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存真》第九章:

話分兩頭,那一邊何師安與天辛劍尊正籌謀著如何營救徐惜年一行人;而這一邊徐惜年竟在那黑煞都大陣安然打坐,視漫天的煞惡鬼如無

為何如此呢?原來先前徐惜年亦施展過不破陣之法,但無論是劍或許遁,作用都不明顯。

多番嘗試無果之後,徐惜年索於陣中打坐,臨場參悟破陣神通。如今的他有神力護,一時之間這些鬼亦奈何他不得。

其實能否破陣,對於徐惜年來說意義已經不大了,反正在金丹靈力燃盡之後,他也會因破碎而亡。隻是若不能將羅軻這位大魔頭就地正法,終究是一大憾。

而黑煞都大陣所化的烏雲之外,羅軻亦在淩空打坐,以恢復所損靈力。

此時的羅軻仍不清楚徐惜年使的到底是何種法,隻好靜觀其變。心想:“待援軍到來後,任他徐惜年如何神通廣大,亦絕非眾人之敵。”

其實歸到底,羅軻心中還是十分忌憚徐惜年的。

以徐惜年的天資,背後又有蜀山青蓮劍宗這顆大樹依仗。若是此番放虎歸山,他日徐惜年修為更進一步之時,當日那殺之仇恐再難報已。

殊不知,其實此時羅軻隻需任由徐惜年困於陣中,不但大仇可報,自己也能全而退。

“太乙天庚神雷,就是它了。”

徐惜年不斷回想起上清玄天**中所記載的神通法,他尤為記得這部功法當中有一卷名為《上清玉府雷部諸咒》,此篇章中記載了數種威力巨大的神雷咒文。

起初他因為修為所限,隻是草草過目了一遍,並未用心修習。但如今麵對如此強大的冥之,若無天火、神雷相助,恐怕隻得含恨於此。

隻見那徐惜年手握天雷訣,兩手自巳點起至午、末、申、酉運轉,不戌而止。

太乙分劍高懸於天靈,卻步破空召雷罡,口唸雷咒:“庚金含,太乙為真。上清玉府,雷霆律令。掌令大神,霹靂隨。一步天星起,二步祟惡伏,三步兇邪滅,四步電閃,五步雷公鳴,六步六丁神,七步白虎加太乙,剔起雷火發萬裡。急奉西方白帝雷君敕令,天雷真宰,雷師諸將,八方霹靂使者。速現真形,助吾馘祟。急急如律令!”

徐惜年以金丹靈力化作漫天符咒,符通天界,每踏一步,便雷聲大作,電爍爍。一共踏出七步之後,黑煞都大陣霎時間雷萬丈,死氣消亡,萬千惡鬼化作飛灰。

“是天雷,居然會召來天雷?而且還不止一道,這萬千雷雲如何能敵?他一個金丹期修士怎麼可能有此神通?”

黑煞都大陣所化的烏雲被接連不斷的太乙天庚神雷所擊散,到反噬的羅軻再次吐出大口鮮

不但如此,更有道道天雷不斷劈落,羅軻隻能勉強以都聚魂旗抵擋,但數百道天雷擊打過後,都聚魂旗當場被擊落,失去了靈

羅軻又試圖以五鬼鎖心鏈護,施展遁逃亡,但萬千雷雲聚頂,一時之間如何能逃?

隻見那五鬼鎖心鏈隻扛了不過百道天雷亦被擊得碎,但羅軻卻仍舊尚未逃出那雷雲的範圍。

再無手段過後,羅軻著即將劈落在上的天雷,絕的大喊道:“天亡我矣!”

“哢嚓”

閃爍,一道雷鳴過後,曾經的一代魔道巨頭自半空中被天雷中,渾如焦炭般漆黑,跌落在地。彌留之際,他口中仍虛弱的唸叨著:“救我……救救……”。

且看那雷雲之外,確實有近百位修士的氣息,那是前來支援的七殺魔宮教眾。但沒人蠢到要闖雷雲範圍帶走即將隕落的羅軻,一個將死之人的價值畢竟是有限的。

“不愧是元神後期的道神通,這毀滅地的威能,比起真正的天劫,恐怕也不遑多讓了吧!”

