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滿西山》第一卷定西風雲起第八章英雄梟雄?仙劍魔劍?

丁州驛。

劉睿影覺得繼續待下去也不是個事兒,畢竟還有任務需要完

這裡的人已經全部知曉了自己的份,還不如到別溜達溜達興許還能尋出點有價值的訊息。

他和薑恆知會了一聲便要離開。

「你去哪兒?」

湯中鬆朗聲問道。

「這麼急著就走嗎?」

他走上前來拍了拍劉睿影的肩膀,就像他倆第一次見麵時那樣。

「是啊,我……必須得走了。」

劉睿影是個不擅長告別的人。

事實上沒有人擅長告別。

即使是和剛剛認識一天的朋友,再見的話也很難說出口。他又包袱裡的小冊子,想找一句特別瀟灑的應景話來說,顯得自己老練。

當然,這是一開始就被張學究識破且嫌棄的。

「行,隻要你還在丁州地麵兒上,有什麼事儘管說。諾大的天下,咱哥倆江湖再見!哦對,或許過幾日我就要去邊界打仗了,說不得下次見麵可能是我去中都找你玩兒呢!早聽說那邊的姑娘生的俊俏,說話又脯子還大。你可得帶我去見識見識!哈哈哈!」

劉睿影笑著說了個好,心裡暗暗的鬆了口氣。

這再見的話終於是不需要他說了。

驛的時候,劉睿影覺得後一直有道目在注視著他。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李韻。但是劉睿影並不準備和告別,有些關係保持在這樣的距離,剛剛好。

何況劉睿影的心中一直懷著對中都那位的愧疚。

「你可以不用去殺那麼多人。總有一天,我是說總有一天……我會為查緝司的掌司。但這並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

劉睿影曾這樣對說。

「為了我?」

「對,為了你隻用殺一個人。所以你大可不必現在殺我。你隻需等些年頭,等我為掌司之後,我會來找你然後讓你殺了我。」

「到那時你怎會讓我殺你?」

「如果你一定要現在殺我,也行。但是憑你,本無法搖查緝司分毫。既然你想有一次最痛快的復仇,那就按我剛才告訴你的做。」

沉默了許久,雙眼漸漸起了一層霧。

「劉睿影,今天我不殺你不是因為別的原因,是我願意再信你一次。」

「謝謝……」

劉睿影在心中道了一句。

出了驛,在門外的馬廄裡牽出自己的飛電,向集英鎮方向賓士而去。

他要去中軍行轅,去邊界戰區的核心。

半個月前,他從中都出發。過了太上河之後依次穿過越州、齊州蒙州、衡州後抵達丁州。他甚至沒來的及進丁州府城,便順著城牆打馬走過直去集英鎮。

當時走的也是這條路,可是他卻沒能好好看看這沿途的風景。這一次,他決定要不慌不忙,從從容容的到達集英鎮。

就這麼晃悠悠的走著,卻突然想來口酒。

劉睿影自己都驚訝於這個想法,在此之前他幾乎是滴酒不沾。但是和湯中鬆在一起廝混了一日半之後,便染上了這嗜好。是該說湯公子的影響力太大還是酒真的是個好東西呢?

他有些懷念當夜和湯中鬆二人對飲的時候,彷彿這些年來所有的悲哀,愁緒,恨意都化了那一杯杯酒中。雖然還是被自己喝下,但醒來之後這些緒都已淡了三分。

「醉一次便能淡三分,那我醉三次就隻剩一分。可若醉四次則會反欠二分,這又該怎麼算呢?」

劉睿影苦笑。

悲哀,愁緒,恨意是化解不幹凈的。世間沒有欠多還能原封不的再補回來的事,就連借錢也還得算個利息不是?

當欠的實在太多,這種計較便也失去了意義。全上下能給的,無非就是這條爛命。

而他已經給出去了。

故而他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儘力不死。

因為他已經失去了這個權利,他所能用心的隻是如何坐上掌司之位。

一株參天大樹,有樹榦,有枝葉,有果實,但也有係。係深深的紮在土壤中,沒日沒夜的汲取養分然後由樹榦供給上去,才能出落的枝繁葉茂。然而每一位看客隻會讚那華麗的樹冠,堅實的枝條,和繁茂的樹葉。從來不曾聽聞有人說一句啊,「偉大的係,如若沒有你,這外在怎能如此之麗?」

定天下風雲,走康莊大道。且時時刻刻直了腰,板正了背。於千萬人中獨行,在凱歌裡大醉,最後死於某種轟轟烈烈再贏得一場舉國之悼的,是英雄。

他的腳下不得有一點兒汙泥,背後也不能有一點兒影。

即便有,那也是太照錯了方向。

在暈蠢的時代戲弄愚蠢的人。對發生的,錯過的,甚至過的不珍惜也不惋惜的;對可憐的,小的,甚至殘弱的不同也不妥協,是梟雄。

英雄死後或許能得道仙,梟雄卻會一直留在人間。

英雄的故事註定可歌,梟雄的經歷必然可泣。

但,隻有梟雄才能坐上掌司之位。

劉睿影不是。

他是為了一句承諾甘願此生以命相許,且百折不撓,逆流而上的人。

然而沒有人能拿著英雄的臺本演好梟雄的角

不管是匆忙還是悠閑,劉睿影都是在太落山後纔到達了集英鎮。他並沒有直接去中軍行轅,因為他發現祥騰酒家依然燈火通明,劉睿影雖然心裡覺得奇怪,但腳下卻不停使喚的往它門前走去。

