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與馮季子探頭出窗一看，就見一個小孩在大街上對著客棧的門口大吵大鬧，看年紀與峰差不了多，可那說話的氣焰比什麼人都還要狂妄，那小孩是兩手著腰，對著客棧一陣罵，店也有不夥計出來，一壯夥計罵道：“馬的，又是你這不要命的臭小鬼，是有完沒完，昨天才捱揍今天又來，跟你說我豹小三可不是什麼好脾氣，昨天已經是手下留了，你要再這麼吵吵下去，別怪我來狠的。書趣樓()”

那小孩聽了對方恐嚇之言，也不害怕，像覺得這靜弄的不夠大般，用更大的聲音挑釁道：“你豹小三算是個什麼東西，告訴你，當年後羿我九箭，九箭都被我躲過，是九箭啊，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代表我比你厲害一萬倍，還有，昨天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今天我就要跟你們說那第十箭的事，那第十箭被我給接下，我連弓都沒用，甩手直接就丟了回去，瞎了後羿一隻眼睛，你在我麵前耍狠，就好像在你祖宗麵前尿尿一樣，明白了嗎？”

有一小二聽不下去，罵道：“閉閉，瘋言瘋語，沒人聽得懂你在說什麼，別在這搗，要鬧去別的地方鬧去。”

那小孩道：“好，這裡人多，我給你麵子，不跟你在這吵，你讓我進店裡講。”

說著又要往店裡跑，一個夥計見狀手就將他拉住，那小孩還是一個勁往裡麵沖，也沒閑著，持續大喊大，這一個鬧，虞姬是秀眉一皺，小聲道：“自從我來了之後這小瘟神是每天一鬧，是跟我有仇是不是？”

其實這小孩也非沖著虞姬，純粹看哪裡人多，哪裡生意好，就往哪鬧去。

虞姬被小打斷後說不下去，搖了搖頭，做無奈狀，將扇子放在桌上逕自下了臺，這樣有些客人就不讓了，掌櫃、喊夥計的聲音此起彼落。

“搞什麼啊你們？看看，看看，把我們虞姬都惹生氣了。”

“掌櫃的，給我出來說個清楚。”

“小二！小二！這店你怎麼顧的，連續兩天都這樣，連個小孩都擺不平，吃閑飯的啊！”

小二們被罵的也急了，那豹小三直接從後抱起那小孩，跟著大力往街上一摔，那小孩於要著地時打了個滾，但並沒爬起來，而是在地上像要死了般的大了起來：“殺人啦，鳴軒的人想要殺我啊，鄉親啊，來看唷，救命啊，唉唷，唉唷，我骨頭好像斷了。”

豹小三罵道：“你孃的，昨天就來這套，今天要再被你騙了，我就不萬無一失鎮店小野豹。”

說著就抬腳朝那小孩踢去，這一腳將那小孩踢得滾好幾個圈，到另一夥計腳下，那夥計正是剛在裡麵被客人和掌櫃罵出來的，心想：“都是你這小雜碎，害我被罵。”

也把氣出在他上，一拳朝那小孩上打去，那小孩雖然被打，裡還是沒停，像殺豬般淒厲的喊：“鳴軒是殺人店啊，這店不能去啊，裡麵的茶都是用尿泡的，那菜更是惡心……”

一聲響，打斷了他的話，是一夥計給了他一個大耳，然後就聽那夥計怪一聲，原來那小孩張口把他給咬了，而後那小孩又繼續喊道：“我是上古軒轅劍轉世，你們居然敢打我，九天麒麟是我下坐騎，曾與蚩尤大戰三天三夜，跑贏了誇父，贏了後羿！哎呀！再打就沒命啦，我是你老子啊，哎呀，兒子怎麼打老子！”

大街上，幾個大男人圍著一小孩手終究是不統，客棧外也有許多想聽虞姬說書卻因沒錢進不去的，這些人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幫著那小孩喊道：“這家店好大威風，生意好，有錢就是不一樣。”

又一人道：“上次吃了他們菜，是又貴又難吃，搞不好這小孩說的是真的。”

一人跟著附和：“那酒水也是，貴的要死，更氣人的是裡麵的人一個個都是勢利眼，你們瞧，居然對這麼一個小孩往死裡打。”

