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人從星海山來

君夢平鏗鏘尖銳的聲音，讓大廳裡麵的空氣沸騰起來，有人的鬢間留下汗珠，目停滯在君夢平已經蒼白的鬢角。

棠的臉上沒有了先前的敵意，淡淡舉起自己的酒杯與對方遙遙而視，二人不約而同地仰頭飲下手中的酒，而後棠大笑數聲，笑聲震得眾人耳微痛。

“老朽自願爛在這深山之中，便是決意要和過去做一個了結，今日各位舊友前來，既然是為了公事論劍會武，這杯酒後，昔日之事便不要再提！”

君夢平微微一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吃喝，酒會進行到了一半，劉柯縱忽然說道：“諸位這一次來我曳劍山，是為了續五年之約，這件事既然我當年答應了下來，今日便不會出爾反爾，隻不過……”

星海山那頭的人聞言立刻豎起了耳朵，心頭有些繃，凡是就怕一個隻不過，天曉得這個隻不過背後究竟有什麼讓人難以接的東西。

看著星海山那頭張的模樣，劉柯縱輕輕彈去自己上麵的塵灰，平靜說道：“各位不必如此張，如今江湖上麵暗湧，近些年隨著冥府一事的發生，誰也不知道未來還會變什麼模樣，我作為曳劍山的掌門人，自然希兩宗好更甚往昔，或許日後江湖出了大事，互相之間能夠有個照應。”

君夢平點頭道：“掌門說得是，大家都不想傷了和氣……”

說完後，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對著自己這邊的弟子說道：“我星海山和曳劍山想來好，待會兒論劍會武，爾等切不可以下死手！否則門規置！”

左手那一邊年輕弟子非常恭敬地對著君夢平頷首，沒有毫的叛逆臉，對於這位門中百年執掌大權的老人，他們這點兒崇敬之心還是有的。

君夢平這一生，厲害的不僅僅是武功，還有對星海山，對餘國當年做出的貢獻，這些都是無法磨滅的輝事跡，即便是王族，都對這個年邁的人敬佩有加。

巾幗不讓須眉，這種子並不多，非得能力和氣概兼備，才能讓自己的國熱得以發揮。

“君長老這是在瞧不起我們曳劍山的弟子嗎？”一名早就看星海山這群人不順眼的破劍門弟子，忽然抬頭，眉宇之間有一抹淡淡的傲。

“放4！”破劍門的掌門人薛不惟頓時大喝一聲，然而聲音隻是單純的大，耳朵細的人能夠聽出他並沒有生氣。

這種覺很微妙，明麵上的和諧始終掩蓋不住暗地裡麵的火星，兩個門派的人總會在不經意間亮彌漫在空氣中的火藥。

“哎……都是年輕人，薛掌門不必如此，這樣吧，咱們這一次的會武，就在大殿裡麵進行……反正也寬敞，弟子們互相都收著些，畢竟曳劍山和星海山也不是仇人。”

君夢平笑瞇瞇地提議，然而這樣的提議卻讓人覺得十分驚訝，星海山主修家功夫，輔以念力驅寶來展現自己的力量，對於大部分的弟子而言，並不適合近戰。

而大殿部這樣的環境，明顯更適合曳劍山的弟子作戰，劍客最適合近距離搏殺，這是他們天生的優勢。

這樣的提議，反而對他們是不利的。

棠微微晃著自己的酒杯，他抬頭看著遠的星海山弟子，角不自覺地出一抹笑意。

“君長老遠來是客，你們的請求，能滿足的，我們一定會滿足。”劉柯縱如此回道，這事兒就算這麼定下來了。

他沒有理由不答應，這場論劍的勝負原本他就不在意，無論對方提出怎樣不公平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至於門的那些長老……劉柯縱並不擔心。

曳劍山本來就是一個非常雜燴的地方，與其說是這些人在守護曳劍山，倒不如說是曳劍山給了他們一個養老的地方。

隻要他開口，曳劍山不可能會有人敢站出來多說什麼。

眾人在殿煎熬地吃著這一頓飯，大人們似乎完全不是很在意這一次的比試，而年輕弟子則不然，這是他們在自己的長輩麵前表現的好機會，如果能夠賺足長輩們的賞識，未來所能夠到資源就會愈加的廣泛。

這一點兒很重要，來曳劍山學習劍法的弟子，無一不是抱著名揚天下的心態而來，想要做到這一點，任何能夠讓自己變強的可能，都不可以放過。

隻是在這種時候，大殿除了第五，沒有人知道了一個人。

——北照世並沒有來參加這一場會武。

此刻的他，還在寒山群上麵的竹林寒潭釣魚。

第五不是很明白，北照世為什麼會突然喜歡上釣魚這件事，在第五的眼中看來，釣魚實在是一個枯燥而無趣的過程，縱然是可以修養，但太過平和的心境對於一個劍客而言，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

劍這種兵，若是失去了鋒芒，也就失去了傷人的能力。

隨著眾人用餐結束之後，大殿門外開始有人陸續進，他們清理了眾人桌幾上麵的殘羹剩飯，為眾人迅速打理出了一個乾凈的地方。

稍微休整一番，兩方已經有些躍躍試，破劍門這邊兒甚至有按捺不住心的年輕弟子，開始向長老們主請纓。

君夢平這邊兒相較之則要安分許多，弟子們坐得住，看上去對這次的論劍沒有什麼興趣。

這樣的形不免讓人覺得奇怪。

“諸位，今日我星海山隻有三名弟子迎戰，實在是最近山門正值新春，弟子們惰怠了，不那麼想與人手，也就……意思意思一下。”

委婉的話語中卻著一極度的自信，劉柯縱憨厚的臉上麵不改，隻是眸中卻流出一異樣，他細細打量遠對方後的弟子們，不聲地繼續喝酒。

耳朵裡麵的細是歲月的累積，他能聽出一些年輕人聽不出來的東西。

“星海山收了一屆好弟子。”

他如此嘆道，語氣稍顯的慨，但是並不過分羨艷。

劉柯縱平凡了一輩子，沒有什麼羨艷別人的心思。

又或者說，他完全不需要羨艷。

“你們誰來迎戰？”薛不惟淡淡問道。

破劍門弟子頓時出現了許多齊致的聲音：“我！”

“掌門！我來！”

到獻功的時候，他們可不會含糊，眼下的場地正是適合劍客決鬥的最佳場所，無論是對於自己本劍修練的自信，還是地利的優勢，都讓他們覺得自己沒有輸的理由。

“雲鵬！你去！”

“遵命掌門！”

一名劍眉鬢角有著淡淡傲的年輕弟子從人群之中走去，形筆直站在大殿中央，手中的寒鐵劍尚未出鞘，眼中已有殺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