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衍紀》第二十章 夜離弟子

其實說白了,太清宗裡凡是眼界稍高的弟子,幾乎每個人都看嚴落亭不太順眼。修仙二十六年才元嬰後期,平日裡總是裝出翩翩公子的姿態去討好漂亮的弟子,果真是沒什麼出息。相貌英俊又如何?如此不求上進,和世俗的紈絝子弟也沒太大區別。

嚴落亭可不這麼想,他本來就小心眼兒,如今更是氣不打一來,把原因統統歸結在天逍、天遙兩人上。“占著朱曉敏就夠讓我生氣的了,現在連蕭立英也被你們勾走,唐君荷本就是你們的二師姐,太清宗的三大,你們還想全都占齊了?沒那麼容易!”嚴落亭心裡恨恨地想。

其他人哪知嚴落亭的心思?對於蕭立英的熱,天遙還能之泰然,可天逍就不行了,總是一副靦腆的樣子。

“看來,天逍哥對蕭師姐還真有點兒那個呢……哈哈!”天遙邊想邊樂。

“天遙師弟,你在想什麼呢,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們也樂樂呀。”呂冥瑤微笑道。不太理睬嚴落亭,對何天遙倒是很興趣,當初也是搶著要帶著天遙劍飛行的。

“嗬,沒什麼。明天還要辦正事,大家今晚都早點歇息吧。”天遙笑著起,回二樓的房間去了。

天遙一走,天逍趕也跟著去了。蕭立英則拉著呂冥瑤出去閑逛。田敬康吃飽了就犯困,說想打個盹,也回房去了,隻剩下了嚴落亭一個人。嚴落亭剛才提議陪同蕭立英和呂冥瑤一起出去逛,但是被兩人拒絕了。他獨自要了一壺酒,一盅一盅地喝著,生著悶氣。喝完一壺,自覺無趣,也回房去了。

第二天清晨,眾人一起出了延州城,向著西邊的綠雲沼澤行進。

起初周圍還是荒郊野外,不見人影,隨著離綠雲沼澤越來越近,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什麼樣的人都有,上至修仙弟子,下至村夫乞丐,男都有。有的三兩結伴,有的獨自一人。

“天地靈寶出世,為何這麼多不是修仙者的人也來湊熱鬧?妄想跟我們修仙者搶奪靈寶?大概都不想活了!”嚴落亭一直有著為修仙者的優越,對不是修仙者的人十分鄙夷。

呂冥瑤接話道:“嚴師兄,你這話就錯了。寶貝本來就是有緣者得之。我們何嘗不是來運氣?”

嚴落亭不屑地哼了一聲:“常言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即使得到了靈寶,也要有命把它帶走。”

呂冥瑤繼續反駁:“如果真有靈寶出世,對普通人來說也沒有太大用。我想這些人多半是雇於某些宗派的,畢竟人手多的話,尋找起靈寶來相對容易。若有緣帶得靈寶回去,就可與宗派換取一些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再說各大宗派已經聯合宣告,修仙之人不得隨意屠戮凡人,要是在這麼多人麵前殺人奪寶,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

嚴落亭拉長角,不再言語。一行人到達綠雲沼澤邊緣地帶後,發現這裡的人更多了。綠雲沼澤西、北兩麵環山,是沒有路可走的。南麵是一大片窪地,樹木麻麻,藤蔓纏繞在樹與樹之間,互相接連,想要在林中劍是不可能的。另外水裡浮萍、水草集地生長著,乘船也甚是不便。因此,想要進沼澤尋寶的人,都打算從沼澤東邊水位較淺的地帶進沼澤區域。口這裡有一片相對寬闊的地方,人們正是匯集在此

“為何這些人都在此逗留徘徊,不進沼澤?”天逍納悶道。

“喲,我說太清宗這次派來的弟子是誰呢,原來是嚴師兄啊!”一道怪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太清宗一行人都轉過,隻見幾名著杏黃長袍的人一起走了過來。