掌櫃怕壞了店的名聲，趕忙跑了出來，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小黃帝，拿去拿去，趕走吧。”

說著在他手裡塞了些錢，那小孩果然閉上了。

跟著掌櫃就對其他人喊道：“沒什麼好看，走開走開，沒事別跟著搗。”

如此才平息了這sāo àn，可此事卻引起了馮季子的注意，峰年輕氣盛，見同齡的被欺負當時就想上前幫忙，被馮季子一把拉住，就聽馮季子咦了幾聲後，喃喃說道：“有點意思。”

峰看馮季子臉上的表和適才全然不同，方纔虞姬說故事時吸引了全場目，唯獨馮季無於衷，看著窗外，可現在反過來了，那已經沒人在意的無賴小，馮季倒是顯得是興趣十足。

峰不解，問道：“馮叔，什麼有點意思？”

馮季說道：“你看這天化日的，這幾個人圍著這孩子打，注意到了沒，除了周圍幾個看熱鬧的囂外，其他做買賣的沒一個出來說話，是一臉無奈，好些人一看這小孩出現，連生意也不做了，把攤子直接推走，想這孩子不是第一次這樣鬧了。”

原來鳴軒外湊了不人，有好些做買賣的就在一旁擺攤，做起了買賣，可一看那小孩來，就紛紛把攤子推走，連錢也不賺了。

峰想替那孩說話，說道：“說不定是怕這掌櫃的，你看那幾個夥計多麼兇狠，說不定平常就是那作威作福的模樣。”

馮季子又道：“那小孩被摔的時候，連翻了好幾個圈，靜是鬧得很大，可也將力量給卸去了，而且他捱打都是用手掌去接。”

峰定眼瞧了瞧，還真在那混的拳打腳踢中見那孩用手掌擋住了不攻擊，可終究有幾沒顧上，結結實實的打在他上。

峰又道：“這有什麼奇怪？捱打自然會手去擋啊。”

馮季說：“這一陣打，他眼睛本沒看就能接下這麼多的拳腳，你能嗎？”

峰想了想後說道：“不行。”

馮季子又道：“他會用手掌去接，打的雖響，但力卻輕，那可是以克剛一種方式，若他是胡出拳去擋，那就變是，力比力，他哪裡是這些大人的對手，這小子若是無師自通此理，嗯……”

二人話剛說完，街上人群也散了，就看那小鬼，跟沒事一樣地爬了起來，拍拍上的灰塵，一個閃就溜進了巷子，峰奇道：“馮叔，你還真說對了，他居然一點也沒有傷的樣子。”

馮季子微笑道：“我就說有點意思吧。”

二人結了帳後，走出客棧，二人也不著急趕路，便隨意的走走看看，經過一攤販，有一婦人熱吆喝著：“不一樣的小吃，來喔，試試本鎮特有的竹筒飯吧，用的是這裡特有的竹子，我們的竹筒飯有三多，是本店獨有，別家吃不到的。”

峰好奇走近問道：“竹筒飯，那是什麼？”

那婦人說道：“唷！兩位，跟你們說說，我這竹筒飯可不得了，來竹龍鎮沒吃我們家的竹筒飯，那等於是沒來過。”

馮季子笑道：“你這竹筒飯有這麼厲害嗎？”

那婦人道：“我跟你說，本店的竹筒飯可特別了，是餡多、飯多、而且有竹子特殊的香氣。”

說著那婦人把籠子掀開，瞬間聞到一竹香。

峰開心道：“聞得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馮季子便買一些，婦人叮嚀道：“這竹筒還可以保持食的溫度，趁熱的吃是米香，放冷了吃也有不同的風味，兩位看打扮不是本地人，帶幾個竹筒飯上路也好充啊，試一個吧？”

說著就直接將一個竹筒飯敲開讓兩人吃，二人一吃都是好。

婦人問道：“如何？”

峰豎起大拇指道：“真的很好吃。”

大媽也樂：“小子這真老實。”

