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清河酒家之後，兩人隨著人流去尋那太一門弟子，在瀧安鎮的所在之地。

剛出門不久，祝無心便對那李衛真說道：“小子，剛剛酒樓那一事，你可有從中會到什麼？”

“修道之人應該懷浩然正氣，品行端正，剛正不阿，此乃三正。當中有為者，應當心繫天下黎民百姓，懲孽除惡，匡扶世間正義，此乃立世之標桿也。”李衛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啪”

李衛真沒想到他話才剛說完，不得贊賞，還反倒又被祝無心一掌扇在了後腦勺上。

“說得倒是輕巧，答得那麼快，還盡挑好話說，這皮子那麼溜，這些話都是在哪學來的？”祝無心笑罵道。

李衛真著後腦勺，中帶著嬉笑道：“嘿嘿……我從說書先生那裡聽了不有關神仙俠的故事，這些話都是我從中總結出來的一些。難道修仙不正是為了降妖除魔，濟世救人，萬民敬仰嗎？就像道長你那樣，我可是很敬仰你的！”

“你可知，你方纔說的這些話，若是有一樣做不到，那便是道貌岸然了？”

祝無心收起笑臉，言語中添了幾分嚴肅。“凡事都要付出代價，很多時候，行善助人，都不比為非作歹來得輕鬆。如果有朝一日，你認為需要匡扶的正義，超出了你的能力所限，你還會義無反顧嗎？”

李衛真這次猶豫了許久，方纔提起一口氣說道：“隻當全力以赴。”

“你有這片赤子之心是好事，但我剛剛想讓你明白的道理其實是淺顯的，那便是“強者，翻雲覆雨；弱者，任人魚”。弱強食，這是世間千百年來不變的道理。我為強者，在方纔那三餘方寸之地，善與惡隻憑我一念之間，縱然那天地也奈何不了我。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一瞬間，祝無心氣勢沖天，在意唸的空間中化萬丈，山河亦不過掌大小，凡人更是渺如塵埃。

一眨眼又回到了現實，被祝無心帶往意念空間走了一遭的李衛真霎時間汗豎立，渾冷汗不止。縱然一切不過是幻象，但那真實的恐懼卻如同經歷了一次生死回。

然而，祝無心另類的言傳教，效卻是斐然，自此在李衛真心底埋下了一顆與追求力量的種子，正待破殼而出，生發芽。

放眼四周，過路的行人似別無二樣，擁的街道依舊有不人若無其事的肩而過，方纔那是怎麼了？是幻覺嗎？

李衛真用手捂住自己的口，心跳的好快，這種難的覺是怎麼回事？似有東西在撥，竟然是的覺？

“喂，愣著不走乾什麼？哎，這次真給嚇傻了嗎？醒醒……”

李衛真想得出了神，祝無心足足喚了他好幾聲纔回過神來。

“如果你覺得用法戲弄我可以讓你高興的話，那我願意配合，不然我無話可說。”李衛真融到人群中，繼續往前走，但似乎臉卻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難得你也有脾氣，很好，我欣賞你現在的樣子，總算有點傲骨了。”祝無心一隻手搭著李衛真的肩，兩人並排而走，親的舉算是在安李衛真躁的心。

祝無心拍打著李衛真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兄弟，我也是用心良苦啊！你說方纔酒樓之上那兩人的言行舉止，是否讓人生厭？但類似那樣的人形走，你無論去到哪裡，都會遇得著。如果你自己沒點本事的話，那不得人欺負嘛？所以，日後了仙門，你得勤加修煉，行俠仗義倒是其次，首先咱得確保自己不容易吃虧啊！不是嗎？”

“但這就得看你的能力了，你的能力，決定了你日後走的路，是否還長著呢！”

一路上，祝無心仍是摟著李衛真，說著他想要一腦灌輸的諸多理念，李衛真也隻是默默的聽著，偶爾想說什麼，也搭不上話。

終究是階級與層次相差甚遠，窮人的眼中隻能顧得了食，沒有時間去想那遠大的理想。

李衛真現在仍舊是於有夢想的年紀，但往日被柴米油鹽所占去的生活，也一併占去了他的眼界與熱。

祝無心他能不明白嗎？他明白，但他沒有時間去慢慢教導，他隻能推著、拉著、著李衛真去認識這個世界是殘酷中帶著好。認清這世界還有許多東西，是值得去爭取甚至是棧的。

難聽點說，他希李衛真能有點野心，不要太單純。有野心不是件壞事，但首先要做的，是擺正心態，去改變，去努力，才能實現野心的價值。

跟隨著眾人的腳步，二人來到位於鎮子東邊的聶家大院外。那所謂的來自太一門來的劍仙，便是借用了這聶家的校場，臨時搭了臺子，院門外站了家丁侍衛，讓來人分批進去篩選。

至於這瀧安聶家，雖然較真算不得什麼修真世家，但和這附近的仙門也都好。這百年來，倒也培養出了幾位能躋玄宗門的子孫，也就是那能使飛劍的劍仙。這子孫有了出息，自然也就是一人得道，犬昇天。連帶的讓聶家為了瀧安一帶，乃至方圓百裡，首屈一指的族。

等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終於到了李衛真這撥人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這李衛真前腳剛邁過了門檻，後腳那祝無心卻給那侍衛給擋在了門外。

“兩位小兄弟，你們攔我做甚？”對於這等無禮舉，祝無心也是臉上生厭。

“你這老道士恬不知恥，那仙門挑選的都是十五六七，最多也不過二十歲的年輕公子，你這把年紀還來湊什麼熱鬧？一邊去，別擋著道。”那攔人的侍衛生得一臉的惡相，讓人看得生畏。

“怎麼？今日路過此地，我陪我那侄兒來開開眼，見識見識世麵，不行嗎？”祝無心老氣橫秋的說道。

“兩位大哥，我們確實是一起的，可否行個方便？”李衛真抬手行禮，輕聲說道。

那倆侍衛回頭細眼一瞧，一布小子，服上還打著補丁，鞋子上還沾著泥，自是看輕了許多。

其中一人道：“這有你搭話的地方嗎？你要是不往裡走，也給老子滾出去，裡麵不差你一人。”

另一人回頭對祝無心說：“你們來此地也不先打聽打聽，這聶府大院是你們能隨便進去的地方嗎？你當自家後院呢？還想來見識見識？我看你是不長眼，想挨一揍。”說完便是要的樣子。

李衛真那是一臉擔憂，憂的是這兩位壯漢眼睛長在了額頭上，不識得低頭看那眼前的生神仙，待會怕免不了要吃苦頭。自己是人微言輕，說話沒力氣，不好使，想要好生勸說，但卻又兩頭都護不了。

正當李衛真以為將要發一場沖突的時候，誰想那祝無心竟然打了個哈哈轉便走了，這倒是讓李衛真始料不及，呆若木。

方纔是誰說弱強食的來著？

“小子，你先進去瞅瞅什麼環境，我待會便與你會合，這裡院墻再高，也是攔不住我的。”

突然，一道悉的聲音傳李衛真耳中，說話的那人卻在遠擺了擺手，原來是祝無心用傳音耳的法在悄然傳話。

聞言，李衛真便放心的繼續往裡走，想那前輩通法，要進來的方法也是多得很，便不再掛於心上。

此時的李衛真，仍未清楚的意識到，在路的盡頭，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麼，又會對往後他的人生，造怎麼樣的影響。

衛道存真

衛道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