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屁與賭

大殿之中，除了棠之外，還有幾位曳劍山比較有資歷的門客一同批改著這些小孩子寫下的試卷。

或許這算不上試卷，用塗二字更加合適。

的確很難找到一些從中穎而出的人。

“咦……”

一位門客驚奇，將手中的試卷出來，看見了末尾的落墨。

“是第五家的孩子。”

他將試卷呈遞給了棠，棠觀後，將試卷放在了一旁。

“第五家族有部分王室脈，我曳劍山雖然遠江湖山野，但卻也餘皇恩惠，吃了餘國的米，就得收他們的人。”

棠沒有必要解釋，這不是什麼骯臟的易，曳劍山的確從餘國的王室榨取了不的好，靈藥，兵，山珍，人才……從曳劍山出去的，有一大半都是被王室吸納，與之相對應的，自然曳劍山也從王室上刮下了大把的油水，否則他們又怎會有足夠的財力在荒涼的寒山群中建立這樣的桃花源？

“這名公孫蓮……倒是有些意思，寫了一個竹。”

另一位門客笑道，將公孫蓮的試卷遞給了棠。

棠接過放在一邊，繼續翻閱自己手頭的試卷，上淡淡道：“還不夠……”

這話裡麵別有些意思，既表明瞭棠對的肯定，也彰顯了棠的惋惜。

還不夠，就是他要表達的所有意思。

直到某個時刻，他翻的手停住，袂上的褶皺堆疊，棠目靜靜注視在手上最後一份試捲上麵，眼中布滿了震撼之。

“這是……”

他中喃喃，蒼老的手指輕輕著墨痕，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奇世珍寶。

其他三人注意到了棠的異樣，忍不住便湊上前來，細細看著他桌上最後一張試卷。

試捲上麵沒有圖案，隻有簡單的幾個字。

“三人一口。”

沒有什麼寓意，這就是個‘春’字。

北照世不想寫得太直白，或許會顯得自己鋒芒太，索將字拆了四份，能看懂自然能看懂，看不懂也不影響，他依然可以進行劍門。

棠凝視著這張試卷許久，眼裡逐漸癡迷。

“這才夠。”他喃喃說道。

這一劍是曳劍山掌門劉柯縱出的試題，浩劍意裡正是一個‘春’字。

一位門客啞然，他回想某個深夜裡自己翻看古卷的時候，曾經找到一些有趣的江湖聞，裡麵提到了有些人天生便對天地有所悟，這份獨特的天賦會讓他們在劍道一途走的比其他人更快，走的更遠。

今日他似乎見著了一個書中的人。

“此子似乎是長老要特意收錄的那名弟子……卻是不知曉他的來歷，前些陣子章長老治好了他之後，也沒有提過。”

北照世被阿從外邊兒帶回來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這並不稀奇，曳劍山許多人都懷揣著一顆良善之心，救治傷病便是行俠仗義。

唯獨讓他們覺得稀奇的地方大概是章修來在治好了北照世之後，還有想要將其留在曳劍山的打算，所有的人都明白曳劍山不好進，所以既然北照世能夠讓章修來有這樣的主意，一定是他上存在異於常人的地方。

棠沒有去檢查北照世的經脈，事實上，北照世表現出來的劍道天賦已經逐漸讓他忘卻了北照世在家功夫修行的天分。

真正領會劍意的劍客，殺人敵本就不需要真力，一個念頭，一手指，心意所過之，漫天殺機。

這樣的劍客已經有資格問鼎劍道宗師，倘若能將己的劍心與劍意融會貫通，悟天地大道，那麼是不是修煉了家功法便不重要了。

或許人不長命，但在其有限的生命之中，定能夠綻放出無窮的華。

……

……

殿門大開，棠的帶著極其薄的一攤試捲走了出來，在外麵等待的年們驟然止住了自己聊天的聲音，場麵頓時沉寂下來。

他們很張，有些人的子在抖，有些人則是眉頭上方滲出了細且集的汗珠，呼吸聲濃重，他們著棠手裡麵那薄薄的層，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沸騰。

一共也就三四十張，而他們參加文試的人，卻有三四百個。

十不存一。

這樣的淘汰率不得不讓他們慌張。

第五偏頭看了看北照世，發現他的臉如常，並沒有其他年們的張，也沒有任何興的表。

他頭微微鼓，想說什麼，話到了邊卻又放棄，轉過頭安心地等待結果。

第五知道自己一定能夠進曳劍山，或許他的回答不是這些人想要的，隻是憑借自己的姓氏，那便也足夠了。

棠走到了高臺上麵，開始按照試捲上麵的姓名就這麼念下去，被道名字的年臉上激興，滿麵通紅，似乎這是一種特別的榮譽。

“……第五第五，公孫蓮，北照世。”

最後三個名字唸完，人群之中依舊如同死一般的沉寂，不過數秒，他們忽然聽見了一個稚的聲音響起：

“第五，你輸了，快去把屁吃了。”

這句話讓在場不的曳劍山弟子心頭猛地一提，他們不像這些從各地而來的年們那樣對王城之事不甚瞭解，‘第五’這這個姓氏在他們的耳朵裡麵和雷聲無二。

振聾發聵。

不過兩三個呼吸，目全部聚集在北照世和他邊的第五第五上，常年養尊優的第五哪裡見過這場麵，麵容剎那通紅，優雅不再，隻剩下了狼狽。

不過他到還算是個守信用的人，狠狠瞪了北照世一眼，第五索就豁出去了，當著所有人的麵走到了丹青池旁方纔二人坐的位置，拿起盤中的屁就塞進了自己裡，猛嚼數下便吞嚥下去。

重新回到北照世邊的第五，竟覺得自己的腳有些虛浮，從小到大，他還沒有這麼丟人過。

他有些生氣，打賭歸打賭，這小屁孩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說出來了，讓他好不尷尬。

不過接下來棠的話卻使他舒坦了不。

“知道守信用，這是好事兒，不丟人。”

微微一笑，棠將手裡的卷子予邊的弟子，而後開口對著眾人說道：“方纔我唸到名字的三十四人隨你們的師兄師姐門進溫泉池浴洗，而後去參商臺挑選自己喜歡的宗門，你們的師兄師姐會帶你們理好剩下的事。”

“至於沒有被選中的人，曳劍山會將各位安全遣送回家，這一路上的費用全部由曳劍山出，想留在外門效力的，屆時可以和帶領你們的護法說，他們自會安排。”

待完了事，棠一揮袖，轉離開了演武臺。

第12章 屁與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