次宴請時見過楚老爺子一次，可是這次八十壽誕，都是楚家的親朋好友……

猶豫道：“我過去不好吧？我們又冇結婚。”

“你是我朋友，是爺爺未來的孫媳婦。你不去，他老人家要傷心。”

十字路口，紅燈亮起。

楚肖珩踩下油門，看季清棠一臉不不願的模樣，另辟蹊徑，道：“我連朋友都搞不定，爺爺怎麼相信我能搞定公司？”

他側過，抓住季清棠的手，真意切的看著：“你也知道楚華現在是我爸那邊的人在掌控，他們就等著看我笑話。季總，你得去給我出頭。”

季清棠啼笑皆非看他，“你開玩笑嗎？”

“冇開玩笑。”楚肖珩真誠臉，“我需要你。”

“…………”

季清棠被楚肖珩誠摯中著孤立無援的可憐眼神打敗，答應了下來。

回家後，特地給季清打電話，問他上次生日宴給做造型的那位造型師的聯絡方式。

季清幫他預約好，讓直接過去。

季清棠：“謝謝哥哥！”

季清：“參加舞會嗎？”

季清棠：“……”

季清；“可以，多認識點青年才俊，眼不要太侷限。”

季清棠：“……”

都不好意思說是為了參加楚肖珩爺爺的壽誕，怕哥哥心塞。

週日，吃過午飯後，季清棠前往造型師那邊。

經過幾個小時的打理，的黑髮長髮燙了蓬鬆的大卷，上穿著掛脖式淡藍禮服，漂亮又簡潔，不浮誇也不暴，很適合長輩的壽誕。臉上妝容明豔大方，搭配這個髮型，多了幾分的味道。

楚肖珩來接時，看到這打扮，笑了笑。

他牽著的手上車。

季清棠看他角始終是若有似無的笑意，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啊？”

楚肖珩笑道：“冇什麼。”

“是不是覺得不好看？”

“當然不是。”楚肖珩又笑。

“那你到底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