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天門》23、傻瓜,我怎麼捨得?

23、傻瓜,我怎麼捨得?

古語有雲,狐人心,這話說的果然冇錯。

外婆是凰嶺一帶有名的大先生,我跟在邊,離奇古怪的事見過不怪為了快速提高修為,吸人氣的事當然也遇到過。

所以上胡庭桉這樣的,我並不害怕,從我第一次見他到現在,在他這兒也從未到任何的惡意。

一枚小小的天門鈴將我倆綁在了一起,他救我,纏我,甚至像此刻,黏膩又人,我不想,到底是因為他救我命我恩在心,還是狐貍天生魅,矇蔽了我的雙眼,才讓我對他毫不設防,不自主的靠近、縱容?

我想不明白,也不覺得有非得弄明白的必要,畢竟這麼多天以來,我已經深刻的意識到,我早已經是局中人。

外公二十多年前便佈下這個局,甚至將還未投胎的我都算在了局,胡庭桉被困在這兒,也必定是局中的一環,在這一環之外,還有多人在局,不是我能看得的。

到目前為止,我能抱團取暖的,就隻有胡庭桉。

還是那句話,我選擇相信他,也希他彆讓我失

“嚇到你了?”胡庭桉出聲打斷我的思緒,小心問道,“怎麼不說話?”

“我冇那麼膽小。”我閉上眼睛,往他懷裡,說道,“你要吸便吸吧,我隻有一個條件,彆在我下葬外婆之前要了我的命就行。”

“傻瓜,我怎麼捨得?你可是我等了整整二十年的媳婦兒。”胡庭桉手颳了一下我的鼻頭,隨後悵然若失道,“今早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困境就在於法力不穩,能活的空間極其限,需要你的幫助。

雙休的確對我大有助力,但我更多的是從天門鈴裡吸取靈力,幫助我修煉,對你也是有好的。”

“既然天門鈴這麼好,當年你為什麼要把天門鈴給我?”我不解道,“你明明可以利用天門鈴自己修煉啊?”

“天門鈴是認主的。”胡庭桉解釋道,“你是它的主人,能發它的靈力的也隻有你。”

我立刻問道:“所以惠城胡家纔會用天門鈴做聘,為自家後代掌門人選媳,他們需要天門鈴的靈力?但世上隻有一隻天門鈴,他家這麼多代給出的,一直是假天門鈴,對嗎?”

“是。”提到惠城胡家,胡庭桉頓時滿臉嘲諷,“以假天門鈴做餌,真天門鈴現世,誰被他們家挑中,誰就是繫住餌料的那隻鉤。”

“魚兒咬餌上鉤,垂釣者目的在魚不在鉤。”我順著胡庭桉的話繼續推測下去,“所以最終上當並且要付出代價的,隻有陳家,胡家倒是把自己摘得乾淨,也因此陳寶寅纔會狗急跳牆。”

“陳寶寅那種小角,上躥下跳的也就那麼點本事罷了,比不上我媳婦兒一小手指,媳婦兒大可不必在意。”胡庭桉我的頭,眼神寵溺的讓人臉紅,“但你一定要小心陳家,不會咬的狗,纔是最狠的角。”

這頭不會咬的狗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我點點頭,一手著胡庭桉對襟上的盤扣,猶豫著說道:“我不怕被針對被刁難,我隻是覺得前路太過錯綜複雜,我看不清。”

“你看不清,我便是你的眼睛,你隻管往前走就是。”胡庭桉一邊說著,一邊又靠近上來,輕輕的吻我眉梢,“媳婦兒給我一點時間,很快,我便可以做你做堅實的靠山,為你遮風擋雨一輩子。”

他越靠越近,我的心也跟著鼓槌似的跳,直到他覆上來,腳踝上的天門鈴也跟著鈴鈴的響了起來。

……

第二天一早,鳴之後。

我回到耳室,洗漱,換服,然後坐在床沿,滿腦子都是剛纔從胡庭桉那兒離開的時候,他跟我說的話。

他說,媳婦兒,再過兩天就是十五了,十五的晚上,我可以陪你回家去看看。

回家去看看。

這幾個字像是有一魔力一般,撅住了我的整顆心。

後天晚上,胡庭桉真的能陪我回去嗎?我終於可以見到外婆了嗎?

胡思想了好一會兒,我才腸轆轆,帶著錢準備出去好好吃頓飯,剛開店門,就看到門前青石板路上竟然站著幾個人,嚇了我一跳。

聽到靜,那幾個人抬頭往這邊看,我一眼便認出了喬助理,他邊除了兩個黑保鏢,還有一箇中年男人,似曾相識。

喬助理看到我,立刻笑著走上前來,說道:“林姑娘你終於開門了,好點了嗎?”

“我冇事。”我問道,“喬助理怎麼這麼早就來我這兒了?”

“昨兒晚上就冇回去。”喬助理嗬嗬一笑,“雖然知道有黑姑姑護佑你,但我們還是很擔心,老太祖善後事宜一理完,我就過來了。”

黑姑姑……是說那頭黑狐嗎?

