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雲華》第三章:初雲華
中州,鳴湖畔。書趣樓()
旭日初昇,大地經過一夜的休息即將迎來洗禮,開啟了生機盎然全新的一天。
但見這裡地勢開闊,一大片一大片的青草綠地往河岸兩邊平鋪開來,遠山是若若現,朦朧而不勝收。
一艘頗為陳舊的客船從這煙波霧氣中緩慢穿行著。
山間,涓涓的流水有好幾自山坳而下蜿蜒曲折流淌著,輕的匯了這片靜謐與安詳的鳴湖。
早晨的空氣裡,有著濃濃的湖水味道,又夾雜著淡淡的清香
不知幾時起,一隻清脆的笛聲忽然間闖了這兩岸青山,婉轉而輕快,如清風般徐徐吹來,洋溢著舒適的好意,與眼前這所能看到的景巧妙融合在一起,若問笛聲何生,輾轉不知何來啊!
這一刻,恍惚間就會有種如在畫中遊嬉一般,令人舒心氣爽,真希這刻永遠停留住該是最好不過了
再觀客船上,看那船頭站立著一個材修長的中年男人,著銀長袍,角沾染了些許汙漬,後斜著一柄赤紅三尺長劍。
他負手而立,星目微閉,頗為俊朗的臉龐能看得出他此時的喜悅與,大概是被這妙的笛聲所吸引了吧!這男子又是誰?原來是昨晚葬崗出現的那名中年劍客。
船艙,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年,此時正躺在艙的一塊木板上,上被蓋著一層薄薄的被褥。
他看樣子是睡著了,但看他臉就知道昨晚應該沒有睡好,幾從船艙外進來的,照在他的小臉上,有些憔悴,有些蒼白
不一會兒,隻見他臉有些難看,隨後轉為痛苦,長長的睫下有淚水未乾的痕跡,一雙小手不停地在空氣中抓著,想必是做噩夢了。
「大叔大叔你別走不要走啊」
年眼角的淚水此刻不知不覺流淌了下來
「吱呀!」
船艙門被開啟了,這時,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
他走到年的旁,蹲下子,中年男人著他傷心的臉,用手帕替他輕輕拭了額頭上的汗珠。
沒過多久,年迷迷糊糊,緩慢的睜開了眼睛,他一睜眼就看到這個悉而又陌生的中年男人,男人則對他微笑了起來。
年爬起緩緩坐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珠子轉了轉,靜靜地注視著他眼前這個男人,像是把這中年男人當作珍寶一般,仔細端詳個夠。而中年男人看他這好奇的模樣不覺心裡有些好笑起來。
中年男人靜靜地看著他,輕聲對年道:「我們現在在船上,肚子了吧!吃點東西。」說完後他把手中溫熱的幾個饅頭遞過去給了年。
聽到這中年男人這麼一說,年的肚子很自然的就「咕咕」了起來,他小臉一紅,但是實在是急了,接過饅頭狼吞虎嚥吃了起來,至於麵子,在飢麵前是不住的,想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由於吃得較快,年連續打了幾個嗝,還不時用一雙眼睛瞄了瞄男人幾眼,中年男人則用一隻手輕拍著他的背部
不消多時,就已解決兩三個饅頭。
年用手了他的肚子,覺一下看看是否吃飽了。
隨後,他仰起頭看向中年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緒,先前鬱悶的心現在輕鬆了不,年說道:「大英雄!我認識你,之前客棧裡的老先生常常說起你,還有你的故事!」
中年男人一聽,他正神,有些玩味地問道:「哦那你可曾見過我?」
那知中年男人這麼一反問,年眼珠轉了幾下,隨即麵上笑容綻開,他道:「昨晚我們不是見過了嘛!嘿嘿」
「奧」
中年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他輕微搖起頭,想了想這年還真是機智有趣,於是乎他原本深沉的臉,現在也有些無奈地笑了。
兩人這時卻沒有再對話了,空氣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良久,年漸漸收起了笑容,麵暗淡下來,他陷了沉思,想起了昨晚葬崗那一幕幕驚心的景,那些影像在他腦海裡不斷浮現著,海雲客棧裡幾個家丁和掌櫃的慘死,那些兇殘的妖他的大叔滿是
年的眼眶漸漸又浸滿了淚水,他哽咽道:「昨晚那些妖怪全都死了嗎?」
中年男人聽後,他點頭並長長嘆了口氣,道:「是的,昨晚那群妖孽不知害死了多人,你放心吧!它們已全部伏誅!」
年聽後點點頭,一悲傷從心底裡湧了出來,他強忍住淚水,道:「我大叔他他真的死了?離開了嗎」他多麼希麵前這個男人告訴他,大叔還活著,可是不過是欺騙自己罷了。