定西王府。

斜靠在王座上,抱著自己的劍。

他麵微紅,桌上東倒西歪的放著好幾個喝空的酒壺。

「星闌,為何你抖的越來越厲害了……」

王府的侍從對此早已多見不怪。

因為王爺每日都要對這把劍唸叨一會兒,就像是老朋友般談天說地。講到開心甚至還高歌長嘯。

把星闌劍放到桌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沒想到這劍竟然自己轉了個方向,劍尖朝西。

「莫非草原王庭有星劍現世?」

想到這裡,霍頓時全繃,酒氣都轉為涼汗從背上冒了出來,臉慘白。

「王爺,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滾!」

靜了靜神,在腦中仔仔細細的回憶著一段史。

在五王共治之前的皇朝時代。

已久的天下,被一位蓋世神通的老者率領著他的二十八位弟子所統一。

老者自號星劍老人。

在統一天下之後,他建立了一個西起草原,東至東海的大帝國。他將帝國劃分為東方青龍神州,北方玄武神州,西方白虎神州,南方朱雀神州,每一神州都由他的七位弟子並肩掌管。

星劍老人有五把劍,每一把都以星字命名。一把是他自己的佩劍。其餘四把坐鎮皇朝的四大神州,需要七位弟子合力才能驅使。

在霍和現今的其餘四王殺進當時的皇都後,星劍老人緩緩地拔出那把星劍。

隨著劍刃出劍鞘的部分越來越多,整片大陸都開始抖。

「你們,很不錯。我曾以為再也不會有讓星淵劍完全出鞘的機會了。」

一縷縷紫的氣柱從天幕之外飛瀉而下匯聚在星淵劍上。霍上傳回來一種難以負擔的力,像是背負著一座大山。

擎中王劉景浩大吼了一聲,招呼其餘四人頂住力往上沖,但是沒有人能夠移得了半步。

星劍被完全拔了出來,然後當頭劈下。

這一劍沒有任何花哨的技法,就是這麼直的劈下去。

從西北到東南。

從草原到東海。

一劍劈出一條將整個天下分為兩半的鴻

接著九顆碩大的流星從天幕之外砸下,砸在四神州

「咳咳……果然不該如此勉強……想當年我這一劍足可縱橫三萬裡,寒十九洲,引二十八宿齊降世。但現在卻連劍星辰都做不到了……隻能掉下九塊小石頭。」

「本尊自號星劍老人,卻是真正過仙橋位列仙班的劍仙!如果不是那逆子……唉……」

老人的麵有些悲涼,似乎是在苦笑。但霍等人因為距離和實力的差距看得並不真切,這種緒是從心底裡到的。

從那一刻起,他們才知道這個世上真的存在仙人。他們站在難以企及的高度,審視著如蟲豸般的自己。

和其餘的四王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何最後一戰時他的二十八個徒弟無一人前來助戰?他口中的逆子又是指誰?堂堂已證仙位的劍怎麼就流落至此還建立了世俗皇朝?大戰這麼稀裡糊塗的結束了。

那條被星淵劍劈出來的鴻,由於海水倒灌而瞭如今的太上河。

終了,皇朝落幕。

天下演變瞭如今的局麵。

不過五王之間卻有一個的契約無論是誰都不得最後一戰的真相;無論是誰也不得探尋更深的;無論是誰得到了星劍中的任意一把都得通告其餘四王而後共同協商理之法。

往事化為了史。但位列仙班這個蓬的野心卻在所有人的心中種下了種子。

尤其是霍

在得到了星闌劍後,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想要參破這劍中的奧,想從中過仙橋。但是幾十年過去了,也未嘗如願。

「不,終究是夠不著那仙橋啊……」

三才者,天地人;三者,日月星。

無論用的什麼兵,隻要能做到抵四方便算是了人師。但這四方抵的多遠,能抵多久,卻沒有明確的說法。如若再進一步,便是那地宗之境,淩八麵!針,水潑不進。

至於那耀九州的天神當今天下也是聞所未聞。

已是地劍宗,但原本他是使槍的。

一桿杖十二銀槍浸了多年心,舞起來端的是暴雨落幽燕,白浪滔天。

星闌給他的覺一直是蠻橫,霸道,目空一切。但在剛剛的抖中,霍到了一懼怕的意味。不是對死亡或危險的畏懼,而是一種兒子對父親,臣子對君王,下位者對上位者之間的那種敬畏。

「丁州究竟發生了什麼……」

bianyueanxishan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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