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范閑以為做得天無，可是按照太子的子，若是沒有把握，定然不會冒這個險，那就是說是自己哪一點做出了紕呢？

太子這番舉，是擺明了今天要跟范閑爭個高低，眼神兇狠，態度迫人。

“范閑，我問你，當時你在何啊？”

“那日皇宮盛宴，我不慎喝多了酒，從宮回去后，便直接休息去了。”

范閑的態度不卑不，極為認真的說道：“當時，燕小乙也非要說我是刺客，甚至特地跑到范府大鬧了一番，最后不還是向我道歉了？”

說起這話的時候，范閑還特地回頭，看了長公主一眼。

那燕小乙是長公主親信，自己當初還在澹州的時候，他就曾率領騎兵，想要配合二皇子一起殺了自己，到最后卻死在了自己手上。

說著，范閑頓了頓，隨即話鋒一變，繼續說道：“這件事早就過了許久，不知殿下今日為何再提？”

“難道，殿下是找到了什麼至關重要的證據嗎？”

范閑這句話說的十分輕松，但他的心，卻已經吊到了嗓子眼。

京都城危險無不在，如若小看了別人，到了最后，絕對會淪到一個死道消的下場。

目前，讓他有些拿不準的是，太子的手里到底有沒有直接證據，來證明他去過，不然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聽著范閑的解釋，太子的臉瞬間板了起來，隨即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好像沒有說過是那天晚上刺客進宮的事啊？”

太子說完后，范閑的眉頭微微一挑。

“我說的可是次日。”

隨即，太子的目死死的注視范閑，言辭端正的說道：“次日，令妹進宮，說是聽聞后宮里鬧了跳蚤，還特意帶來了熏跳蚤的香薰。”

“正是因為如此，致使整個太后寢宮里空無一人，但是，燕小乙卻從寢宮里聽出了呼吸聲。”

“而且，據宮人說，當時令妹進宮時，曾有人看到，你喬裝了宮人陪伴左右，后來令妹陪著太后去了花園閑逛，而你，卻不在邊。”

太子甩了甩袍袖，眸子里著一些煞意：“那時侯你在何？”

“范閑，堂堂太常寺協律郎，司南伯之子，小范詩仙，明明可以堂堂正正面地見太后，可你偏要喬裝打扮潛太后寢宮，到底是意何為？”

南慶，京都。

足足十二次鐘聲響起，浩浩的銅鐘徹響京都城，京都城，煙花漫天，竹聲聲。

大年初一，新年已至。

皇宮有宮人聞著鐘聲及時點燃煙花竹，熱鬧非凡。

可在皇宮主殿上，人聲寂寥，明明是新年伊始的喜慶時間，在場的這些人卻無一人敢笑。

太子一番質問，字字誅心，句句可殺人。

場面一度陷冷場，慶帝的目接連在范閑和太子兩人間輾轉，最后，眼神徹底在范閑的上。

“確有此事？”

隨著慶帝的詢問，所有人的目都隨之轉到了范閑的上。

這消息過于駭人聽聞，若是太子說的是真的，那麼，便是范閑得到的恩賜再多，今天也有可能走不出大殿。

林若甫老臉上滿都是驚愕。

他既沒有想到太子今日會這麼冒失好進，也沒有想到范閑居然有可能做過這種事。

范建眉頭鎖，盯著范閑，眼神質問。

眾目睽睽之下，范閑突兀一笑，繼而攤手道：“沒有。”

不等慶帝再次發問，他接著又補上一句：“正如太子殿下所言，當時的我不僅是太常寺協律郎，又是司南伯之子，這樣的份，為什麼要遮遮掩掩的呢？”

“至于太后寢宮？這就更不可能了。”

說到這里，范閑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不敢對陛下有所欺瞞，太后對我并無好，我之前曾去后宮拜訪時，更是連面都沒有見到，直接在門外就跪安了。”

范閑滿心慨的嘆了口氣：“凡事都講究一個機，太子殿下指認我太后寢宮，可我為什麼要去哪兒呢？”

“太后見我不喜，我反而要厚著臉皮闖過去？”

說到這里的時候，范閑頭微微偏了偏：“殿下，你看著我像是那種沒點腦子的人嗎？”

太子似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幕的出現。

面對范閑反問，太子不慌不忙，旋即道：“狡辯無益，直接找來宮人當面對質便是。”

說著，太子轉看向慶帝：“父皇，可否招太后寢宮侍奉的下人參見？”

“到時候，范閑有沒有寢宮，一問便知。”

慶帝臉上帶著些許不喜，看著太子良久，最后還是點點頭道：“準了。”

太子喜出外，當即讓人把那下人喊來。

不多時，兩個宮人結伴進大殿，剛進門便直接拜服，口呼參見陛下。

慶帝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說，你們是什麼時候看范閑喬裝打扮去了太后寢宮，又是做什麼去的？”

那兩個下人一男一，面對慶帝的詢問，嚇得抖如篩糠，說話更是結結，連半句完整的話講不出。

看著眼前一幕，慶帝臉神越發不喜。

注意到慶帝的臉有了變化，太子忙著厲聲命令：“你們無需害怕，只需要把知道的事只管講出來就好。”

說到這里，太子眼角余看了眼慶帝，又道：“另外，只要你們能說出實，我保證你們不死，而且還有賞賜。”

“哎哎。”

聽著這話，范閑終究還是開了口：“太子殿下，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這又是保證不死又是還有賞賜的，分明是在誤導他們。”

“萬一他們為了銀錢，空口白牙污蔑我，那該如何？”

太子臉倏然沉了下來：“那你說，該當如何？”

“按照京兆府尹的斷案方法，想要給人定罪，首先要有罪可定。”

頓了頓，范閑又自顧自道：“私闖太后寢宮，這罪名倒也夠了。”

“再者，若是沒有抓到現形，就必須要找證據，現如今人證雖然有了，可兩個小小的宮人，無權無勢，若是說了我私闖后宮就得罪了我，可若是說我沒有私闖，又得罪了你，反正橫豎都是個死，你讓人家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