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17(三合一)

晴也回到房後, 將自己的手續,原來的績單, 還有證件啥的收拾出來,楊老師讓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帶著。

邢武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抱靠在門框上對說:“喂,聊聊。”

晴也覺得有些好笑,他們有什麽好聊的, 於是繼續埋頭整理東西問道:“聊什麽?”

“你要是有空的話, 能不能幫店裏做個賬?我媽…”

邢武垂著眸蹙了下眉接道:“拿錢沒數,都在牌桌上送出去了,還特麽月月喊沒錢, 我想從這個月開始扣兩千下來, 我這個病,說要錢就要錢的, 給這樣敗下去不是辦法。”

晴也直起子想了想:“你媽肯嗎?”

“我會跟說。”

邢武細長的眼睛牢牢盯著晴也,晴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可以。”

倒不是多樂於助人, 而是住在邢武家,說實話雖然不能說相得多愉快,但起碼平時他們也算照顧, 而且今晚邢武願意推了狐朋狗友的約留下來, 晴也幫他這個忙無可厚非,況且,上次看他和流年對賬的樣子,真的讓一理科學霸不忍直視。

但是還是故意激了下邢武:“萬一我把錢貪了呢?”

邢武“嗬”了一聲:“那我還要謝謝你了,能瞧得上我家的錢。”

說罷邢武便轉過, 剛走一步又想起什麽回說道:“不過快開學了,像你這種好學生有時間搞這些嗎?”

晴也一臉看弱智的表:“你以為你家理發店開在王府井啊?就這人流量一天才幾個顧客?隻要每天回來跟流年對下,兩分鍾都不要,數據一填,公式自核算,月底報表一拉就出來了。你們當天的事不當天結,月底幾個人坐在一起苦思冥想能想出什麽來?”

邢武瞧著輕鬆的模樣,扯了下角就沒再說什麽了,他沒晴也心細,也沒待在店裏時間長,那天看見做的賬後,邢武才知道他媽一個月能賭掉幾千塊。

晴也雖然表麵看上去對誰都冷漠的,天天坐在收銀臺裏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心裏有本賬,跟明鏡似的,才來大半個月就把他家理發店的利潤算得清清楚楚,所以老實說,這件事上邢武還信任的。

為什麽信任,因為邢武相信,這些錢在晴也眼中也不過是個看不上眼的數字。

邢武還和前一晚一樣,躺在沙發上看球賽看到半夜,他幾點睡覺的,晴也不知道,依然聽著電視機斷斷續續的聲音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晴也和楊老師約好了要去趟鞍中,邢武坐在小天使上等的時候點了一煙,到一半就看見晴也出來了,穿了條高腰牛仔短,白荷葉邊雪紡衫,綁了個馬尾背著雙肩包,還真是青春洋溢啊。

邢武眼尾勾了下扔掉煙對說:“上車。”

今天晴也穿的短,不用側坐了,上小天使後自覺地往後靠,雙手抓住車後座,邢武慢慢悠悠地騎向鞍中。

還有一個星期高三的學生才返校,此時學校大門閉,十分幽靜的樣子,才騎到門口,保安就探出頭,對著邢武喊道:“喲,開學了你都不來,這沒開學你來幹嘛?”

顯然門衛和邢武很了,邢武一剎車吊兒郎當地說:“老妖婆約談我。”門衛一邊走出來打開小門一邊詫異道:“你放個假還能闖出什麽禍來?”

“誰知道呢。”邢武隨口胡鄒地騎了進去。

整潔的教學樓一排排立著,莊嚴寂靜,左邊有個室育館,右邊還有個很大的足球場,此時也沒人,一眼去紅塑膠跑道還正規的,倒是出乎晴也的預料。

雖然跟原來國際學校的歐式教學樓沒法比,但起碼也像個一般公立高中的樣子了,昨天晚上躺在床上還自了貧困山區那種土房破桌的場景,就拿到邢武家的這一個月來說,覺得學校再糟糕都不足為奇了,還做好了崩潰的準備。

結果這個名為鞍子縣第一高級中學給晴也的第一印象竟然還不錯,起碼在這地頭上是算高級的了。

邢武騎到高中部教學樓,晴也下了車還對他說了句:“你們學校還行。”

邢武從照片中看過晴也原來高中的樣子,此時此刻也很迷,不知道哪隻眼睛看見還行了?當然因為他不知道晴也做過更悲劇的設想。

邢武沒上樓,就指了下樓梯告訴:“上去三樓,右拐走到底。”

晴也看了眼,背著包上去了,辦公室除了楊麗還有兩個老師,楊老師看見晴也後親自站了起來,拉了把椅子讓坐,似乎一眼就很喜歡的樣子,畢竟晴也白白淨淨的,五端正清澈,眉眼間的從容和傲骨,一看就是那種好學生的樣子,比較合老師們的眼緣。

果不其然,當績單和一些資料遞給楊老師後,楊麗一雙眼睛都亮了,抬起頭看著晴也:“你們那裏的卷麵難度應該要比我們高,你這個績上學期在年紀排名第幾啊?”

