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碑歌》第五章,淚孤海灣垂釣翁,龍蛇九變在道中

夏日炎炎,淚孤海灣畔。書趣樓(www.shuqulou.com)

淚孤海乃是由遼闊無邊的神賜大陸所環繞的一片巨大淡水『海』域。為何用這『海』字稱之?自然是其寬廣無垠如同大海一般。對比那大陸之外的星辰海海域,應該也是毫不遜吧。

星塵海有多大他卻是不得而知,隻聽聞人說星辰海之所以做星辰海,乃是因為越往大海深,便越是能清晰的看到遠星辰羅布璀璨耀眼,就算是晴朗的白晝亦是如此,倒是人神往。羽雖然很是好奇,卻也知道星塵海離自己很遙遠,倒是這淚孤海近在咫尺。

淚孤海距桃花山穀隻一裡許,而此時海灣之正有一耄耋之年的老者,正提竿垂釣於一磐石之上樹之下。老者頭戴竹鬥笠,著月白麻衫,清風徐徐,擺正如祥雲般隨風飄,此時雖天氣炎熱,卻也樹影婆娑海風拂麵,碧波如鱗倒是難得清涼怡人

此刻,在這磐石之後,那茵茵青草之上,正有一年手持木劍,聚會神的做著重複收劍,出劍的作!而擊出的目標,乃是那弔掛在樹下的一枚銅錢,確切的說應該是銅錢中間的一方小孔!

自從兩年前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夫子便教他識字,如今不僅收他為弟子傳授學業,更是教其劍。雖讓他心是兩世為人心,卻也更是激涕零,自己唯有勤學苦練,方可不負夫子孜孜教誨纔是。

念錢夫子,初時學劍也有意學有所,畢竟哪個男子心中沒有一個仗劍走天涯的武俠夢?

可惜不幸的是,夫子傳授劍與教學問一般,他完全不清頭緒,也不知這練的是何劍與劍法?隻教他一味的擊打眼前的錢眼,日日如此,月月如此也許這便是練就傳說中的快準狠吧,羽如是自我安!雖說總覺著有些自欺欺人,可萬一了呢?』。心中雖有疑慮但他也不多問,隻埋頭苦練,因為他瞭解夫子,夫子言教必有其深意所在,而自己隻需照做從中領悟便是。

在外人看來夫子門下最晚,然而雖然年歲最小,但卻顯得最是,一向最為機敏聰慧。別人不知,可羽自己卻是明白其中緣由,每每如此他總是微笑而過。

自從陶德師兄業出師之後,如今便隻有他與靈兒那丫頭了。夫子對弟子學業極其嚴苛,但對錢靈兒卻很是寬容放縱,陶德與羽二人獨之時常抱怨夫子偏心不公,尤為所授君子之道。但二人卻也隻限於私下『大義凜然義憤填膺』,卻從不敢當麵直言,就連在錢靈兒麵前都不敢提及夫子半字不是。

「六十七,六十八」

一邊氣,一邊口中默默計數。可數著數著羽忽然不再出聲,甚至心中也不再去默唸,那令自己甚為煎熬的數字,隨之而來的卻是些許的輕鬆。

羽卻未發現其手臂上的那對『胎記』,竟微微閃爍了一下!

毫不知羽,此刻,正堅定不移的出劍、無聲的收劍,眼神慢慢銳利,注視著銅錢方眼,而眼中卻隻剩下那半寸方圓世界。

此刻,羽正沉浸在一種玄妙的世界裡!不停出劍收劍的他,竟然驚訝的發現周遭環境似是不再清晰亦或者說是消退一般,而眼中竟隻有那穿過銅錢方眼的一方世界,與自己手中明明很是快速,卻覺無比緩慢向前的木劍!更神奇的是銅幣之上字跡,竟然眼清晰可辨,就連那銹跡斑斑,點點坑窪的紋理都無所遁形!手中木劍破風一往無前,劍尖離錢眼方孔隻半寸,竟戛然而止,帶起微弱蚊蠅的銅聲響!

