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衍紀》第二十八章 踏上歸程

付雯曦與追風雲豹的突然加,讓眾人猝不及防,接連死了三人。韓明飛忙於應付付雯曦,無暇兼顧眾人。厲煙晴一看韓明飛不在眾人旁,就立即沖了過來。

剛才陸柏峰的那聲大吼,韓明飛也聽見了。他側目一看,不焦急萬分,高手對戰片刻也分心不得,韓明飛一不注意就被付雯曦抓中左臂,留下了五道深深的傷痕。

若讓厲煙晴沖到師弟、師妹們的邊,他們必死無疑。急之下,韓明飛也顧不上其他,對著厲煙晴擲出了手中的仙劍。因為知道厲煙晴的手不懼仙劍之威,這下仙劍投擲的方向也是韓明飛瞬間考慮好的,直接飛向厲煙晴的左。由於厲煙晴自斷左臂,用右手接飛向左側的仙劍甚是不便,睜著一隻右眼又不易判斷距離,厲煙晴隻得停步,側讓過飛來的仙劍。就這麼一停一讓,已經爭取了不時間,陸柏峰乘機從側方上,擋在了厲煙晴前。

厲煙晴見前路被阻,轉攻向袁辰寂。韓明飛已經被付雯曦纏住,陸柏峰也不敢離開天逍、天遙等人太遠。韓明飛剛才轉擲劍,所以背部出一大空檔,付雯曦重重一掌擊在韓明飛的背上。韓明飛原本傷就沒有完全痊癒,這下舊傷新傷一起催發,悶哼一聲,從口中、鼻中都噴出了鮮

韓明飛已無再戰之力,付雯曦沖上前來,一隻手已經向了韓明飛的天靈蓋,眼看著就要按住韓明飛的頭頂,突然,兩把仙劍擋在了兩者之間。是鬆紋劍和古定劍!天逍和天遙方纔見大師兄危險,於是立即側轉來擋住付雯曦。付雯曦驚訝地抬頭一看,原來是所有人中最弱的兩個,不由得“嘿嘿”一笑。天逍和天遙各自從懷中拿出一粒丹藥,吞口中。頓時兩人氣勢大漲,由和閤中期躍升至元嬰後期!

兩人服用的竟然是暴靈丹!按理來說,他們纔是和閤中期的境界,宗派不會配給暴靈丹。但天逍和天遙可是李原嘯的外孫,又是宗門新生代的希,李原嘯早就給他們一人備了一顆暴靈丹,叮囑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使用,這是給二人在危機時刻逃命用的。如今為了擋住付雯曦,兩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另外一邊,柳忠賢與袁辰寂本敵不過厲煙晴,厲煙晴將七星劍舞得如同龍卷風一般,一片紫劍影。袁辰寂的仙劍品質較差,經數十次拚劍之後敗下陣來,仙劍被七星劍的劍風捲了碎片,失去了仙劍的袁辰寂也被厲煙晴當一腳踹飛。隻聽見清脆的骨頭斷裂聲,袁辰寂的肋骨全斷,口駭人地凹進去一個大坑,口中吐出許多和著鮮臟碎塊,掙紮了幾下,不了。

袁辰寂一死,柳忠賢就更加吃力了。陸柏峰原本指他二人能纏住厲煙晴,自己則趁機迅速解決掉追風雲豹,可一見勢不妙,他隻得上前再戰厲煙晴。

天逍和天遙撤開之後,追風雲豹的右側頓時空了。追風雲豹一扭,從這個空檔躥開,然後不停步,直接反撲向原本位於自己後的曹睿謙與伍彥桐。曹、伍二人都迎著追風雲豹的腦袋猛斬一記,以速度見長的追風雲豹忽然一個急停,抬起前爪站立,險險地避開了那兩劍,然後還未等曹睿謙和伍彥桐回過神來,追風雲豹的爪子已經到了麵前,“撲哧”兩聲,伍彥桐的頭顱被追風雲豹抓飛,而曹睿謙的臉從右上到左下都被抓爛。曹睿謙疼得慘一聲,捂著臉想要逃開。但是他的眼睛已經瞎了,本看不見路,竟然向著付雯曦跌跌撞撞地沖了過去。

這等送上門來的“大禮”,付雯曦自然也不客氣。左手一掌拍在曹睿謙的顱頂,又開始吸取靈力。追風雲豹傷了兩人之後,被後麵的蕭立英與章憶蓉追上,“刷刷”兩劍刺中了追風雲豹的後。追風雲豹大吼一聲,猛地向上高躍,再次跳上了房頂,虎視眈眈地盯著眾人。