徐惜年一邊法的威力比想象中的要驚人,一邊降羅軻的首旁,揪出其藏於天靈蓋下的元嬰,神冷的說道:“我以前聽說,有修為強大的修士在渡劫失敗,被毀之後,仍能以元神繼續修煉,不回,僅以元神歷天劫。先死後,逍遙天地之間。”

“不……不……你已經殺我兩次,縱有海仇深,也該化解了。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答應你,隻要今日你能夠讓我再回。我願意發下大宏願,來生多積善功,以償前世業果,如有違誓,永世不得為人。”

羅軻的元嬰小人不斷苦苦哀求徐惜年,而那元嬰小人所化的五,纔是他的原本麵目。

如嬰兒般形態的元嬰,乃是元神期修士自元神所修煉而來的另一種形態,也是日後飛升之本。

在失去後,元神期修士還能以元嬰代替繼續存活。若是以元嬰之直接回的話,不僅日後修煉更容易,甚至還可以覺醒前世記憶以及繼承部分所學神通。

然而,即將便要落得一無所有的徐惜年,他會容忍得了自己的仇人,還能擁有來世的風嗎?

或許曾經的他,也無比期過上天,有所謂的好生之德;但到了此時此刻,這個決定權就掌握在他手裡的時候,他終於明白到……這種期是多麼的可笑。

“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你這虛弱的元神是如何渡天劫的?”

說時遲那時快,徐惜年大手一揚,將羅軻的元嬰小人往空中一拋。

“徐惜年……你不得……好死……”

“哢嚓”

又是一道電落下,羅軻在這世間徹底煙消雲散,神形俱滅了。

“我當然不得好死了,不過你是看不到了。”徐惜年冷笑道。

解決羅軻之後,徐惜年的心境逐漸平和了下來。想到自己僅以金丹期境界,卻能憑借燃燒金丹所帶來的龐大靈力,使出元神後期方能施展的道神通,自己也算過了一把元神期修士的癮了,該是無憾了。但也清楚明白,雷雲之外,有多雙眼睛盯著自己。

徐惜年的金丹即將燃燒殆盡,所剩餘的時間不足以支撐他飛回到聯軍陣地。想到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最後放心不下的,也隻有那太乙分劍了。

不難想象,在他死後,太乙分劍必定會落七殺魔宮之手。在往後的歲月裡都要飽邪氣侵蝕,魔火焚煉之苦,直到被重新製煉一把邪道魔兵。

一把聞名於天下的正道神兵,若是它日助紂為,被用於屠殺正道修士,那是何等的諷刺與悲哀。屆時蜀山可能也會因此而天下修士所非議,無形中被削減了氣運,這是徐惜年最不願見到的事

徐惜年將自己僅剩的金丹靈力灌輸到太乙分劍上,並將一塊寫有兩行字的破布綁於劍柄之上。完一切之後,徐惜年眼中閃爍著淚,強忍其心中不捨,囑咐道:“去找何師安,讓他帶你回蜀山。”

然而,太乙分劍繞著徐惜年不斷轉圈,劍發出聲聲悲鳴,似乎並不願獨自離去。

“你想帶我一起走?”徐惜年讀懂了太乙分劍的意思,然而這種想法現實嗎?

不現實,因為徐惜年的已經開始崩潰瓦解,很明顯他左手的尾指此時已經白骨可見了。以如今的況來看,若是太乙分劍載著他離開,不但會徒勞無功,而且會深其累。

“抱歉,這次我們不能一起走了,因為我很快就要去往另一個世界了。若是有緣,來生你我必定再相見;若是來生不見,便是無緣,你亦不必再等我。”

徐惜年輕,指尖白骨及劍刃,瞬間分離。

被削去的不是斷指,而是今生緣分。

在雷雲逐漸飄散之前,太乙分劍還是遁走了。

在太乙分劍走後,徐惜年已無法心無盡悲涼的緒,任由淚水從眼角落。讓他傷的不是此刻的孤立無助,而是他剛剛不得不欺騙太乙分劍的一番話。

來生,他不過是一名靈全無的俗世凡夫。可能從出生到死去的那天,都不會和修真界有集。一把神劍的“生命”可以是無比漫長的,然而一個凡人的生命,最多也不過是百年。他不想太乙分劍無限期的等下去,這樣太自私。

“一百年後,忘了我吧!”

雷雲飄散,天地間已無半點電,已經無法站立的徐惜年躺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逐漸放晴的夜空,他眼中的世界已是一片混沌。

“徐惜年的首級是我的了。”

“去你的,先到先得,論遁你們再修煉多十年八載,老子也不放在眼裡。”

“那麼有能耐又不見你剛剛去追那把太乙分劍?”

“老子做事,你管得著嗎?”

的七殺魔宮教眾早已按捺許久,一直等到雷雲自行消散過後,方纔紛紛全力施展遁,力求能夠將徐惜年的首帶回去邀功,領取巨額懸賞。

“啊!”

然而,沖在最前的魔宮教徒卻突然發出一聲慘,一道突如其來的劍,使其腰腹瞬間染紅。“那個狗日的襲老子?”