打頭的人是名男子,齊肩的長發披下,遮住了一隻眼睛。他額前一縷頭發竟然是白的。此人眼睛不大,但目很銳利,臉十分蒼白,彷彿生了一場大病。後麵的幾人麵容稍顯稚,這一隊人顯然以此男子為首。

嚴落亭看到此人,也是一副皮笑不笑的樣子:“這不是李師弟嘛,想不到這次夜離宗派來的人是你。”

夜離宗?天逍和天遙猛然想起,在臨出宗門時,李原嘯曾經囑咐過,太清宗與潛龍郡最大的修仙門派——夜離宗一直好。此番探寶,李原嘯已傳信與夜離宗主相約,同派弟子前來沼澤。因此李原嘯告知眾人,來到綠雲沼澤後,先找到夜離宗的弟子,再結伴一同進沼澤,倘若遭遇突發的變故,也可以互相有個照應。

宗派好不見得宗門弟子也好。看形嚴落亭和這名男子是互相認識的,但很明顯,彼此之間不太對路。

旁邊的一些人開始還往這裡觀,一聽兩人口中冒出的“太清宗”、“夜離宗”字眼,就紛紛識趣地轉過頭去。這兩個宗派響當當的名字,代表的是實力。這等稱雄一郡的大宗,不是一般人可以惹得起的。

那男子忽然換了副謙恭的表,對呂冥瑤說:“呂師妹,這幾位都是你的師弟和師妹吧。幸會幸會,我是夜離宗弟子李清揚,元嬰後期境界。”說著,他側一讓,指著後麵幾名夜離宗的弟子,又道,“此番我奉宗主之命,帶著幾位師弟和師妹下山探寶。宗主吩咐我等務必同你們結伴而行。進沼澤後如遇危險,還大家齊心協力。”

李清揚說罷,那幾名夜離宗的弟子也都很客氣地對著太清宗的幾人拱手行禮。李清揚對嚴落亭怪氣,對其他人倒是隨和,一番話說得十分誠懇中聽。見他這麼有禮貌,天逍、天遙等人寬下心來,剛才聽他對嚴落亭說話的口氣,還以為他看不慣太清宗的弟子呢,現在看來,他僅僅是針對嚴落亭一個人而已。

互相行禮之後,呂冥瑤開口詢問:“李師兄,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不進沼澤,反而在此逗留?”

李清揚解釋:“你有所不知,我們比你們早到一日,聽這裡的人說,自從靈寶出世的異被人發現之後,這片地域周遭的州城就陸陸續續有人聚集到這裡,並結伴進沼澤,但是,進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出來。訊息傳開之後,也有不修仙者趕來,倚仗一修為進沼澤深尋寶,可是,就連他們進沼澤後同樣不見出來。這事實在是蹊蹺,因此我們也不敢冒然進,隻好候在這裡等候貴宗弟子。那些人也是在等同伴來了好組隊一起進沼澤。”

聽了這番話,幾人都有點好奇。

“難道是沼澤裡麵有厲害的妖護著靈寶?那些進沼澤尋寶的人都被妖傷了命?”蕭立英猜測。

“有可能。隻是以前從未聽說過綠雲沼澤深有妖出沒。形如何,還要等進去查探後方可知曉。”李清揚答道。

“那還等什麼?我們這麼多人,又都是修仙者,不管妖多麼厲害,自保肯定沒有問題。做人就是不能太貪心了,那些凡夫俗子如果是因為貪寶而丟了命,那也是咎由自取。”嚴落亭的口氣一直是這麼高傲。聽到他這番話,夜離宗的幾名弟子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既然嚴師兄這麼竹,那就有勞在前麵帶路,引領我們。”李清揚又故意激道。

“哼哼,膽小鬼。師弟、師妹們,我們走!”嚴落亭振臂一呼,邁開大步向著那片林走去。天逍、天遙等人隨其後。李清揚讓同宗那幾名弟子在前,自己走在隊伍的最後麵。一行十二人,浩浩地進了綠雲沼澤。