晴也很平靜地告訴:“期末考發揮穩定,保持第一。”

不卑不的神態讓楊麗微微一怔,和晴也後的郭老師對視一眼,辦公室裏幾個老師頓時就意識到,鞍中恐怕迎來了一個國寶級學霸了。

特別是當晴也握著筆填表格時,那一手漂亮雋秀的字更是讓楊老師刮目相看,畢竟教語文的,見到寫字如此好看的學生,自然忍不住誇讚,就連郭老師都站起走過來圍觀。

手續沒辦多長時間,大概是楊老師見到晴也心比較激,一激就拉著多扯了一會,從學校背景介紹,到班級況,再到關心晴也的生活雲雲。

晴也就照實說住在小姨家,楊老師還問了句怎麽小姨今天沒來?畢竟第一次來學校一般都是家長帶著孩子,晴也含糊地說小姨工作忙。

沒跟李嵐芳說今天來學校,就李嵐芳那日常妝容,亮片眼影,防水臺跟踩高蹺似的高跟鞋,實在沒眼跟老師說李嵐芳是家長。

後來楊老師還親自把晴也送下了樓,告訴晴也開學後就是晴也的班主任,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無論生活上的還是學習上的都可以來找,活像一個慈祥的中年婦

晴也覺這個楊老師人還可以啊,為人師表的,剛才邢武還喊老妖婆,還以為多嚴厲一老師呢。

而且這鞍中的件設施雖然不能跟原來的國際學校比,但也還算看得過眼了,起碼邊上還有個小電梯,隻不過著“教師專用”,也就是跟基本沒啥關係。

邢武坐在小天使上玩著手機等晴也,等了老半天也沒下來,邢武也不急,他知道老妖婆那德,金口一開沒完沒了的。

楊老師把晴也送到樓梯口,剛準備讓回去路上注意點,就看見了遠坐在托車上剃著板寸的邢武,皺了下眉,當即就拉住了晴也。

晴也還沒反應過來幾個意思,就看見楊老師一本正經地跟說:“那個學生邢武,開學後離他遠點,他要跟你說話你千萬別理他。”

晴也盯邢武看了眼,他還在低頭玩著遊戲,沒注意到們,晴也有些玩味地問了句:“為什麽啊楊老師?”

績是一方麵,這都不是關鍵的,主要這個同學吧,喜歡欺負別的同學,逃課打架煙樣樣來,上記著大過,這馬都高三了,再犯什麽錯能不能畢業都問題,你和他們這些學生不同。”

晴也真是謝謝楊老師了,這麽掏心掏肺地提醒差點就了呢。

楊老師一臉慈地目送了晴也便轉上樓了,晴也往邢武走去,邢武抬了下眸收起手機:“弄好了?”

晴也一輕鬆地拽了拽背包,然後不明所以地盯著邢武笑,上午的還沒那麽烈,在晴也長長的睫上灑下一層金輝,讓看上去格外神氣。

邢武垂眸拍了下扶手,忽然揚眉問道:“我要去趟縣城,你馬上有事嗎?”

“我能有什麽事?”說完晴也上小天使,邢武角微勾調頭騎走了。

楊老師剛上到二樓,聽見托車的聲音特地往樓下看了眼,就看見晴也居然上了邢武的車,走了,走了?

路上的時候,邢武問:“老妖婆找你說什麽的?搞這麽長時間。”

晴也坐在他後瞇起眼睛笑道:“跟我說我離你遠點,你跟我講話千萬別理你。”

“啥玩意?” 邢武暴躁道:“老子又惹了?”

