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負回劍》第28章 小陳靜夜半授劍
陳靜又失魂落魄的揚起了漉漉、溜溜的小手,似風吹過了麥田、雨打過了山岡那般急促捉住了陳旭嫦的襟,萬般無奈的哭訴聲似大珠小珠落玉盤、夏夜雨荷滴水塘,張出兩對兒虎牙,急切的嚷嚷道:”姥姥,靜靜的腦子沒傷著,這一切都是真的呢!”
“漂亮姐姐了重傷,被一個好兇好兇的臭道士追趕。”
“姥姥,靜靜沒有說慌,一句話都沒有騙你們啦!”
“姥姥,靜靜該怎麼辦?”
陳小英自城隍廟後井中救起陳靜以後,對陳靜常說夢中所謂的漂亮姐姐那是十次、百次的嘲笑,隻當是無知的真。
畢竟,無知者無畏。
陳小英在很小的時候,也曾在夢裡試想過親生父母的模樣,會不會是銅鏡裡的模樣上兩撇胡須就是爹爹的模樣、年長皺紋多一些就是親孃的模樣。
後來漸漸長大了,雖然陳旭嫦打擊與刁難,隻要時間久了也就緩緩忘記了狠心的父母。
相比狠心的父母,陳旭嫦的打擊與刁難那是有多了!
興許,陳靜在過上那麼幾年,自然也就忘記了夢中那一個口口聲聲說的漂亮姐姐,故而隻是像慈母一般的盯住陳靜。
陳旭嫦瞅見委屈的陳靜,那是一聲長嘆一陣雷,的探了一回陳靜還未消散熱氣的劉海,幽幽的追問道:“靜靜,那你給姥姥說。漂亮姐姐什麼名、長什麼樣?”
“都給姥姥說說,看那個漂亮姐姐姥姥認識不認識?”
陳靜見陳旭嫦滿眼的期待,就似青山綠水、紅日逐淡月、江流奔海洋那般口而出道:“姥姥,靜靜也不知道漂亮姐姐姓甚名誰。下一次,一定要問清楚漂亮姐姐。”
“隻要夢,漂亮姐姐就會給靜靜唸叨:錯負迴心法。”
“漂亮姐姐還常常給靜靜比劃錯負回劍招式,姥姥你信嗎?”
陳靜如實回答,卻讓陳旭嫦大吃一驚,似山中飛來了凰、鍋中飛出了雉,更似孟婆江水滾滾向東流那般追問道:“靜靜,漂亮姐姐是不是一綠的漂亮服?”
“靜靜,你說是不是?”
陳靜一雙失魂落魄的眼神又重聚了閃亮的芒,好似在遙遠的天際找著了方向、奔湧的大海上得遇了帆船,迷途中總算見了來人!
陳靜,一時又興極了!
“姥姥,你是怎麼知道的?”
“姥姥,姥姥,你太厲害了!姥姥,你有去過靜靜的夢中嗎?”
陳旭嫦又是幽幽一笑,一手又去拭陳靜漉漉的臉蛋,漉漉的汗水已經涼了許多,那一種溫溫的涼就似塘中夕西下的荷葉。
生而為人,活生生的陳旭嫦怎麼可能去到陳靜的夢靨中呢?
隻是陳靜的這一番言辭,卻勾起了陳旭嫦六十年前一幕又一幕刻骨銘心的往事。
“傻孩子,這倒讓姥姥想起了六十年前和你同名的那一個故人!”
“六十年前的那一個故人,曾經告訴過姥姥,教錯負回劍法的高手也是的夢中人。”
“而且,夢中那個人綠珠。此人並非常人,也非等閑之輩。”
“隻是,六十年前的那一個故人與綠珠在金穀園一麵之緣後便了陌路、終是訣別,哎,……”
“人在江湖,不由己!也許那就是老天爺安排的緣分吧!”
“整整過了六十年,姥姥又能再一次聽到錯負回劍,隻是聽到錯負回劍,也便想起了。”
“靜靜,姥姥是不是太無能了?隻可惜北鬥七星陣不能再與錯負回劍並肩敵了!”
陳旭嫦言辭之中盡是愧疚,也是對幽嫣穀墨家的愧疚,為幽嫣穀墨家一穀之主,竟然連越劍終極劍陣北鬥七星陣都擱淺荒廢了!
就在陳旭嫦低頭沉寂在無限自責中的時候,陳靜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似的又一次好奇的問開了。
“姥姥,你說的那一個陳靜還見過漂亮姐姐呀?如果靜靜下一次見著了漂亮姐姐,也要問一問漂亮姐姐,這是不是真的,……”
“既然那一個陳靜都見過了漂亮姐姐,為何又靜靜去救呢?”
“姥姥,莫非漂亮姐姐又遇見危險了?漂亮姐姐的家在哪兒?”
“姥姥,咱們一起去救呀!”
