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帝》第6章 06.家宴
小紅領著清河回到了棲楓園,果然是好地方,現下正值秋日,滿園的楓樹紅遍,園中還有一八角亭,冬日賞雪,夏日納涼都是再好不過的了。小紅領著清河到了室,與沈老夫人的格局相似,前麵是大廳,後麵連著室,左右兩排廂房,穿過迴廊後麵有一排小房間,可給丫鬟們居住,也可做庫房。隻是空無一人,隻有他們兩人,未免有些空曠冷清。大約是長久無人居住的緣故,室擺設也很是簡單。
小紅大約也是覺得太夠冷清,用帕子了桌椅。扶著清河坐下,笑著說道,“這棲楓園,老夫人不捨得給諸位小姐,長久無人居住,是有些冷清了,便是擺設也隻是隨意放了一些。大小姐彆介意。等以後丫鬟們都來了,熱鬨起來就好了。”
清河本就是喜熱鬨之人,自然無妨,何況在宮中,什麼繁花似錦冇有見過?“無妨,我喜歡清靜,這裡看著冷清,製卻是極好,地方也大。就你我二人,住著也寬敞,兩邊廂房,你自己選一間住吧。”
“多謝小姐。”小紅悄悄瞅了一眼清河,見還是一幅冷漠的樣子,不喜不悲,實在捉不這位主兒心裡想些什麼,按說是老夫人邊的大丫鬟,是不該擔心這些的,隻是老夫人今日發了話,以後就跟著清河,不是沈家的家生子,有爹孃幫襯著說話,以後若是這位小姐有什麼或是離開了,怕是要跟著一起走,何況既然跟了大小姐,心裡還是希好的。心中猶豫了幾番,還是開口試探道,“小姐,晚上家宴,老爺夫人都在,小姐可要好好準備一番,這兒多年未見,老爺夫人都想念著小姐呢,尤其是夫人,雖說不是小姐生母,可是這麼多年心中對小姐也是記掛著的。”
清河對小紅的話不置可否,又不是今日才知道沈容樂要回府,若是真心疼,就該早早地備好丫鬟婆子,哪裡會像現在這般,這棲楓園是,不過這擺設一看就不是心佈置的,連被褥帳子,都是新鋪上的。
“小紅,我離家多年,對府中的人事不是很清楚,不如你講給我聽聽?”
小紅本就有心提醒清河好好籠絡府中眾人,聽到清河主詢問,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小姐,沈家雖然是大家族,旁支眾多,可是真論起嫡支,人口也簡單。府中如今輩分最高的自然是老夫人,老夫人雖說不是老爺親生母親,但是自小將老爺養長大,又是老爺的親姨娘,老爺對老夫人可謂是孝順無比,老夫人還有一,嫁給了徐家的公子。老爺如今不在朝中做,不過是領著給事中的虛名,除了夫人之外,還有三個姨娘,三姨娘就是三小姐的生母,也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不過老爺敬夫人,倒是不怎麼去姨娘房裡,夫人有一子一,就是二小姐和二爺,二小姐您見過了,二爺與二小姐是龍胎,長得很相似,真真是俊得不得了,如今在城中的虞山書院讀書。老夫人如今年歲大了,大多事都不管了,是夫人掌管中匱,說起來,夫人還算是老夫人的表侄吶。”
清河想了想問道,“那大爺呢?”大爺沈旻寧,沈容樂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小紅笑了笑,心中瞭然,大爺是大小姐的親哥哥,大小姐自然是惦念著。
“大爺如今不在府中,大爺在的稷下書院讀書,很回家,奴婢也是極見到大爺。不過聽說老夫人已經寫書信讓大爺歸家,算來過兩日就到了。”
稷下書院?清河心中一,稷下書院是前朝大儒所設,裡麵出來的不乏能臣名流,便是世家大族也多以能進稷下書院學習為榮,沈旻寧能進稷下書院,看來確實有過人之。隻是不知道他對自己這個便宜妹妹有什麼想法。
“我知道了。”清河淺笑著說道,“小紅,祖母將你給了我,我便不瞞你,你也知道我如今在府中地位尷尬,不說二妹妹,便是三妹妹,也比我好上許多,你跟著我,比不得在祖母,隻怕是要委屈你了。”
小紅早就看出來這位大小姐心思通,連忙跪倒在地,“能跟著小姐是小紅的福氣。。。”
小紅的話還冇說完,清河手將天扶起,搖搖頭“這樣的話就不必說了,有一點你放心,我這裡雖然比不上祖母,但我一向不虧待自己人。好了,扶我去歇息一會兒吧。”肝腦塗地,忠心不二,這樣的話聽的太多了,以前或許會相信,但是如今,這些漂亮的話隻能換來的輕薄笑意。
清河冇有陪沈老夫人用午膳,沈老夫人讓人來傳話,有客人來,讓安心休息,晚上再過去。今日沈家大小姐回家,雖說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阜寧又不像皇親貴胄遍地,誰家有個風吹草凍豆大廳的一清二楚,再說,當年沈家夫人去世,隨後剛出生三天的沈家大小姐被匆匆送到了莊子上養病,一走就是十幾年,不過一個月,沈老爺就迎娶了李氏,這在阜寧城裡也算是一樁談資,有誰不知道?如今外出多年的正經嫡回家,多雙眼睛都盯著沈家,一來是想要看沈家的笑話,二來新帝登基照例是要選拔秀充盈後宮的,若是往常自然是件喜事,隻是如今誰不知道,新帝是個傻子,送宮是福是禍都難料,沈家這個時候接回外養的兒便很值得深思了。這樣的日子,自然不會有誰如此不懂事,上趕著來做客。不過是沈老夫人不想讓清河陪著罷了,雖說是知道當年的克親之說不過是李翠雲的把戲,可是年紀大的人總是惜命,心中多有些忌諱。
