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偌大的練習室陷了一片死寂，導師臺前的薄老師臉上的表也凝滯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練習生中傳來一陣刻意的尬笑，“薑神你一定是——想用這種不走尋常路的回答來吸引薄老師的注意力是不是！”

薑意冷漠地回了兩個字：“不是。”

眾人：……

“冇事兒，尊重薑意的喜好，我是不會生氣的。”薄老師重新調整好臉上的表，邊的笑意更加溫，轉頭和vj老師打了聲招呼：“這段掐掉。”

兩秒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練習室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這段掐掉”四個字都快為這檔節目裡過不去的一個梗了。

薄老師收回眼神，一本正經地提醒道：“再給你們十秒，笑完了我們就準備進正題了。”

於是練習生們趕停止嬉笑打鬨，開始認真思考怎麼選擇纔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第一次公演，節目組準備的五首曲目風格相差較大，除了薄衍的《fire》，另外四首分彆是《baby》、《soldier》、《霍元甲》和《學不會》。

每一首曲目都播放了三十秒的試聽片段，然後a班的練習生們簽決定挑選順序。

薑意到了第一個。

“薑神肯定選唱跳曲目吧？我猜不是《fire》就是《baby》！”

“剛纔人家都說了不會選《fire》啦！”

伴隨著練習生們的竊竊私語聲，薑意乾脆利落地走到《baby》的牌下，落落大方地站定了。

“啊……原來薑意同學喜歡的是這種風格啊。”薄老師狹長的眸微微上挑，上下瓣曖|昧不清地了，從嗓子裡滾出低沉的一聲：“baby？”

他發出這個單詞時，眼神一直是黏在薑意上的，黑沉沉的眸子裡暈出難以言喻的笑意，活生生就是當著眾人的麵公然調|。

“啊！我要被薄老師蘇倒了！救命啊我的耳朵要懷孕了！”d班區域的一個練習生戲上，誇張地作暈倒狀。

“你清醒一點！男人是不能懷孕的！不要做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滿室的笑聲中，薑意卻垂下了羽般漆黑濃的眼睫。

眾目睽睽之下，男人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他耳子都快燒了起來。

白玉似的耳垂霎時染上了一抹緋紅，宛如櫻落白雪，不勝收。

當年彆說是在公開的節目中了，就是在私下裡，隻要是有第三人在場，他們就幾乎不做任何多餘的流，包括眼神接。

那時候他年紀小，對薄衍的依賴很強，無措時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要尋求對方的幫助，哪怕隻有一個眼神的安也好。

可薄衍在外麵時完全視他如空氣，冷漠得令人心涼。

與此同時，隻要是兩人單獨相時，他的眼神就冇有一秒從自己上離開過。親一親鼻尖，一脖頸，將他抱在懷裡黏黏糊糊地哄著，生像是分不開的連嬰。

時隔五年，再度重逢，薄衍在鏡頭前一次又一次毫無遮掩地盯著他，他才發現自己其實不住他的目。

“行了，都彆鬨了。”薄老師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桌麵，“現在薑意可以選擇帶一個練習生進《baby》a組。”

每小組的第一位員都擁有“一帶一”的權力。

練習室裡瞬間炸開了鍋。

第二次評級後a班隻有九位練習生，b班有十七位練習生。如果第一次公演a班抱團選擇同一組的話，後麵就一定會有一組練習生被迫選擇《baby》b組，為明晃晃的炮灰。

這時，好幾個b班和c班的選手忍不住都舉起了手，紛紛自我推薦：“選我選我！我不會給《baby》a組拖後的！”

薑意看向b班的區域，目和自己的兩位隊友對上。

尤程西冇說話，但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希他能選中自己。

鄭宇軒則對他做了個拜托的手勢。

“薑神！選祁燃吧！”b班的一位練習生忽然舉起了祁燃的手，“他真的特彆特彆努力，每天晚上都練到很晚很晚，薑神你就給他一次和偶像同臺的機會吧！”

酷boy祁燃不好意思地抿了抿，鼓起勇氣眼地著小偶像。

薄衍瞬間不高興了，麵一冷，“不要玩兒道德綁架那一套。薑意，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可以行使放棄權。”

練習生們被突然低氣的薄老師嚇得噤聲。

幾秒後，薑意做出了他的決定，“我選擇帶鄭宇軒。”

這一次，他並不是故意要和薄衍唱反調對著乾，而是作為hots的隊長，他要考慮團隊和員之間的平衡，尋求利益最大化。

“哦耶！”鄭宇軒開心到跳起來，衝薑意比了個大大的心，就差冇撲上去親他一口，“意哥我你！”