蕭立英一邊提防著追風雲豹跳下房來,一邊又牽掛著正在與付雯曦打鬥的天逍和天遙。天逍和天遙雖然服下暴靈丹提升了境界,但是劍法依然還是“隻學其形未得其神”的和合階段,尚達不到形套路隨機應變的程度,所以兩人隻是憑借著自己的覺進行攻擊和防。他們心照不宣地分別攻向付雯曦的左右兩側,這樣隻有一隻眼睛的付雯曦就無法同時看清兩邊的攻擊,不得已,付雯曦隻得後退。畢瓊芳與鐘信翔連忙上來架走了韓明飛。

追風雲豹一看隻有蕭立英和章憶蓉兩個人防著自己,於是從房頂跳了下來,利爪抓向了章憶蓉,章憶蓉不敢和它拚,向後閃躲,蕭立英連忙一劍斬向追風雲豹的肋部,追風雲豹子橫擺,躲過了這一劍,順勢抓向蕭立英。蕭立英用劍輕點地麵,騰空翻了一個筋鬥,落下時劍反握,劍鋒直指正好於下方的追風雲豹的腦袋。章憶蓉見狀立即揮劍斬向追風雲豹的左肋,追風雲豹隻能向後方躲閃,但是由於剛才後傷,追風雲豹不似之前那般敏捷,來不及全而退,章憶蓉這一劍正好斬在前的豹爪之上。

“哢嚓”一下,追風雲豹左前爪的指頭被齊齊斬斷,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章憶蓉又立即舉劍刺向追風雲豹的脖頸。

“小黑!”正在與陸柏峰、柳忠賢鏖戰的厲煙晴大怒,可是陸柏峰地糾纏住他,他本無法過來。聽見追風雲豹的慘,付雯曦一隻手架住天逍的鬆紋劍,攥後使勁往橫裡一帶,擋開從另外一邊攻向的古定劍,同時順勢側過來,右手騰開一個空檔,從懷中出三銀針,一揚手,銀針朝著章憶蓉的後背激出去。銀針的速度極快,距離又近,天逍和天遙還沒來得及提醒,銀針已經深深地了章憶蓉的後腦勺,章憶蓉驚恐地瞪著雙眼,瞬間斃命,轟然倒地。

追風雲豹四爪已經一斷兩傷,無法再戰。正想逃時,將韓明飛架到墻角的畢瓊芳與鐘信翔恰好趕了回來,截住了追風雲豹的退路。追風雲豹自知在劫難逃,大吼一聲,調轉頭來沖向兩人,蕭立英急忙追擊數劍,招招命中追風雲豹的後。追風雲豹毫不管上的傷痛,躥到二人前,立起上撲了上去。兩人後已是石墻,沒有了退路,雙雙起一劍刺向追風雲豹,“撲哧”一聲,兩把仙劍都深深地進了追風雲豹的腹部,追風雲豹眼見是活不了,可是,它的盆大口此時已經咬住了畢瓊芳的嚨,右前爪也沒了鐘信翔的膛!

天逍見又死兩人,氣得用力一回了被付雯曦攥著的鬆紋劍。蕭立英此時也趕上前來,與天逍、天遙一起對付付雯曦。

正在與厲煙晴纏鬥的陸柏峰突然到一陣輕微的虛,暗道不好,這是暴靈丹即將失效的征兆!到時與陸柏峰同時服用暴靈丹的柳忠賢勢必也將失去戰鬥力。

陸柏峰急出一冷汗,難道真要全部喪命於此?正當他忐忑之時,柳忠賢突然腳下趔趄,法,被厲煙晴抓住機會,一劍斬飛了半條右臂,斷臂的手還握著仙劍,一同落在遠。柳忠賢似乎無力呼喊,渾綿癱倒在地。

厲煙晴一看就明白了,柳忠賢的暴靈丹藥效已過。他自從被宋希航自傷了左臂之後,很是不便,雖然將袁辰寂踹死,但後來陸柏峰與柳忠賢聯手後,他一直未能占得明顯的上風。如今暴靈丹藥效已過,厲煙晴大喜過,打鬥瞭如此之久,他的靈力也消耗了許多,看著不能彈的柳忠賢,他立即反手將七星劍回劍套,準備吸取靈力。

陸柏峰焦急萬分,要是柳忠賢也被厲煙晴吸乾靈力,那剩下的人就毫無生還希了。他心中有些奇怪,他和柳忠賢服下暴靈丹的時刻相差無幾,為什麼柳忠賢的藥效會這麼早消失?

