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到了衛都，司峰和羅相見，羅見到一個假的我，第一件事就是將我的頭砍下來。那時候我明白過來，本就是羅先要謀反，一直在說司峰合作。所以他早有謀局，先佔衛都。當他的探子一看司峰謀反，他自然就手了。」周據道。

「王爺，你都猜對了。」

「在下高鎮，我與羅在對持時，我幾次問他為何殺我？何人救的羅勛兄妹，他都沒有說。我想當送羅勛兄妹離開城之時，必之讓他們帶信回去。我姨夫對周家恨之骨，誓要為兄長報仇，又怎麼會顧念這個數十年都沒有見過姓周的外甥呢！」周據道。

「難怪你可以全而退，你比羅聰明太多。」王良道。

「我這點隻是小聰明，遠不及老相公。老相公你纔是真的謀全域，霍孺被你玩在手掌之中，他三兒一在一年之間相繼而亡。」周據道。

「他呀！」也許是說太久話，王良氣息不穩，重重咳起來，「他就是被幾個兒拖累了。」

霍雲聽了這話，深以為然。

祖父其實是個了不起的人，隻不過他不會教兒，才會落到現在的境地。

「老相公，你不肯告訴本王為什麼？至應該告訴本王，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周據再問。

王良咳了幾聲說：「王爺，老夫命不久矣，已做不了什麼。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會是你的天下。」

「本王絕不會如你所願，是篡位謀反。」周據道。

「周據，時勢會讓你明正言順。」王良說著擺擺手，「王爺，老夫命不久矣，想跟老夫的兒子們說幾句話。」

「你是不是以為，本王會這麼算了？」周據怒道。

「你若已有決定，更不必跟老夫多言。」王良道。

周據盯著這老頭，他預王良還有後招。

「周據，你應該知道，高棠等人能出現在皇宮之中，說到底皆是霍家所致，老夫隻是給了他們一個討回公道的機會。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有雲兒幫忙解開真相。」王良說著這話，氣息更加微弱了。

霍雲看他這樣，連忙給他把脈，一把脈心中微驚，不由看向周據。

這老頭脈象極為微弱，他早就油盡燈枯了。

「有些人，他需要一個公道，老伕力有所及，給了他們而已……」王良繼續道。

該說的已經差不多了，霍雲都能覺到王良上儘是死氣。

「但是老相公，你不應該擺弄這個天下。」周據道。

「這個天下若是再不變一變，就會爛了。」王良說。

「……」

「王爺，老夫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要怎麼做，你自己抉擇。老夫從不在乎生前死後名，老夫的兒孫也自有命運。」王良淡淡的說。

周據不有許多話說，但王良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

「王爺，老夫不有最後一口氣，想跟犬子說幾句話。」王良道。

霍雲看著這老頭，他已九十高齡了，即使他擺弄了所有人，如今看這般模樣，真的很難讓人生出恨意。

「我們出去吧！」霍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