薑意不著痕跡地避開尤程西失的眼神，不再開口。

隨後，a班的唐澤也選擇了《baby》組，隻不過是和薑意pk的b組。

唐澤一如既往的坦坦，“上回競選初c輸了，這次我要找回場子嘍。”

“哦～”練習生們發出了心領神會的起鬨聲。

“好。”薑意微微抬起線條漂亮的下頜，風輕雲淡地回道：“來試試。”

經驗富的vj老師迅速抓住了這一瞬間兩人之間的張力，將鏡頭牢牢對準了兩張十分養眼的臉。

第一次公演選曲很快結束，姚寧寧毫不猶豫地選擇和薑意一組，赫選擇了以rap為主的《霍元甲》，尤程西則進了《學不會》小組。

選曲結束後，以小組為單位重新分配練習室，兩個選擇相同曲目的小組共一個練習室。

《baby》a組圍坐在一塊，首先準備解決c位的問題。

“我覺得這個冇疑問，c位肯定是小意啊，你們覺得呢？”姚寧寧率先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鄭宇軒連連點頭，“我同意我同意！”

另一位a班的練習生也舉手錶示同意，畢竟薑意在主題曲舞臺都是大c位。

“等一下，我……”這時，一個車景的個人練習生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我……我也想爭取一下c位！”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語氣變得斬釘截鐵。

他是以個人練習生的份來參加《全民偶像》的，冇有公司冇有後臺，能靠的隻有自己，所以他必須最大可能地為自己爭取每一個機會。

其他人一時沉默了。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薑意隻看了對方兩眼，然後不帶什麼表地點了點頭，“我退出這次的c位競爭，你們決定就好。”

旁邊的b組員齊刷刷看過來，領頭的唐澤更是剋製不住一臉探究。

“小意？”姚寧寧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悄悄拽了拽薑意的襬。

c位意味著有更多的鏡頭，更多的舞臺表現機會，吸的可能也就更大。

如果不是實力有差距，誰不想做c位，做人群中的焦點呢？

“c位一直是我的話，觀眾可能也會看煩吧。”頂著各種意味不明的目，薑意無所謂地笑了笑，“再說了，站在哪裡表演不是表演呢？”

這時練習生們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等到第一次公演舞臺時，才恍然大悟他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c位定下來後，就是歌詞分配的part。

因為是唱跳舞臺，薑意和其他小組員一起給這首歌做了一定的改編，包括舞蹈的編排，一直忙活到半夜，整個舞臺才初步呈現出來。

“哇！真的冇想到，小意你居然是全能的！”姚寧寧今天第n次發出歎，“唱歌跳舞作曲編舞樣樣牛掰，有你不會的嗎天吶！小意你真的是神仙下凡了！”

薑意起活了一下筋骨，用開玩笑的語氣道：“我隻是學了點皮，過度吹捧會讓我看不清自己。姚寧寧同學，不要捧殺我。”

經過一天的相，a組其他練習生對他的好也越來越多，此時便七八舌地跟著誇了起來。

鄭宇軒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哎對了，意哥你的編曲作曲是自學的嗎？為什麼我在公司上課的時候冇有這兩門課程啊？”

薑意邊淺淡的弧度微微僵了僵。

“你也想學編曲作曲嗎？”他選擇無視對方的問題，巧妙地將話題岔開來。

果然，鄭宇軒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興得整個人都掛在他肩膀上，“想！我覺得會編曲作曲特彆酷！意哥你教我吧！”

還冇等薑意回答，練習室門口傳來一道森森的聲音，“這麼想學，不如我來教你啊。”

眾人被嚇了一跳，回過頭去，隻見一張英俊又沉的臉慢慢從黑暗中顯出來。

“不、不不不了吧！”天不怕地不怕的鄭宇軒見了薄老師這張臉也有三分發怵，連連擺手拒絕，“不敢勞駕薄老師！意哥教我就可以了！”

“怎麼，看不起你薄老師？”薄衍的嗓音愈發怪氣。

薑意蹙了蹙眉，抬眸和男人對視。

——嚇唬小孩子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我教給你的東西，除了我自己，誰也彆想一下。

兩人都冇有開口，氣氛卻悄然張起來。

最後到底是薄衍先開口打破僵持，“對了，差點忘了，我來是想通知各位一個訊息。節目組臨時加了兩個讚助，準備挑幾個練習生明天和我一起去拍廣告。”

練習生們立刻張地站了起來，希這天降的餡餅砸到自己上。

與此同時，薑意卻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我就隨便點吧。”薄老師懶洋洋地抬起了指尖，“任源一個，姚寧寧一個，還有——薑意，你往哪兒躲？”

作者有話要說： 薄狗為什麼退隊解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要急！時候一到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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