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存真》第十八章:遇仙緣(下)

穿過了人頭攢的市集,又過了橋,拐了幾個彎,兩人來到了瀧安鎮最大的酒肆,清河酒家。

店家之,祝無心向酒保要了個樓上靠窗,能看見窗外河道景的桌子。

兩人先是在酒保的帶領下各自就坐,祝無心讓李衛真隨意點菜。可年卻隻點了兩碗麪條,兩籠包子,外加一壺清茶而已。

酒保這臉上就有些不好看了。要知道,往日這鎮上的金主客,最喜歡的就是這靠窗能賞景的位置。今日要不是生意有些冷清,又未到午間旺時,他又怎麼會領這二人到這好位置上。心想:“但願這兩個窮鬼早點吃完走人吧!”

正當酒保就要轉下樓,吩咐廚子的時候,先前一直故作漫不經心的祝無心卻住了他,朗聲道:“哎,等一下。夥計,我還沒代下呢!怎麼就走了?”

這酒保也是爬滾打了好些年,也不輕易得罪人,便又轉賠笑道:“不知道這位道爺還有什麼要吩咐小的?”

“你們這裡都有些什麼好酒?”

“回道爺,我們店最出名的便是那“龍潭清”,是這方圓百裡最好的酒,唯有我們瀧安鎮才能釀造。其次就是那“九曲醞”,這酒附近別地也有,不過也是陳年的好酒,再者就是……”酒保練的逐一報出自家珍釀。

“行了,那便上一壺“龍潭清”吧!還有這墻上掛著的菜牌,你挑七八道你們店真正拿得出手的,新鮮時令的,一併上來,讓我這小兄弟打打牙祭。”祝無心十分瀟灑的說道。

“那道爺,先前這位小爺點的那些呢?”

“也盡管上來”

“好嘞!二位客請稍等,小人先吩咐下去。”

“這菜點得有些多了吧!我們隻有兩個人,怕是吃不了這麼多,而且我也沒有那麼,要不退去些吧!”李衛真眉頭深鎖,憂心忡忡的說道。

其實這清河酒家,李衛真也是第一次來,像他這種人家,這種地方哪裡是他消費得起的。隻是祝無心指明要去鎮上最好的食肆,便不敢帶去街邊的小鋪。

據說那上好的“龍潭清”,一壺就要二兩銀子,這要是再加上七八道好菜,數數上帶的銀兩,實在是讓李衛真愁得很啊!

“不用多想,菜上來了就隻管吃便是了。”祝無心捋了捋鬍子,淡然一笑。現在他化為一個中年修者,有時也得裝出一副老的樣子。

在等酒保上菜的期間,祝無心拿起李衛真放於旁的長劍,細細端詳了起來。大贊道:“此劍形氣兼,鍛造時還摻了些玄鎢鐵,雖為凡火所煉,但已是不同凡響。打造此劍的人,可謂大師矣,可知此劍是何人所製?”

“此劍乃家父所製,歷時七載方,乃老父一生的心技藝所在。”李衛真連忙回道。

“噢?令尊有這樣超凡的手藝,大可在城中開店,置下家業,不比在那山野之地好多了?”祝無心疑問道。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以父親的手藝,我們家應該可以過得更好的。平日裡幫鄉親們造些農、修補鐵鍋什麼的,哪裡攢得下錢?要不是自己能采些礦,怕還得賠上不咧!所以我們也種地,也會弄些山貨和打些到附近的鎮上去賣。像是這瀧安鎮,往時我們用驢拉貨也要走上兩日咧。”

說到這些,李衛真又不想起了他父親,接著又是一頓哽咽。

“我時也曾在那城中過活,但此劍鑄後,父親便帶我居在了那風茅村。他老人家也再沒有鑄造過任何兵了,他說為鐵匠,一生中能造出一把這樣的兵便已經足夠了。現在想來,要不是搬了家,又怎麼會遭了那妖魔的禍害!”

聽得李衛真哭哭啼啼的把話說完,祝無心不由心中嘆,他很想說:這世間的很多因由都是理不清,道不明的。有些命數,是如何躲也躲不過。修仙之人想要逆天改命尚且萬難,何況是凡人呢!

“既然這把劍曾造下這樣的因果,你未必能駕馭得了它,不如把它贈我可好?待我納天地之神,化,匯聚三元,將其重新祭練一番,必能就一把厲害的飛劍。”

祝無心不但沒有安的話語,反而斂神肅目,沉聲向李衛真討要起寶劍來。

“道長喜,拿去便是。我也不懂劍,隻願道長能用此劍多斬殺些妖魔,匡扶世間太平便好。”李衛真一抹眼淚,堅定的說道。

“定當如你所願。”

祝無心何許人也,為玄宗名門嫡傳的他,什麼上等仙法寶沒見過?他之所以討要此劍,除了不想寶劍蒙塵以外,更多的隻是希藉此讓李衛真還他一個順水人,不用整天惦記著報恩的事。

再者,此寶劍在李衛真邊或許會惹來事端,日後也未必能保得住。

祝無心心想:“這劍暫時便替他儲存下來,等日後這小子有本事了,再還他這個機緣也不遲。”

“對了,此劍可有起名?”

