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托孤義重盡心扶{2}

秦皓軒眼見程濯求得鄭重，便即站起子，拱手說道：“程老爺不必如此客氣，在下定當義不容辭。”段峰亦道：“有甚用得著的地方，直說便是。”程濯當即稱謝，隨後續道：“此事倒也不難辦，我鴻漸孩兒子弱，此番到軒轅派路途遙遠，還二位能替我好生看顧，再者他雖負國仇家恨，還兩位莫要使他知曉。”段峰問道：“這是作甚，鴻漸要是知曉了，也好給家裡人報仇去。”

程濯道：“這份擔子過重了，當年你我二人均曾在朝為，尚且擋不住王莽那廝篡奪大漢，往後鴻漸便算習得一本領，又如何除得了當朝偽皇帝，以報滅門之仇。”話到後來，不由黯然唏噓，接著續道：“鴻漸總該安穩活著，馮氏滿門在天之靈方可瞑目。”

秦皓軒甚為懷，當即說道：“程老爺放心，往後鴻漸到本派學藝，我定會將他當作自己骨看待。至於其事，秦某斷不會半句。”段峰亦道：“都聽程大哥的便是。”轉而悶飲一碗烈酒，接著續道：“咱跟秦師兄送這小子到軒轅派後，還得輔佐帝嗣，不會在總壇長住，不過咱隻要一得空，便會探他去。”

程濯復又思忖半晌，接著說道：“旁的我倒不擔心，隻是憂心鴻漸的子吃不消，而貴派總壇又在黃山，距此何止千裡，不如我跟鴻漸同赴總壇，並在左近買宅邸住下，待那孩子子強健了，我再回到家中，留他在總壇修煉。”

段峰打個哈哈，道：“難不你還要他晌午回家吃飯？”程濯並不在意對方取笑，當下輕嘆道：“即便午間不能回來用飯，要他晚上回家將歇也好。”秦皓軒微笑道：“程老爺權且寬心，鴻漸這孩子福緣深厚。日前尊駕提及金翅大鵬健丸，此藥不僅有療傷驅毒之效，更俱強健之功，隻需按時服用幾粒，便可使人康健，往後不易患病了。”

程濯聞聽此言，聲追問道：“此話當真？”秦皓軒道：“秦某據實相告，斷無半分欺瞞。”程濯道：“不瞞秦兄，程某沒聘請名醫為鴻漸調養，本來不報多大奢了。”秦皓軒道：“程老爺不必憂心，莫說鴻漸現下有此奇藥，便算沒有亦可習武強。”

程濯喜道：“鴻漸若真能從此康泰，我便可以告馮將軍在天之靈了，易墨寒及你們兩位，便是我程濯的大恩人。”話到後來，頓了一頓，接著續道：“在下瞧秦大俠甚喜揚雄老墨寶，而我並不如何通書法，不如送與足下吧。”

秦皓軒抱拳稱謝，道：“程老爺好意秦某心領，但送畫之事斷然不可再提。我與雖喜老先生的字畫，卻更崇敬其風骨，能夠看到他的字畫，領略其俗境界，於願足矣。倘若我是貪圖這些外之的小人，又豈值尊駕托付？”言下甚為鄭重。段峰佯嗔程濯道：“咱還欠著你老大恩沒還，程大哥這般說可見外了，還是痛快喝酒要。”說著，擎起府zhong tè意為其備下的大碗，豪笑道：“大夥這便乾了！”

秦皓軒端起酒杯，隨即笑嗔道：“段師弟喝起酒來，還是這般忘乎所以。”程濯隨之端起酒杯，心下暗禱：“願我兒往後子康健，能如高飛鴻雁，到頭來尋到適合自己棲息的磐石，還有當今國運雖艱，卻亦可鴻漸於磐。”言念及此，便隨秦、段二人開懷暢飲，直至酩酊大醉，方纔伏案將歇了。

這日三友堂前鬆竹攜梅俏，煦風攬盈香，目下雖值隆冬，卻忽而略現暖意，恰如預兆春回。秦皓軒手持長劍，挽著劍花，腳步輕點，飄然使出“如鳥斯革”斜削段峰左肩。段峰舉斧格擋，腳下一招”馬踏飛雪”，騰空翻起千層雪浪，隨即縱一躍，朝秦皓軒當踢去，秦皓軒翻掌擊向段峰足底，但見那兩人力激，均自倒退了數步。

“好！”易巧倩正陪鴻漸坐在廳堂之，過開房門，觀秦、段二人對練，及至激，直引得那小姑娘歡騰笑贊，喜不自勝。

秦皓軒收劍笑道：“段師弟離開本派這些年，武功一直沒有擱下，師兄甚欣喜。”段峰將長斧立於側，隨即哈哈一笑，自得說道：“那是當然，咱雖離開總壇多年，卻也打了不陣仗，武功自該長進。不過師兄有意相讓，這仗打得不過癮，要不咱還報下當初接連敗你的梁子。”

易巧倩聞聽此語，當即笑道：“大鬍子叔叔不服你，秦大俠還不拿出些真本事。”秦皓軒莞爾搖首，說道：“段師弟還記著當年那些茬子，莫非今日還要打敗師兄不。”段峰笑道：“哈哈，打敗師兄咱倒沒想過，不過今日咱們可要打得痛快，定要大戰三百回合。”

易巧倩眼見便要有一場“龍虎相鬥”的好戲，不由得搖曳雙足，拍手鼓譟。程鴻漸竟自憂心秦、段，當下高呼一聲，隨後走到二人跟前，拱手說道：“兩位叔伯對練許久，也該歇歇了，再說兵無眼，倘若鬥上三百多回合，一招不慎傷到對方，那便著實麻煩了。”

便在這當兒，易巧倩從屋中小跑出來，出言輕嗔道：“哎呀我的傻哥哥，他倆都是老手了，下手自有分寸的，哪用你跑出來心，莫要忘了程伯伯先前代過，要你暫時出些屋子，以免又染風寒了。”說著，牽扯對方袂，蠻催促道：“漸哥哥快進屋去，我還急著看他們比試呢，快走快走。”程鴻漸兀自叮囑道；“兩位前輩小心，你們雖隻是演練，可有些招式還是過於兇險。”說罷，便隨巧倩得屋去了。

秦皓軒頷首應了，轉而環顧四周，折下了一枝盛開的梅花枝，便向段峰道：“咱們今日比試不必真刀真qiāng，你也選一個事作為兵刃吧。”段峰道：“便依秦師兄。”話音剛落，恰見程府幾名仆人手持掃帚，行至廊下，正掃除積雪，當豪招呼道：“此間積雪咱來打掃，先借把掃帚使使。”

鴻漸於磐

鴻漸於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