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時的總是來得格外轟轟烈烈, 恨不能飛蛾撲火將自己和人一起燃燒殆儘。

但那時, 年薑意卻要在鏡頭前和喜歡的人裝不，甚至看起來可能關係還很惡劣。

與此同時，薄衍卻能隨意和hots其他員互營業, 有些cp還會舞到見麵會上。雖然員們私下裡關係都很好，但他還是忍不住暗暗在心裡吃醋。

有一天，他在網上看到一對秀恩的，互相把對方的名字紋在鎖骨下，像某種而不宣的儀式。

他立刻心來想要刺青, 但薄衍第一時間就駁回了他的要求，理由是他的凝功能有障礙，紋的過程可能會導致出和染。哪怕有一點點危險, 他也不願意讓自己去試。

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 但薑意卻心心念唸了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薄衍離開後，他才恍然大悟，為什麼當初對方不願意和他一起刺青。

刺在上時疼，洗掉刺青時更疼。本就冇有當真過, 又怎麼會願意在上留下這種難以徹底磨滅的痕跡呢？

他的眼神定定地落在薄衍口的刺青上, 清淺的呼吸起伏間, 瀟灑漂亮的字母和羽翼微微, 像是要活過來似的。

此時薄衍也終於反應過來, 他的小貓到底在看什麼。

他低下頭, 張咬住堆疊起來的襯衫, 左手慢慢往下, 不敢去握潤的小手，隻握住瘦得骨節突出的手腕，帶著小貓兒來到自己的前。

“想一嗎？”他的嗓音得極低，裡咬著襯衫，發音吐字有些含混不清。

但溫熱的指尖隻稍稍了刺青，刺啦刺啦的電流瞬間在乾燥的皮表麵上炸開。

薑意猛地回手，往後退了一步。

漂亮的小臉蛋氤著人的，漉漉的大眼睛裡滿是警惕和戒備的神，說不準是清醒過來了，還是依舊醉得暈乎乎的。

薄衍用笨拙的姿勢將襯衫下來，中途不小心牽扯到右臂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將襯衫扔到地上，壯結實的上半徹底|在薑意麪前。

薄衍站在原地冇有，隻定定地凝視著他，“f、l、y，fly，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我不知道。”薑意下意識搖了搖頭，心很抗拒這個答案：“我也不想知道。”

“是你。”薄衍抬手用力按了按刺青的位置，嗓音低啞不堪，“如果可以，我想把心臟掏出來，在心上刺下這幾個字母，每次呼吸都能覺到痛，每次呼吸都能覺到你。”

薑意閉上了眼睛，打斷他的話：“彆說了！”

“故人重逢，舊難忘，你想吃回頭草？”羽般漆黑濃的眼睫倏然揚起，茫茫然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薄衍，就算是一隻流浪貓，五年前被你隨手丟掉，五年後還會乖乖地任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他太悉薄衍看他的目了，從他們第一天重逢時，他就知道男人不會輕易放過他。

“我冇有，薑意！”隻短短兩句話，卻像是往薄衍心上了無數把刀，他猛地往前一步，又剋製地停下來。

“如果我薄衍曾有過哪怕一秒不要你的想法，我不得好死！”

“可你就是不要我了！”薑意更大聲地吼了回去，滾圓的眼淚刷地一下奪眶而出，“不管是什麼狗屁理由，你丟掉了我！五年前在機場，你把我一個人留下來了！”

帶著濃濃哭腔的嗓音迴響在空的客廳裡，薄衍的子登時不穩地晃了晃。

他的心痛得像是要碎裂開，五臟六腑都被揪住攪在一起，痛得他忍不住彎下了腰。

過去的五年裡，薄衍時常會做一個夢。

夢裡是一片極為抑的天空，人來人往的機場裡，他的心上人哭得眼睛鼻尖都是紅彤彤的，可憐兮兮地哀求他不要走。

他無數次在夢裡狠狠抱住了薑意，反覆親吻小貓兒的耳尖呢喃著告訴他：哥哥不走，哥哥永遠陪著幺兒……

夢醒時，隻有滿室的冰冷和荒涼。

右膝蓋再次傳來一陣刺骨的痛，薄衍支撐不住地單膝跪了下去。

“幺兒，我曾問過你，我和舞臺，你選哪一個？”

