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要打一群

眾人休息了有一會兒，外麵的天空逐漸沉下來，有細小而集的雨滴輕輕砸落在房簷上麵，淅瀝瀝的聲音在大殿回，眾人微微側目，看見外麵的朦朧霧氣之中出現了兩個人的影，其中一個很像是老頭子，穿著一的蓑，帶著一個竹鬥笠。

他手上還拿著竹酒，就裝在小竹筒裡麵，竹子的清香和酒氣混為一談，緩緩地逸散出來。

第五快步走進了殿門，神嚴肅地對著棠行禮說道：“老師，我將照世帶回來了。”

棠微微揮手，示意他退下。

數百道目的聚集並沒有讓北照世覺得張，他站在殿門口，緩緩下了自己的蓑和鬥笠，放在門口外邊兒，然後才走了進來，一直走到棠的麵前，對著棠和劉柯縱一躬。

“見過老師，見過山主。”

語氣很認真，但是不沉重。

棠淡淡問道：“今日兩宗論劍會武是大日子，你為什麼不來？”

北照世抬頭，眼掃視了眾人一圈，平靜回道：“釣魚。”

這是他在做的事，現在了他回復棠的理由。

“釣魚比會武重要？”

“你可知這次的會武輸贏乾係到很深，責任你承擔不起！”

劉柯縱眉頭微皺，他有意施，想看看北照世這副淡定是不是裝出來的，曳劍山有許多弟子甚至在笑，他們早就想看見北照世遭殃了。

第五蹙眉，瞟了一眼北照世，目中了流出擔憂。

北照世注視著劉柯縱數秒，沉默了一會兒後道：“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但是山主承擔的起。”

“放肆！北照世！真當你自己是什麼東西？！自己犯下的過錯要讓掌門人幫你承擔！”

“就是！目無尊長！學了五年劍，連最基本的尊師重道都忘了？！”

破劍門不弟子開始囂，模樣如狼似虎，彷彿就要把北照世生吞活剝一般。

“都給我住口！讓你們說話了？！”薛不惟怒喝一聲，登時將這群愣頭青嚇得回了頭，屁也不敢放。

這些不的傢夥真是讓他丟盡了臉。

北照世麵無表，看著劉柯縱繼續說道：

“曳劍山五年前有一萬個理由可以拒絕今日的比試，即便是撕破臉皮，星海山也絕對不會和曳劍山刀兵相向。”

他這話在眾人耳邊響起時候，大廳頓時沒有了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因為真的要打起來，就算是星海山能贏，也會將自己的底蘊榨乾凈，到時一個佇立江湖百年的頂級門派就會淪為三流，甚至不流的門派，興許還會被某些……‘奇奇怪怪’的人盯上。”

“這個後果是他們無法接的。”

言罷，北照世直接麵向星海山，看著君夢平。

那個位置坐的，一定是首領。

北照世著一直都表現得十分恬靜的君夢平，問道：“那麼……星海山的長老。”

“請你告訴我，就算今日曳劍山臨場反悔，將比試取消，把你們趕回星海山，你星海山敢帶上人大舉進攻寒山群嗎？”

一陣說不出的死寂，君夢平稍微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年的眼睛，才發現裡麵竟然像是一潭死水。

“不敢。”如實回道。

星海山有弟子心中不忿，然而稍微明事理的人就會明白，曳劍山和星海山這樣龐大的江湖勢力，本就不可能正麵開戰，除非真的是因為某種無法拒絕的理由。

北照世說的是實話。

所以堵住了他們的。

關於五年前，為什麼曳劍山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和條件，在心中也抱有一疑。

隻是對方這麼做對他們而言是有利的，所以他們也便沒有問。

北照世轉過，繼續對著麵帶笑意的劉柯縱說道：“所以，當五年前掌門你同意這件事的時候，就等於是直接同意了將這次兩宗會武的籌碼拱手讓出。”

“因為在那個時候，你就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今日曳劍山贏了固然是皆大歡喜，輸了也正和你意……”

“既然怎樣都是好，我來與不來又有什麼分別呢？”

小雨還在繼續，殿的燭火長明，不但不暗，反而多了一些調。

棠的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麵，聲音不小，但是節奏剛剛踩上了雨滴的節奏，所以反而不那麼容易聽出來。

劉柯縱是個老好人，他的心思很有人去揣度，大部分的時候，他的想法都是單純的，比較偏向中庸的。

所以北照世裡說出的這些事，他們在局中，是真不知道。

許多人來到曳劍山正是為了那柄絕世好劍，棠也在這些人之間，現在聽見劉柯縱居然打算直接將這柄劍讓給星海山，不得不使他們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沒有人敢站出來質問劉柯縱，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棠，擋不住劉柯縱一劍。

這是實力的差距。

或許劉柯縱現在不會殺他們，但是會武結束之後，任何地點都有可能為那些出頭鳥的葬之地。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劉柯縱待人比較平和，那是說的他一百二十歲以後，現在劉柯縱九十有三，正是氣方剛的年紀。

傻子才會站出來惹事，他們心頭固然不滿，最不濟也就是辭退自己的職務離開，這山野不似朝綱，劉柯縱既是山主，也是土霸王。

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劉柯縱仰頭喝下一口酒，嘆道：“好一顆通**心！”

“你猜的沒錯，五年前星海山向我提出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有將東西直接給他們的打算了。”

劉柯縱親口承認，殿所有人都瞠目，尤其是星海山的人。

他們為這一天努力了足足五年，整個門派上下都十分張，所有的長老和弟子都在努力，然而現在卻被告知，對方早就想將東西直接送給他們。

這種突兀讓人有些不那麼容易接。

“年前門派會武的時候我沒有去，聽長老們提起的時候，說你的劍道天賦很卓越，甚至悟出了自己的劍意。”

“我倒是有些好奇，一個學劍五年的小傢夥竟然能夠悟出劍意，今日正好開開眼界。”

遠的君夢平聞言眼中迸發出一道，仔細地打量著北照世，看見他緩緩轉過，麵平靜地對著星海山這頭說道：“你們是……”

“……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