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衍紀》第十七章 文爭武鬥

勝負已分,金瓚瑩收了萬津劍,對朱曉敏投以微笑:“師妹,你輸了。”

“曉敏修行不夠,多謝師姐指點。”所幸朱曉敏的都是些皮小傷,並無大礙。走下臺來,不死心的嚴落亭趕上前關心地道:“師妹,打得真是彩!你的傷不要吧?我這裡有一顆潤息丹,你趕……”

“師兄難道忘記我之前所說的話了?曉敏的事,不勞你牽掛。”朱曉敏不耐煩地打斷嚴落亭的話,徑直走到天逍、天遙旁,看到兩人關切的目臂轉了一圈,微笑道:“我沒事,你們別擔心。”說罷,拉著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眾弟子都竊竊私語,有人在為朱曉敏迥然不同的態度而嘆息,也有人看到嚴落亭被冷落的樣子而幸災樂禍。

嚴落亭著朱曉敏三人的背影,雙拳握,眼中閃爍。他低聲下氣地討好朱曉敏,最後卻落得個在眾人麵前大丟麵的下場,他一點兒也不甘心,心中恨恨地想:“哼,朱曉敏,不識抬舉,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對我服服帖帖的。何天逍,何天遙,你們給我走著瞧……”

下午申時,天逍來到祝融戰臺,他將在這裡迎戰第二的對手。與此同時,天遙在共工戰臺出戰。能進第二的人,功力肯定不會太弱。兩人的對手都是和閤中期的弟子。這一次天逍和天遙就沒有前兩那麼輕鬆了,天遙在鏖戰許久之後,因對手力不支而獲勝。而天逍則在一個時辰和對手打得難解難分,最終由監戰長老判定天逍略勝幾招,從而驚險地贏得了勝利。兩個人的比賽朱曉敏都想看,但祝融戰臺在最東麵,共工戰臺在最西麵,離得太遠,於是整個申時期間,都一直忙著在兩座戰臺間跑來跑去。比賽結束之後,朱曉敏好像比天逍和天遙兩人還要累。

如今除了朱曉敏,天逍和天遙都進了第三。朱曉敏輸得不冤,餘瑞江聽幾人描述了對戰的過程後,針對朱曉敏的弱點和不足提出了幾點新的修煉要求,同時也教給了幾個有效的臨時應對強敵的辦法。而對天逍和天遙,餘瑞江大手筆直接一人發了兩顆中級丹藥,絡丹恢復力,瀝元丹滋補靈力,讓兩人短短一天的工夫就恢復到了最巔峰的狀態。

之後的四月十八日、十九日是元嬰戰的第二。除了韓明飛和唐君荷依然留在竹園外,天逍、天遙和朱曉敏三人都去觀看了蕭立英的比賽。蕭立英的境界看樣子應該是快要進空冥之境了,第二的對手同樣也是元嬰後期,在比鬥了半個時辰後,蕭立英擊敗了對手,順利進了第三

三日後的四月二十二日,是和合戰的第三,一共隻有四場。天遙首先在巳時於句芒戰臺迎戰第三的對手。這名對手是個和合後期的弟子,僥幸在第二中慘勝,休息了三天本沒有恢復過來,看見天遙神抖擻,當時就沒有了相爭之意。於是比賽開始之後他隻是象征地比劃了兩下就認輸了。

申時,幾人來到蓐收戰臺,天逍將在這裡出戰。他的對手是四長老洪闋雷座下一名做秦月傑的弟子。秦月傑個頭雖然不矮,但卻長著一副娃娃臉,臉上總是掛著燦爛的笑容,看上去十分麵善。他比天逍晚兩年宗,如今修煉到了和合前期境界,這份資質也稱得上非常優秀。看到秦月傑僅憑和合前期的修為,卻順利闖了第三,而且好像也沒什麼傷,因此天逍心裡很警惕,一再叮囑自己不要被秦月傑純真無邪的外表所迷

兩人剛上臺對立站好,秦月傑就出背上的仙劍,開口道:“何師兄,我這仙劍名‘幻柳’,那一個厲害。你的仙劍名‘鬆紋’吧?雖然是把良品仙劍,但還是比我的幻柳劍要弱上一點點,哈哈哈……”

