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格外安靜，這乾嘔的聲音格外明顯。

於樺這個過來人一聽就知道發生怎麼回事，怒上心頭。

好啊，怪不得白佑庭那麼急，原來是暖暖懷孕了！

在沒結婚之前把自己兒肚子搞大，還有臉求到麵前說結婚！

顧忌兒的名聲，於樺直接讓下人都離開，自己扛著一把斧頭，衝進白佑庭房間。

白佑庭有些發愣，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於樺之前一直是小姐、貴婦人從沒做過這種事，舉起斧頭的手也有些抖，但為母則剛，必須得替江暖出這口惡氣。

斧頭落下去，很有分寸地卡住白佑庭和桌子之間：「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對我兒做出那種事！」

白佑庭眼底一片清明，知道了。

白佑庭沒有狡辯，承認自己在這件事上做得不妥。

「你認錯就行了嗎？暖暖是個孩子，名聲有多重要……」於樺失去力氣，坐在凳子上。

離婚以後，周圍人對的種種聲討，湧上心頭：「暖暖不是普通孩，也是我自己不爭氣，沒能維持住，和爸爸的鬧到離婚的地步……」

「實不相瞞，我一開始都覺得丟臉。沒想過暖暖會怎麼想。」

江暖一直保護於樺，不願意出去，家裡人也沒人出去。

哪裡都有碎的人，於樺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在那些碎人添油加醋下，都知道了。

「我離婚不隻影響自己名聲，還影響暖暖的名聲。想和談親的夫家都得考慮有我這麼一個媽，是不是也會把離婚掛在上。」

「會不會重複父母既定的命運，尤其是在退婚之後，我都不知道有多擔心。」

這樣的況下，江暖未婚先孕便了一個炸彈。

白佑庭理虧，隻能低頭認錯，一句辯解都沒有。

於樺也不知說什麼，心頭堵的那口氣一直沒有下去。

不讓他娶自己兒，可兒都懷孕了，在婚事上本來就困難，又不可能打掉重來。

讓他娶江暖，於樺又實在不甘心。

糾結間，江暖出現在門口。

大晚上的江暖又不舒服，想趁著傭人和媽媽睡覺之後跑過來讓白佑庭哄，哪想到會遇見媽媽和白佑庭的對峙。

於樺看見江暖就來氣：「這個點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麼不自重不自的嗎？」

白佑庭能容忍別人說他不是，卻不能容忍別人的毀江暖，即便這個人是江暖的媽媽。

他站出來為江暖解圍。

於樺更生氣，上前江暖的額頭，恨不爭氣。

還有些迷茫的江暖立即明白過來，媽媽這是知道了。

瞥見卡在桌上的斧頭，江暖臉發白：「這不是白哥哥的錯，你幹嘛要為難他！」

「你……」於樺高高舉起手，這一掌結結實實地落在白佑庭臉上。

江暖著急得不行，趕過來檢視白佑庭的傷口。看到他都半張臉腫起來，更是心疼，看於樺的眼神都有幾分生氣。

於樺冷笑：「你就為了這麼一個害你懷孕，差點被人恥笑的人怒視你媽媽？我這些年白養你了！」

江暖眉頭微蹙：「不是這樣的媽媽，你不瞭解當時的狀況。」

於樺不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聽江暖編，倒要看看江暖能編出什麼花來。

那種事請江暖自然不方便說，躊躇著，瞥見於樺的神變「看，我就知道你是編出來的」。

白佑庭江暖的手，他知道讓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說出，無疑是在傷口上挖一個。

「算了，這件事本就是我的錯。」

江暖則是不願意讓白佑庭到冤枉，心一橫，咬牙將那天晚上的事和盤托出。

說到一半便淚流滿麵，渾都在發抖，如果不是白佑庭在後麵支撐，早已倒下去。

於樺剛開始都不信，到後麵的震驚，最後站起來，阻止兒說下去。

白佑庭捂住江暖的耳朵，看丈母孃的眼都變得不那麼友善：「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好，我當時沒有想到要做避，孕措施……」

「暖暖是為了我纔再一次挖開心裡的傷口，如果您還是不信，那幾個人已經被收押，警察局那邊還有他們的供詞……」

「夠了！」於樺搖搖墜。

想不到事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竟然是自己親手挖開兒的傷口，讓兒到二次傷害。

於樺心不能平靜，看著兒越發後悔。

於樺已經陷那天晚上的噩夢，沒注意到在想什麼，渾不斷抖，往白佑庭懷裡鑽。

白佑庭不斷哄著江暖，一會給拍背，一會給額頭，一會給講故事。

那細心程度比於樺這個母親要好得多。

至在於樺記憶裡，沒有對江暖做過這些。

那時候家裡的傭人多，生下江暖之後又不好，照顧江暖的是留給傭人。

當時看是輕鬆的舉，如今卻變最後悔的行為。

於樺關上門，不再反對他們共一室。

回房間，當初自己年輕時候不嫁妝打算給江暖陪嫁。不能因為閨遭遇的意外，讓那邊歧視閨。

夜十分漫長，江暖慢慢緩下來，靠在白佑庭懷裡睡著了。

白佑庭一直拍著的背，生怕做噩夢，夢裡被驚擾。

等江暖沉睡之後，白佑庭來到於樺門外，敲開於樺的門。

於樺看見他有些尷尬：「暖暖睡著了？」

白佑庭點點頭，再一次向於樺道歉。

於樺一改剛才咄咄人的形象，三番兩次說不是白佑庭的錯。

白佑庭搖搖頭：「我畢竟比暖暖大，在男之事上也比略懂一二。那天晚上況太混，我不得已而為之，但確實有趁人之危之意……」

「事後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也不是沒有機會補救的，隻是我一時間忘了，這是我的疏忽……」

白佑庭真誠地道完歉，還保證自己家人那邊一定不會歧視江暖。

他眉眼清淡，做出的保證卻是炙熱無比：「在白家我便是暖暖最大的靠山，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讓家裡人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