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吧年》第二十二章:冰與火之歌

公儀世安看上去很認真的想了想,「八品丹藥一百顆,夠不夠?」

銀之末臉頓時垮了下去,「誰稀罕……」

公儀世安想了想,貪財,狡猾,暴力狂的銀之末還有什麼能打他,隨後他糾結的說,「要不……你打我一頓?」

銀之末被他氣笑了,「我打你做什麼?」

公儀世安低頭嘿嘿一笑 ,銀之末後知後覺,不可思議的道,「我,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嗎?」

公儀世安心虛的假裝耳聾,拿起桌麵上的病例單道,「這一次恐怕有點麻煩。書趣樓()」

銀之末雖然沒再說什麼,但明顯很不高興,公儀世安想說點什麼哄他開心,但是猛然間卻發現自己的思緒竟然開始混。他彷彿正在逐漸變回曾經的自己!

銀之末嘆了口氣,「算了,這裡好像大的,我們四看看有沒有什麼契機。」

「嗯……」公儀世安點了點頭。

整座醫院,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活,到都是空的相同的房間,每一個房間都是那個醫生辦公室的樣子,對於公儀世安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那彷彿是一個驅之不去的夢魘,念念不忘,糾纏不休。

二人走到樓下,試圖尋找出路,可放眼去到都是一模一樣的高樓林立,每座高樓上又都是同樣的醫生辦公室,彷彿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公儀世安曾經的記憶。

「我……」公儀世安忽然痛苦的皺了皺眉頭,「我現在腦子有點。」

銀之末連忙扶著他在長長的沒有盡頭的走廊坐下,「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公儀世安抬起頭看他,隨後又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些事總是在腦子裡打轉,搞得我心神不寧。」

「如果很痛苦的話,可以講給我聽。」銀之末眨了眨眼睛,「我保證做一個隻進不出的蟾蜍。」

公儀世安被逗笑了,「哪有長得這麼好看的蟾蜍?」

「你這是承認我長得好看嘍?」銀之末挑了挑眉。

公儀世安,「在我眼裡,小孩子長得都好看。」

銀之末又想炸

公儀世安笑了出來,本來洶湧而來的負麵緒,此刻竟似乎被安了一般。

銀之末看了看這千篇一律的地方忍不住想,到都是一模一樣的房間,可見,那裡對公儀世安的傷害是多麼的可怕。

公儀世安看了看銀之末忽然道,「你長得確實真的很好看。」

銀之末得意的看他一眼,一臉我就知道的表

「不過聽說小時候長得好看的,長大了一般都很醜。」公儀世安點評。

銀之末一口氣上不來,被噎的難

他扭頭乾脆不看公儀世安,然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公儀世安的臉忽然變得越來越難看,彷彿是正在變另外一個人一般。

忽然,他一把抓住銀之末,銀之末也愣了一下,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公儀世安突然間變得瞳孔呆木,語無倫次,說著一些沒有頭尾的話,「你信我嗎?你信不信我!」

「你怎麼了?」 正在生氣的銀之末忽然慌了。

公儀世安的緒突然之間變得很激,很狂躁,「我沒有生病,你相信我啊!」

公儀世安一會兒茫然一會兒害怕,彷彿正在掙紮著不影響。

「我真的沒有說謊……」 他開始啜泣。

銀之末抱住他,「我知道你沒有說謊,我知道……」

「你相信我?」 他從銀之末口抬起頭來。

「當然了,你說的我都信。」 銀之末看著他的眼睛,異常堅定。

公儀世安茫然了一瞬,掙紮幾息最終還是捂住臉噎了起來,他從銀之末懷中離開,蜷著膝蓋靠在牆壁上,充滿了膽怯與恐懼的眼神從細碎的頭髮後麵看過來,一即收。

銀之末不知道公儀世安以前經歷了什麼,但從現在看來,似乎並不'開心'。 如果說傷害他的人現在在這裡,他可能會把那個人打豬頭,可是現在,沒有人,什麼也沒有,他甚至不知道公儀世安為什麼會變這樣,隻有害怕的發抖的年和蒼白生冷的醫院。

他手足無措的半跪在公儀世安麵前,張開雙手,「我相信你啊……我知道你沒有生病。」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像是刺激到了眼前蒼白的年,他恐懼的將頭埋進膝蓋,沒有哭泣但是在發抖。

到底是誰讓你如此的害怕!

