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滿西山》第一卷定西風雲起第九章棄刀用劍

三月十五。

宜打掃,沐浴,求醫,治病。

忌結婚,易,開業,安葬。

是《定西通覽》一年一度發布的日子。

丁、衡兩州界地,一的院落。

一隻信鴿落在了屋脊上。

「琉翡腳環,是公子的傳信。」

幾個人聞聲從屋走出,將鴿子上的信箋取下。

「丁州邊界五鎮已淪為戰區。草原狼騎來勢兇猛,丁州府長賀友建率大軍苦苦抵擋卻依然節節敗退。狼騎沖集英鎮中大肆屠殺,被兩位鎮民阻止。目前這兩位世高手正在丁州修養,準備隨時前往邊界為鎮守邊境而戰。另,由於定西邊界局勢持續惡化,江湖多為高手也已抵達丁州。其中一位月下雪地練劍,端的是劍淩八麵,為地劍宗強者無疑。其亦借我《定西通覽》發行之機向天下劍客宣曰「正所謂一人一劍算不得英雄,在這邊界草原的戰場之中看誰纔是製霸問鼎的大劍豪,誰能摘取這地劍宗最強的名號!」

《定西通覽》

定西王屬地發行量最大的刊

每年三月十五日,各大酒家、客棧甚至連街邊貨郎的挑擔裡都會放著一遝。

此通覽不定價,全憑看眼緣。

好看了多賞幾個子兒,不好看了白拿也沒人說你。

它的歷史並不長,隻有區區十來年的景。

通覽分為上下兩部分。上半部分說事,總結這一年來定西王下屬五個州的大事,要事,特事。下半部分講人,細說這一年在定西王治下來了那些大人,都鬧出了些什麼名堂。

因此到了這一天,幾乎所有人都會早早出門。三五群的相約去買看新鮮出爐的《定西通覽》。

隻不過今年的通覽沒有往年那麼準時,大排場龍的隊伍一直苦苦等到了亥時。

今年的通覽隻有薄薄的一頁半。

一頁說事,半頁講人。

定西王府

的手中也拿著一份《定西通覽》。

從這份刊第一天發行時他便甚為關注。

畢竟講的是他屬地的事和人,他也想看看通覽寫的東西和自己的認知有無出。雖說霍一貫對其中的容一笑置之,權當看個熱鬧罷了。但是今日的通覽,卻讓他不得不嚴肅對待。

「五州除了越州州統趙輝瀚和他的兩個州監徒弟以外,再沒有什麼用劍的高手。至於江湖中人……」

不是沒有調查過《定西通覽》的底細,但是查來查去隻知道負責編輯發行的是一個館的鬆散組織。

館行事員平時各有各的正經營生,隻在二月末集結,用一個半月修訂印刷。他們在定西五州都有活的痕跡,館之人稱館主為公子。雖然定西之地不如東南腹地繁華富庶,可能被稱得上公子兒子的沒有上萬也不下十千。

久而久之,霍便放任自流。

昨日星闌劍的異仍舊讓他寢食難安,今日通覽之中又說來了一位劍法通天徹地的高手約戰天下劍客,這讓霍不明就裡的同時心裡也的。別看這位高高在上的定西王對那偎紅倚翠之事不興趣,可劍與劍法就是他眼中的絕世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

隨著《定西通覽》中那位劍客宣言的流傳,定西的江湖頓時變得不已。

特別是一些急於證明自己,闖出名號又不知分寸的年輕人更是快馬加鞭、星夜兼程的趕往丁州。甚至一些早已不問世事的劍道泰鬥也紛紛出山。想看看究竟是誰會有如此大的口氣,想要一舉問鼎天下地劍宗之尊。

「公子,這樣真的好嗎?」

「祥和盛世自然是安居樂業的佳期,但卻並不是我需要的時機。自古世出豪傑,縱然我並不相當什麼豪傑,但越我就越安穩。給這丁州拉上一張彌天大謊,雖會傷了這大好河山的錦繡,但卻能換我二十年的太平。值得。」

「公子還要忍二十年?」

「這狼騎一日不滅,丁州便可一日得存。如若狼騎盡滅,那定西王對丁州自然是封無可封,賞無可賞。這般大利天下之事,怎麼能做呢?希狼王明耀爭點氣,就這般僵持下去纔好。況且我原先覺得掌控了丁州府的府兵便能左右邊關的風雲,便是我出山的時機。現在看來大錯特錯……霍並不是一介武夫。相反,他的心思可比那繡花針還細。」

集英鎮,祥騰酒家。

劉睿影走進大廳順瞬間不住恍了神。

大廳裡空空,不見飲酒作樂的人群。

戲臺上空空如也,不見字正腔圓的戲子。

小二也百無聊賴的趴在賬臺上,看到劉睿影走進來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並毫沒有先前那般殷勤的模樣。