晴也複述道:“楊老師說你喜歡欺負同學。”

“……”

“那你還敢跟我說話,也不怕我欺負你。”

“嗬,還不知道誰欺負誰呢。”

邢武聽著晴也天不怕地不怕的話,眼裏浮上一嘲弄,漸漸加快速度又突然一剎車,晴也嚇了一跳就往前撞去,毫無征兆地撞上邢武的後背。

邢武的確隻是想捉弄一下,他經常跟兄弟這樣玩,但未曾想後背突然覺到兩團綿,隔著薄薄的布料,如此清晰地到,讓他的猛然僵住,眼裏的瞬間收斂。

晴也在撞上去的剎那,下意識環了一下他的腰穩住,卻立馬覺到繃的趕忙鬆開手“唰”得臉就紅了,甚至都忘了懟他,就這樣突然安靜下來。

在到縣城之前兩人都沒怎麽再說話,保持著不尷不尬的沉默。

一直到周圍的街景慢慢發生了變化。

鞍子縣的縣城也不大,總共就一條街,從頭走到尾就沒了,但比起紮紮亭來說,這裏到底是縣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有幾個小商場,有兩層樓的大超市,還有茶店、火鍋店、肯德基麥當勞。

雖然跟北京沒法比,但晴也總算找到了點悉的味道,這也是到這裏以來第一次上街,剛才的尷尬一掃而空,反而興致高昂地說:“對了,你要來幹嘛的?”

“買個配件。”

“那先陪你買吧,買完我們能逛會再回去嗎?我請你吃火鍋。”

邢武半笑不笑地說:“不急,你想去哪逛先去吧。”

晴也這一聽就不客氣起來,直奔商場,把缺的洗麵、麵、爽水七七八八的全部配齊了,還逛了逛裝和賣鞋的地方,就跟被解的囚鳥一樣,整個人突然就有了氣神。

邢武除了有事很來縣城,這裏的人從出生起就習慣窩在自己那掌大的地盤上,沒有大城市裏的人私家車一開到遊玩的習慣,他即使來縣城也是帶著目的來,一般弄完就走,不會多停留,更不會像現在這樣陪著這位大小姐逛商場,搞得他十分別扭。

所以晴也進什麽裝店的時候,他就在門口的過道邊刷手機邊等,直到晴也對著門口喊他:“邢武,你幫我看看這兩套哪套好看啊?”

邢武聽見的聲音回過頭去,看見換上了一套米白的蕾,手上還拿了一套泡泡袖襯衫樣式的套裝。

這種樣的服在縣城並不好賣,這裏絕大多數孩不會穿這樣的服,一來皮太黑穿得不倫不類,二來價格貴,平時生活也本穿不到這樣致的服。

可穿在晴也上卻毫無違和,甚至白淨的皮和出眾的氣質在駕馭這些服時,很隨意的就穿出了一種京城名媛範兒,店員一個勁地誇

邢武清了下嗓子說了句:“不知道,你自己看。”因為他真的挑不出來。

結果晴也全買了,邢武總算見識到這位大小姐的購能力,能眼的都是貴的東西,還一個勁地抱怨他們這裏東西,什麽也買不到。

邢武看著自己左右手拎著的購袋,這啥也買不到?要是品牌齊全還能怎麽買?不把整個商場包了?

晴也買的差不多了說要吃糖葫蘆,其實原來在北京很會吃糖葫蘆,隻是在這裏看見了,突然就升起了懷。

邢武把購袋放邊,慢慢悠悠刷著手機排在了隊伍後麵。

晴也著這個完全跟不上時代節奏的商場,一共就三層樓,居然除了服鞋子包,賣家的也混雜在其中,好一個大寫的奇葩,居然還能在如此奇葩的商場逛了老半天,這就算了,竟然買了這麽多東西,也是醉了。

這件事充分說明了,把一個人丟進一口暗無天日的井裏關上十天半個月的,出來看見什麽都香。

晴也不習慣邊走邊吃東西,必須吃完了再走,所以邢武就立在另一邊低頭看手機。

沒一會,邢武忽然問了一句:“你爸留了多錢給你啊?”

晴也漫不經心地說:“也沒多。”

“那你還不省著點用?”

晴也突然就覺手上的糖葫蘆不香了,順手遞給邢武:“不吃了。”

邢武莫名其妙地拿了過來:“我排了半天隊你吃兩個就不吃了?”

晴也麵無表地說:“有問題嗎?”

邢武“嘖”了一聲就打算替扔了,晴也拽了他一下:“你幹嘛?”

“扔了啊。”

“扔了多浪費,你排了那麽長時間的隊。”

“那怎麽辦?我不能一直替你拿著吧大小姐?”

“你吃。”

“……”

邢武鋒利地眼角往一撇:“我憑什麽要吃你剩下的東西?”

“你嫌棄我?”

