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吧年》第二十一章:你怕為學者?
此時已經是五月份,距離修鍊者大會還有不到八個月的時間,銀之末和公儀世安也抓時間修鍊,好好休整過後便去了通天塔 ,據二人的瞭解,這通天塔共三座,一座修鍊神力,一座修鍊靈氣,還有一座收藏典籍。書趣樓()
「你想好要去哪一座了嗎?」 銀之末看著公儀世安。
「嗯……我想修鍊神力。」 公儀世安想了想。「你呢?」
「我無所謂,去哪個都行,反正都很肋。」 銀之末攤了攤手。
公儀世安不由翻了個白眼。
二人站在通天塔前,守塔的長老似乎是得到過授意,並沒有為難他們。
看到二人選擇神塔的時候,長老曾好心勸過,「神塔兇險非常,會模擬出人潛意識中最懼怕的東西,而且如果兩個人一起進,則隻對神力強的那個有效。」
公儀世安皺了皺眉,看著銀之末「要不,等我出來了你在進去?」
畢竟他的神力比銀之末要強,如果他們一起進了,銀之末豈不是相當於白白旅遊一趟。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銀之末撓了撓耳朵。
公儀世安汗,他懷疑銀之末故意的,「我說……」
「好了好了,趕走吧。」銀之末走在公儀世安前麵。
好吧,他就是故意裝作聽不見的。
銀之末與公儀世安一起去了修鍊神力的通天塔,塔門是一片模糊的圈,二人踏進去後如同進了擬態環境,周圍是一片荒漠,熾熱的風迎麵而來,刮在臉上生疼。
「這是什麼地方?」 公儀世安疑。
銀之末攤了攤手也是十分茫然,「這可是你腦子裡的東西,你問我?」
「可是……」公儀世安撓了撓頭,「我也沒來過這種地方啊……」
銀之末環視周圍,「原來你害怕自己一個人呆在沙漠裡啊。」
「額……」公儀世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
「那裡!」銀之末忽然指了指灰黃沙包後,「看到沒,那裡似乎有個小房子。」
銀之末本來想用靈力或者靈的,可發現在這裡一切修真者的能力都像是消失了,變了手無縛之力的凡人。兩人用袖子遮擋風沙,往小房子的地方去了。
推開門, 吱吖一聲,破舊的門框在炎熱的風沙裡巍巍,左右搖晃,二人怕它徹底歇菜,於是趕進去,重新關上了門,房間並不大,卻很整潔,有一扇窗子,窗戶上是斑駁的玻璃,窗下放著一張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單人床,窗邊一張桌子,一張凳子,凳子的形狀與材質似乎都不是這個大陸會有的東西,桌上擺了一臺寫字燈,燈下兩張雪白的稿紙,上麵隻畫了一個圓,旁邊是一隻削好的鉛筆。
「真是奇怪。」 銀之末嘟嘟囔囔的敲了敲玻璃,「這不像是晶石的材質,沒有任何靈力波。」
公儀世安心虛的了頭,看來這裡是他以前的世界,所以不存在靈力,更沒有靈,所有淵海大陸的東西在這裡通通是不存在和不被使用的。
銀之末看了看整齊的床鋪,了下,「莫非,它是讓你躺在床上修鍊神力?」
「別開玩笑了。」 公儀世安也看了看周圍,「通天塔共六層,這裡應該是第一層,這個房間應該是去往第二層的通道,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進去。」
銀之末忽然嘆了口氣,「六層通天塔越往上越是直達神深,它能挖掘出你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懼怕,你量力而為,千萬別逞強。」
公儀世安覺得溫暖的同時又有些好笑,「我知道。這裡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狀況,所以你也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嘁……」銀之末撇了撇,「這裡是你害怕的東西,又不是我害怕的,我怕什麼?」
公儀世安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個道理。
二人絞盡腦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如何去往第二層,折騰了許久,公儀世安不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隨後便走一種荒涼孤寂的覺襲來,那種覺太悉了,就像是……就像是還在以前的那個世界的時候,他被關在漆黑窄小的屋子裡,屋子裡麵隻有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椅子,還有他一個人。他好孤獨,真的好孤獨。
「你怎麼了?」 銀之末看見公儀世安規規整整的坐在椅子上,低垂著眼瞼,彷彿整個人都不在他眼前,而是千裡之外一般,如此的孤寂……
公儀世安低垂的眼瞼下忽然落下兩行淚,在寫字燈的燈下顯得格外的悲傷。
銀之末晃了晃公儀世安,「你怎麼了?醒醒!」