「嗡~~~!」

小巧的銅幣並未與劍相,卻隨著聲響耳,向後微微盪開!

羽一陣恍惚心中一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如此奇特的覺!是我變強了!還是幻覺?』

恰在此時,夫子滄桑的聲音,自前方磐石之上隨風傳來:「為何不數了?」

羽心中驚疑正保持著出劍的姿勢,當聽到夫子似夾雜欣之意的聲音。他頓時驚醒,看了看已然清晰明瞭的四周景,再那一方仍在獨自微微晃的銅錢一切竟已然回歸平常,方纔畫麵如同從未發生一般。

他眉頭輕皺拿起木劍打量片刻,似是明白些什麼,隨即莞爾一笑道:「弟子不數,是為跳出虛幻枷鎖,看那不一樣的世界。」

羽知道夫子施教之法特殊,平常起居、事、言談間一應事皆可拿來引喻說教,同時深通舉一反三,引寓理之道。

而錢夫子聽羽如此說,果然來了興緻,笑問道:「那你看到了什麼?」

羽聞之心道一聲果然,隨即向此刻那已然靜止的銅幣,一邊回憶一邊認真道:「銅幣上清晰的文字、銹跡都很大很近像是近在眼前木劍前刺帶起的風聲清晰耳很快卻又奇慢無比!弟子說不清,總之像是進了一方世界對應該是一方世界。」

羽不知如何形容當時境遇,隻得勉力為之。不過他這剛一說完,磐石之上居然傳來夫子爽朗的笑聲。

隨即,夫子回頭欣道:「小羽你悟不凡,尤勝於你之才學,那你說與為師聽聽,何又為一方世界?」

被人誇讚總是愉悅的,回答問題總是痛苦的。

鼻子,出一臉燦爛的微笑,隨即放下木劍,一邊拭額頭汗水一邊思考夫子所問。不過就在他不經意間見那銅錢方孔之後,一片正在微風下晃的樹葉之時,腦中突然靈一閃!

羽自信高道:「老師,小羽以為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方一凈土,一念一清靜,故有一方世界之說。」

羽陡然想到佛曰所說,於是便減改一番侃侃道出。

這一說完,磐石之上先是瞬間陷寂靜,可許久之後,在羽滿是期待的目下,夫子卻是嘆一聲。

羽疑難道自己答的不好,這怎麼可能?

可就在這時,卻聽得夫子幽幽聲道:「好一句,一花一世界,一念一清凈如此心境頗善頗善,足見你心遠超同齡,悟可謂千年難遇但此境卻不適合為劍之道。你仍需再接再厲,尋求真我之道。」

錢夫子這一說,真可謂是語出驚人,『這佛曰居然都不能讓您老滿意!您老的心境,難道是要逆天不?』原本羽在聽到夫子連續道出兩個頗善,誇讚自己之時,心中正歡喜的,卻不曾想還不到一吸功夫,夫子老人家就來了個但是!

也不怪羽如此反應,要知道這佛曰可是包涵大道至理的名言。雖然羽是個鐵桿無神論者,但並不能否決這句話所表達的人生心境。

想到此羽心中自然略有不服問道:「恕弟子愚鈍,敢問老師,弟子當以何心境劍道?」

羽這一問出,夫子卻並不急著回答,一陣沉默之後,隻見錢夫子竟轉過來,背朝大海麵昂揚如同一把正氣凜然的寶劍一般鏗鏘道。

「劍道之路何止萬千?然,為師一生隻修浩然正氣,謂之君子之道。而汝之劍道需自己悟,待你悟真我心中有劍時,你的劍道便了。」

「額這?」

羽是聽得雲裡霧裡,不過常言道,說不如做。自半年前羽開始隨夫子習劍以來,卻竟然從未曾見過夫子出劍!也不知這君子之劍是哪般模樣。『老師這般氣勢覺很厲害的樣子,不如藉機請老師示範一二,也好瞻仰一番。』