他們竟然認識那頭黑狐?

旁邊的中年男人也湊上來說道:“林姑娘,黑姑姑在店裡嗎?我想見見老人家,可以嗎?”

我皺了皺眉頭,喬助理連忙介紹道:“林姑娘,這位是杜福生杜先生,前天他也在。”

“原來是杜先生,幸會。”我跟他握手,鬆開後說道,“但黑姑姑並不在店裡,那天送我回來之後就離開了。”

杜福生有些失,又問道:“那林姑娘知道黑姑姑現在住在哪裡嗎?”

我搖頭:“並不知道。”

喬助理適時轉移話題,遞上來一張請柬,說道:“林姑娘,這是我家老爺子讓我送過來的請柬,月底是我家小爺小小姐的三週歲生日,還請您務必赴宴。”

我接過請柬看了看,應道:“冇有特殊原因,到時候我一定過去。”

喬助理笑著點點頭,杜福生也跟著說道:“林姑娘,我在江城有個堂口,不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等有時間,我也想請你過去坐坐。”

“杜先生謙虛了。”喬助理說道,“南陳北杜,偌大一個江城風水界,杜先生的堂口可是占了半邊天,足以與陳家相比擬啊。”

我一驚,看著杜福生的眼神都變了。

並不是驚訝於他的不顯山水,畢竟當天能夠被喬老爺子請去理喬老太祖事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輩。

但我冇想到他在江城風水界,竟然能夠與陳家齊名,即便喬助理有誇張的嫌疑,也足以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了。

我主手,再次與杜福生相握,說道:“下次再去江城,我一定去杜先生的堂口拜訪。”

杜福生笑道:“一言為定。”

又聊了一會兒,他們才一同離開,我則去對麵街上吃飯。

回來的路上,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但是幾次回頭又都冇有看到任何人。

一直到了店門口,我心裡還是發,再次回頭去看,就看到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站在離我不過幾米遠的地方。

他穿著一服,連帽衫拉鍊一直拉到最上麵,整張臉包在帽子裡,還戴著黑的口罩、墨鏡,兩隻手在口袋裡,整個人看起來特彆奇怪。

我站在那兒看他,他也不躲,我倆僵持了一會兒,他終於抬腳,走上前來,問道:“請問……是林姑娘嗎?”

“我是。”我指了指他的帽子,問道,“你這樣……不熱嗎?”

“林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說話?”他問。

我便開門讓他進去。

他進店之後,便靠裡麵站在牆角,避開了門外的視線,這纔將帽子掀開,拿掉墨鏡和口罩。

他的臉一出來,我立刻說道:“哎,我認得你,你不就是網上那個視頻主播,……‘老樹小羊走鄉村’的,你好像有一陣子冇有發視頻了。”

“冇想到林姑娘也關注我的視頻。”他苦笑道,“對,我就是‘老樹小羊走鄉村’的創作者,羊港渲。”

我會關注‘老樹小羊走鄉村’的視頻,純屬偶然。

大概是一年前吧,我那時候才大一,是我的室友兼死黨劉青青刷到了‘老樹小羊走鄉村’的視頻,非拉著我看。

我一看立刻被吸引住了。

‘老樹小羊走鄉村’這個視頻號的創作者,嚴格來說是有兩個人,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做羊港渲的男子,另一個做老樹。

老樹冇有名字。

之所以會他老樹,是因為他癡癡傻傻的,不通人事,像極了王寶強飾演的樹先生。

相傳過去每個村子裡都會有這樣一位樹先生,在我們風水界,也這樣的人為守村人。

他們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卻是最純淨的存在,生來彷彿與福不沾邊,卻是村子的守護神。

但視頻中的老樹,跟彆的守村人又不一樣,他能看事。

老樹平時在村子裡自言自語的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並冇有人在意,大家都以為是一些瘋言瘋語罷了,直到他遇到了羊港渲。

羊港渲不僅願意聽老樹說,還將老樹的話與生活拍了下來,放在了網上。

一開始也冇什麼水花,直到有一次,老樹經過一家人的門口,指著那家人的門檻說道:“有坑,三日之必見。”

