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海萍客遊》第十章唱江湖,笑朝堂

當晚,閻九、李羨仙一行人,在路邊樹林之中,找了一片空地營野炊。書趣樓()

一十二名虎背熊腰,形彪悍的奴僕,撿了乾樹枝,在馬車旁燃起一攤篝火,便自離去,到周邊流放哨休息。

閻九、黃燕子與李羨仙三人圍坐在篝火旁邊,黃衫梨花自馬車取來了乾糧和一些熏製好的品架與篝火之上,又取來酒壺酒杯與自家公子,便站立在了一旁,卻不坐下。

李羨仙撇了撇,對梨花說道:「你站著作甚?又沒什麼外人,過來坐吧。」

閻九發現,這梨花雖然偶爾也和這國姓公子調笑幾句,但是卻是主僕尊卑分明,從不躍格,一路上,李羨仙將閻九和黃燕子請上馬車與自己同坐,而這滴滴的梨花,卻始終騎著馬行於馬車之旁,偶爾會隔著窗子與車講話。

「是。」梨花輕輕一笑,坐在了李羨仙邊,從李羨仙的手中接過酒壺,倒了三杯,分與三人。

閻九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會喝酒。」

「哦?」李羨仙搖晃著手中做工考究的銀質酒杯,笑道:「哪有江湖兒不飲酒的?了江湖,不就是應該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貪紅塵,又快意恩仇,纔算是逍遙自在麼!」

閻九嗬嗬一笑,說道:「可能是我江湖時日尚淺,還品不出這酒中滋味,總是覺得難喝之極。」

李羨仙搖了搖頭,說道:「你看看周邊。」

閻九和黃燕子聽不出李羨仙話中含義,不過也朝著周圍去,此時已是深夜,隻見周圍林深邃幽靜,鬱鬱蔥蔥,正值盛夏,林間螢火蟲盤旋飛舞,熒熒點點,好似夜空低懸,真是一派蓬萊仙境的景

見二人不陶醉於這片景之中,李羨仙才又說道:「春桃李花滿山,夏觀螢火似登空,秋賞滿月灑銀妝,冬會初雪紅梅香,看著這般景,哪還會有酒不好喝的道理?」

閻九品著李羨仙的話,這紈絝子弟,雖然有時候說話潑皮無賴,但是有時候卻有出口含深意哲理,但還是將酒杯還與梨花,說道:「如果有朝一日,我也能品出你所說的這酒中滋味,到時候我們再一同喝上幾杯吧,但是現在,還是算了……」

「那就一言為定。」李羨仙倒是也不強人所難,再不勸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而黃燕子年紀輕輕,卻竟是個酒中老手,一仰頭,杯中酒一飲而盡,咂了咂,沖著閻九充滿挑釁的抬了抬下,稱讚道:「好喝。」

「好喝那就多喝點,本公子車裡別的不多,就是這酒藏得多!」說著,李羨仙竟親自為黃燕子這小妮子斟起酒來。

閻九看著這沒大沒小的二人推杯換盞,搖頭苦笑,從篝火之上摘下一塊烤熱了的饃饃,忽然想到自己白日時隨手打下的野味,便站起來,從那拴在不遠正自顧自低頭啃草的瘦馬上取了下來。

「禮尚往來,不能白吃你的乾糧。」閻九晃了晃手中的三隻野味,說道。

梨花主走上前去,從閻九手中接過野味拿到一旁除去臟。

閻九看著梨花的作乾淨利落,可比自己強了不知多,應該是個經常野外營的老江湖了。

而李羨仙的眼神,卻停留在了閻九那匹瘦馬的上,又道:「小哥兒,你這匹馬也太寒磣了一點,騎著這瘦馬行走江湖,豈不是太失麵?」

閻九微微一笑,說道:「這匹馬,我還是管人借的,不過我也無所謂,哪怕是隻有雙腳隻蹬草鞋,也不妨我江湖闖,看遍大好河山。」

「夠灑!」李羨仙笑道:「但正所謂銀鞍白馬如雪,名劍寶刀霜雪寒,這纔是江湖兒該有的氣勢,這樣,如若你不嫌棄,今日梨花騎的那匹杏黃馬,雖然不是白馬,但也是名副其實的大宛良駒,我便贈予你瞭如何?」