羽心中一陣期待,可臉上卻是憨笑道:「老師,小羽不是很懂,可否讓弟子先領略一下您的君子之劍?」

這話一說完,羽心中是又慌張又激,但更多的還是期待。

夫子聽罷卻不說話,隻抖了抖手中魚竿,咂吧了下咂,似是對於一個上午毫無收穫空空如也的魚簍很是不滿。

過了片刻,他將魚竿輕輕放在一邊,隨即慢慢站起來,大袖左右一開彈盡滿灰塵。隨即期待的羽,便緩緩點了點頭來到近前。

羽一見有門,立刻上前雙手送上木劍。而夫子是看也不看,隻單手大袖一掃,在羽眼花繚中,劍已在手中輕輕一挽,便是一連數道劍花於眼前絢爛綻放,驚的羽是目不暇接雙眼冒!『我去,這手劍花舞的是真帥,也不知我何時能夠學會。』

此刻羽一邊迷的著,一邊心中驚喜加。單看那幾朵劍花,便知夫子劍不凡,此刻他更是目不轉睛,以期待的目注視著夫子向前走去。

待夫子站定,見夫子先是閉目似在調整心。恰在此時海風吹過,盪起片片擺銀髮拂空縹緲般背臨碧海藍天。如此畫麵看在自己眼中,心不嘆夫子真似那仙風道骨的真人一般出塵俗。

等待並未許久,隻見夫子那輕合的雙目,陡然間睜開!雙目深邃而幽遠,其更是猶如皓月星辰羅布。而就在此時,夫子已單手劍而起手,一柄木劍竟舞起了陣陣罡風劍影灼灼,如飛龍攪海水波漾,更如那火花煥煥不定;劍影纏之間,由似那靈蛇探行蹤飄忽難測;騰挪之間勢如白龍攪海,翻飛翱翔,似曇花般迎風綻放朵朵耀四方!

羽如癡如醉,忍不住生出仰,『不知老師沉澱多歲月,方能造就這般劍意!』

就在羽仍舊沉浸在君子劍意中時,錢夫子的滄桑之音卻又再次傳來:「此乃龍蛇九變,其形如蛇,其勢如龍,意在大蚺海,化蛟龍,翱裂九天。你好生習之,日久便知其中玄妙。」

夫子的話羽倒是明白,可心中卻是疑『這龍蛇九變,名字雖是響亮,老師舞的也甚是變化多端,八麵淩峰!但卻總覺著言過其實。』

似是明白羽心中所思,夫子隻抬手輕彈手中木劍。

「咚!」

木劍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聲不大卻綿綿傳向遠方,著遠雲天海闊,錢夫子悠然道:「龍蛇混雜本難分,未得風雷變化龍,一日騰雲歸靈海,那時方得見龍!」

羽見夫子居然說起蛇化龍,再聯想到先前大蚺化蛟變龍的話語,一時便來了興緻。要知道在羽上一世的認知裡,龍可是傳說的存在,而更多的則是神圖騰的象徵意義。雖然他很期龍真的存在,但理告訴他龍是不存在的。而今日居然聽到夫子對龍有一番不同見解,此刻他豈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羽連忙興緻盎然的詢問:「老師,這世間真有龍嗎?」

聽得如此一問,錢夫子倒是顯得很是平靜,似是對於羽問出這樣的問題很是平常,隻見他似回憶般的搖頭道:「相傳有龍,可老夫亦未曾見其真容。」

聽罷,羽心中一陣失落暗道『龍果然不存在,哎~』。

可就在他黯然嘆息之時,夫子下麵的話卻讓他陡然來了興緻。

夫子微笑道:「雖說老夫未曾見,然而蛟老夫倒是有幸見過。」

驟聞老師居然見過蛟,羽頓時一怔,隨即心中便是又驚又喜,他知道以夫子為人,斷然不會無中生有,於是連忙追問:「蛟就是蛟龍嗎?」

錢夫子一聽不莞爾一笑,擺手道:「蛟便是蛟,怎可與龍相比?兩者雲泥之別也。山海史有雲『蚺修五百年化為蛟,蛟修千年方可化為龍。』」

羽聽完,卻鼻子隨即一臉言又止,故作靦腆狀的夫子道:「老師,這蚺又是何?」

錢夫子悶哼一聲吹開他那花白的鬍鬚,抬起木劍便是敲了他腦門一下,而羽隻得腦袋一,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向夫子。