“不好,是太乙分劍回來了!”

那名負傷的魔宮教徒是萬沒想到,在他一直防範著後的一眾同門之際,到頭來竟然會被這把神兵折返所傷。須知道魔教中人行事就是這般,除了自己和利益,誰都不能相信。

“你為什麼這麼傻?”

此時的徐惜年仍是清醒的,他能聽得到魔教眾人的談話。但知曉太乙分劍竟然折返之後,徐惜年除了心悲憤,他什麼都做不到。

“不過是一把無主之劍,我們一起將它製,獻給魔尊,保證人人有賞!”

當下立即便有利慾薰心的魔宮教徒開始打起太乙分劍的主意。確實,如果能繳獲這把蜀山神劍,能換來的好是難以想象的。

“沒錯,大家一起上。”

忽然,風雲變,天地再次昏暗。

“狂妄,不……簡直癡心妄想!天龍斬——羽化千鈞!”

正當一眾魔宮教徒想匯聚靈力,一同製太乙分劍之時,高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待眾人抬頭仰之時,才發現高空中突然出現一雙巨大的翅膀,遮雲蔽月,但卻又不似飛鳥。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無數把隻有兩指般大小的飛劍已如驟雨般打落。突如其來,且集的攻擊使得許多魔宮教徒瞬間被飛劍所傷,於半空中墜落。隻有數修為不淺的能及時以法寶罡氣護,施展遁遠離,避免持續遭到打擊。

“六師弟,是你?”

徐惜年知道那是何師安來了,但他不確定,也不願相信,他更希那隻是他彌留之際所出現的幻聽。

何師安雙翼一撲,已瞬間來到徐惜年邊,剛剛擊發出去的近千把飛劍亦悉數飛回到後的雙翼上。

當他看到徐惜年的雙手竟然全無,僅剩白骨之時。霎時間,彷彿腦海轟然炸裂,一下子就空白了。

待稍稍回過一點神後,方纔連忙跪倒在地,將徐惜年抱在懷中。渾止步止不住抖地哽咽道:“是我,大師兄,是我啊!怎麼會……怎麼會……是我來晚了……”

“你為什麼要來?我不是說過……這一仗,你不用打嗎?你怎麼可以……真的不聽師兄的話……”徐惜年乾如枯槁的臉頰上,此刻悄然淌過的是兩行渾濁的淚。

“我……我如果……”心中必定是有千言萬語,然而話到邊卻不知如何訴說。

危急時刻,知道傷心難過也於事無補的何師安唯有強定心神,力抹去臉上的淚水,連忙將徐惜年從地上抱起,天龍斬雙翼一展,騰空而起。神堅定的說道:“大師兄,我這就帶你回蜀山!”

“何師安,就憑你也想帶走他?如此小覷我等,你也一併留下吧!”

連日來何師安於黑山大陣中名聲鵲起,認得他的七殺魔宮教徒並不在數。

眼看何師安隻一人前來救人,一眾魔宮教徒怎會放過如此機會。剛纔在何師安攻擊之下安然的十幾位魔宮教徒首當其沖,率先將其攔下,就連那些了傷的魔宮教徒也都躍躍試,伺機發難。

“如果是我呢?各位又能否賣在下幾分薄麵?借個道,興許我能饒你們不死。”

突然,何師安的眉心竟亮起華萬丈,芒稍縱即逝,一直以元神出竅寄於何師安上的天辛劍尊,就此出現。

“天……天辛劍尊?”

認清本尊之後,原本一擁而上的魔宮教徒們戲劇般的再次四散開來。皆因天辛劍尊的突然出現,帶給他們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畢竟天辛劍尊可不是一般的元神期強者,死於他劍下的元神期高手早已經是十隻手指都數不清了,何況他們中的最強者,也不過是金丹後期罷了,離元神期大圓滿的境界還差得遠呢!

“還蠻聽話的,比想象中要簡單得多!”天辛劍尊攤開雙手,一臉輕鬆的對一旁的何師安說道。

“鐘師叔?”

徐惜年雙目已盲,不能視,但能分辨得出那確實是天辛劍尊的聲音。

據徐惜年出現的變化,天辛劍尊已經知曉是怎麼一回事,但也隻能於心中默默嘆息,對何師安吩咐道:“即刻帶他回蜀山,半刻鐘也不能停留。”

就這樣,一眾魔宮教徒隻能眼睜睜看著天辛劍尊與何師安,帶著徐惜年以及太乙分劍遠遁離去,直到神識中那源自天辛劍尊的恐怖威徹底散去,眾人方敢挪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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