晴也這一問,突然讓邢武想到那晚喝醉後也是這樣盯著他,委屈地說:“你兇我。”

邢武能怎麽辦?他能說他特麽不喜歡吃山楂嗎?他隻能三兩口把糖葫蘆咬了,趕結束這個沒完沒了的話題。

晴也說到做到,要請邢武去吃火鍋,正好到了中午吃飯時間,邢武沒什麽意見。

但是坐下來後邢武就後悔了,這位大小姐哪是吃火鍋啊?想吃什麽指一指,然後盯著他就不了。

邢武除了他腦癱的還第一次這麽伺候一個人,真跟活菩薩一樣,就差喂到邊了。

晴也點了不,真正吃沒吃多,基本都進了邢武的肚子,快吃好的時候晴也有些好奇地問邢武:“為什麽電子街的人都你狙皇啊?”

邢武夾了片涮羊扔進裏抬眉看:“想知道啊?”

晴也歪了下頭,邢武肚子站起:“我出去煙,等會告訴你。”

晴也坐在椅子上等邢武,邢武完煙回來順便把賬結了,等晴也再服務員的時候才知道,出了火鍋店死活要把錢給邢武。

邢武一臉無所謂地說:“得了吧,省點錢去國外,你以為人民幣有無限複製功能啊?”

說著又提到:“你剛才不是問為什麽別人喊我狙皇嗎?來。”

之後邢武接過手上的購袋帶去了一家電玩城,一進去遊戲機吵雜的聲音就不絕於耳,還伴隨著好多小年輕們的聲。

晴也原來也跟同學去過電玩城夾娃娃投籃玩VR之類的,不過高二以後基本就沒時間出去玩了,這裏的電玩城不比北京的都是高科技,也就一些早淘汰過時的老式機

邢武帶著晴也走到最裏麵,靠吧臺的地方圍了不人,邢武先了進去,回頭看晴也還在人群外麵,穿過人群朝去手臂喊了聲:“手給我。”

晴也低頭愣了一下,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自己的手給了他,邢武剛握住晴也的手就瞬間收拽了進來,把前的位置讓給,自己站在後擋住人群,低頭問:“看見獎池沒?”

晴也顧著看一個大的遊戲機屏幕了,經邢武提醒才扭過頭去,看見右邊有個牌子寫著獎品區,堆放著各種樣式的獎品,還富的。

晴也點了點,邢武聲音頗為輕鬆地問:“想要什麽?”

晴也有些詫異地回過頭:“啊?想要什麽就能要嗎?”

卻看見邢武對揚起一個淺笑:“選吧。”

晴也扭回頭看了半天,最後指著一堆獎最上麵的盒子:“我想要那個家用燒烤爐。”

邢武有些詫異:“要那個幹嘛?”

“在家吃燒烤啊。”晴也回得理所當然。

“行吧。”

邢武剛說完,旁邊一個大哥就冷言冷語道:“那是一等獎,你們以為說要就能要啊?我來了兩個禮拜還沒通關呢。”

晴也眨了下眼向邢武,邢武低頭湊到耳邊說了句:“贏回來晚上你烤。”

說完他就去參賽臺報名了,晴也一臉懵地站在原地看著他,也不知道他這迷之自信是怎麽來的?

這臺打槍的遊戲機大概是整個電玩城最高級的設備了,畫麵好,兩兩PK通關,贏的人繼續跟下麵一個參賽的人PK。

晴也向旁邊大哥了解完賽製後,以強大的邏輯稍微推斷一下,就知道簽位置越靠後越好,因為前麵的人PK掉厲害的參賽者,神高度張越到後麵越難打,這時候後麵參賽的人說不定還能憑借狗屎運取得最終勝利。

所以晴也心裏暗自為邢武把汗,希的順序靠後,結果這大爺的,什麽臭手氣,居然了個第一,花,怎麽不去買彩票的?

本來晴也以為剛上來不怎麽難,誰知道旁邊大哥說比賽的時候機早被人調過了,都是高難度的版本,所以一上來屏幕上就出現一大波接著一大波的敵軍。

屏幕一分為二,兩邊畫麵一樣,據打死的人頭數得分,當然就算拿得人頭數多,比賽結束前條沒了,依然淘汰。

這個遊戲難就難在一副彈夾五枚子彈,打完了得人為作替換彈夾,所以在替換的時候容易遭到襲,特別容易讓參賽者手忙腳恐慌。

也就是在比賽的過程中,即要拿人頭,又要保證自己的量不被攻擊,還要不停換彈夾,說實話還難的,特考驗人的心理素質和反應能力。

晴也看見邢武邊的小哥,雙手抱著槍整個人東倒西歪,都快穿越到大屏幕裏了。

再看一邊的邢武,單手抄在運口袋裏,另一隻手提著槍,每打五下彎下手腕,輕鬆替換彈夾,還尼瑪拿的是左手,站在那紋的樣子跟旁的對手覺不是在一個次元裏。

第一局打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旁邊的小哥條就耗了,屏幕上顯示一片紅的“gome over”。