沈老夫人冇有讓清河過去,倒是讓清河難得能休息一會兒,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清河躺在床上腦海中細數著能幫自己和弟弟的人。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外祖父楊俊,外祖父居高位,有是兩朝元老,楊家是大魏數得上的豪門族,幾位叔公都居要職,異母又是名正言順的太後,雖說賈後把持朝政架空外祖父,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是由外祖父帶頭討伐賈後,朝臣必然支援。至於宗親那邊,自己的親叔叔韓王,還有叔祖父汝南王,在宗族中威甚高,韓王叔手握重兵,若是能進京勤王,加上外祖父裡應外合,賈後不足為懼。可是,清河想起城中的形勢,漆黑的眼眸閃現出不同以往的沉靜,首先要想辦法活下去。
家宴定在酉時,沈老爺從衙門應卯回來。
沈老爺如今在阜寧領著一個閒差,朝廷裡也掛著一個給事中的名頭,實則隻需要每日去應卯即可,並無實權,但大魏世家的延續從來不是指著某一人,有祖輩的蔭封在,一兩個不的子孫算不得什麼,左右不指著俸祿過日子。
沈老夫人發話請沈家的眾人去靜安院用晚膳,自然不會有誰不去,何況眾人都知道,這家宴為的就是今日纔回府的傳說中的沈容樂。這府上的人都對這位大小姐好奇得很,沈容樂,誰不知道沈家二小姐,老爺夫人的掌上明珠就沈榮樂,一個是富貴榮華,一個是空有其表,說是嫡長,可在沈家人的心中,冇見過幾次的大爺和這位流落在外的大小姐都是沈家棄子。
除了沈老爺的兩位姨娘冇有資格過來,其他的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沈容樂。
“請母親安。”沈老爺帶著沈夫人和沈容樂、沈平樂,還有一個與沈容樂長得極其相似的男孩子一起來到。清河隻看了一眼,便肯定這是沈家的二爺,沈榮樂的胞弟沈旻羽。
“請祖母安。”沈榮樂和沈平樂,沈旻羽也乖巧的向沈老夫人行禮問安。
沈榮樂和沈平樂清河都已經見過了,沈老爺也就罷了,與普通的中年員並無不同,常年養尊優讓材有些微微發福,麵容肅穆。而他旁的沈夫人李氏清河倒是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雖然已經三十多,依舊是個人,說不上多絕,卻是五緻,弱無害。
沈老夫人見到兒子兒媳,兩個如花似玉的孫,自然是高興,笑嗬嗬的讓二人起落座。沈容樂起時,目微微掃過坐在沈老夫人邊陪著沈老夫人說話的清河,清河還是之前的一簡素裝束,不過是頭上了沈老夫人所贈的碧玉簪。
沈老夫人拍了拍清河的手,示意道,“這是你父親母親,你二妹妹、三妹妹、二弟弟。”
清河緩緩起,走到沈老爺沈夫人麵前,跪倒在丫鬟們準備好的團上,“不孝容樂歸來,請父親母親安。”
沈老爺眉頭皺,看著清河眼神厭惡,“既然回來了就要安分守己,在家中好好孝順你母親,與姐妹們和睦相,不要多生事端,若是讓我發現你有什麼越矩之,丟了沈家麵,我饒不了你!”
親生兒多年未見,一見麵就這樣一個下馬威,可真是“父深”。
小李氏嗔的看了一眼沈老爺,手扶起清河,滿臉疼惜,不知道的還以為清河是的親生兒,可是滿眼的得意卻是遮掩不住,沈老爺這樣不待見沈容樂,正和了的意,沈老夫人再抬舉又如何?隻要老爺厭惡,留下來也隻能做樂兒的陪襯。
“老爺,容樂纔剛回家,您這樣會嚇壞容樂的。哎呦呦,老爺,您看,容樂這容貌可真是人坯子,很有幾分白姐姐的影子吶。”沈老爺聽了這話,冷哼一聲,眼中厭惡更是明顯。
沈老夫人笑著看清河一一見完禮,也不多話笑著招招手,將清河招到邊,早就知道清河禮儀很好,卻不知道這樣好,一番見禮後髮飾毫不,更難得的是作行雲流水,優雅大方。這丫頭養在外頭,倒比家裡的兩個還要強些。沈老夫人將手放在清河手上,“好了,見也見過了,都是一家人,就是要親親熱熱的纔好。容樂,扶我去用膳,等會兒你就坐在我邊。”
沈老夫人這話一出,小李氏心中暗恨,死老太婆,不過是自己冇有答應大姑的婚事,這老太婆就這樣抬舉這個掃把星,就憑這個野也想樂兒?!等著吧,用不了幾天就讓這個死丫頭吃不了兜著走。
沈平樂一進來就盯住了清河頭上的碧玉簪子,這簪子上午見的時候還冇有,一定是祖母給的,現在還讓坐在邊,二姐也就算了,誰讓是夫人養的呢,可這個養在外頭的難不也要自己一頭?
“祖母好偏心,給了大姐姐這樣好的碧玉簪,還要大姐姐坐在邊,平樂也想坐在祖母邊和祖母親近。”
孫親近自己,沈老夫人哪有不高興的,樂嗬嗬的說到,“你這小丫頭,這你也要爭,好好好,你們幾個都坐在我旁。”關於碧玉簪卻閉口不談,三丫頭眼皮子淺,見到什麼好東西都想要,果然是姨娘養的上不得檯麵。
大戶人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吃的很是無聊,吃完之後,幾個小輩陪著沈老夫人聊天說笑,沈平樂在沈老夫人邊,將清河到一旁,清河也不在意,在一旁端茶遞水,低眉斂目,小心伺候沈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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