「查緝使大人,恕小店無法招待。撤離令一下,方圓數百裡已是走的乾乾淨淨。府令大人的行轅又駐紮在本鎮,小店儲備的食和酒水全被行轅的糧買空了。」

掌櫃從後方走出來說道。

毫沒有怪罪店小二的怠慢,即便來人是中都查緝使。

「那你們怎麼還在此地?」

掌櫃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劉睿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祥騰酒家的名諱即便在中都查緝司也是如雷貫耳,查緝司遭遇的一切事由如果和祥騰酒家發生了任何關聯要按律逐級上報,而後由所在分省的最高員省巡大人來親自審理。

劉睿影雖然貴為西北特派查緝使但他的職級還遠遠不夠,掌櫃的自然也無須解釋。

「定西風雲突變,查緝使大人當小心行事纔好。」

劉睿影起走,掌櫃的卻冷不丁冒了一句。

集英鎮,中軍行轅。

在門口的執巡軍士通傳了份之後,賀友建攜兩位府令親自來到行轅門口將劉睿影迎了進去。

眾人客套一番分賓主坐定。

劉睿影問起目前的戰況,賀友建對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劉睿影一開始還有些詫異,他已經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沒想到卻如此順利,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

可仔細一想,賀友建所說並無任何關鍵資訊。對於劉睿影提出的一些較為核心機的事,賀友建全都巧妙的遮掩了過去。

「依賀府長所言,此次狼騎犯邊確實影響如此之大?」

「是啊。查緝使大人久在中都,對邊界局勢應該不甚瞭解。這草原狼騎本不把我們當人看,隻當做他們坐下野狼的口糧,因此極端殘暴。既然查緝使大人先前已來過集英鎮,想必一定看到了祥騰酒家們口的那駐馬石把。唉,那一次犯邊就是因為我們大意輕敵,導致無數百姓首異,這邊界五鎮河。湯州統又是一位民如子的好,所以此次一有風吹草便立即下達了撤離令。不過百姓是撤離了,可眼前邊界外屯集這左右蘆的主力大軍合計數百萬兵馬,我這區區十來萬人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啊!」

賀友建攥拳錘案,無比悲憤的說道。

「但隻要丁州還有可戰之人,我這行轅便寸步不讓。像顆釘子一般牢牢的紮在這裡,就算是魚死網破也不能讓狼騎突破這邊界五鎮一步!」

劉睿影被賀友建這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所打,不自覺的竟有幾分哽咽。和三位武將痛飲了幾杯後就回了營帳歇息,他要將今日所見奏報中都查緝司天目省。

「稟報公子。一切都嚴風。」

賀友建待左右。

定西王府。

沒有坐在正廳的王座上,而是在王府的地下的一之地,王府地宮。

「仔細看看這份今年的《定西通覽》,裡麵描述的這位劍宗你們可有什麼印象?」

站在一條黝黑的走廊中,前後都是一間間用鋼鑄的監獄,每一間都關著一個人。

他們全都是這些年來在他屬地叱吒風雲的江湖高手,從人師到地宗圓滿,凡是霍認為對自己有威脅的,全部都淪為了階下囚。

「嘿嘿。姓霍的,怎麼你這半路出家的小屁孩害怕啦?」

其中一人冷笑的說道。

「哈哈,霍!當初你派人晝夜襲殺我等,無非是為了清我們的功法招式。而你穩坐釣魚臺守株待兔,以逸待勞。你本不配用劍!」

又一人罵道。

「這位劍客你們可有什麼印象?」

咬著牙關,儘力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後又問了一遍。

「不認得不認得!即便認得你覺得我們會告訴你嗎?對外其名曰你用劍敗盡了定西高手,實則卻是一個為了坐下王位無所不用其極的無恥之徒!」

「現在終於有人能用劍敗你,這天理使然,劍道昭昭!你這種心之人註定無法問鼎劍道之巔!」

輕輕笑了笑,轉離開了地宮。王敗寇,對一群輸家的抱怨有什麼值得怒的呢?

回到地麵,霍一躍上到了正殿的屋脊。

出星闌劍,信手向丁州方向劈去。

在距離王城數百裡之外的一片罕有人煙的荒地裡,

兩個背運的行人突覺山沮喪,剎那間日暗天愁。耳邊傳來雷霆震怒,眼前好似江海凝……

若不是霍有意剋製,這一劍定能耀魄滿丁州!

「對了,這刀送回府裡去吧。但上麵的這串兒玉珠不要去掉。自今日起,我棄刀用劍。」

「是,公子。」

bianyueanxishan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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