閻九雖然無馬,又初江湖,但是早聽先生聞言,那大宛良駒,雖抵不過什麼汗寶馬,也是馬中極品,則幾百兩,多則幾千兩甚至上萬兩,這李公子出行排浮誇,就算不懂馬不識馬,也能猜到,那匹杏黃馬定非幾百兩的凡品。

今日自己與他隻是初識,雖然言語投機,有些歡喜,但並無不得這如此厚禮。

閻九搖了搖頭,拒絕道:「無功不祿,我有這瘦馬代步已足矣。」

李羨仙又道:「正所謂寶馬配英雄,得的。」

閻九嗬嗬一笑,說道:「一介浮萍客,我可當不得什麼英雄,如果有朝一日我真了英雄,到時候你再將這匹大宛良駒贈予我吧。」

李羨仙道:「好,如果有天你真名江湖,我覺得這大宛良駒都配不上你,到時候,我送你一匹汗寶馬!」

自家公子和閻九這邊歡天喜地,聊得熱鬧,在一旁理完野味,正放在篝火上燻烤著的黃衫梨花卻皺起了眉頭。

浮萍客,似浮萍豈是客?自己可不是初江湖的愣頭青,也不能像主子一樣隨心所逍遙一世,滿不在乎,可知道這浮萍客三字究竟意味何在,這閻九,得查!

吃著質鮮,油脂厚的燻烤野味,不知不覺酒過三旬。

李羨仙那風流俊雅的雙頰微紅,醉意已濃,而興緻更濃,隨手拾起兩截乾柴,相互敲擊韻律十足,放聲高唱:

「江湖遠,路更遠,江湖兒不識遠……」

江湖,踏江湖,多年拋頭顱……」

「兒,深似海,一別江湖難相見……」

「劍飛揚,刀狂舞,唯有青芒伴腰間……」

李羨仙唱得慷慨激昂,雖然隨口來,用詞簡單不加修飾,但還是聽得閻九心中若有所

江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江湖,閻九還不清楚。

難道真如李羨仙曲中所唱,江湖這片湖水,到底有多深多遠,就算了江湖也識不清,悟不明?

即便如此,卻又有一波接著一波的英年才俊,涉足江湖,為了心中所念,心甘願拋頭顱灑熱

還是說,江湖兒,雖敢當街拔劍,快意恩仇,但是也免不了心中那兒長,可惜江湖路遠,隻要一別,天南海北就再難相見?

最後,是否真的隻有腰間這三尺青芒,纔是自己最後的夥伴?江湖真的如此孤獨?

閻九想不通,至現在還想不通,但是他要親自走一朝,看一遍,那老師口中的江湖,自己家老頭子口中的江湖,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是否和自己看到的會是一個樣!

夜已深,酒意濃,閻九雖未飲酒,卻也被這醉意之下的李羨仙所染,隨著樹枝頓挫的節拍,心中雖有疑,卻並無所懼的閻九,也跟著李羨仙哼唱了起來。

良久之後,李羨仙曲風一轉,卻是變得格外悲愴淒涼,神也跟著肅穆了起來,接著唱道:

「江湖不比朝堂遠,高牆紅漆深似海……」

「深似海,深似海……」

「多鷹犬臉笑,多忠良莫敢言……」

「可憐帝王隻見牆紅妝,不識牆外貧苦淚滿破衫……」

「可笑可悲,可氣可嘆,一代先人盛世不復返,後人乘涼還復多年……」

關於朝堂之事,閻九似懂非懂,他隻是初涉江湖的一個年郎,天下蒼生太平盛世,都離自己太遠太遠,不著夠不到,還不是現在的他應該惦唸的。

但是閻九卻聽出,這看似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心中似有大報復,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施展不開,隻能當個浪子,在江湖中戲耍,遊戲人間,偶爾酒醉,便把這滿腔不忿以歌寄,說給陌生人聽!

這李羨仙,不簡單!

不過今夜,閻九也不願想太多,他是王公貴族也好,是紈絝子弟也罷,今夜是屬於江湖的夜,而他們隻是這江湖中的兩點浮萍,唱江湖,笑朝堂,訴予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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