就在厲煙晴一掌拍在柳忠賢的頭頂時,柳忠賢突然抬起僅存的左手握住厲煙晴的手腕。厲煙晴嚇了一跳,連忙想回手掌,可是柳忠賢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轟隆”一聲巨響,又一名虛境界的高手自了!

陸柏峰一下子明白了,柳忠賢的暴靈丹藥效並沒有過去,他那渾無力的虛模樣全都是裝出來迷厲煙晴的。自知繼續打下去必死無疑的柳忠賢,竟大義凜然地自,犧牲了自己,為他人贏取了勝利的希。而且,他自時還在暴靈的狀態,雖說沒有真正的寂滅境界修仙者自時威力那麼強,但也比之前宋希航那次自的威力要大得多。厲煙晴的右手連帶整個右肩都炸了碎,肋部、部也是一片模糊。

陸柏峰顧不得悲憤,抓住這個機會箭步沖上前,伴隨著一聲震天怒吼,容安劍重重地砸飛了厲煙晴。

厲煙晴飛撞到墻上,將墻壁砸出一個大坑,跌落在地,連聲咳著,爬不起來了。而另外一邊正與三人打鬥的付雯曦,不知為何突然淒慘地哀了一聲,停止了攻擊,抱著頭癱坐在地上。蕭立英、天逍和天遙不明白在耍什麼詭計,三柄仙劍一起指著

陸柏峰提劍走到厲煙晴麵前,冷冷地注視著他:“你殘害無數命,如今正是你償命之時。你還有什麼話說?”

厲煙晴大口大口著氣:“我與曦兒當年所的苦,你們又如何能知……咳咳……”

“你們天資縱橫,是修仙的不世奇才,又是一對神仙璧人,是你們自作孽,殺害赤日宗弟子,所以才被滿天下追殺,你怪得了誰?”陸柏峰皺著眉頭喝道。

“你知道什麼?”低著頭的付雯曦用抖的聲音訴斥,“當年,煙晴就因為天賦奇才但出小宗,遭到赤日宗一名重要弟子的嫉妒。那人又貪圖我的姿,於是帶著一群人強行將我擄走,玷汙了我,並且毀了我的容貌,將我丟還給煙晴……”付雯曦傷心得泣不聲。

“自從那時起,曦兒就了刺激……神時好時壞……我帶著居到此,苦心修煉,一心隻想著報仇……後來無意中發現了七星劍……與一本尚未完的劍籍……借著這殘本劍籍,我與曦兒迅速提升了修為,終於手刃了那個無恥之徒,但天下再無我二人容……咳咳……”說到這兒,厲煙晴已經虛弱得無法繼續。

付雯曦一邊泣一邊繼續說:“我二人隻好再回到此地居,於路上撿回了還兒期的小黑,兩人一豹生活在這茫茫的沼澤。可惜,由於那套劍籍並不完整,我二人又修煉心切,後麵缺失的部分我們未多考慮就邊猜想邊修練,結果走岔了路,漸漸走火魔,不僅修為境界大幅倒退,不吸取他人靈力就會迅速衰弱。有時我也不願這樣,可是每當月圓的那幾夜,我都會神誌不清,狂大發,害人之後清醒過來,又懊悔不已……”原來當初警告眾人時所說的“四天後”就是十五月圓之夜,那個要殺人的“”就是發狂的自己。剛才突然停止攻勢,想必是已經恢復了心

陸柏峰嘆了口氣:“原來事竟然有這麼多曲折。我很同你們當年的遭遇,隻是你們害人太多,天理難容。”

厲煙晴竭力抬起頭,著陸柏峰哀求:“求求你……饒過曦兒……是……是被我所害……魔不深……或許……有救……”

不料付雯曦卻突然劈手奪過蕭立英手中的劍,猛地自己的腹中,又拔出來扔在一旁,頓時如泉湧。緩緩地爬到厲煙晴的旁邊,臉上出一笑容:“煙晴……我早就說過……不論你去哪裡……我都會跟著你……這次……也是……”出了滿是鮮的手,輕輕地厲煙晴的臉龐。

厲煙晴雙臂盡斷,沒法手,隻能微微揚起角,用盡最後一力氣,輕聲呢喃著:“我的……曦兒……”