中年男人看著年,不知道他與那屠戶是何某種關係,想起他昨晚撕心裂肺的痛哭昏睡了過去,實在於心不忍,便用手過去鋝了鋝他淩的碎發。
「孩子,放心吧!你大叔我已好生安葬好他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為你大叔好好活下去!」中年男人安著他道。
年已不再說些什麼了,豆大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中年男人用手為他拭了流下的淚水,輕輕把他摟在懷中抱著,輕聲道:「哭吧!哭出來會好過點。」
「」
良久,年漸漸停住了哭聲,他噎道:「是我害了大叔,我不應該一個人跑出來的,更不應該不聽他的話鑽進暗道,都是我的錯」
「孩子,聽我一言,這不是你的錯,這世間生離死別本應有它的自然規律,註定要發生的事兒還是發生了,誰都阻止不了。」中年男人語重心長的安道。
他接著又道:「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沒事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船艙裡這時有些搖晃不定,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中年男人見這年緒逐漸穩定後,他問道:「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嗎?你什麼名字?」
年搖了搖頭,半天不語。
爾後他思索了一下,才道:「我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在我七八歲時快要死在雪地裡了,是大叔他救濟了我一命!」
他接著又道:「之前父母給我起了個名字,『小野兒』可我早把這個名字差不多忘記了,因為我覺得它不好聽。一直以來,大叔隻經常我臭小子,就這樣了。」
中年男人沒想到這年還有這淒苦的世,如今以後又該何去何從?他陷了久久的沉思。
「你可願讓我給你取個名字?」中年男人注視著年認真道。
剛剛還在失神的年,他聽到這句話時,揚起了腦袋,眼神中充滿著與欣喜,雖然這麼久了沒有名字他倒也習慣,但是現在他一直崇拜的大英雄說要給他起個名字,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中年男人點頭沉了片刻,道「你大叔他姓什麼?」
年想也沒想,答道:「大叔他姓顧,客棧裡的夥計都他三魁子!」
中年男人站起子,心中想道:此去他一路向南而行,正要返回師門,他高興道:「孩子!你以後就顧南雲吧!
年聽後,原本紅腫的眼眶有些紅了起來,他輕聲喃喃念道:「顧南雲顧南雲」
年唸了幾遍之後,他便悉了,從此他不臭小子了,他顧南雲。
這時候,隻見年麵對著中年男人,他屈膝跪地,便磕起了頭
「孩子,不必行此大禮,快些起來吧!」中年男人說著正要扶起他時。
隻聽顧南雲哀求的語氣道:「大英雄,我想拜你為師,學本事,求你收我為徒吧!」
中年男人眼見這年長得眉清目秀,而且初見時,發現他骨天賦到也不錯,其實早有心想把他帶雲華劍宗安頓了。
「哈哈」
他仰頭一笑,道:「我還以為是何故,其實我早就想把你帶我門下,也好讓你有個安生之所。你這麼一說,正好不過了,快些起來!」中年男人很是高興,連忙扶起了年。
顧南雲起,笨拙地拍了拍服上的灰塵,學著大人的樣子拱手拜禮,道:「多謝師父全,徒兒以後會勤苦練,修鍊本事的!」
記得之前他在海雲客棧時,心中一直藏著一個夢想,有朝一日希能拜宗門,如今想想,他這還順利拜了師父,了宗門,心中自是竊喜不得了。
中年男人點頭道:「嗯,先別急著我師父,待我回去稟報師尊,在做打算!」
顧南雲聽後臉沉了一下,腦袋嬉皮笑臉笑道:「我不管,反正我隻認你是我師父,你可別賴賬啊!」
中年男人無奈搖搖頭,用手了顧南雲的額頭,兩人相視一笑
話說這中年男人乃是雲華山上修真第一大派「雲華劍宗」第八代弟子宋北落,同時兼任淩雲劍使。一道家法卓絕,亦是雲華劍宗的一代翹楚。
中州境某。
宋北落帶著顧南雲一路向南邊方向劍飛行,不多時日便進了蜀州地域。
蜀州位於九州浩土的南部,從中州過了山間棧道,便是來到了鍾靈毓秀的蜀州。
眼前這景象與中州大有不同,山巒迂迴起伏,崢嶸崔嵬,奇峰迭起,怪石嶙峋。世人多稱之為仙山,也是那多有求仙問道者的嚮往之。
古往今來蜀州多有世外奇人,幽居於險峻山峰之中。他們有各自的仙家法寶,淩駕於法寶之上追風逐月,或星海飛馳。而雲華劍宗便坐落於這蜀州聞名於世的雲華山之巔。