那件事發生時，他也曾想過，乾脆就徹底自私一次，不顧一切地把人帶走吧。無論天涯海角，遠離娛樂圈，遠離那些泥潭沼澤，隻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反正他進巨時代隻是和家裡賭氣，他冇有懷更冇有夢想，他隻要捨棄掉一有錢人的皮。

可薑意不一樣。

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就是在練習室裡練習，一提到舞臺時琥珀的瞳孔會發，滿腔的專注和熱都奉獻給了舞臺和夢想。

至於他，不過是年璀璨的人生裡的一個過路人，卑鄙無恥地暫時讓那雙一塵不染的眼睛裡有了自己。

他怎麼敢，怎麼能帶走他？

薑意緩緩眨了眨眼睫，晶瑩的淚珠滾落至小小尖尖的下頜，再“啪”地一聲滴落至地板上。

【幺兒，在你心裡，我和舞臺哪個更重要？】

【啊？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哥哥和舞臺當然一樣重要啊！】

【如果非要你選一個呢，我和舞臺，或者說我和夢想，你隻能要一個，你要我嗎？】

【我不能都要嗎？我要和你一起站在舞臺上實現夢想，你說過要陪我的哦！】

……

“你、你當時問我……”控製不住抖的手胡抹了一把臉，薑意不可置信地問道：“那時你是想帶我一起走嗎？”

一向高傲的頭顱無力地垂下，“我不想毀了你的夢想，我也……冇有足夠的信心。”

指甲嵌掌心，薑意啞聲道：“可你還是毀了一切。”

“你什麼都不說，你不信任hots，你也不信任我。”他的眼淚像是失去了控製，要在這一夜流個痛快，“你害怕我們因為你的傷而拋棄你，所以搶先拋棄了我們，這就是真相嗎？”

薄衍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上下瓣微微開闔，最終卻什麼也冇說出來。

“算了，到此為止吧。”薑意用力地仰頭，試圖將眼淚吞回去。

拋開他們之間的，當年薄衍的離開確實讓hots措手不及，但卻並不是導致hots走向今天的唯一原因。

他不想再去掰扯這些事了。

“我給你換繃帶。”他費力地將人重新摻扶回沙發上。

或許是剛纔一番激烈的緒波，薄衍胳膊上滲出的越來越多了。

悉的眩暈再度襲來，薑意閉眼凝了凝神，抬手想去解開繃帶，卻被躲開了。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這是薄衍第一次躲他，即使當年在機場那樣決絕的分手，他還是抱著自己直到最後一秒。

“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想再辯解。”薄衍側過了子，擋住染的右臂，“你瞭解我的，幺兒，在我決定重新出現在你麵前時，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薑意的心微微了，卻忍不住回懟道：“薄老師不用抬舉我，我一點都不瞭解你。”

“無論你怎麼對我，都是我活該我咎由自取。”黑沉沉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盯著他，“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除了讓我消失。”

含在裡的“那你滾”被迫吞了回去。

薑意咬了咬牙，往後一步退開，“這個節目不是我開的，我自然冇有權利讓薄老師消失，隻希薄老師能做到一點。”

“你說。”

“好好學習一個合格的前任應有的素養。”

薄衍怔了怔，“什麼？”

“自己慢慢想吧。”薑意不耐煩起來，悄悄吸了吸鼻子，“我去找人過來給你理胳膊。”

他哭過一場，臉頰上有淚痕，說話還帶著一鼻音，看起來像是被狠狠|過的小貓，過份可又過分可憐兮兮。

薄衍吞嚥了一下，撇開眼神，“不用管我，你回去休息吧。”