看到又有一隊修仙者進沼澤,空地上的人群稍有,議論紛紛。不過,他們並非修仙之人,不敢跟著修仙弟子一起進,更不敢自己進去探寶,隻得繼續等待還未趕到的同伴。

正走著,天遙小聲地詢問呂冥瑤:“呂師姐,原來你和嚴師兄都認識那個李清揚啊。”

呂冥瑤見天遙主跟自己搭話,笑瞇瞇地回答:“是呀。我和嚴師兄以前曾經一起下山辦事,當時也是和夜離宗弟子共同行,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李清揚。”

旁邊的天逍又低聲問:“呂師姐,李清揚和嚴師兄似乎有些不和。這是為什麼?”

後麵的蕭立英也饒有興致地湊上前來細聽。

呂冥瑤道:“這還真要歸咎於嚴師兄。當初我們兩宗弟子一起結伴而行時,夜離宗弟子有一名貌的子。那位弟子是李清揚的師妹。當時他們兩人很是親,聽別的弟子說,他們將來會結。”說到這兒,呂冥瑤頓了一頓。

蕭立英笑了:“我大概猜到了,肯定又是嚴師兄去攪合人家的關繫了,是不是?”

呂冥瑤點點頭:“的確如此。當時嚴師兄看上那個師妹了,在同行期間拚命向那姑娘獻殷勤,使盡了渾的解數討好對方。看得出來,那個師妹涉世未深,見到嚴師兄這般風流倜儻的人,又到如此猛烈的攻勢,沒多久就深陷其中了。於是,那位師妹狠心地離開了李清揚師兄,和嚴師兄在一起了。”

“想不到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那後來呢?”天遙問。

呂冥瑤笑道:“嚴師兄的個想必你們也都清楚。他是個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人。那姑娘太單純,嚴師兄將追求到手之後很快就對失去了興趣。接下來嚴師兄就開始追求你們的立英師姐了,隻是沒追到手。畢竟蕭師妹沒有那個姑娘那麼傻。”

蕭立英不滿地撇了撇:“呂師姐,說嚴師兄的事,提我乾嘛?那位姑娘後來怎樣了?”

呂冥瑤嘆了口氣:“還能怎麼樣?那姑娘挫,心灰意冷,又無麵再回到李清揚師兄邊。聽說後來封閉心,一味苦修,再也沒下山來,也再不談之事了。”

天逍搖頭惋嘆:“人世間就是‘’字惱人。有時,幸福至極;無時,傷人也是最深的。”

原本還一臉同的蕭立英聽到天逍這麼說,頓時“撲哧”一樂,笑道:“你纔多大呀,說得那麼滄桑。你都沒談過吧?還‘‘’字惱人’呢,哈哈!”

天逍的臉紅了,低頭不再言語。

呂冥瑤和天遙也樂了,天逍為人穩重,唯獨麵對蕭立英時,就像小孩子一般。

呂冥瑤笑過之後,繼續說:“當心儀之人被嚴師兄橫刀奪時,李清揚師兄很是氣憤。不過他也沒有多加阻撓,我估計他是想著隻要師妹幸福就罷了。可是後來聽說師妹很快遭棄,他氣不過,獨自前來太清宗尋嚴師兄算賬,最後被我們的李宗主好言安,送回夜離宗去了。當時李宗主對嚴師兄可是然大怒,罰他麵壁思過,五年不許下山呢。”

天逍和天遙心中頓時回想起當初師妹朱曉敏上山後,李原嘯說起當年和朱晴雪的那段糾葛時,臉上寫滿了滄桑和無奈。他在上有過憾,難怪會對這種事如此生氣。

“李清揚師兄回宗之後,本想好生安心靈創的師妹一番,但那個可憐的姑娘自覺無麵對李師兄,拒之不見。李師兄為此傷心絕,大病了一場,自那以後,狀況一直欠佳。就連額前那一縷白發,也是當時悲傷過度一夜變白的。李清揚師兄,當真是個重重義之人。相比之下,我們的嚴師兄就……”呂冥瑤話沒有說完。

