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10

邢武下樓衝了把澡,上來的時候晴也正坐在床上搞筆記本,屋裏涼氣已經上來了,比起外麵要涼快很多。

邢武頭上頂著巾,他本就沒多頭發,隨便兩下就幹了,斜眼的時候看見晴也床邊的地上堆了一大堆服。

他才幾天沒回來,房間就被這個人搞垃圾堆了?

邢武皺眉冷峻地抬了抬下:“你把那麽多服堆地上幹嘛?”

晴也頭也不抬地回:“髒的。”

“髒的你不洗堆地上就幹淨了?”

晴也這下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不是不想洗,來第二天就問過李嵐芳洗機在哪,結果李嵐芳把帶到洗機那裏,打開蓋子服扔進去就行,洗機是那種退了的老式雙桶洗機就算了,頭看了眼,裏麵還塞了好多理發店客人用過的髒巾,上麵粘著各種碎發,洗壁一層汙垢,晴也深刻地懷疑服不洗都比扔進去洗要幹淨。

所以沒能下得了手,就把髒服又拿回了房間,這幾天反正一天一套新的,基本上也快彈盡糧絕了。

邢武看著沉默的樣子,把巾往旁邊一扔著腰:“嫌髒啊?”

“不髒嗎?”晴也反問。

邢武被懟得無話可說,前兩年他還把家裏洗機拆開來清洗過,後來發現他媽懶得令人發指,幾乎每天晚上把客人用的巾圍巾啥的塞進去洗,悶一晚上再拿出來,那常年累月的餿味他也懶得煩了,所以他自己的服都手洗。

邢武撇了撇,用眼神指著床邊:“你帶的服都穿完了怎麽辦?”

沒想到晴也回答:“不知道。”

神特麽不知道,邢武第一次看見生活不能自理到如此理直氣壯的人,把他給氣笑了。

他站在寫字臺邊半晌,最後歎了一聲走過去抱起地上那堆服往外走,晴也有些詫異地問他:“你幹嘛?”

“下樓洗服,順帶幫你洗了,要謝我磕三個響頭喊爺爺。”

說著聲音已經走遠,晴也坐在床上愣了半天,雖然原來在家服都是傭人幫洗,而且也沒覺得不妥,但是傭人是的啊,況且爸開了工資的。

而邢武…晴也突然低喊了聲:“糟了!”

說著就急匆匆穿上鞋子往樓下跑,還堆在裏麵,晴也沒了命地跑去後院衝進洗澡間,看見邢武正對著水池,旁邊放著一塊洗皂,他手裏正拿著一個眉宇深鎖,跟對著什麽極其深奧的東西一樣。

晴也趕忙跑過去一把奪過,臉紅得都快炸了,朝邢武吼道:“你幹嘛?變態啊?”

邢武被吼得有點尷尬,幹咳了一聲:“我在思考這個海綿需不需要拿出來洗?”

晴也一把推開他,在服堆裏把自己的翻出來,頭都不敢抬地說:“這些我自己洗。”

說完就跑走了,看都沒看他一眼,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

邢武角一斜,眼冷意,上天可見他半點糊塗心思沒有,幫洗個服還被罵變態?這人良心喂狗了?

邢武來火地打開水龍頭,雖然一肚子火,還是拿起子幫洗著,晴也的服麵料上去都很細膩高檔,邢武的力氣本就大,也沒敢像給自己洗服一樣猛,怕給弄壞了,樓上那大小姐指不定還要怎麽發脾氣,就輕輕,索服也不髒,還有香。

香?邢武角微勾,他腦中怎麽會蹦出這個詞匯?真特麽夠變態的!

不一會,邢武聽見後出現腳步聲,晴也又跑下來了,把那雙沾了泥的漆皮鞋往邢武旁邊一扔:“這個也洗了。”

邢武眼睛一瞟,居然是來第一天穿的那雙沾了泥的鞋子,泥了黏在上麵,這麽多天了竟然還沒洗?

他終於見識到比他媽還誇張的人了,他是造了什麽孽,家裏總共四個人,除了他其他三個人都生活不能自理?

邢武低罵了一聲:“老子欠你的。”

晴也一邊往外走一邊悠悠地回道:“本來就是你弄髒的。”

好,很好,棒棒的。

邢武洗完服套上架掛在後院的晾繩上,上樓回房拿上托車鑰匙,晴也抬了下眼皮問他:“晚上回順易睡嗎?”

邢武把手機裝進牛仔口袋裏回:“不然呢?”