天逍愣了一下,心想:“這秦月傑胡說八道些什麼呢?當時師父傳鬆紋劍和古定劍與我和遙弟之時就說過,太清宗除了長老用的極品仙劍,就屬我們這兩把良品仙劍厲害了。難道他那幻柳劍是極品仙劍不?一個弟子怎麼可能用那麼好的仙劍,肯定是在瞎說。”

正想著,秦月傑也不管天逍未答話,自顧自地說了一大通:“何師兄,我如今隻差一點點就到和閤中期了,咱們的修為境界其實差不多。我修煉的雖然不是最,我們倆基本上是勢均力敵的。”

“打都沒打呢,你怎麼知道是勢均力敵?我隻知道宗最過第二頂級的劍籍是什麼,你莫要唬我。”天逍一頭霧水。

秦月傑聽了天逍的話,搖頭晃腦地笑了起來:“何師兄,難道你不知道《寸乙劍籍》嗎?我修煉的就是這個。好了,廢話說,我們開打吧!”

天逍哭笑不得:“廢話最多的就是你!出招吧。”說完天逍橫握鬆紋劍,擺開了架勢。

秦月傑並沒有和天逍前兩的對手一樣,一開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對手,而是好似閑庭信步一般,踱著步慢悠悠地向天逍走來,邊走邊還哼哼著跑調的小曲兒。

天逍簡直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心道這是打架來了還是踏青來了?這麼心不在焉的傢夥究竟是怎麼闖過前幾的?

秦月傑越走越近,天逍反而越來越張,比賽到了第三,竟然上這麼個奇怪的對手。若是直接猛沖過來開打,大可從容應對。像這樣慢悠悠地走過來,好像有什麼玄機,但偏偏猜不,這更令人忐忑難安。有句話說得好,未知的對手纔是最可怕的。

秦月傑走到天逍麵前兩步,停了下來,但並沒有出招攻擊,而是笑瞇瞇地看著天逍。天逍被他瞧得心裡直發。片刻,秦月傑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輕輕抬手,揮出了一個劍招。真奇怪,秦月傑人慢悠悠的,劍招也是慢悠悠的,看上去手腕好像沒有用力。這種速度的招式也能沖進第四?按常理來說,越是厲害的人,劍招就越是快、準、狠。綿綿的劍招連防別人都來不及,更別說攻擊了。

一邊納悶著,天逍直接把鬆紋劍擋在慢慢飄來的幻柳劍前。緩緩地,幻柳劍撞上了鬆紋劍。“力道果真這麼小?這算哪門子招式?”天逍甚至覺得自己隻要一出招,就能把秦月傑連人帶劍全都轟下臺去。

陡然,一極為恐怖的力量從鬆紋劍的劍傳至劍柄,再傳到天逍的手上。鬆紋劍差點兒手,還好天逍反應極快,瞬間將靈力匯集於手腕,攥住了鬆紋劍。

“這是什麼力量?太詭異了!”天逍吃驚不小,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笑容可掬的秦月傑。

臺下眾人本看不出剛才秦月傑已經使了暗勁,隻是看見綿綿的劍招輕輕在了天逍的劍上,天逍的劍抖了一下又不了。

“果然,沒兩下子怎麼可能進第三是這個綿劍招中蘊藏的暗力,就能讓不人吃大虧。他本人又是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太容易讓人麻痹大意了。這個秦月傑,不可小看。”天逍吃一塹長一智,瞬間打消之前的疑慮,不再分心。

“哼,你有暗勁又如何?我就看這疾如風的劍招,憑你那慢悠悠的作該如何抵擋!”天逍心想。

剛要出招,秦月傑突然收回幻柳劍,一步到天逍麵前,低聲道:“天逍師兄,我很喜歡曉敏師姐。可是對外人太過冷漠,你能不能幫我在麵前言幾句?”