公儀世安恍若未聞,他的神忽然間就變得茫然,隨後是悲傷,最後是孤寂,就如同茫茫大漠,方圓百裡,隻有他一個人,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人在乎他,沒有人記得他……
公儀世安緩緩抬手,拿起了桌上的鉛筆,在雪白的稿紙中間的圓上麵畫了一筆,將圓割了兩半,如同將自己放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麵。
銀之末束手無策,忽然周圍的空氣波了起來, 環境逐漸變得模糊,銀之末一把抓了公儀世安的胳膊生怕等下二人會分開。
荒涼的大漠,獨立的小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所學校,一個教室,一排課桌。
「這又是什麼鬼?」 銀之末表示實在不知道公儀世安的腦袋裡想的什麼東西,這裡的任何一樣東西都不像是淵海大陸的存在。
「這裡是……」 公儀世安從悲傷的緒中掙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裡。
這裡是他的小學學校,他看了看牆上的日曆,是他被人罵怪,然後被確診神分裂的那天。
公儀世安握了雙手,這種無助總是讓他束手無策。他瞭最後一排的靠窗位置,那裡理應還有一個蒼白的年坐在那裡。
銀之末沒有說話,隻是把公儀世安的手腕抓得更了。
「叮鈴鈴……」 上課鈴聲忽然響起。
銀之末如臨大敵的看著周圍,像個護著小的'老鷹'。公儀世安忽然安心起來,那試圖侵蝕他的神讓他陷痛苦的負麵緒就這麼被眼前十歲的年擋在外麵。
「別擔心……」他拍了拍銀之末的肩膀,「這隻是上課鈴聲。」
「上課?」 銀之末皺了皺眉頭,「需要打架嗎?」
公儀世安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需要,什麼都不需要,是理論課。」
隻見銀之末非常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你害怕為一個學者?」
「……」
你就這麼理解吧。公儀世安心想。
如果要跟他解釋的話,勢必還要牽扯出前世的東西,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先不說他即便說了銀之末能不能理解,就他對前世的心理影來說他也不願意再講一遍,那相當於是把之前的痛苦再拿出來淩遲一遍。
「好了,先做正事吧。」 公儀世安笑笑,看向了那個空曠的座位,「我知道怎樣進第三層。」
銀之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麼簡單的嗎?」
簡單嗎?
對於如今的公儀世安來說或許是的。
那以前的呢?
絕的將自己放在世界的對立麵,亦或者被人當做怪,孤獨的一個人坐在窗檯下看著別人嘻笑打鬧,彷彿被整個世界排斥……
無論是什麼,都曾是他最懼怕的事啊。
但也僅僅是曾經……
他忽然出手,低頭看著銀之末的鞋尖,「你願意抱抱我嗎?」
銀之末一愣,隨即不知道為什麼,彷彿被孤獨染,他看著眼前這個低垂著眼瞼的年,忽然間變得很悲傷,卻也不僅僅是悲傷,還有溫暖……
銀之末張開胳膊輕輕抱住了公儀世安,膛相間參差不齊的心率告訴他這是真的,有人願意保護他,擁抱他。
「謝謝你……」 公儀世安輕聲道,隨後放開銀之末,坐到了那個孤零零的位置上。
又是悉的悲傷緒瞬間襲來。教學樓外麵忽然變得熱鬧起來,年輕的生命相互追逐,嬉笑怒罵,生機,而他,隻有他,一個人被孤零零的隔離在教室的角落,他好難過,好委屈……
銀之末看見公儀世安坐到那個位置上之後又變了之前那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彷彿一朵盛開於天際的雲朵,縹緲,模糊,彷彿瞬間就會散開 ……
他又一把抓住了公儀世安的胳膊,無論如何,他絕對不離開他邊半步,除非砍了他雙手雙腳。
周圍環境又再次變得模糊,扭曲,高樓林立的教學樓消失不見,此刻出現的地方更加超出銀之末的認知範圍。
公儀世安睜開眼睛,這裡的環境是神醫院,這個空曠的房間正是給他看病的醫生的辦公室,簡單的裝修,一張桌子上麵擺滿了病例單,黑皮質的轉椅,木製的架上麵掛了一件白大褂。
銀之末忽然鬆開公儀世安的手,沖黑轉椅就是一腳,黑轉椅被踢翻在地,發出刺耳的啪吱聲。
公儀世安一愣,「你……在幹什麼?」
銀之末拍了拍手,「你每次都是坐在椅子上後就會變得很奇怪,我猜這椅子有鬼。」
「……」
公儀世安想說,這真的隻是巧合。
「真是想不到……」 公儀世安嘆,「本來對於我來說如此懼怕的東西,有你在我竟然一點兒都不害怕……」
公儀世安這話說的讓銀之末一愣,隨即笑了出來,挑了挑眉,「想怎麼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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