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西澤的目標太直接，讓本想去招呼的服務員都止了步。

司笙站著沒，看著淩西澤走至跟前。

“吃了嗎”

沒有寒暄，沒有客套，張口就直主題，果斷乾脆。

司笙幾乎沒有停頓，張口就答“沒有。”

眉宇一鬆，淩西澤沒給反應時間，道“那一起。”

他的語調沉穩平靜，話語承接得極其順暢，利落乾凈，且自然而然地撇開其餘所有問題，沒有給司笙其它選項。

邏輯流暢，一路順到底，竟是挑不出半點病。

“”

司笙一時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正在思考理由之際，另一道影走過來，笑著問“有朋友嗎”

“沒有。”

“那就一起吧，我們也就兩個人。”男人笑如春風，嗓音醇厚。

耐不住他聲音悅耳，司笙打量他兩眼。

倒是個長得好看的，麵部廓棱角分明，眉如墨畫，眼勾人，眼裡著笑意，了些距離，容易令人心生好。著筆的休閑西裝，神采英拔，氣質儒雅和善。

“忘了自我介紹，”男人彬彬有禮，主朝司笙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閻天靖，西澤的朋友。”

“哦，司笙。”

司笙不是很興趣，但也同他出手。

然而，在即將到的那一瞬，淩西澤倏地上前一步，將閻天靖的手擋開，司笙出去的作落個了空。

側頭看向司笙，淩西澤丟下兩個字，“走吧。”

司笙“”不是，什麼時候答應了

閻天靖“”兄弟，敢不敢再明顯一點兒

淩西澤沒有給司笙拒絕的機會，大步向前，轉眼拉開距離。

識趣地將手收回去，閻天靖眼往上一揚，笑得溫和友好，說“司小姐，西澤脾氣不太好。不過，一起吃頓飯沒問題吧”

司笙挑了下眉。

有這麼損朋友的嗎

包間環境雅緻，復古的裝修，擺放有古玩字畫，有格調的。

大圓桌，司笙和閻天靖兩側落座，淩西澤拉開中間的木椅，在司笙斜眼看來時，毫無心理力地坐下。

服務員將選單遞給淩西澤，他翻開一頁，同司笙問“想吃什麼”

“都行。”

在德修齋，喜歡的幾樣菜，都吃膩味了。

淩西澤一頓，深深地了一眼。

察覺到不對勁，司笙後知後覺地記起自己“挑食”的病，剛剛的回應似乎不大合適。不過也無所謂，司笙端著鎮定自若的架勢，不見心虛之意。

角翹起些微弧度，淩西澤將視線收回，然後自己點菜。

報了幾個菜名，全都是司笙吃的。

閻天靖擱一旁聽著，尋思著這也不是淩西澤平時的口味，不會是

剛想到這裡，閻天靖抬眼朝司笙看去，卻見報完菜名的淩西澤就合上選單，遞給服務員。

閻天靖又氣又樂，“你不讓我點幾個菜”

淩西澤偏頭問他“誰請客”

手指在桌麵輕輕一敲，閻天靖笑得還和氣的，“我。”

淩西澤便道“你負責出錢就行。不想吃的話，現在就可以走。”

“”

如此過河拆橋、見忘義的行徑，讓素來變不驚的閻天靖神一頓，眉目浮現出幾分驚訝。

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司笙思緒煩雜，半晌，將視線移開，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閻天靖心裡嘆息，察覺出二人的貓膩，難得沒有搗，把這口氣給嚥下去了。

不多時，飯菜被端上桌。

閻天靖驚悚地發現，從來不伺候人的淩西澤，竟是主盛了碗米飯，且作自然稔地遞給司笙。

這事兒若是擱他人上，淩西澤這種毒舌的人，不往嚴重裡諷刺，最起碼也得來上一句

“手廢了”

這司笙的人兒，到底什麼來頭，分明把淩西澤吃得死死的，還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

沒忍住，閻天靖笑得頗為無奈，別有深意地同淩西澤遞了個眼神。

淩西澤沒理，將他視若空氣。

閻天靖“”

手指起筷子，司笙夾了塊炒到裡，慢條斯理地吃完後，倏地問“王強的事，跟你有關嗎”

“”

淩西澤沒有回應。

但，這種問題，倘若沒有回應，就等同是預設。

夾了點米飯到裡，司笙細細咀嚼著，頗為不解地皺起眉，“你到底圖什麼”

眸漸漸深沉，有暗流湧，淩西澤目停留在的眉目，停頓片刻後，緩緩開口，“積德行善，方可心想事。”

司笙微愣，想到先前的日行一善，便問“你信佛了”

“沒有。”

哦了一聲，司笙不好接話，於是丟擲一句，“那也快了吧”

“不知道。”

“哦。”

司笙乾脆低頭吃飯。

兩人聊著聊著，竟然陷僵局，閻天靖也是沒想到的。在一旁既無語又想樂，但畢竟朋友不多，他仗義地挑起話題。

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有時候問到司笙，司笙也會跟他說上幾句。

餐桌氛圍漸漸回暖。

大半碗飯吃完，司笙放兜裡的手機忽的震，放下筷子，將手機掏出來。

是程悠然來的電話。

有空來電話，大抵是談完了，發現沒擱門口杵著。

摁掉沒接，司笙同二人道“我吃完了，有點事得先走。”

閻天靖張口問，不過淩西澤搶在他之前“嗯”了一聲，結束話題。

司笙便提前走了。

包間的門一關，閻天靖也放下碗筷，好奇地問“什麼況”

“沒況。”

“這沒況”閻天靖心想該將他那縱容模樣拍下來作證才對，輕笑一聲，他手指在桌麵輕點著，調侃道，“淩三爺，你好好反思一下，這話說出來，你自個兒信嗎”

淩西澤淡淡瞥他，麵無表道“吃飽了，你去結賬。”

“”

閻天靖一時無言。

見套不出訊息，隻得作罷，認命地來服務員結賬。

服務員進門，笑得端莊禮貌，語氣和友善，“兩位先生，這次用餐不用買單。”

這事兒稀奇

來德修齋這麼多趟，也沒見過免單的況。

閻天靖一怔，問“怎麼”

服務員解釋道“是這樣的。在德修齋，司小姐帶來的朋友，一律免單。”

“”

－－－－－－題外話－－－－－－

明天見。

主人路子野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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