蕭立英接過話茬:“嚴師兄是個遊戲場的人。他好像隻追求漂亮姑孃的過程以及追求功的快樂,但是並不用心守護最後的果。因此當初我拒絕了他,免得為下一個害的人。”

“所以我說還是蕭師妹你比較聰明,嗬嗬。”呂冥瑤道。

“呂師姐,看最近的形,嚴師兄對你好像也有那麼一點兒意思喲!”天遙開起了呂冥瑤的玩笑。

不料呂冥瑤聽了,卻轉過臉來,盯著天遙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如果嚴師兄能像你這麼優秀,我早就答應了。”

“呃……”反倒是天遙無言以對。

看見他那副尷尬的模樣,呂冥瑤出一狡黠的笑容:“他的心思我何嘗不知?之前太清武會時,他還不是為了討好我才故意輸掉了比賽?我心知肚明,不過不點破罷了。他願意討好我就隨他去,到頭來還是我占了便宜呢,嘿嘿。”

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幾位太清宗的道友,你們好!剛才李師兄沒有向你們詳細地介紹我們幾個。我曹睿謙,前不久剛升元嬰境界。”從後幾名夜離宗弟子中走上前來一位,向幾人搭話。接著,另外幾名弟子也都走上前來自我介紹了一番。

“道友你們好,我畢瓊芳,現在是和閤中期境界。”一位弟子靦腆地道。

“我的名字是伍彥桐,和合後期,見過各位。”另一位十分清秀的男弟子拱手道。

……

等幾人自我介紹過之後,夜離宗此次派遣來的弟子境界層次如下:元嬰期一共三名,除去元嬰後期的李清揚和元嬰前期的曹睿謙,還有一位做章憶蓉,是個元嬰後期的冷艷子。剩下三人都是和合境界,和合後期的伍彥桐,和閤中期的畢瓊芳,最後那名和閤中期的男弟子做鐘信翔。

天逍、天遙他們也都一一還禮,自報了姓名和境界。在修仙者之間,不是於敵對態勢的話,隨意散開靈識查探別人修為境界是不禮貌的。

既然互相認識過了,大家就聚一堆一起前行。當然,嚴落亭與李清揚依舊一前一後守護著隊伍,並沒有和眾人靠得很近。

看得出來,夜離宗這幾名弟子也是許久未曾離開過宗門,打破了麵生的尷尬之後,大家都熱談起來,聊聊彼此宗門的事

天逍和天遙始終並排走著,夜離宗那位和閤中期的弟子畢瓊芳走到兩人旁邊,鼓起勇氣道:“何天逍、何天遙兩位師兄,小妹我剛進和閤中期不久,對修仙還有點兒疑問。一直聽聞太清宗的劍籍玄妙高超,不知二位師兄今後可否指點我一二。”

天逍和天遙還未開口,蕭立英笑著答話:“畢師妹,先不說其他,你這兩聲‘師兄’得可是早了點兒。別看他們是和閤中期境界,年齡可不一定比你大。”

雖然修仙之人是看不出年齡的,可是知道修為境界後就能猜個大概了。畢瓊芳疑地看著兩人:“哦?修仙至和閤中期境界,通常需要八年半。太清宗弟子天賦極佳,一般也需要八年左右。小妹不才,到現在修仙七年十個月。方纔聽蕭師姐的口氣,天逍和天遙兩位道友好像修煉時間不長,有多年?七年半?還是七年?”

天逍角微微上揚,回答道:“蕭師姐說得沒錯,我們倆的確該你一聲畢師姐。”

畢瓊芳眼睛一亮,欣喜地說:“那我就托大你二人師弟了。不過你們兄弟二人到底修煉了多年?”

“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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