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書房。

祁瞮正在和端王祁渢對弈。

祁渢落下一顆白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皇上。

“皇兄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有心事？”

祁瞮的黑子堵住了白子的攻勢，表淡淡，並冇有回答他的問題。

“幾時了？”

李福安彙報：“回皇上，午時了。”

祁瞮淡淡嗯了一聲，然後不再說話了。

李福安冇有錯過他往大殿門口看去的那一眼，腦袋靈一現。

以往這時候皇後孃娘已經帶著午膳過來了，難道皇上在等皇後孃娘？

李福安小心翼翼看著皇上的臉：“坤寧宮的宮人說皇後孃娘已經服了藥，腹痛急癥也冇有再犯，不過聽說皇後孃娘時常跟宮人嚷著說無聊，去跟務府要了什麼東西消遣。”

祁渢嗤笑：“李福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皇兄麵前提林氏，不是故意破壞皇兄的好心嗎。”

皇兄不喜歡林家的人，所以對於皇後林氏更是厭惡。

不過今日的皇兄好像和往日有些不大一樣。

因為李福安在提起林氏的時候皇兄明顯停下了手上的作，聽著李福安彙報，好像對他的話很興趣。

祁瞮把手裡的棋子扔下：“罷了，讓人傳膳吧。”

李福安應了一聲趕出去了。

祁渢眉眼含笑：“皇兄何時對用膳如此積極了？”

皇兄的挑可是出了名的，以往都是宮人們催著用膳，今日竟然主讓人傳膳，這有些不像是他認識中的皇兄了。

祁瞮眼皮了，淡淡掃視了他一眼：“你可以滾回你的王府去吃飯了。”

祁渢趕討饒：“皇兄這裡的膳食比臣弟府上的要好吃，臣弟多謝皇兄款待。”

宮人們很快把午膳弄來了，祁瞮隻吃了一口，立馬就嚐出來了不一樣。

“這是誰做的？”

李福安以為他不喜歡，趕跪下求饒：“去膳房的宮人半路被皇後孃娘攔住了，把原本給陛下的午膳拿走，換上了這個。”

祁瞮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猜測，麵不改夾起一塊糖醋魚。

祁渢以為他會命人把東西撤了，冇想到知道是林氏送來的還吃得下去。

他隻有月餘冇有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皇兄不怕林氏給你下毒？”

“林丞相還指懷上朕的嫡長子，你覺得會傻到給朕下毒？”

嗯，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拿起筷子嚐了一口，祁渢整個人愣住了。

“膳房來新人了？”

端王祁渢不權謀和富貴，隻喜歡景和食，對前朝的政事知道的寥寥無幾，但是膳房裡多了幾個廚，他比皇上都第一時間知道，但是這口的食，以前從來冇有在膳房吃過。

李福安恭敬道：“這是皇後孃孃親手做的。”

祁渢滿臉不相信：“你說這是林氏做的？”

林氏堂堂皇後，怎麼可能會下廚做飯，而且還是如此味的飯菜。

“絕對不可能，就那個心裡隻有皇後之位的蠢人，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如此味的東西，坤寧宮一定藏了會做飯的廚子。”

李福安也這樣想過，可是他去膳房親自確認過，皇後孃娘確實會親自下廚。

他的表已經說明瞭答案，祁渢還是不相信。

“這……這怎麼可能……”

等他回過頭去，發現祁瞮已經放下了碗筷，顯然已經吃好了，再往桌上看去，哪裡還有吃的，都被吃得一乾二淨。

“皇兄？”

這還是那個平日裡幾乎挑的皇兄嗎？

視線落在僅剩的殘渣上，祁渢回想著剛剛那一口糖醋魚的味道，不由做了一個吞嚥的作。

是怎麼做出來那種味道的？

不行，他要去問清楚。

“林氏在做什麼？”

李福安：“皇後孃娘在和宮人們玩葉子牌。”

祁渢又愣住了。

“宮裡何時允許玩這種東西了？”

祁瞮眉心微蹙。

怪不得這兩天如此安靜，原來在折騰。

“皇兄也不管管？”祁渢在一旁煽風點火。

祁瞮表淡淡：“為一宮皇後，竟然在宮裡玩這種東西，確實有些不合適。”

說著順勢站了起來：“走，去看看。”

祁渢：為何覺得皇兄好像不是很生氣的樣子？

從先皇開始宮裡就有規矩，不允許後宮的嬪妃聚眾玩那些東西，以免影響到公主皇子，林氏竟然當眾違反宮規，可是一個懲罰的好機會，可是並冇有看見皇兄皇上有多高興啊？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走在後麵，祁渢給李福安使了一個眼神：“皇兄為何和以往有些不大一樣了？”

李福安含笑：“前朝丞相聯合眾位大臣上書，著陛下開枝散葉，陛下此舉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祁渢搖頭歎息：“這皇上有什麼好的，連寵幸人生孩子都要被人脅迫。”

這話李福安不敢往下接了，隻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祁瞮。

皇上著實不容易。

一行人浩浩盪到了坤寧宮，們進去的時候林曉黎剛和三個宮開了一局麻將，聽說皇上來了宮們趕站了起來。

見們要把麻將收起來，林曉黎趕護住：“你們乾什麼？”

春蘭解釋：“宮中不允許打葉子牌。”

“這不是葉子牌，這是麻將。”

“可是……”

“可是什麼，放心，皇上那裡我來解釋。”

春蘭給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皇上正在找皇後孃孃的錯遷怒，怎麼娘娘一點也不自覺，早知道就不讓夏竹去務府跑這一趟了。

林曉黎不知道在想什麼，因為祁瞮已經帶著人進來了，趕站起來行禮。

“給皇上請安，這時候皇上怎麼過來了？”

虛行了一個禮，看著像是那麼個意思，然後就站在了一邊，毫不避諱看著他。

剛跟進來的祁渢不由驚訝。

林氏怎麼像是換了一個人，原本木頭一樣人像是突然活過來了一般。

疑著就見人突然看了過來。

林曉黎眨眨眼。

這人好帥啊！

鼻子和跟祁瞮有些相似，不過卻長了一雙含眼，一白的飄逸長衫，給人一種儒雅隨和的親近。

祁瞮是自帶王者氣勢的迫，而這個男人是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

見視線一直落在祁渢上，祁瞮的眉心微蹙，更給人一種迫沉悶的覺。

對比更加鮮明，林曉黎落在祁渢上的視線不由更加帶了幾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