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李青山》第二十二章老先生講學

「天不錯,你且跟我出去散散步。書趣樓()」上經綸對李青山說道。

吳老儒自是不再說話,又是恢復清冷神態,走回裡間整理六藝典籍。

經綸和李青山兩人一前一後踱步走出聖書樓。

桃花書院,顧名思義,以桃花之名,有桃花之意,行教化之事。書院極盡雅意, 大小院落,叉有序;亭臺樓閣,古樸典雅;碑額詩聯,比比皆是。種有許多名木名花,當然最多的是桃花,品類繁多,有白碧桃、紅碧桃、五碧桃、千瓣紅桃,一團一簇開著,與其他名花互映,奼紫嫣紅,蜂飛蝶舞。

兩人一前一後漫步走到江邊一亭子停下。亭子掛著牌匾,草書寫著「觀瀾亭」三字。亭前茫茫大江,滾滾東流。遠群山如墨,與江天一,融為一

經綸眼觀大江,忽然開口問李青山: 「你有好些日子沒練劍了吧?」

李青山一愣,訥訥說道:「是已經好幾天沒練了。自遊歷下山,每次在客棧歇腳,夜裡有曾練過。但前幾日在白虎嶺被伏,包裹和劍都給了我褚叔叔拿走了。」

經綸點點頭,說道:「我聽聞褚四海講,你雖未學劍法,卻悟了劍意。你一會回房間看看,那包裹和神劍已都在那裡。」

李青山大喜,說到:「褚叔叔也來了?」

經綸搖搖頭:「早兩天我到桃花郡,已和他見過麵。昨天他與我還在碼頭,瞧你們幾個胡鬧。但他後來沒來書院,包裹和神劍一起給了孟朝起帶回來。」

李青山失說道:「那褚叔叔去了哪?」他六歲上仙來山,和老道士、褚四海住仙來觀,十年來天天在一。自從下山以來,也是和褚四海在寸步不離。如今突然沒見了褚四海,總覺得有一失落

經綸看著李青山的神道:「你也不必傷神。褚四海又不是出家修道之人,塵心仍在。他家就在桃花郡隔壁的流雲郡,已十多年未回家,應該也是有所牽掛,因此回去一段時間。過些時日,他自然來找你。」

李青山「啊」一聲失聲了起來,心想今後這遊歷是要靠自己一個人了呢。

經綸似乎看出李青山心思,說道:「在這東州之地,有我和褚四海,沒人能得了你。如今是季春,我要你中秋之後方可出東州。」

李青山點點頭,極是崇敬地著上經綸。

經綸嗬嗬一笑,和藹說道:「老道士教你打的基礎極為紮實。如今你格健壯,文理兼通,氣質出塵,且悟劍意,又有了太玄太虛神功的基,今後前途自當不可限量。過些時日,我教你一套含有天地文氣的無雙劍法。」

李青山說道:「什麼劍法?老道士曾說過,讓我不可學尋常武功招式。因此到如今,他都還未教我一招一式的招法。」

經綸哈哈笑道:「有趣,有趣。老道士果然不走尋常路。我給你的這一套劍法,自然是不尋常。你可知道,上古儒人,皆是詩酒趁年華,仗劍走天涯。他們都是弓馬嫻、劍法了得,因此偶有些劍譜留在了古卷之中。那一套劍法自然是從古卷中得來。這一套劍法,配得上你的紫雲神劍。明天再教你!」

李青山高興點點頭。兩人又駐足觀了一會江,眼看天將晚才返回。

回到雅苑房,李青山果然看見包裹和布紮的神劍都在,便興取出神劍,隻見紫紅散發出璨璨霞。他輕輕劍,食指輕彈一下劍背,深呼一口氣,劍平平指出,毫釐不偏,毫不抖。

第二日,李青山五更起床繼續誦讀功課,然後練了一會強拳,便走去聖書樓。來到樓,各閣均人去樓空,唯有武技閣的夏有矣在鎮守。他向夏有矣施禮,正要開口詢問眾人去哪了。夏有矣卻先開口說道:「宮主講學了,大家都去聽講,唯有我守樓。」

李青山告辭走出,急忙往大坪地上走去。

果然見到大坪地上都坐滿了人,比昨日還多,既有白儒生,又有玄武者,更有聖書樓的諸位閣主,其中崇文宮十夫子之首的吳老儒也在其中。大家都在執行弟子之禮,跪坐靜默,傾聽高臺之上的一人講學。