晴也沒吱聲,卻在邢武打開門的時候,聲音極輕地說了聲:“謝了。”

邢武回頭盯看了眼,帶上了門。

雖然這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大小姐整天一副眼睛長頭頂上的樣子,但並不是不知進退不懂事的孩,就是單純的不會洗服。

晴也第二天早上下樓的時候就看見的小皮鞋被得蹭亮,放在一樓窗臺上,幹淨得反,一點泥也沒了,雖說會踩到泥也是因為邢武,不過晴也還是覺得這個沒半錢關係的混混表哥,也沒表麵看上去那麽壞了。

但是一早晴也還是趕把自己的洗了,不夠穿是一回事,髒服清空了,堆在地上自己都沒眼看。

邢武家連滾筒洗機都沒有,更別提烘幹機了,這裏人洗好的服就晾在院子裏自然曬幹,但是,院子是共用的,這些就掛在院子裏飄,如此有傷大雅的事,晴也糾結了半天都下不了手。

還是李嵐芳起床後看見晴也抱著個盆杵在院子裏,對說:“你晾服啊?給我給我,我待會幫你一起晾了。”

而後李嵐芳三下五除二幫全掛在晾架上了,於是今天後院便飄著一排五子,還有各種款式的,直接導致邢武中午回來喂飯時,頭都沒好意思抬一下,收碗的時候一不小心瞥見晴也的白邊小,頓時一莫名的煩躁。

所以他喂完飯就走了,頭都沒回一下,李嵐芳扶老太回房時,晴也聽見裏念叨著什麽人,說話含糊不清,晴也也不知道說啥,就聽見李嵐芳罵了句:“你哪天死了你兒子都不問你一聲,還念他!”

沒一會李嵐芳氣呼呼地出來了,晴也想起昨晚邢武說他爸一年也回不來兩次,不免到奇怪。

“邢武爸,去哪了?”

李嵐芳罵罵咧咧地抱怨道:“哪裏有工地就跑去哪裏搬磚,說是隔壁縣城修大樓,誰他媽知道真的假的,還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麵搞了個老拚,我天天累死累活幫他養兒子,養老媽,他個沒良心的這麽多年從來沒看他拿過一分錢回家…”

提起邢武的爸爸邢國棟,李嵐芳那髒話能一口氣罵十分鍾還不帶重樣的,聽得晴也腦殼疼,隻能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爸原來好好的時候,也整天到應酬,各種理由不回家,男人不顧家這事,跟有錢沒錢真沒關係。

但至於李嵐芳說自己累死累活,晴也持保留態度,如果累,大概也是打麻將熬夜累的。

晚上邢武回來的時候拎了兩桶金龍魚,李嵐芳看見後立馬就了起來:“買這種油幹嘛?貴死了,兩桶要百來塊吧?家裏又不是沒油。”

晴也坐在木桌邊低著頭,邢武把李嵐芳推進廚房,跟說:“把葷油扔了把,都落蒼蠅了,給人吃的?”

李嵐芳還想說兩句,被邢武打住了:“曹老板送的。”

曹老板是順易的老板,平時都在縣城不怎麽過來,他信得過邢武和犬牙,店都是給他們打理,犬牙早輟學了,天天待在店裏,邢武不上學時基本也在那邊。

李嵐芳一聽是曹老板給的,不要錢,也就沒再多說什麽了。

吃飯的時候,晴也有點反常,從頭到尾都埋著頭不說話,吃完飯一聲不吭就上樓了,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

邢武抬頭問了李嵐芳一句:“怎麽了?”

李嵐芳一臉怒氣:“說到這事就來氣,晴也被人了。”

“啊?”邢武有些詫異,中午回來吃飯的時候還看見掛在院子裏,被了?

李嵐芳故意放大聲音罵道:“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東西,小姑娘的,幹這種缺德事爹死媽爛,什麽樣的人生出的雜花狗…”

後麵李嵐芳罵得髒話越來越不堪耳,還故意對著院那頭三戶人家罵,似乎認定是那三家人中的哪個不要臉的的。

邢武皺著眉,這個後院平時來的人雜,有理發店上廁所的顧客,有打麻將還有特地來看人打麻將的鄰居,還有那三家大院子裏的人,不好說到底誰幹的這缺德事,但估計把那丫頭氣得不輕。

“那穿什麽?”

李嵐芳說:“沒事,我待會拿我的先給穿。”

邢武挑了下眉斜睨著他媽:“會穿你的?”

李嵐芳毫不在意地說:“有什麽關係,我的都洗幹淨了有什麽不能穿的。”

邢武“嘶”了一聲,眼神古怪地盯著他媽:“你就沒考慮過大小的問題?”

李嵐芳像才反應過來一樣:“對哦。”

邢武都他媽服了,他都能想到的問題,李嵐芳跟缺心眼一樣。

邢武歎了一聲,從出二百塊遞給李嵐芳:“你明天上街替買兩套新的吧。”

“我買?我怎麽知道要穿什麽樣的?”

“你都不知道,難道我特麽知道?”邢武衝了李嵐芳一句。

李嵐芳拿過錢說:“明天沒空,答應趙麻子老婆去幫忙,兒子不是要娶媳婦了嗎?”

“關你屁事?”

“講好的啊,天天在一起打牌,人家喊我,我好意思不去啊,先讓晴也穿我的,下個禮拜我去縣城再幫帶吧。”

邢武冷了臉一把奪回兩百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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