薑意的目卻不小心又落到了他前的刺青上。

好幾秒後，他恍然回神，立刻慌慌張張地轉過去，“我走了。”

說罷就奪門而出。

而薄衍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坐在沙發上，良久後沉沉地歎了一口氣，自己手解開染的繃帶。

*

第二天一早，刺耳的起床廣播準時準點響起，將沉睡中的練習生宿舍強行喚醒。

薑意一把拉起被子矇住了臉。

宿舍裡一頓飛狗跳後，姚寧寧習慣地撲到他床邊上，“小意快起床了！你昨晚是不是做賊去了？”

“冇有……”薑意有氣無力地掀開被子。

昨夜他回來時已經淩晨了，躺上床後睡得倒是很快，然後就昏昏沉沉地做了一整夜的夢。

夢裡全是五年前的舊時，那時候好的回憶太多太多了，明明一直被他冰封在記憶的深淵裡，昨夜卻一腦地破冰而出蜂擁而至。

半夢半醒間，他甚至有點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今天就要錄製淘汰了！啊啊我好張！”姚寧寧“嗷嗚”一聲抱住他，“如果我不幸被淘汰了，小意你不能忘記我哦，節目結束後記得去找我玩嗚嗚嗚……”

“說什麼呢？”薑意推開湊過來的腦袋，起下床，“你不會被淘汰的。”

姚寧寧跟在他後，“你怎麼知道嘛！萬一呢！”

“冇有萬一。”薑意懶懶地暼了他一眼，進衛生間洗漱。

第一次淘汰錄製是在下午，上午練習生們繼續日常的練習，不過很明顯能看出來，除了數幾個人，大家都不怎麼在狀態。

畢竟結果揭曉時，就是有人離開舞臺時。

中午，薑意拖著幾個小尾食堂吃飯，半路上見了尤程西和赫。

“今天就要公佈淘汰名單了，如果我被淘汰了，我就先回公司等你們哈哈哈。”聊了幾句後，尤程西開玩笑似的說道。

赫滿不在乎地抱著胳膊，“如果你被淘汰了，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咯。”

“反正小意肯定不會被淘汰的。”尤程西看向薑意，語氣有些羨慕：“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和薄——你永遠都是所有人目的焦點，而且現在越來越出了。”

薑意眉心微蹙，“程西哥，你也不會被淘汰的。”

“也許吧。”尤程西笑了笑，“如果不被淘汰的話，我會加倍努力的，至要重新回到a班啊。”

結束短暫的對話後，薑意一個人往點餐視窗走。

他的心頭浮現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但又虛無縹緲得幾乎抓不住。

“薄老師好！”就在這時，餐廳裡突然響起了一道中氣十足的問候聲。

薑意被嚇得一抖，下意識扭頭看過去，人模人樣的薄老師正在朝他這邊走過來。

“嗯，你們好。”薄老師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他今天穿了簡單的t恤和休閒，右臂上的繃帶看起來是新的，應該是理過了。

薑意收回視線，對著視窗繼續挑選今天的午餐。

“想吃什麼？”耳畔響起了悉的低沉磁的嗓音。

薑意目不斜視，語氣冷冷道：“薄老師，注意素質。”

薄衍頓了兩秒，主自覺地往另一個視窗前走。

為了該死的前男友素養。

“薑意？這麼巧？”姍姍來遲的唐澤一進門，第一眼就看見了薑意。

“嗯，好巧。”薑意應了一聲，心中暗道就這一個食堂能不巧嗎？

“正好，我們一起吃吧，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請教你呢。”唐澤開心地湊了上去。

下一秒，他忽然覺背後有風，吹得他一陣涼颼颼的。

他四下打量了一圈，“奇怪，我們的食堂風嗎？”

“冇風。”薑意稍稍側眸瞥了一眼後沉沉的某人，“你想吃什麼？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