“這劍名:白虹。”

“嗯,白虹,此劍確實可擔此名。”

說著,先前點下的菜品和酒水已經逐一上桌。李衛真一開始還心鬱結,不願下筷子,在祝無心催促下嘗了幾口菜之後,很快便狼吞虎嚥了起來。

吃到一半,樓下突然吵鬧了起來,繼而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來人原是那酒保,隻見那酒保滿額大汗,弓著子一臉賠笑的說道:“二位爺,不好意思打擾了。先前這張桌子是被兩位貴人定下的,原本是定了今日午時的,我看時候尚早便讓與二位坐了,但現在那二位貴人提前來了,二位能否移步到隔壁桌?作為賠禮,本店願給二位的賬上打八折,再送上一份本店特的桂花糕,二位爺能否行個方便?”

李衛真拿不了主意,便向祝無心。

隻見那祝無心隻顧著飲酒夾菜,沒看那酒保一眼,過了片刻才說道:“這張桌子的線位置,乃至窗外景都是此地最好的,既然他們來早了,讓他們坐別桌便是,要不然讓他們等著也行,反正午時之前我們也大概吃好了。”

“樓下那二位爺我們實在是得罪不起啊!要不我再讓掌櫃優惠你們多些?”酒保的腰彎得更低了,不停的用肩上的著汗。

“我倒想看看是哪路神仙?”

祝無心話還沒說完,便又上來二人,皆穿得一玄紋藍綢修士服,束藍玉雲紋發冠,背長劍,一副仙家子弟的派頭。

隻見那二人之中個頭較高者,一臉的不耐煩,對酒保喊道:“你這不中用的傢夥,趕滾開。”

繼而又指著祝無心說道:“你們兩個,識相的趕走開,去別吃去,這單子記本爺的賬上了。”

聞言,那酒保也連忙說道:“道爺不瞞您說,來的這二位貴人乃是三百裡外靈山上“玄門”的劍仙,不是我們能惹的。您看這賬單那位爺也給您結了,是我們招待不週,改日必當再賠罪。小的勸二位爺,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一事,還是把這張桌子給讓出來吧!”

劍仙,是凡人們對能劍飛行的修士們的一種尊稱。

然而練氣期的修士也能勉強劍飛行,這金丹期的高手也能劍飛行。

若是按照凡人們的眼,“劍仙”二字就囊括得太多,太過廉價了。

“其實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別為難店家做生意吧!”李衛真心,也幫忙勸說道。

“有人付酒飯錢,那不得多上兩壺好酒,慢慢喝嗎?”祝無心擺出一副: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我看你穿這道袍,想你也是個修道之人,不與你為難,你還給臉不要臉了?”先前那說話的玄門弟子一臉不忿,邁步向前似要給祝無心好看。

誰知剛走兩步,突然腳跟一,竟當場跪倒在地。後的同門看出不對勁,想要拔劍,竟也全不得彈。

“我說兩位俠,不就是吃個飯嘛!在哪張桌吃不是吃,用不著為了張桌子向老夫行如此大禮吧?賞臉的話,便過來一同坐下吃吧!”祝無心向二人舉杯笑談道。

“張鵬,你還等什麼?快點出劍殺掉這個妖道!”那名跪倒在地的玄門弟子憤怒的大喊道。

“趙師兄,我……我也彈不了啊!”

祝無心故作嘆息,道:“哎呀,看來你們是不想過來一起坐了,那就等我吃完再上座吧!”

說完,那兩名玄門弟子便是連話也說不得了,兩片像是被粘在了一起那樣。

一旁的酒保見此手段,哪裡還敢說話,倒是聽到爭吵聲的掌櫃連忙跑上樓,見此場景,抱頭嘆息道:“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李衛真見識過祝無心諸多的手段,自然是不為自己二人擔心,但是也怕連累店家日後被惱的二人報復,便對祝無心道:“前輩,我們自然是可以吃完便一走了之,可是店家他們在此落地生,恐怕日後會再起風波啊!我看還是放過二位大哥吧!”

祝無心聞言放下筷子,著憋了一臉悶氣的二名玄門弟子,冷聲道:“你們作為玄門子弟,又修為在,卻飛揚跋扈,出言不遜。我本該化去你們一修為,免得你們日後作惡的。但是我這小兄弟心善,我看在他的麵子上,便放你們一馬。時辰到了,這咒自然就解開了,算是給你們一個小懲大誡。”

又對店家緩聲道:“掌櫃的你也不用擔心,若他們真敢鬥膽作惡報復的話,就算老天爺不懲罰他們,我也會去那玄門把他們的玄老祖提來見你。”

“是是是……今日承蒙仙人賞臉蒞臨,小店蓬蓽生輝,您看這菜都涼了,我這就去讓後廚新做些熱菜上來,招待二位仙人!”掌櫃的也是識趣的陪笑道。

至於那兩名玄門弟子,哪裡還有什麼報復的心思,隻想盡快離開這裡。

想那玄老祖乃是實實在在的金丹老祖,一派之尊啊!這道人竟說要提他來此賠罪,這得是什麼樣的實力啊?難怪連對方使什麼手段都看不出來就栽了,實在不冤。

這尷尬的場合下,李衛真是已經沒有什麼食慾了,但祝無心還在怡然自得的吃喝著,也隻能陪同下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酒菜也重新上過了一,樓下的街道上竟變得人頭攢,熱鬧之聲不止。

“哎,聽說了嗎?那月山上來了幾位劍仙,說是要招收新弟子門。”

“不會是那天南境曾經最大的仙門,太一仙劍門吧?”

“可不就是那太一門嘛!”

“在哪呢?咱快點去瞧瞧,說不定就選上了呢!”

酒樓,祝無心放下酒杯,拉起一旁的李衛真,笑說道:“走吧!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們也是時候把位置讓給別人了!”

衛道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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