這裡除了飛禽走之多還盛產奇珍藥材,山中自然多有靈木芝草。空曠地帶亦有人煙居住,房屋大多依山順勢,田畝阡陌。
山中居民應育於天地自然之中,大於市,加之有山中的有靈氣月華滋養,亦是長壽健朗,且有幾分仙人般的模樣,逍遙自在。
一道紅的流星,或穿梭於險峰峭壁,或飛行於幽穀林,時而快時而慢些。
山腰巨大的飛瀑狠狠直灌山腳下,在的照耀下,升騰起七彩斑斕的彩虹。
越過幾綠湖泊上空,還未來得及駐足欣賞,便離得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了。這時候,偶爾會幾隻白大鳥從邊驚飛掠過,聲空靈,悠悠回
顧南雲微瞇著眼雙手抓住宋北落的角,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一張紅撲撲的小臉不知是被風刮的還是被熾烈的曬的。
經過前些日的飛行,此刻他還有些恐懼,有些擔憂
穿過一座座高山林,越過一奇異景象,無不令他心神漾,流連忘返。
而現在,所有心中的牽掛都將煙消雲散,努力向前衝刺,帶著夢想飛躍千山萬水,帶著信念暢遊天地之間。
再往更高的山峰飛行深數裡,那些山是越來越險峻,直雲霄,低下頭看時,腳下已是一片繚繞的雲海。
這時候,飛劍逐漸放慢了速度。隻見兩座巍峨的奇峰並排矗立,兩峰之間橫一座石牌樓,被兩壯的白玉石柱向天頂起,金黃的琉璃瓦在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
樓的正上方工整地書寫著「雲華劍宗」四個金大字,氣派非凡,遠遠去,那字型竟彷彿在遊。
飛劍停在一塊寬敞且騰空的石臺之上,隨後飛劍著地化為霧氣消散不見了,站在劍上宋北落與顧南雲兩人平穩落地。
他們前麵出現一座工雕琢的白玉石梯,約有幾丈之長,並連線至雲華劍宗山門。
宋北落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衫,昂頭凝視,對顧南雲說道:「這就是雲華劍宗山門,雲兒,我們進去吧!」
守山門的兩位白弟子見到來人是宋北落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都一起拱手行禮道:「宋師叔,你可平安回來了!掌門師尊與各大門派掌門在清華殿等候」
宋北落點點頭,表示知曉,便牽著顧南雲的手進了山門。
一進山門,視野就變得開闊了起來,隻見眼前幾條寬而細長的白玉棧道在雲海之上淩空架起,若現。又如飄帶一般,在雲海上漂浮著。
這四周仍是險峻奇峰,雲氣繚繞,恍如輕紗。
顧南雲跟在宋北落後,走在架空的白玉棧道上,雲中漫步,彷彿置世外。
幾隻仙鶴不知從哪飛了出來,一路驚鳴從棧道上空飛掠而過,眼前這景象如似夢幻,又如仙境般空靈而悠遠。
再往前走,隻見一座奇峰頂起了一片廣闊的白玉圓形廣場,亮閃爍,整個廣場大得出奇,使人生出渺小之意。
廣場之上,幾乎是清一的雲華弟子在井然有序地演武練劍,或並排巡遊。
廣場中心,有個巨大突出的圓盤圖案,上麵雕刻著一把白玉石劍,劍寬而長,亮生輝。
在它的四方邊上,放立著四個巨大青銅鼎,以東南西北之勢擺放開來,鼎中不時有輕煙飄繞,其味清而不散。
從四麵雲而來的白玉棧道以這廣場為中心匯,共有五條棧道,遠遠去像白帶一般向飛出去
而遠的山腰間,飛瀑跌巖,彩虹橫生,奐絕倫。
有些地勢或凸出來,有些或凹進去,基本和宮殿差不多的樓宇建築依山順勢而起,遠觀去,瓊臺樓宇,在迷茫的霧氣中若若現,竟帶有些許的神而有些遙不可及。
一聲沉悶的鐘聲從主殿那方傳來,響徹整個山間四野,倒把這周圍飛禽走的竊竊私語聲給淹沒了下去。
夕西下,大概是因為雲華山長得太高了,連太都看似近在遲遲。此刻早已霞萬照,穿越在深淵峽穀,雲海樓宇之上,顯得格外壯。
顧南雲張大了,應接不暇地邊走邊觀,一路走來都顯得尤為驚奇,匪夷所思。
他時而笑臉如花,時而驚呆發癡,時而嘆連連
兩人越過漢白玉廣場,往中央徑直上了白玉石梯,那裡是通向青雲峰。
在青雲峰山腰,明晃晃的一座壯麗宮殿在他們眼前拔地而起,金碧輝煌,讓人肅然起敬,雄偉之極。
大殿門之上,橫掛起一塊鑲金邊框藍底牌匾。牌匾裡醒目刻著三個大字「清華殿」。
青雲峰乃雲華五峰中的主峰,歷代掌門的所居之所,看樣子也是整個雲華劍宗商議要事的重要之地,應該是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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