三人正說著話，就看剛才那捱打的小孩，趁著幾人講話時，抓了幾個竹飯後悄悄走開，峰與那婦人沒看到，馮季子可注意到了，故馮季子結帳時就多付了一些錢。

那婦人說道：“誒，道爺，你給多了，我們東西沒這麼貴。”

馮季子道：“沒多，沒多，你收著吧，你這東西確實是好吃。”

然後馮季子就跟著那小孩後麵走去，剛拐過一個彎就看到那小孩將那來的食小心地藏在服，峰見馮季子作小心，也跟著低聲音說道：“他也吃這個，可是馮叔，為什麼我們要跟著他呢？”

馮季子道：“這是我請他的。”

峰奇怪，問道：“你什麼時候請他的？”

馮季子還未回答，那小孩已吃完東西，又跑了出去，二人趕跟上，就看他走到一賣玩的攤位，趁著老闆與人談話時，湊近似在聽，而後手一揮，假裝抓頭，就走了去，峰沒看出來，馮季子卻道：“好快的手法，這小子鬼靈怪，可惜走偏了。”

原來那孩趁著手抓頭的時，手一揮，就夾走了一個小玩。

跟著又跑去學堂，隔著墻看人念書。

馮季子心道：“此子居然還有一番學習之心，不壞不壞。”

峰雖不明白馮季子為何要跟著這小孩，可看馮季子對他頗興趣，跟著別人也頗好玩，峰便躲的比馮季子還要誇張。

那小孩這次頗有耐心，直聽了許久才離開，穿過幾條巷子後，街道上的人群明顯了許多，周圍的建築也愈來愈破舊，街道也是愈來愈臟。

那小孩走到了一堆滿了空酒潭子和一些拾來的破爛的屋子前，就邁步，道：“爹！我回來了。”

沒多久屋傳出一男子聲：“好孩子，今天沒人欺負你吧！”

小孩道：“沒有，誰敢呢！誰要欺負我，你不會放過他的，對吧？”

男子喊道：“當然，老子殺人如麻，剛從戰場回來，上還戴著幾個將軍的腦袋當裝飾。”

小孩道：“那就是了，哪個不識相的敢跟上來，我們爺倆就一起把它給宰了。”

男子朗聲道：“還想活命的就該給老子滾遠點，老子還有好些戰場上的兄弟在附近，若我一聲令下，把他們給來，要求饒就晚了。”

小孩也跟著道：“爹說的是那人見人怕的紅殺鬼叔叔嗎。”

男子朗笑道：“可不是嗎。”

而後就看那小孩從屋後溜出，正走著突見地上有兩個影子，抬頭一看是兩個陌生人，一老一擋住自己的去路，小孩以為是哪家的夥計要來找他麻煩，無奈地嘟囔道：“看來今天這招不好使，你們還真是不好打發，諾！跟你們說，錢我已經花了，一都沒有，要打就你們就打吧。”

可他裡這麼說，腳步可沒停下，繞過二人繼續往前走，當與馮季子而過之時，就看馮季手輕其肩，這一馮季子更驚奇，因此子上的氣較常人充沛數倍，不口而出道：“你這小子是潛力無窮啊。”

小孩聽眼前這人稱贊自己，立刻又換上了那神氣的表，說道：“這還要你說，我可是上古神兵軒轅劍轉世，就我這一銅皮鐵骨，那是天下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疑？看你樣子不像是來找我討錢的啊。”

馮季子繞著那小孩，上下打量，說道：“不是，不是，你什麼名字？”

小孩道：“姚十八！”

這名取的怪，峰好奇問道：“怎麼會有人十八呢？”

姚十八道：“這有什麼好奇怪，我出生的那天我爹撿到了十八塊錢，就把我姚十八了。”

馮季子問道：“你有師父嗎？”

姚十八道：“我哪有這閑錢去拜師學藝啊。”

馮季子又問：“這麼說你是自己悟出那卸力之法的？”

姚十八道：“什麼卸力之法，聽不懂。”

馮季子又贊道：“你小子確實生得一副奇筋異骨，若加以調教，當可就一番不凡事業。”

姚十八聽這人一直稱贊自己雖然開心，可不知道對方到底要乾嘛，便退開了，說道：“喂！喂！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問題怎麼這麼多？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春秋奇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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