陳靜確實問懵了陳旭嫦,陳旭嫦隻記得年輕的時候用北鬥七星陣與錯負回劍並肩敵;還記得和那一個故人都是如花似玉、二八年華,不是同胞卻勝似一家姐妹。陳旭嫦親眼目睹了那一個故人在六十年前歿,留的佩劍,如今還在幽嫣穀中珍藏著。
陳旭嫦隻要見了這一柄佩劍,就當是看見了六十年前的姐妹。
如今,憑空多出來一個會錯負迴心法、與之同名的子,興許這一柄劍也該有新主人了。
陳旭嫦幾次三番的言還休之後,又反復思索如流駒過隙,最後還是下定了這一個決心。
“靜靜,姥姥也告訴你:如果你夢中的漂亮姐姐是綠珠的話,可這都是六十年前的事了。”
“而且,綠珠在六十年前已經就不在了,讓姥姥怎麼去救?”
“靜靜,你且稍等。姥姥有一件好東西要給你。……”
陳靜一時也懵了,生而為人怎麼可能回到六十年前呢?轉念又一想,很好奇陳旭嫦究竟會給什麼!
燭臺,去了一盞。
從堂屋那邊傳來了一陣翻箱倒櫃“劈劈啪啪”的聲音,然後又是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最後又是“咚咚咚”的腳步聲。
陳旭嫦,左手持了燭臺,右手一柄通玄的三尺長劍。
這一柄長劍和陳小英所使的越劍,區別隻在於鑲嵌的不是水晶石,而是人靛藍的寶石。
“靜靜,你喜歡嗎?此越劍就是六十年前的故人所使佩劍!”
“今夜,姥姥就代六十年前的故人為它尋一個好主人。但願能再一次大放錯負回劍的異彩,……”
陳靜雙手輕輕的接過越劍,極度小心翼翼像捧了稀世珍寶,從心裡如甜膩到了臉上,像一朵花兒那般盡綻放。
咻~
“好劍,漂亮!”
陳靜,從心裡喜歡這一把越劍,夜中燭臺的影織了劍鋒上的寒,冷酷又冷艷!
就在陳靜默默歡喜之際,除了一臉茫然的陳小英之外,陳旭嫦之後一言更是一陣驚雷。
“幽嫣穀墨家第九十九代穀主令:本穀主百年之後,穀主之位九九歸一於陳靜。陳靜將是下一任幽嫣穀墨家穀主,……”
陳旭嫦話未說盡,陳小英子卻先直了起來,一臉不快!好似一個三歲的孩被搶了玩、青梅竹馬的人被棒打了鴛鴦,甚至更像生離與死別那般斷了愁腸!
“娘,這憑什麼呀!”
陳小英這一句反問,好似掘開了陳旭嫦中這幾十年來抑已久的怒火,更似山洪突然暴發:泥土與石頭四濺去了八方!
“小英子,你還要問憑什麼?倘若你早一些時日練了劍氣,北鬥七星陣終極劍陣就不至於在本穀主任下擱淺荒廢了!”
“你大師兄慕容太白雖然習了酒穿腸劍,你二個師姐都習了雪月風花劍,隻可惜三個人如何合二為一為郎妾意劍?”
“你們這一代弟子讓為娘這一個穀主很難做啊!北鬥七星陣沒了,郎妾意劍也沒了,……”
“小英子,正因為你,為娘才很愧對幽嫣穀墨家歷代穀主,……”
“錯負回劍法,遠在北鬥七星陣之上!穀主之位早定名分,以絕餘者幻想。明日一早,為娘就飛鴿傳書告知六大弟子!……”
陳旭嫦怒氣未消,好比是爛泥扶不上墻,卻還要沾了一地稀泥!
陳小英思前想後,頃刻之間卻又嚷嚷道:“娘,小英子一萬個不服。娘,你這個穀主令太草率了,也太兒戲了,完全沒有道理!”
“娘,靜靜都還沒咱們幽嫣穀墨家,還沒給歷代穀主上香磕頭,也沒師承小英子,……”
“娘,這個穀主令,不算,不算,不能算數的!……”
陳小英,言語之後一陣抓狂無語至極,就差馬上要在地上一個前空翻,再來一個後空翻了。
陳旭嫦針尖對了麥芒,毫不留的厲聲喝道:“小英子,你別不服氣!一個月後,你要能控製劍氣,為娘先你一聲娘!”
這一句話,心又絕!
陳小英在心裡投降了!一時像著了冰霜的大白菜,一臉蒼白又冰涼了湧泉到百會,好似蘭花指一點,都能冰裂渣滓。
陳旭嫦一個人把了燭臺,靜靜的在西廂院子外燒了一串又一串飄飛的紙錢,一為心裡的那一個未亡人、二為六十年前的故人,火繚繞星星點點,一綹綹清香、一對對竹蠟,更是無窮無盡的想念。
陳旭嫦思緒飄飛了不知多久,扭頭一看西廂房,陳靜抱了越劍的睡了,而陳小英蘭花指疾飛,在燭臺下與陳靜製幽嫣穀墨家的一玄行頭。
錯負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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