錢夫子笑罵道:「讀書不以致孤陋寡聞該打。」

見眼前羽抱頭鎖腦的模樣,夫子瞪了一眼接著道:「蚺者,大蛇也。大蛇修五百年得地行仙封正,而化蛟江;蛟則修千年躍龍門,而化龍海。」

聽到這,羽眉頭忽然一凝,心中疑不曾減反倒是增添了不!可夫子手中木劍之時,頓時言又止。錢夫子卻是一眼便識破其心中所想,抬劍便是連擊腦門兩下,這敲的羽是措不及防,心中腹誹『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遲早有一天,我這腦門要被敲的多出兩個角,屆時無需您老解,我自個兒都龍了。哎,有時候還真羨慕陶師兄不用再被。現在這敲也敲了,不問白不問。』

想到這,羽隨也豁出去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的接著問道:「老師,那這何為地行仙?何為封正?何又為龍門?」

一口氣問完,羽趕忙閉上眼睛等候即將到來的木劍,可等了半晌,卻遲遲不見木劍落下!睜開一隻雙眼,左右一陣觀,卻哪裡還有老師影!見此他連忙轉過來,卻不知何時,夫子竟然已經悄無聲息的回到先前盤石之上!著傲立於上的夫子,羽輕輕拔出此刻正在地上的木劍,而夫子之聲也正好於此時傳來。

隻聽夫子幽幽道:「地行仙便是『人』,人為萬之靈長,可行封正之事,封正便是『人』認可同意,龍門便是『橋』。好了,靈兒來了,今日便到此為止。」

夫子似是草草了事一般的說完,可羽卻聽在耳中,站在原地心中若有所思『蛇封正化蛟,蛟躍龍門化龍,』聯想先前夫子所言,忽然羽似是明白什麼。

羽激的向夫子行禮道:「謝老師我龍蛇九變。」

「嘭!」話未完,卻沒來由的頭上被賞了一個「栗」!

羽捂著腦袋,跪坐在地一陣齜牙咧之相。

錢夫子一見頓時笑罵道:「混小子,去把東西收了。」

「哦~」

雖說腦袋此刻頂著個大包,但羽卻不敢半分消極怠工,隻見他連忙跑到磐石之上,將漁一一整理收好,隨即乖巧的跟在夫子後。

而就在這時錢靈兒已然站在不遠等候二人,同時正向著他們不停招手。

羽一見頓時搖著魚竿道:「靈兒姐,是飯食好了嗎?」

著搖晃魚竿提著魚簍的羽,錢靈兒直接無視了他!

一把便奪過魚簍,錢靈兒吐了吐舌頭,一臉沮喪的嘀咕道:「怎麼又是一條沒有爺爺什麼都好,就是這釣魚的水平跟陶師兄有的一哎呦!」

錢靈兒話音未落,腦門上便同樣捱了一聲響亮的「栗」,羽一見心中好的同時,臉上更是樂開了花『你經常見我罰樂的歡,如今也你嘗嘗老師的『栗神功』哈哈哈~~~』。

此刻的錢靈兒一臉委屈狀,雖說不敢有一句怨言,可不代表怕了羽,見這小子此刻正在那笑的歡,便『惡狠狠』的撲將上去。

「哈哈哈~~嗯?你幹嘛?」

羽這幾個月練劍也不是白練的,見錢靈兒眼中不懷好意,撲將過來,他眼疾手快撒就跑。

「別跑,你笑話我。」

「師姐,老師教導『君子口不手』,看我就不還手,隻口,哈哈哈哈~~~。」

「小羽~!」

著前方追逐打鬧的二人,夫子雙手背負,微笑著緩緩向村口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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