銀之末覺得自己快瘋了,他簡直不能想像,像公儀世安這樣的孩子,有誰忍心將他傷害這個模樣!他恨不得將那人切八塊,這是他的,竟然敢他的……他的什麼?朋友嗎?朋友以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公儀世安把頭埋在膝蓋中發抖,銀之末就半跪在他麵前張開雙手等待他擁抱。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一般,久到銀之末都覺得自己的神力變得更強大了。

忽然有一聲輕嘆,從公儀世安口中吐出,他抬起頭,臉蒼白,看著銀之末期待而又擔心的目,以及舉得有些發抖了的胳膊,他忽然輕輕抱住了他,「真是抱歉啊,讓你看見了不好的東西。我不想的……」

銀之末有些發抖,「我很高興,能夠有資格知道你的過去。」 也希,能夠參與你的未來……

兩個年在下午醫院的裡擁抱著,如同相互救贖的瀕死之人。

周圍環境如常的開始模糊,銀之末知道這一層已經過去了。

周圍環境迅速變化,蒼白冰冷的醫院消失了,眼前是遼闊的雲天,雲天下有長長的冰藍的湖麵,而他們就坐在湖麵前的橋上,橋上長滿了青苔,延長到遠是綠油油的麥田。

銀之末鬆了口氣,這次看上去總是沒有那麼奇怪了,環境安靜而靜謐,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吧?

公儀世安睜開眼睛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很明顯抖了一瞬,隨後卻又鎮定自若,彷彿沒有什麼事一般。

銀之末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他知道公儀世安不想讓他擔心,可還是想不明白這裡到底可怕在哪裡。

這裡是公儀世安第一次嘗試自殺的地方。

說來好笑,最後沒有功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湖止遊泳?死而不得……真是可笑。

「這裡是?」 銀之末還是嘗試著開口。

公儀世安張了張口,總覺得說是他自殺的地方有點誇張了,畢竟沒有死,經歷過了前幾層,也到了銀之末的溫暖,他忽然就覺得以前的一切痛苦都不再是痛苦,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旁觀自己曾經的人生,用著玩笑一般的心態……

公儀世安角緩緩揚了起來,「這裡啊,是我曾經想下去遊泳卻又被罰到警察局教育了一頓的地方。」

「警察局?」

「嗯……」 公儀世安想了想淵海大陸的名字,「就是……執法司。」

「哦……」 銀之末點了點頭,卻又覺得不對勁,「怎麼會呢,你害怕遊泳?」

「曾經怕過……」公儀世安淡淡的抿了抿,笑道,「是不是很可笑,曾經的我,害怕別人排斥我,害怕別人誤會我,害怕去醫院,害怕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害怕自己是不被世界接納的,害怕死亡又嚮往死亡,是不是很可笑?」

他說的輕描淡寫,語氣平緩,彷彿陳述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可明明之前還怕那樣,此刻卻又如此的雲淡風輕。

「我也曾害怕過。」 銀之末忽然道,「我害怕的東西更不足為道。」

「比如,我害怕學不會繁雜的禮儀惹母親生氣,比如,我害怕不夠努力讓父親失,我害怕長大的不夠快,所有的真相都被謊言覆蓋,再也無法重見天日,我害怕,自己會失敗於某個剎那,所有的一切塵歸塵土歸土……我害怕……害怕的實在是太多了。」

「但,這纔是有的人,不是嗎?」

「我曾經也有過,害怕變冰冷的沒有的復仇機,卻又希自己可以為那樣,是不是同樣可笑?明明不想,卻又希。」

「你……與承王有什麼關係嗎?」 公儀世安忍不住問出口。

「是。」 銀之末張了張口似乎想細說,卻最終也隻是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以後我會親口告訴你的。現在,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邊的人,我不想你牽涉其中。」

的橘紅芒灑落在冰藍的湖麵上,紅與藍的織,看上去麗而殘酷,公儀世安坐在橋上晃著小,手按著的青苔,仰頭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忽然覺得就這樣歲月靜好也未嘗不可。

銀之末手握住了公儀世安的另一隻手,兩人步調一致的晃著小

綠油油的麥田,冰藍的湖水,麗的夕裡,銀之末看著公儀世安道,「這一次,我陪你一起跳,好嗎?」

公儀世安晃的雙不由停了下來,他愣愣的著銀之末,銀之末收回目看著幽深的湖麵,角微微翹起,彷彿即將麵臨的不是跳湖而是跳繩一般輕鬆。

過了好一會兒,公儀世安才笑出聲,點了點頭,「好……」

銀之末握著他的手,兩人前傾,撲向了紅藍織的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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