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司笙將手機送到耳邊。

悶悶地出聲，「做什麼？」

電話那邊稍作停頓，隨後是磁渾厚的嗓音，「沒醒？」

「嗯。」

「你們學校舉辦了機人展覽會，想去看看。」淩西澤的嗓音通過手機徐徐傳來，「一起嗎？」

眼睛半睜開，司笙有點清醒了，「京理？」

「嗯。」

「……」

「我想吃你們學校北門外的火鍋。」淩西澤不疾不徐地補充。

「哦。」還未確定地點的司笙，因他給出準確地址而利索應了，微瞇著眼，問，「幾點？」

微頓，淩西澤果斷道：「你過來，吃個午飯再一起出門。」

「行。」

司笙一應聲，就將電話掐了。

迷迷瞪瞪的，在床上賴了十來分鐘，司笙才徹底清醒，滿臉睏倦地翻起床，趿拉著拖鞋來到窗前。

「唰——」

遮窗簾往兩側拉開，和的線充斥在室，漆黑的臥室瞬間亮堂起來。

昨晚的雪下得小，司笙下半夜睡覺時已經停了，但因天氣乾燥、寒冷，地麵依舊鋪上一層薄薄的積雪，反得線格外明亮。

嗯？

抓了把鬆的頭髮，司笙偏了偏頭。

剛答應淩西澤什麼來著？

司笙站在門外，耷拉著眉眼，神倦倦的，沒怎麼睡飽。

靜待幾秒後，門被拉開。

淩西澤著黑羊絨衫和休閑，很居家的裝扮，一清俊從容範兒，看著倒是順眼不。

掀起眼瞼，司笙說：「蹭飯。」

淩西澤看了一眼，神有一瞬的不對勁。

就著一件及膝長袖，灰的，款式寬鬆，前後不規則的擺，跟披著被單似的，隻是底子好、可以任，是穿出休閑慵懶的。

兩條筆直修長的倒是惹眼。

頭髮稍顯淩，怕是剛洗完臉，額前絨發、碎發還是的。

純素。

就這麼大喇喇地來敲門了，真是沒費一點心思。

「進來吧。」

因就穿著拖鞋，淩西澤也沒費心給拿新的。

司笙走進門，往客廳環顧一圈，懨懨地問：「魯爺爺呢？」

關上門，淩西澤隨其後，見將頭髮抓得糟糟的，心一陣鬱結，道：「有點事，做完飯就走了。」

「哦。」

循著飯菜的香味兒，司笙視線落到餐桌，果不其然，見到盛的菜。

「我去盛飯。」

代一聲，淩西澤轉走向廚房。

可沒走兩步，就覺到不對勁，他停下來，就聽得後方趿拉鞋的靜戛然而止，回過頭，便見在後麵亦步亦趨的司笙。

原本微低著頭的司笙，見他止步，沒打采地掀了掀眼簾，說：「做什麼？」

「你做什麼？」

「飯前洗手。」

剛一說完，司笙就繞過他，徑直走向廚房。

淩西澤：「……」

回頭見到時，他那一瞬的悸……喂狗得了。

……

魯管家的廚藝不是吹的，做的飯菜香味俱全。

司笙吃了兩碗米飯。

一點都沒因淩西澤在而顧及形象。

放下碗筷，司笙朝坐對麵的淩西澤問：「幾點出發？」

「休息半個小時，你可以整理一下。」

「嗯。」

司笙點點頭，把收拾碗筷的爛攤子扔給淩西澤，就不客氣地踩著鞋離開了。

再見司笙時，淩西澤隻覺得在他家毫無形象的人，簡直是幻覺。

半個小時，司笙便徹底改頭換麵，從不修邊幅、神懨懨的蹭飯鄰居，變鮮亮麗、優雅時尚的氣質人。

機車款的皮外套，搭高腰，腳踏馬丁靴。細長的脖頸用寬黑圍巾繞上兩圈，頭髮隨意挽起，臉頰兩側垂下兩縷碎發，發梢沿著線條彎至下頜。

撲麵而來的炫酷，足以驚艷到每一神經，在劈啪乍響。

車鑰匙繞著指間轉了兩圈，沒手心後被揣在兜裡，司笙沖他挑挑眉，「走。」

淩西澤不發一言，眸沉沉，跟在後。

……

在司笙概念裡，既然是請客吃飯，自是開車的。

淩西澤也由得。

不是頂尖的配置，但司笙選的車，價位也不低，車環境舒適。

「跟老師同學聯絡過嗎？」

主在副駕坐好，淩西澤扣著安全帶，隨口問了句。

發車，司笙蹙眉，疑地問：「聯絡做什麼？」

「在你們學院舉行的。」

「我們學院不該搞車展嗎？怎麼也得安排在機電學院，計算機學院吧。」

「……」合著你對你的專業有這麼深的誤解？

好半晌後，淩西澤無語道：「就是你們學院聯合機電學院、計算機學院以及資訊與電子學院主辦的。」

「……哦。」

應了一聲，過了片刻後，司笙又慢吞吞道：「沒聯絡方式。」

口吻淡淡的，興緻不高。

淩西澤偏頭看一眼。

司笙在大二即將結束時，獨自一人辦理了休學手續。

那時候，距離他們分手，不到一週。

那一年，司笙19歲。

從那之後，就換了所有聯絡方式，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裡，過著他完全無可預料的生活。

室外冷空氣侵襲，路上行人不多，但車輛一開進京理的正門，就發現裡邊熱鬧非凡。

車輛擁，校園裡遊盪的學生，參加展覽的遊客，絡繹不絕，肩踵。

距離學院展覽大樓還有一定距離時，司笙了眼人頭攢的場麵，找了個空位把車給停好。

司笙道：「走路吧。」

「嗯。」

淩西澤沒有意見。

兩人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但，並肩前行的二人，因為材、樣貌實為惹眼，剛一到人群裡，就頻繁惹得行人側目。

冷風呼嘯，迎麵吹來，颳得臉頰刺痛，司笙出手指，著圍巾邊緣往上拉了些許，遮住下、紅。

「給。」

隨著側之人低沉的嗓音，一樣品遞了過來。

是一副墨鏡。

將墨鏡拿過來，司笙輕笑一聲，略帶戲謔道：「這麼周到？」

「……」

隻手拿墨鏡，指尖挑開墨鏡腳，司笙剛想戴上，就聽得前方傳來一聲驚呼——

「學姐？」

－－－－－－題外話－－－－－－

【清晨小電臺】

週五好，新的週末又來了，是不是忒期待吖。

計劃週末去做點什麼呢？

散步、逛街、爬山、看書、追劇、睡懶覺……或許學點什麼也不錯。

今天推薦一部漫吧，《cnnad》。

寫作cnnad，讀作人生。

週末愉快，今日就一更了。

——來自作者小號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