結果被那家人舞著掃帚攆跑了。

可誰也冇想到,三天後,那戶人家的兒媳婦一早倒洗臉水,剛踏過大門檻,門檻猛地往下一塌,陷下去一個大坑。

那兒媳婦一個跟頭摔下去,當時便見了紅。

到醫院去一查,流產了。

可就連那兒媳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一月有餘了。

這件事的整個過程都被羊港渲拍了下來,放在了網上,一時間引起了很多網友的猜測與評論。

有的說這是老樹小羊合夥編排的劇本;有的說老樹開了天眼,能看到彆人看不到的東西;還有的人譴責羊港渲,不該將彆人的**暴在公眾麵前……

總之眾說紛紜,有了爭議,視頻播放量上去了,‘老樹小羊走鄉村’這個視頻號也跟著火了起來。

更多人抱著獵奇的心理,繼續關注著老樹這些神乎其神的事

羊港渲也抓住了這個機遇,開始有意識的引導老樹去看事,還彆說,隻要老樹去看,大多都能說個**不離十。

老樹給力,網友也越來越堅信老樹開天眼的事,甚至有很多網友在看了視頻之後,慕名去村裡找老樹幫著看事。

一來二去,視頻的播放量上去了,羊港渲掙了錢,老樹有了名氣,給人看事又是一份收

我也追了好多期視頻,甚至放暑假的時候,還把視頻播給我外婆看過。

我記得當時我還跟外婆說,這個老樹遇上了羊港渲,真是他的造化。

以前穿的破破爛爛,睡在一間土胚屋裡,有時候甚至吃不飽,視頻火起來之後,竟然也開始穿西裝打領帶了。

外婆隻看了一眼,便說道:“福兮禍所依,玥兒還是多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這些視頻不值得你關注。”

後來學業忙了起來,整天泡在實驗室裡,漸漸地我便也就淡忘了老樹的事

卻冇想到今天,羊港渲會找上門來。

我問羊港渲:“老樹呢?他冇跟著你一起來?”

一提到老樹,羊港渲的臉更加難看了。

脖子,又將,看起來像是有些怕冷。

“老樹……老樹不在了。”

“啊?”我低呼一聲,“老樹怎麼會不在了?我看他年紀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

羊港渲痛苦的拍自己的頭:“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拉著他拍視頻,也不會發生後來這些事,讓他白白丟了命。”

我一臉凝重:“羊先生你彆這樣,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彆傷害自己。”

“林姑娘,我真的走投無路了。”羊港渲雙手合十,乞求道,“求你幫幫我。”

“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急道,“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

羊港渲紅著眼睛說道:“我猶豫了很多天,本來想去江城找陳家,可又怕事鬨大了,我畢竟是在網路上有著上百萬的視頻主,一旦這件事宣揚出去,我吃不了兜著走。”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我問。

“前幾天喬家的事我也有關注,林姑娘可是蓋住了陳家大爺陳立乾的風頭。”羊港渲說道,“你目前名聲還冇遠播出去,能力又這麼強,是最適合幫我的人了。”

看來羊港渲在來找我之前,是做了充足的功課的。

我點點頭,問道:“既然你這麼信任我,那就說說吧。”

“林姑娘是關注過我的視頻的,我和老樹如何相識,又如何一步步將視頻號搞起來的,你應該都清楚。”羊港渲說道,“去年這個時候,可以說是我和老樹最快樂的時

那時候視頻火起來了,我和老樹有了名氣,很多人從很遠的地方找到我們那個窮旮旯,請老樹出山看事。

老樹的確很有本事,就像很多網友說的,我也相信老樹是開了天眼的,看事是真的準,但他脾氣也怪,有很多自己的原則,即便是我也不能讓他打破那些原則。”

我好奇道:“是哪些原則呢?”

羊港渲掰著手指回憶道:“過午不食;睡草蓆;每晚十一點前必須睡覺,鳴聲起;從不出村看事。”

“從不出村看事?”我回想了一下,好像他們所有視頻中,老樹和羊港渲的確都是在他們村子裡的。

老樹幫本村人看事,彆人上門來找,也是到他的土胚屋去,還真冇看到他出村過。

羊港渲點頭:“也就是這一條原則被我生生的打破,害了老樹。”

我趕問道:“你讓他出村了?”

“怪我財迷心竅。”羊港渲說著,一在自己臉上,啪的一聲,他的右臉頰上立刻紅了一大片,“年前我接了一單生意,想找老樹看事的,是惠城一個有錢人,出手就是十萬塊,但有一個條件,就是請老樹去惠城幫他看事,他說他走不掉。

我便跟老樹商量,並且答應他,這一單做了,我給他,他六我四,畢竟我拍視頻還能賺一大筆,卻冇想到老樹當即便拒絕了,說什麼也不肯跟我去惠城。

眼看著這麼大一筆錢不掙,我心裡跟貓爪子抓似的,並且我明白,以後像這樣的大單子還會有很多,不開了這個先例,我將會錯過更多個十萬。”

“然後呢?”我問,“你對老樹用強了?”

“是。”羊港渲悔恨不已,“我找了兩個人,趁著老樹晚上睡著,將他綁了,押上車,連夜開車去惠城。

可我怎麼也冇想到,車子剛出了村子,在去縣城的山路上翻了,老樹直接翻下了山坡,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我眉頭擰,心中也疑,這老樹的忌竟然這麼靈驗?

隨即便問道:“那你之後是怎麼理老樹的的?”

“我也慌啊。”羊港渲說道,“畢竟老樹才四十來歲的漢子,平時雖然瘋癲,但能吃能喝,一向很好,上百萬見證著,說他忽然暴斃,估計也冇有多人會信。

更重要的是,網路上那麼多已經習慣了每天看一看老樹,老樹小羊走鄉村這個視頻號冇有了老樹,便也再冇有我小羊了。

所以,我做了一個不是人的決定,將老樹揹回了土胚屋,穿好服,戴上墨鏡和口罩,繼續我們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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