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開始講起一些無關痛的話。

鯉魚浮頭在池邊，聽的如癡如醉。

……

缺月緩緩西斜，不多時，便走到了天的盡頭。

落下。

於是，天地間，便連這微微的弱也都不見了。

漆黑一片。

黑暗中，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

「說啊，繼續說啊，怎麼停下來了？」鯉魚眼神一變，催促道。

「已經到黎明瞭，我是真的該走了。」，緩緩道。

黑暗中雖然隻相隔了咫尺，但王然卻一點看不見。

「再呆一小會好不好。」鯉魚祈求。

但卻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允應。

「過幾日，我再來看你。」如是說到。

「別，別啊，再一會，一小會就好！」鯉魚苦苦地哀求。

但這一次，卻再沒有了任何的回應聲響起。

靜默半晌……

「你記得，一定要再來啊！」對著遙遠的空氣，用盡全力的，鯉魚大聲的喊到。

隨後，他就是忽然被人掉了骨頭一般，的自水麵沉下，徑落水底。

……

黑暗過後，就是黎明，先是微微的亮，再然後，太便出來了。

蓮池裡，像是察覺到四周影的變化，王然翻了翻眼睛，自水底遊起，嚼蠟般的吃了幾口蓮葉，隨後，便又開始了等待。

他從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

好不容易，白天過去了，太才剛落下，迫不及待的，鯉魚立刻便衝出來水麵。

今夜，依舊是缺月，但比起昨天，彩要亮上許多。

整整一個夜晚，鯉魚不停的從水麵上躍起，滿含期待的看向那條小徑。

沒有來……

……

半個月過去了，日子越來越難過。

這些日子裡，鯉魚再無心修行，他整日裡潛藏在水麵下，隻要外麵一有聲音，就立刻將頭探出去。

然而……

每一次，帶回來的都隻有深深的失。

……

白天飛快的過去，又是夜晚。

今夜，是滿月。

滿天繁星灼灼，月亮大而圓潤，是整個一年中都數的著的好天氣。

但鯉魚卻沒有浮頭，他躲在水底的最深。

當那一月隔著深深的池水映了眼簾時，卻隻有一陣陣的寒冷升起。

不會再來了……

鯉魚這樣想。

「刷刷！」

岸上一陣陣的響傳進耳朵，王然已經懶得去看了。

反正，除了風，也不會是什麼其他的了。

「魚兒……」

但下一刻，卻分明有輕的聲音，響在了岸邊。

誰……誰？

！

是！

來了！

驀地，鯉魚那半開半闔，死氣沉沉的眼睛一下睜開了。

「啪！」

他猛地甩尾，妖力迸發著，從未有過的巨大力道，讓池底的水，發出一聲巨響。

月下，一道火紅的小小影破出水麵！

「你……你來了！」

王然在池邊停下，看著在岸邊的一塊青石上，恬恬靜坐的，他激的語無倫次。

，正抬頭看著天上的那圓月，聽到鯉魚的聲音，收回目，微微低下了頭。

「嗯，來了。」

「今晚，你想聽些什麼？」

「隨便……什麼……什麼都好！」

王然道，過於激中，他沒有看到在眼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哀傷……

……

一夜無眠……

……

等到快要天亮的時候，，又再離去。

王然沉水底。但這一次，比起上回，他的心放鬆了。

以後的日子裡，每隔一段時間，短的天，長則半個月，都會過來一次。

有人陪伴，日子過的也格外的快些，一轉眼，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鯉魚和也越來越識了。

漸漸的，王然發現，總是會在在不經意間鬱鬱寡歡。

那樣子，像極了他當初一個人寂寞的時候。

……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浮在蓮池邊，鯉魚看著，一晚上，後者第三次出神了。

那一圓圓的月似乎有著某種奇異的魅力，總能在不經意間牽的實現。

「你……在想家？」

良久，鯉魚輕輕的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回過神來，有些驚訝，眨了幾下眼睛，眸中那已有些朦朧的淚被，掩住了。

這些日子裡，越是悉，王然便越能夠發現格的弱。

「猜的。不介意的話，可以對我說說，說出來，要好許多。」鯉魚輕聲道。

三年的相互陪伴，在鯉魚的心中，早已有了很重的位置。

有些遲疑，王然也不催促，片刻之後，輕輕點了點頭。

「你有靈智，還如此的，雖然不知道怎麼進的珞珈山，道但這麼久了，其實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到，你＇啟靈＇之後，還在外麵呆過很久，對吧。」

道。

王然遲疑了一下，輕輕點頭。

「那，你知道東海吧」，緩緩道，「我，就是東海龍王的七兒，我敖焰。」

「龍王的兒——龍！你是龍！東海七公主！」

鯉魚睜大了眼睛。

「那，你怎麼會在這珞珈山，還了，菩薩的侍，難道……難道是你爹爹他們……」

王然的心中一個不好的猜測閃現。

「想什麼呢！」

似是看了王然的心思，白了他一眼，「父王和母後待我是極好的，萬不會做出送兒的事，我落到如今，其實……其實是因為……」

敖焰微微轉頭，看向了不遠的那一片竹海。

「是因為一節紫竹，我盜了菩薩的一節紫竹！」

「一節紫竹？」王然有些不可思議，「這片紫竹林如此廣大，就為了一節紫竹，菩薩就……這也未免有些太……太……」

王然聽著頗一些憤憤。

誰知卻又搖了搖頭：「也不怪菩薩，確實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你不知道，」敖焰接著道，「雖然這片竹林廣大無比，比起凡竹也有些神異，但其實它們全都是由竹林最裡麵的，那一株紫金玉竹分發出來，那一株紫金玉竹，實乃是天地初開時一株先天靈，而我盜的便是這株紫金玉竹上的一旁枝。」

說著，敖焰苦一笑，「若是換了旁的仙神，這般重寶被盜，那不得將你生生打殺了事，但菩薩卻隻是將我收為侍，其實已經是仁慈無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