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客自遠方來

“君長老，別來無恙？”

行劍門的右護法歲寒心向前一步迎接，臉上布滿了笑意。

君夢平微微斜眼，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柺杖和步子，看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年紀大了，眼睛不行了，我說這聲音聽起來好生悉，原來是歲護法！”

隨著二人的涉，先前有些莫名張的氣氛得以鬆懈，兩方的弟子們上也都逐漸放鬆了下來，不再如同先前那般有一種臨陣對敵的意思。

畢竟，誰都知道兩宗的會麵並不是聯誼尋親這種歡的好事，而是要分出個高下。

無論什麼事，一旦涉及到了爭奪，必然不會和諧到什麼地方去，幸是兩方的談話人比較溫和，明麵上至大家不用表現的那麼敵對。

此時距離晌午仍有一段距離，行劍門的弟子將星海山的人陸陸續續接進了自己的宗門大殿，裡麵曳劍山其他宗的人也都來了不，其中要參與會武的破劍門弟子最多，其他幾宗基本也隻是派來了代表，長老們都在自家宗門，不想出山。

大殿四周擺放著許多茶幾，熏香，還有果蔬與糕點，洋洋幾百人分坐在大殿的四周，談笑吃茶，氣氛變得更加緩和。

這一次會武的地點依舊是設立在行劍門，畢竟此的修建最適合技擊，而且不需要進寒山群太深，來往方便，而行劍門這一次在招待星海山這件事上麵花了不的功夫，廖廚神提前一個月就在忙著‘練’一批新弟子，跟著他學廚藝。

這其中就有和北照世第五他們一同門的花將影，他似乎對廚道十分興趣，常去行劍門的廚堂幫助廖廚神忙這忙那，久而久之，倒也讓廖廚神心下，便傳授了不廚道方麵的知識給花將影。

他很喜歡這個溫文爾雅的年，即便對方從小是在煙花之地長大，但上卻有一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貴之氣，若不是親眼所見，廖廚神如何也不會相信一個老鴇居然能夠養出花將影這樣的孩子。

今日殿準備的佳肴中，有不便是花將影的手筆。

當然……除了好菜，好酒自然也是免不了的，棠存了這麼些時候的酒，在需要用的時候，他是一點兒也不心痛。

棠在大殿之掃視了正在吃飯喝茶的眾人，端著一杯酒，站起了自己的子。

很多人都在注意他的作。

除了曳劍山的人，也有星海山的人。

於是，在棠站起來的時候，星海山也有人站了起來，手上同樣端著一杯酒，二人對視一眼，棠笑道：“王長老，昔日碧落島上一別，咱們有十年沒見麵了。”

王晨認真地回道：“是十一年。”

“當初傳聞碧落島門千年不遇的天才唐碧蘿在海上覓得一頭黑蛟作為自己的本命異，還開啟了傳說中通向深海的黃泉隙，我們為了尋求至寶‘碧落黃泉’與島上相遇，當時還是打了一架。”

“長老那驚世一劍，斷了在下山外天的路。”

他的語氣裡麵沒有毫怪罪的意思，隻是這話本聽起來就非常的咄咄人，眾人相見於此，觥籌錯之間，互相攀談甚歡，這時卻突然提及陳年恩怨，不得不讓人張起來。

王晨的這句話將場麵的氣氛推向了一種奇怪的方向。

棠臉上的笑意不減，隻是有些微微僵。

“敢王長老今日是借著兩宗論劍的機會跟我算賬了來了？”

眾人將自己的目移向了王晨，似乎正在琢磨對方的態度，而一開始帶頭的君夢平此時似乎完全沒有任何想要阻止事態往糟糕的方麵去擴散，微微低著頭，指尖輕輕撚攏鬆散的桂花糕，頭發遮掩住了的臉頰，無人看得見的表。

棠邊的劉柯縱手中輕輕晃著酒杯，臉上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站起子對著王晨拱手，平和笑道：“都是些陳年舊事了，王長老不必如此，此次會武結束之後，曳劍山會為長老準備一份貴重的禮。”

他是個樸實憨厚的中年人。

從他當年坐上曳劍山掌門人的這個職位之後，這就是給所有企圖瞭解他的人留下的印象。

而這幾十年的時間沉澱，也的確讓人這些人確認了劉柯縱是一個樸實憨厚的中年人。

他的話並沒有讓氣氛緩和下來，因為對方的態度很強，甚至曳劍山的弟子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事會發展現在這番模樣，他們兩宗並無大的仇怨，此番好酒好菜招待，對方卻完全不領。

這一點，足夠讓不知的曳劍山弟子變得憤怒。

“好了……”君夢平抬起頭，出一副笑瞇瞇的麵容，著棠和劉柯縱說道：“諸位也別往心裡去，王晨這老東西就是喜歡斤斤計較，沒別的意思。”

大殿繃的氣氛得以緩和，王晨麵一如既往的冷漠，不過隨著君夢平發話之後，他僵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當年的事都是私事了，咱們這一次是為公事而來，就不要在牽扯出什麼陳年舊怨，不妥。”

君夢平看上去倒是很懂事理，說話一套接著一套，這些話有著神奇的力量，讓曳劍山的弟子們憤怒的緒得以平復。

“往前一百三十年，老尚且記得星海山和曳劍山還曾經聯手抵過餘國外來的侵犯，昔日攜手在戰場上麵為餘皇效力的時候，意氣風發，雙手間可抗擊外來的虎狼之師……如今年邁，垂垂老矣，但也不敢忘記當年，諸位曳劍山的師兄弟對我星海山的照顧。”

“那時候，長老還是一襲黑發披肩，一劍臻至造化，從燕山關西行二百裡，漫漫長路，老與你並進，親眼看著長老手持我星海山在焰諦塚取來的烈焰粹打造的火麟劍斬殺外來邪寇的首領頭顱，還我餘國一片安寧。”

這些都是一百三十年前的舊事，重新提及的時候，卻還是讓人熱沸騰。

“今日兩宗論劍，也隻是一次年輕弟子之間的較量，無論勝負……不必傷了和氣。”

端起了手裡的酒，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隔著遙遙數十步，對著棠敬了一杯酒。

“這一杯，敬長老當年為餘國立下的汗馬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