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殘當即屏住呼吸，伏下子。隻見月映得兩人的影長長的，大漢忽然回頭道：「王爺，好像有靜！」

李殘一驚，心跳得打鼓一般。但過了一會兒，大漢卻又說道：「王爺恕罪，是屬下魯莽了……什麼也沒有。」

駟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快：「如此疑神疑鬼，以後還怎麼辦差？你最近真是越來越不會做事。我問你，白天你為何要與那小子糾纏不休，險些壞了我計劃！」

李殘心中一，「那個小子」莫非指的是自己？

大漢唯唯連聲道：「王爺容稟，屬下確實不該節外生枝。但那個獨臂小子的武功極高，我怕他在關鍵時刻攪局，所以才提前向他挑戰。目前看來此人武功雖高卻不願輕易顯，似乎暫時於計劃無礙。但其到底是敵是友，可就很難說了……」

駟明不屑的哼了一聲：「夠了。你們這些下人，別的本事沒有，推起責任來倒各個通。我且問你，一個黃口孺子能有什麼本事？他武功再高，高得過混元子嗎？」

大漢沉默片刻道：「王爺，屬下以自己的名號『海嘯』發誓，此人武功別說高過混元子，就是我們『四災』加在一塊兒也難當他的雷霆一擊。」

「什麼！」

院子裡忽然安靜下來。李殘心中暗想：「這大漢定是怕被責罰才把我吹得這麼厲害。隻是不知他口中的『四災』是什麼人？」

忽聽駟明說道：「世上竟會有如此強大之人？我不信。」

大漢道：「王爺，此事千真萬確。倒是那個自稱他師父的道人，腳步虛浮，神形渙散，一看便知是平庸之輩。」

駟明道：「按你的想法，那道人隻是幌子，實際上幕後主使是那斷臂年？」

「正是！」

駟明沉片刻道：「『海嘯』聽令，本王命你即刻去調查那年的世，查清後回來複命。」

「是！」

隻見地上影子一晃，大漢便不見了。

駟明喃喃自語道：「獨臂年……十年前就有個獨臂人妨礙我，還好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奇怪了，這世上的獨臂人怎麼如此多？」

這時亭子後麵忽然傳來一聲滴滴的呼喚：「王爺！」

李殘順著聲音一，竟是紅葉。褪去了盔甲，換上一襲白，在月下顯得格外素雅，彷彿仙子一般。

駟明點了點頭：「你來了，今天辛苦你了。」

紅葉飄飄下拜道：「妾為了王爺，就是千難萬險也不嫌辛苦。」

李殘本來就覺得紅葉有些奇怪，此刻這種覺越來越強烈。紅葉隻和他相了不長的時間，但給他帶來震撼卻是空前的。那他是第一次近距離接年子，況且那子風萬種，得驚心魄。

但現在的紅葉雖然仍舊很，卻不是當時的氣質。有幾分俗，有幾分飄逸。若說那時的像一團火，現在則是一塊冰。就連臉上的表也是清麗的，不沾人間煙火的。

並且最重要的一點，和駟明站在一起，上湧現出一極不協調的覺。這覺越來越強烈，但究竟是什麼，李殘卻一時參不。

隻聽駟明笑道：「說得好！不過我怎忍心讓你多苦？忙完了這一陣子咱們就回王府，你看如何。」邊說著，邊出手臂去摟紅葉的腰。

紅葉卻將他的手輕輕一推，幽幽嘆道：「我不回去。夫人討厭我，總給我難堪。我願永遠和你在外漂泊纔好。」

駟明道：「真是孩子話。到時我給你安一外宅，你別再見就是了。」

沒想到紅葉不僅沒有喜悅之，反而更憂鬱了。

「我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什麼總要躲著？王爺，你位高權重，怎麼連這點事的主都做不了？

還有，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四災裡的那個地裂的傢夥，總是瞇瞇的盯著我，跟我開些不三不四的玩笑。您怎麼不僅不懲，反而還升他的？

莫非……莫非您開始嫌棄妾了不？」

駟明眼中閃過一厭惡，恨恨道：「我早晚要讓他知道我的手段！」

說罷他抱住紅葉的肩膀，聲道：「我並非不在意你，隻是目前這個『地裂』對我有用，我的很多大事要靠他去辦。你放心，等有朝一日我做了皇帝，定封你為貴妃，永不別人的氣。」

李殘聽了，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暗自思忖道：「師父隻以為他要當武林霸主，沒想到居然是要做皇帝！這野心真是比天還大，我可得趕告訴師父！」

想到這兒，他便要離去，沒想到紅葉嫣然一笑，忽然倒在駟明懷裡，撒道：「等你做了皇帝，我都老了！」

李殘一激靈，忽然間福至心靈，暗道一聲：是了！

他終於明白這種不協調源自何了。其實答案再簡單不過，就是年齡。

他在淩雲練刀十載，時在除了他的所有人上公平的留下了印記。駟明不再是個年輕人了，他邊長出了鬍鬚，臉型也變得方正。

但紅葉卻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年輕。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人可以容常駐，道士們便不用整天打坐煉丹，秦始皇也不用派大船到海外尋找仙人了。

唯一的答案便是：這子本不是紅葉，而是一個長相酷似紅葉的人。

那麼們的相貌為何如此相像？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還有這子一詭異的武功是從哪兒學的？

剛剛理清的思緒又了。

李殘又聽一會兒兩人說話，剩下的無非是些風花雪月之事，沒什麼有用的資訊。他便躡手躡腳的在假山的掩護下溜了。

李殘本想儘快離開萬安寺，但轉了半晌還是院子套院子，彷彿一步也沒過。他心中一沉，忽然想起海嘯說的話：萬安寺被奇門遁甲之籠罩，進不來也出不去。

其實破解這種迷局很容易，隻要跳到高就能認清出路。但寺院中一定潛伏著不暗哨，那樣一來豈不是做了人家的靶子？李殘一時間進退維穀，不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