那一人不是誰,正是名滿天下、人人敬仰的「三聖」之一,東州崇文宮宮主,當世唯一無二由文聖,天下僅有的儒門超凡大人——上經綸。

經綸今日仍是著青,麵容莊嚴,神嚴肅。他雖然已是知天命年紀,兩鬢微霜,但是目沉靜如水,氣息如山如海,不怒自威,讓人敬畏。

他左手中拿著一卷古書,右手執著一把羽扇,桌子上放著一把戒尺,口中講學,滔滔不絕,音量不高卻恰到好,傳每一個人的耳中都是清晰有力。

李青山在人群最後坐下,側耳傾聽。

「今日為諸君講一個'道'字。古聖人有言,朝聞道夕死可矣。吾輩眾人,當以問道、參道、悟道、行道為己任,以己道濟天下蒼生。」

「古聖人之道,有天道、人道。千百年來,諸子百家、三教九流對天道、人道各有見解。然吾認為,惟有儒門對天道、人道之述最優。古人言:儒家者流,蓋出於司徒之,助人君、順、明教化者也。遊文於六經之中,留意於仁義之際,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宗師仲尼,以重其言,於『道』為最高。」

「遊文六經,留意仁義,則須儒門、修文道,以文載道、以文化人。」

臺下眾人恭恭敬敬聽著,全神貫注,唯恐掉一字。更有甚者,用筆狂書,以期能錄下文聖的一言一語。

「然當今天下,武道昌盛,文道式微,儒門不昌。天下殺伐,爭鬥不休,鬥狠爭勇,宗門廝殺,兄弟相殘,百姓不堪其苦。久而久之,天下戾氣大重,文氣漸弱,禮儀崩壞,以至於天下人皆言百無一用是書生,皆妄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我等讀書人豈能甘心?爾等甘心否?」

經綸說到激,音量陡然提升。臺下眾多儒生聽之,似有共鳴,皆為之容,眾口一詞高喊道:「不甘心!」

雖然僅僅千百名儒生,但聲音竟然如排山倒海,震在桃花浦,直衝上雲霄。

經綸繼續說道: 「我自統領東州以來,崇文重教,大昌儒門,以耕讀傳家。要大家以文修,以武強。是以眾人又疑,文道與武道,何者為先?」

「魚,我所也;熊掌,亦我所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在東州,熊掌者乃文道也。文道雖難修,然不是不能修。君不見,崇文宮十夫子,儒門修為皆能生氣境或煉神境。你們桃花書院的吳老儒,是十夫子之首,是煉神境初期。吳夫子,你且試一試你的煉神境!」

眾人聽到此,皆十分興,眼刷刷向前排的吳老儒。

吳老儒神坦然,站起朝眾人一揖,然後手指著眼前案臺上的一本經書,高喊了一聲「起」,經書竟然淩空懸起。

吳老儒又高喊一聲「第二十頁!」經書竟然在空中一頁一頁翻過去,到了第二十頁果然停止了。

眾人均是目瞪口呆,心知這等舉輕若重、神、隨心所的地步,天底下也是沒幾個人能會。

「回!」經書平平回到了吳老儒麵前的案臺上。他微微一笑,朝眾人一揖,做回作為。

眾人發雷鳴般的掌聲,甚至有的人張口好。有的人心中暗暗萌生了對儒門修行的

經綸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繼續說道: 「儒門修行,吾此前已定為文儒、武儒之分。文儒需靜心修學,大賢大智,教化萬民。武儒需文武兼修,按儒門的通識、觀法、照、養浩、生氣、練神、超凡共七境,逐一修習。」

「這七境何解?我一一為爾等說明。」

「通識,即通讀六經,識詩書禮樂易春秋。」

「觀法,即以文觀法,從古人言中觀行世準則。」

照,即反觀照,以日三省吾,照視五臟六腑、心神氣脈。」

「生氣,即養浩然之氣,焚香默坐,抱膝長,生化元氣 ,氣息在五臟六腑、奇經八脈之,周而復始執行。」

「練神,即化生元氣,練氣化神,氣神合練,氣歸神,神力自。」

「超凡,即是聖了,到這一境界,幾乎可以通天地神明。」

經綸的聲音一段又一段飄了下來。他的聲音雖溫和卻十分有穿力,每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然後又傳到心中,似乎開導了大家的心門,開啟了心中明燈。

兩個時辰後,上經綸停住不語,閉目靜思。中年儒士孟朝起站起來,朝著眾人說道:「今日講學,到此為止。大家回去,務必細細領悟。若有悟,及時書出,到我。」

眾人似乎依依不捨,仍不願意離去。上經綸青袍一揮,眾人方紛紛起立,魚貫而出。

李青山仍然愣在原地,心中思緒萬千。道家?儒門?到底哪一家更能濟世,哪一家纔是天下大道?老道士,老先生,哪一個纔是厲害,哪一個道纔是天下萬民所

他正在愣神,耳邊響起上英華悅耳的聲音:「小臭道士,你不在聖書樓看書,也跑來聽講麼?傻傻愣愣的,一個小道士能聽懂了什麼!」

李青山站起來,瞄了一眼上英華,隻見今日著了一襲鵝黃紗衫,更襯出的明麗人。白狐竟然跟在腳邊,一副甚為乖巧聽話的模樣。

李青山大怒,腳踹了一下白狐,恨恨說道:「見異思遷的畜牲!」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狐嗚嗚低,抬頭看了看上英華,咬了咬角,然後撒佈便追著李青山跑去。

經綸和吳老儒、餘萬千在後麵,看著上英華和李青山的模樣,均出不可意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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