“啊?”天逍又愣了一下,這秦月傑真是莫名其妙,打鬥間居然還有心思想著這些七八糟的事。

趁著天逍停頓的這一瞬,秦月傑又是一劍晃悠悠地從下方刺向天逍的膝蓋,天逍連忙倒轉鬆紋劍隔開了幻柳劍,當然,幻柳劍又傳來一暗勁,這次天逍有所防備,輕鬆化解。

一招剛剛結束,秦月傑又湊上來說:“天逍師兄,我的三師姐薑毓馨托我跟你說,想在今晚戌時二刻邀你去水宓峰千河亭一聚,共同觀星賞月,飲酒論劍。”

“啊?啊?”天逍無言以對,這算哪門子比武啊?突然眼角瞥見秦月傑的手腕一振,於是天逍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幻柳劍險險地著上腹劃過,將天逍的服連帶皮一起劃開一條口子。

這回臺下的人可算看清楚了,秦月傑的劍招開始是慢,但是在劍尖接到天逍服的時候陡然加快,並且劍鋒,這明顯是他融相當大靈力的結果。

天逍現在終於明白秦月傑為何能闖第三了,一副人畜無害的天真笑容,看似綿無力的劍招,再加上他老是東拉西扯的讓人分心。隻要對手的注意力稍有分散,他就用並不低淺的修為以及藏得絕妙至極的暗勁,抓住對手迷的一瞬間出招,以最的功力、最大的效率、最高的可能將對手擊敗。

“秦月傑的功力並不弱,還想出這麼狡猾的戰鬥方法,當真是個有趣的人。好吧,既然明白你的套路了,我今天也陪你玩玩。”天逍狡黠地笑了一笑,一揮手接連刺出五、六劍,同時大聲說:“原來你喜歡曉敏師妹!那好吧,我把你介紹給,追不追得到還要看你自己努力嘍。”

“什麼?”秦月傑被天逍的話嚇了一跳,剛才他說喜歡朱曉敏,其實是為了攪和天逍的注意力,而且他是低聲說的,臺下的人本聽不見。這下倒好,被天逍大聲嚷嚷開來,恐怕自己要為眾矢之的了。

果然,臺下眾人剛才看見秦月傑湊近天逍,,但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現在所言容被天逍曝,他們立刻對著秦月傑七八舌地吆喝了起來。

“小子,牙還沒長齊呢就想這些啦?”

“竟然趁著比武拉關係套近乎,趕快把他轟下去!”

秦月傑滿臉通紅,什麼也沒說,隻是飛速地擋下天逍的攻擊,其實他的速度並不慢,他是故意讓別人以為他的劍招很慢。如今為了抵擋天逍的攻擊,不能再藏拙了。“我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麼……”秦月傑無奈得很,心道天逍怎麼就這麼大聲嚷嚷出來了呢?

“哈哈,這小子臉都紅了,真是有趣。”天逍邊想邊笑。

秦月傑擋下天逍攻向自己腳踝的一劍,抬頭正好看見天逍角的笑意,頓時一個念頭在腦中冒出:“他是故意的!想用我的方法反過來乾擾我,讓我分心。哼哼,我可是這‘胡言語聊天乾擾分心**’的創法祖師,哪能讓你這麼輕易就用同樣的方法贏過我?”秦月傑也不再湊上來悄悄說話了,直接朗聲道:“曉敏師姐花容月貌,如同仙下凡,對我隻有傾慕之心,並無非分之想。倒是天逍師兄,我三師姐薑毓馨清秀甜似水,何況當真是傾心於你,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舞出幾朵劍花攻向天逍。

臺下眾位弟子中有幾人的目剎那間全都投向一名子,其他不認識的人也明白了,那個子必然就是薑毓馨。

薑毓馨的確是喜歡天逍,可是並沒告訴過秦月傑。沒想到這個師弟古靈怪,從平時薑毓馨的話語之間猜到了這一點。為秦月傑的師姐,薑毓馨平時沒和他切磋,他這自創的‘胡言語聊天乾擾分心**’也讓吃盡了苦頭,秦月傑一出招就必定囉嗦一通,有時一句話裡能帶上兩、三個“天逍師兄”,每每都把薑毓馨捉弄得麵紅耳赤、手忙腳。但是薑毓馨萬萬沒想到,秦月傑竟然當著大家的麵大聲咋撥出來了。這下可好,丟大人了,姑孃家臉皮薄,大家都看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得在心裡暗暗啐了一口:“好你個臭小子,想乾擾別人也不能拿我的心事出醜啊!等下臺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天逍一聽就明白了,秦月傑明顯是報復自己剛才對他的捉弄,千萬不能吃他這一套。於是一邊破開秦月傑的劍花,一邊說:“我會好好考慮的。事要慢慢來。我們先辦完你的事,再來忙我的。曉敏師妹其實脾氣很好,由我來牽線搭橋,肯定沒有問題。如果以後你從心所願,可不要忘記了我這大的功勞。”天逍話音剛落,突然到臺下某上來一道尖利得要殺死人的目,心裡一,想道:“慘了,回去之後曉敏這丫頭是不會放過我了。唉,為了跟他鬥,也隻有對不起了……”

