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存真》第二十一章:

懷揣著無比忐忑的心,李衛真小心翼翼的邁上臺階,往那臺上走去。

臺階並不多,但李衛真卻覺自己好像是走在一條遙遙無盡的天梯上。方纔走了一半便已頭暈目眩,所以才走得很謹慎,生怕鬼使神差的腳下一絆,落得個貽笑大方。

他的呼吸聲很重,三步之必能聽見,但他自己卻聽不見這聲響。因為他的全部聽覺,都已經被那心臟砰砰跳的聲音給占據了。

好不容易走上了臺,還好仍留有一清醒的意識,知道該往最近的那張方桌走去。

這時候,李衛真的手心早已經是漉漉的,上麵滿是汗水。

來到桌子前,李衛真先是用乾了手上的汗,纔好意思把手放到那玄星巖上。

先是手指的輕微,接著整隻手掌完全接到石塊的表麵。他並沒有覺到有什麼奇異的事發生,隻能到石塊很冰涼,這十分尋常,並不能解釋什麼。

不一會兒,李衛真似乎看到與他僅隔著一張方桌的太一門弟子臉上出現了復雜的表,驚訝,欣喜?接著,他又聽到了對方好像在念出他的名字,下意識的豎起了耳朵,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八十九號,李衛真,六品金靈,可復試。”

“我……我選了?我真的選了?”

李衛真渾打了個激靈,雙手不由自主的抖,那已經不是輕微的抖而是公然的哆嗦。他緩緩轉過,視線也隨之轉,他看到周圍的太一門弟子臉上都掛著欣賞的表,流出來的善意全然不假。

向臺下的眾人,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從那麼多人眼中看到了羨慕自己的神,那樣的炙熱,那樣,甚至那樣的嫉妒,這不就是曾經的他麼?

李衛真好不容易纔想到了一個讓手不再哆嗦的法子,他攥拳頭,腰桿子得筆直,呼吸愈發急促。彷彿並不雄厚的膛裡積攢了很多的悶氣,他要不停的快速呼吸,才能把氣都從口鼻裡吐出來。

李衛真在臺上的所有神態轉變,臺下的祝無心可謂是盡收眼底,滿意的神亦是溢於言表。口中呢喃道:“心境的改變需要循序漸進,如今這樣正正好!若是風頭再盛,就有些過了,反倒無益。”

李衛真當然不會知曉,自己的一切仍舊在祝無心的掌控之中。

從他在上臺之前被祝無心悄無聲息的把靈之時,這玄星巖能得出的結果就已經是註定的。

玄星巖能測靈是不假,但唯獨是對先天靈無可奈何,這已超出了玄星巖能夠識別的品階之外。所以才會說,用玄星巖測靈這種法子已經是落後過時的了。

有先天靈者,如同被天地所孕育,無時無刻都會自然而然的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一旦習得修行法門,修為增長可一日千裡,可謂是得天獨厚。

祝無心的本乃是萬年青龍尾竹,懷先天甲木之,自然是屬於那先天木係靈。所以方纔注李衛真的那道靈力,才能使得玄星巖的結果與實際出現天差地別。

不過更耐人尋味的是,為何有天妖之資的祝無心,會甘願在【煙淩仙君】寧玉樓的座下當一名默默無名的蜀山弟子,這纔是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回首臺上,隋文煙走到李衛真旁,輕聲說道:“你還好吧!你看起來臉有些差,是哪裡覺不舒服嗎?”

隋文煙突如其來的靠近,以及那潤如春風細雨般的親切問候,讓李衛真的臉上好似塗了一抹胭脂,的說道:“沒有,我隻是有些太過興了,我……我這就下去。”

李衛真看到有人下臺了,便連忙也想跟著下去,誰想剛一轉,便被隋文煙拉住了手腕。

隻見那隋文煙莞爾一笑,用手指了指,道:“你應該走這邊,和我一同走吧!”

“嗯!”李衛真紅了耳,低頭不敢直視隋文煙那花容月貌。

李衛真下了臺之後,正要跟隨隋文煙前往坐落在校場正北方的演武廳,忽然想起祝無心還在人群裡,便又連忙回頭去,隻是左顧右盼看了好幾眼,也尋不著那祝無心的影。

回想起從方纔開始,周圍的人似乎就從未察覺祝無心的存在一般,心中正要起疑,但又聽得隋文煙喚了幾聲,不敢停留便又連忙跟了上去。

演武廳裝修得也是甚為亮寬敞,格局佈置利落大方。單單是這屋支起的十六柱子就比外頭的更氣派,尤其是中間相互對稱的四最為氣勢宏大,必然是用百年以上的參天大樹所造,刷了黑漆,兩端雕有金花紋,中間則掛有黑底金字的豎匾。

且看那豎匾兩兩相對,對應正梁下高懸的橫匾“百朝修行”,個中寓意表

八方流火煉筋髓,一褪凡

風雲變幻無定數,雷霆乍現震九州。

演武廳兩側都擺放有桌椅,能讓十八個人就坐,兩排方桌實乃紅木茶幾,椅子是靠背椅。原本高堂主位上應該隻有一個位置,但臨時改為兩張扶手椅背靠著翹頭案臺,中間隔著八仙桌。

右邊的位置上坐著的中年人是聶家家主:聶淳,至於左邊空著的位置,應該就是隋文煙先前坐著的。

兩側的客位上已經零散的坐了五個人,拘謹的李衛真本想往右側最邊上,靠著大花瓶的未座上待著的,誰想那隋文煙竟給他安排了一個最靠近的位置。

從隋文煙親自領進門,到主安排座椅的舉,這聶淳當了聶家家主這麼些年,和那麼多仙門子弟打過道,哪裡還看不出來這新來的年,是絕對不會像他上的著那般普通的。

連忙恭維道:“恭喜隋姑娘與貴仙宗又收獲了一枚璞玉啊!我看這位公子雙目有神,骨骼奇,資質定當不凡,日後定能為貴仙宗的頂梁之才啊!”

