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說了句髒話，便甩門而出。

……

人笑了，的笑很暖。

男人也笑了，但似乎除了他們二人，其他的人都在謾罵。

男人人多想再牽一次手，可是他們卻被慌的人群所衝散。

……

男人又一次登上了報刊的頭條。

可這一次卻都是負麵新聞，「婚外」，「偽君子」，「道德敗壞」。「採花大盜」……

每一個跳的文字，都是一座大山，得男人不過氣來。

之前圍繞男人的人們，都如鳥散。

隻剩下男人一個人了，他又走在江南的小巷。

小巷依然寧靜，男人卻又一次撞見了提著大筆的的老人。

「大爺，你好。」男人禮貌的問候，希一切還如從前。

可老人唾了男人口，便開始謾罵。

「我沒有想到，你是這麼恬不知恥的人。已經結婚了，還能做出這等下賤之事。我不想見你這種人，與你說話也覺得可恥。」

老人提著筆，剛看到自己前些日子在地上寫下的文字。拿筆在「真英雄」上打了×。便又在後麵填上了「下賤之人」。

改完之後，老人便罵罵咧咧的離去。

男人知道，即使這江南的小巷，也不再是自己的天堂。

他怕被人見到，他怕人們的冷眼與辱罵。見人群經過，便如乞丐一般，在垃圾堆裡用垃圾塗花了自己的臉。

「咦，這不是那個……」

「誒，就是他……」

「就是那個婚外！」

……

有時候，越想躲避，便越躲避不了。男人最終還是被人群發現。他如過街老鼠一般，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網路上，各種平臺都充斥著關於男人的花邊新聞，他的故事甚至被編寫了網路小說。男人隻要睜開眼，便能看到一張張猙獰的臉。

……

如今的人間，已經變地獄。男人宅在家裡不願再出門。

「叮咚」

有人在按門鈴，男人順著貓眼向外張。

男人見外麵的人是自己的律師，便開了門。

「你來了，還有什麼事？」男人低著頭說。

「抱歉，我已經不是你的律師了。我現在是替你的妻子工作，不應該很快就是你的前妻了。」說著律師將一份檔案到了男人的手中。

男人是看，是離婚協議。男人無奈苦笑，這是他早就料到了。

……

一個月後。

正如律師之前所說的那樣，男人失去了屬於自己的一切。

宅在家裡已經一個月的他，再也不願這樣渾渾噩噩的走下去了。該麵對的終究許麵對，就讓照去自己上所有的腐臭吧。

男人還是習慣的走在那條江南的小巷之中。男人已經做好準備，接人們的謾罵。想罵就罵吧，也許人們覺出了氣，一切才能結束。

小巷之中，一個足球又滾到了男人的腳下。還是那群孩子。

「叔叔，你能把球踢給我嗎？」

男人沒有遮擋自己的臉，他麵對這孩子，努力用僵的臉微笑。可是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謝謝，叔叔。」孩子們轉便又玩鬧去了。

……

「某年某月某日，國某號軍事衛星發功，這顆衛星對於歷史有著重要的意義。」

「某年某月末日下午，國某號剛剛發功的某號軍事衛星被不明飛行擊落。**方直接損失達到萬億元。國懷疑是恐怖分子所為，此時間還在調查之中……尚沒有組織和個人聲稱為此事件負責。」

……

男人決定去人更多的地方。也許那裡還有人認得自己。

商場……

地鐵站……

人們卻都在忙碌，沒有誰停下腳步，多看男人一眼。

男人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在這個人間，也許自己已經死了，是一個並不存在的遊魂。

「哎呀！」一個中年人撞到了男人。

「你這人，站在這裡幹什麼？沒事別在這擋路。」說著那中年人便又匆匆的離去。

怎麼？人們已經忘記自己了？男人開始發自心的微笑，他對路上的每個人都打招呼。雖然人們並沒有認出他，但還是禮貌的減慢腳步，對他付諸了微笑。

……

所有的網站與新聞，以及人們口中的談資，都充斥著國衛星被擊落的新聞。在世界的浩瀚之中，男人顯得是這樣的渺小。也許隻要這樣的世界，纔是真正的人間。

……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辛棄疾

……

男人在人群之中，見到了他最想見到的那一張臉。

男人笑了，人也笑了。也許一切還沒有結束，現在還是最初的開始。

……

《人間》

非也地獄

非也天堂

東風時至

鈴隨風響

楊花散落

柳絮飛揚

漫天如雪

飄過河床

——雀老六

……

也許隻有初見的人間，纔是真的人間。塵慮盈心，淡卻浮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