這一刻,兩人向彼此的眼神是那麼的溫,那麼的清澈,一切都彷彿回到了過去一般……

曾經貌堂堂,

相悅留香。

贊不絕口佳人對,

修仙之道影雙。

禍水命無常,

寒微相幫。

天賦奇才遭人妒,

浩渺天下無藏。

憤世嫉俗兩心傷,

無人之境苦修狂。

偶遇良機得異寶,

急於求善心盲。

腥風雨恩怨償,

走火魔不覺殤。

南柯一夢方初醒,

默默無語淚兩行。

一邊的蕭立英淚眼朦朧,天逍與天遙都搖頭嗟嘆不已。

陸柏峰的暴靈丹藥效已過,他癱坐在被鮮染紅的地上,環視四周,滿地的首。原以為輕鬆簡單的沼澤探寶之行,傷亡竟如此慘重。赤日宗、冷月宗、夜離宗,飄渺宗、風淩宗、天雲宗,六大宗派的弟子盡皆亡歿,太清宗也隻剩下眼前這幾人,這是何等的慘烈!

想到厲煙晴與付雯曦淒慘的一生,幾人也不知是該同還是該憤慨。

庭院上方的天空依然那麼晴朗,白雲依然那麼潔白,依然那麼明,隻有後那片鬱的沼澤,見證了一對苦命之人的種種坎坷。

陸柏峰和天逍、天遙都服用了暴靈丹,藥效過去之後要恢復很久,而韓明飛重傷更是需要調養,因此五人先在此地停留了數日。

這一天早上,幾人沐浴著和煦的,低頭凝視著眼前的十幾座新墳。

“呂師姐,田師兄,我們先回宗去了。你們就在這無人侵擾的沼澤深,好好地睡吧。”天遙紅著眼圈喃喃地說。呂冥瑤雖然經常逗他,但這一路上對他始終如親姐姐一般無微不至。

陸柏峰也難過地嘆道:“唉,呂師妹,田師弟,這次師兄沒能完宗門的囑托好好保護你們,深愧疚。以後有空時,我定會常來看你們。”

與逝者道別之後,天逍和天遙扶著剛剛能走路的韓明飛,蕭立英背負著逝去眾人的仙劍,跟隨陸柏峰一起踏上了回宗的歸程。

陸柏峰背上背著兩柄仙劍,其中一把正是還未完全解的七星劍。顯然,當年已破封的七星劍,是被辰劍仙重新設下了製。在被厲煙晴發現以來,劍上的製隻被他消磨掉一小部分。《仙劍譜》上排名第七位的絕世仙劍,比太清宗的鎮宗仙劍——承影劍還要高三位。如此珍寶也算是此番沼澤探寶之行唯一值得慶賀的收獲。

“不知道宗門的長老們知道了事的經過,是會欣喜還是會痛心。唉,相比其他宗派,我們已經算是好得多了,至宗主那兩個寶貝外孫沒什麼傷,而且還得回一個外孫媳婦,倒是一樁喜事。”陸柏峰邊走邊想。

“陸師兄,當日嚴落亭師兄獨自棄我們逃命,不知道結果如何。會不會……已經遭了毒手?”天逍忽然想起這件事。

陸柏峰一怔,沉片刻,分析道:“嚴師弟應該還活著。他逃走的當晚我就打傷了付雯曦,後來聽夏東鳴所說,當時厲煙晴正在與他們鏖鬥,再後來厲煙晴就從我們這裡救走了付雯曦,療傷三天後與我們決戰。照理說,嚴師弟應該沒遇到他們才對。估計現在他正在回宗的路上吧。”說到這兒,陸柏峰搖頭笑笑:“他倒是識時務,就是有點兒不太義氣啊!”

“那個貪生怕死的窩囊廢……”蕭立英撇撇,既不屑又不滿。

“嗬,螻蟻尚且生,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我們別說他了,倒是說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我還不知不覺呢,你們倆就——”陸柏峰故意拖長音調。

“陸師兄,你是不知道。當年在宗收徒時,我哥他一眼就相中嫂子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早該了。”天遙笑道。

“臭小子,說了不要再我嫂子,想討打呀?”蕭立英得滿臉通紅。

天逍也不好意思地嗔怪:“遙弟,你可別胡說。當時咱們倆還都是孩,有什麼相中相不中的?”

被兩人攙扶著的韓明飛笑道:“蕭師妹,依我之見,你回去和宗主好好說說,乾脆搬來我們竹園住下吧,也省得相思之苦。”

“怎麼連韓師兄也變得這麼不正經了……”蕭立英的聲音越說越小,惹得陸柏峰哈哈大笑。

慢慢地走了五日,一行人逐漸接近沼澤外緣。第六天的清晨,大家剛準備繼續趕路,忽然發現在前方遠的樹林中,出現了幾個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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