一番吹捧過後,又讓侍奉上香茗、果品,招待李衛真。其熱心程度,讓先前就坐的五人,包括那名聶家子弟在都側目不已。

讓未曾見識過這等場麵的李衛真是寵若驚,坐立不安,隻能尷尬的傻笑著,那稽的作更是讓一旁奉茶的侍都忍不住笑了。

對於這等恭維的話,隋文煙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但也沒有拂了聶淳的麵子,回敬道:“多虧了聶家對瀧安一帶多年來的辛勞付出,將此地治理得人傑地靈。此次仙緣大會,方纔能夠招收到這些個有潛力的年輕人,我代掌門就此先謝過聶家主了!”

“哎,別別……都是當地百姓抬舉我聶某人罷了,實在是不敢居功啊!我聶家以後還得靠貴仙宗多多擔待、提攜呢!”聶淳連忙笑著擺手說道。

雖然聶淳也是心知肚明,對方是在敷衍自己。但最起碼,對方貴為太一門的英弟子,仍肯說好話應酬他幾句。全然不像玄門那些個趾高氣揚的傢夥們,隔著老遠已經是擺出一副臭臉。所以打心底說起,即使隋文煙對他也是一副冷冰冰不言茍笑的樣子,但聶淳還是到很高興的。

回過頭來,隋文煙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對李衛真問道:“你李衛真是吧!今年幾歲?家中可還有兄弟姐妹?”

“弟子是李衛真沒錯,今年十六歲,家中並無兄弟姐妹。”李衛真如實回答道。

隋文煙點了點頭,盈盈秋水般的一雙秀目中無意間摻了一緒。本想若是李衛真有兄弟姐妹的話,說不定也是懷靈之人,若能一併帶回宗門,絕對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世間哪有那麼多接二連三的好事,此番能帶回去像李衛真這樣一位有中品靈的新人,已經是非常大的收獲了。

一旁的聶淳卻是看呆了,他哪裡曾見過隋文煙對著旁人笑啊?即使看對那太一門的同門弟子們,也沒有笑過啊!

眼前這位姓李的年,人長得也談不上相當俊俏,隻是看著也不讓人討厭就是了,而且還較為黝黑,一看就知道是需經常上山下田趕農活的苦命人。但能得到隋文煙如此青睞,必定是有他的過人之

幾經推敲,聶淳覺得那李衛真是愈發的不能看輕,心中打定算盤,回頭必須得代那一同選的聶耿,好生拉攏李衛真。

“李公子,請恕老夫冒昧,老夫在這鎮上也生活了幾十年了,與這鎮上的七百三十六戶人家都有些認識。但我瞧著你有些麵生,且有包袱隨,應該不常住在這鎮上吧?”聶淳故作關切的試探道。

“回聶老爺的話,小人原本家住距離瀧安鎮一百多裡開外的風茅村,不過前些日子家中遭逢變故,現在僅餘我一人。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為了討生活隻能背井離鄉。今日途徑此地,偶然聽說有仙人在此舉辦仙緣大會,便想來見識一下,後來的事就是現在這樣了。”

李衛真並沒有過多的瞞自己的世,但是像妖魔屠村又遇仙人搭救的事,他卻沒有全盤托出,因為他不確定說出來會有什麼樣的影響。他確實是沒有見識過什麼世麵,但不代表他是真的傻。

“原來如此,看來李公子真是仙緣深厚啊!才剛剛來此地,就上了這等天大的好事。看來上天是註定你要拜仙門,為這太一門的高徒呢!這樣看來,李公子不僅是和太一門有淵源,與我聶家也頗有緣分啊!以後有機會再來這瀧安鎮,可要千萬來我府上做客!對了,我這侄兒聶耿與你正好也是要拜太一門下的,待會你們多認識認識,以後說不定能為好朋友,一起修煉仙法,一同降妖除魔,替老百姓們做好事呢!”

聶淳一聽到李衛真是無父無母隻一人的無之草,心可謂是大好。因為這樣的年輕人,拉攏起來是最為容易的。當下已是迫不及待對李衛真頻頻示好,以博取其好

至於聶淳口中的侄兒聶耿呢?他可沒給出什麼好臉,也是,畢竟像他這種高門大院的公子哥兒,又未曾練就那偽善的城府,打心眼裡已經是瞧不上李衛真了,更不要說刻意好,與之親近了。眼看自己的伯父對這土氣的年如此抬高,這白眼是翻了又翻,恨不得是馬上離場,不做奉陪。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基本上也就是聊些相互認識的話,也陸續進來了幾人,到最後確定已經不會有新的人選之後,也就在侍的帶領下先回各自廂房了。

衛道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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