秦月傑臉皮也厚起來了,回答:“那我接天逍師兄的好意。不過今天晚上,你可不要忘記赴我薑師姐千河亭之約……”

話還沒說完,大家又齊刷刷地看向薑毓馨。薑毓馨這下再也忍不住了,急得連聲喊道:“假的!假的!他在胡說八道!”

“哈哈……”眾人鬨笑起來,連觀戰的九長老和十長老都忍俊不

九長老婁賦昕大笑:“沒想到這兩人一邊武鬥還一邊‘文’鬥,哈哈,不知道誰最後能贏?”

十長老劉雲衛也是笑瞇瞇地撚著鬍子回答:“不管是誰,都算我太清宗‘文武雙全’的奇才!”

天逍如今也徹底掌握了這‘胡言語聊天乾擾分心**’的髓,秦月傑更是於此道。如果沉默不語,任憑對方高談闊論,那勢必會被攪得心煩意、焦躁不安。於是兩人都囉裡八嗦地胡說一頓,企圖乾擾對方的心念,又時刻提醒自己不要中了對方的言語撥,於是兩人聯袂在戰臺上演了這場“文爭武鬥”的好戲,惹得臺下笑聲不斷。

一邊琢磨要怎麼攻擊,一邊隨著對方的劍招反應該如何防,又一邊思考著如何用更加不著調的語句乾擾對方,還一邊提醒自己對方說的都是廢話。如此一心四用,比單純的打鬥更累。

終於,在即將到達酉時之際,這一場經久大戰分出了勝負。一心多用的天逍艱難地拿下了同樣一心多用的秦月傑。秦月傑最終並沒有輸在天逍的言語乾擾上,而是靈力耗盡後輸在了劍招之上。天逍氣籲籲地站在臺中央,服破破爛爛,傷口洇出跡,手裡提著鬆紋劍,劍鋒直指癱坐在地上的秦月傑的額頭。秦月傑也是上氣不接下氣,服被劃得破爛不堪、跡斑斑,幻柳劍也掉落在一邊。

兩人都累得口乾舌燥,這場打鬥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他們兩個人也胡談侃了近一個時辰。從個人談到師兄弟之,再談到師徒之,談到諸位長老,太清宗,太清祖師,其他宗門,白劍祖師……兩個人差不多在一個時辰一起回顧了修仙一道的整個發展歷程。如今分出勝負的一刻,兩人倒沉默了。

秦月傑從地上爬起,和天逍一齊走下戰臺,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個字:“水!”立刻,兩杯香茶遞上。兩人都是一口喝完,不夠,滿上,再一仰脖,還不夠,繼續滿上……比武本來就消耗水分,又不停地說話這麼久,天逍和秦月傑乾得就像剛從沙漠中走出來一樣,嗓子都快要冒煙了,一口氣喝了十來杯茶水,兩人才緩過勁來。

秦月傑走過來,拍拍天逍的肩膀:“我這‘胡言語聊天乾擾分心**’還是第一次遇上對手,師兄你學得可真快。咱們倆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這次我是輸在劍招上,但咱們倆的口才還不曾分出勝負。下次有機會,定要再來比過……”秦月傑好像很不甘心。

“我承認你口纔好,行了吧?跟你打真辛苦,我可不想再罪了。”天逍想想都覺得累,這哪裡是比武,簡直就是神折磨。

秦月傑原本還想再說兩句,結果後走出薑毓馨,揪著耳朵把他拽走了。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四月二十三日,是元嬰戰的第三,天逍和天遙為了準備即將到來的四強之戰,一直在竹園運息調理,恢復狀態。蕭立英在獲得勝利進第四之後,特地來竹園探了天逍。天逍和秦月傑的那場稱得上世所罕見的一戰,早已在宗門傳開了。

四月二十四日,又是一個休息日。這一天在正殿,公佈了二十六日和合四強戰的對戰表。一看卷軸,天逍和天遙都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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