邢武回過頭在人群中找到晴也,對斜了下,那表著一種無聲的張揚。

後麵幾局難度一關比一關大,到最後屏幕上麻麻的人頭看得晴也都腦殼疼,估計有集恐懼癥的人這會就直接over了,邢武那大爺的雖然終於到了決賽,但比起一開始的輕鬆應對,此時顯然也集中了神,眉峰微凜盯著屏幕。

邢武個頭高,型勻稱拔,雖然平時一副懶散樣,但專注起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銳的氣質,晴也發現他甩槍的姿勢還帥的。

就在發呆的時候,旁邊一片聲,等晴也回過神來時發現比賽已經結束了,邢武漫不經心地放下槍,有工作人員朝他走過去,邢武指了下那個燒烤爐,工作人員直接搬給了他,然後把他的右手舉了起來,頓時周圍響起歡呼聲。

晴也盯著邢武手中的燒烤爐,一雙眼睛也亮了起來,抿笑。

除了獎品外,工作人員還送了張麵值兩百的會員卡,晴也陪邢武去前臺登記領卡,工作人員讓邢武報下份證號注冊會員。

然而就在邢武報完後,站在一邊的晴也瞪著一雙眼睛側頭盯著他:“你…2月15的?”

邢武撇了一眼:“怎麽?”

就見晴也一雙明的大眼逐漸瞇一條線,角揚起那種標準藐視一切的笑容,突然轉慢悠悠地往遊戲機室外走去。

邢武拿了卡後提上東西跟了上去盯看了眼:“吃錯藥了?”

晴也笑瞇瞇地側了下頭聲音輕快地說:“我2月13的。”

邢武莫名其妙道:“然後呢?”

“我比你大兩天,所以…姐。”

“……”邢武斜眼看著一副尾快翹上天的模樣,跟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樣,理都沒理,直接上小天使。

晴也和邢武是同年的,也不知道李嵐芳是怎麽記的,還是隨口說的?所以第一次他們見麵時就介紹晴也是邢武的表妹,這麽多天以來,晴也一直都認為邢武比自己大來著,想著幸虧一聲哥沒,要不然得多吃虧啊,搞了半天自己原來是他姐。

回去的路上,晴也的心特別舒暢,雖然前坐著的人不變,但是份卻從表哥突然變了表弟,那覺竟然出奇得好。

要說表哥和表弟還是有差別的,差別在於同樣一件事表哥幹了就是混蛋,表弟幹了竟然覺得可以包容是腫麽回事?畢竟…他小啊。

想到這,晴也本忍不住上揚的角,還一口一個:“表弟啊,待會要不要順便買點啊?姐晚上還要給你烤吃呢。”

邢武咬了咬牙,真特麽想一個甩尾把後麵的人甩出三條街開外。

所以回去的路上,邢武一聲不吭,就聽見晴也一個勁說得不停,似乎非常當姐的樂趣。

他們剛到家沒多久,黃和胖虎就拎著烤和啤酒來了,黃還一臉興地說:“真搞個烤爐回來啊?你們可以嘛,武哥一打電話我就去買了,你們看看這漂亮的五花。”

晴也拍了拍邢武的肩膀笑著說:“那是,我弟打比賽贏了個第一,當然,他能這麽優秀都是因為有我這個姐。”

和胖虎當場就愣了,齊刷刷地看向邢武,邢武瞪了一眼,拎著東西到後院去了。

趕忙追上去問道:“不是,武哥,這怎麽回事?怎麽大表妹變大表姐了?”

邢武抬頭掠了他一眼,冷冷道:“閉。”

見在邢武這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又跑去問晴也,晴也倒是非常樂意地告訴他:“我比他大兩天啊,不喊我姐喊什麽?”

所以晚上烤的時候,黃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慨:“你說你們兩這生日吧,完避開了人節,你們爹媽都有仇吧?”

胖虎傻嗬嗬地笑著,黃湊到邢武邊,低聲說了句:“本來想當你妹夫的,這突然就了姐夫,不好意思啊武哥,要是你覺我占你便宜了,那我們各論各的。”

邢武罵了句“傻”,抬腳就朝他踹去,黃閃得快,抱著板凳靈活地躲開了。

後來邢武去廚房切,黃挪著板凳湊到了晴也旁邊對說:“我們武哥下午打槍是不是很吊啊?”

晴也倒是突然想起什麽問了他一句:“為什麽別人喊他狙皇啊?”

笑了:“因為他就是狙皇啊,狙擊第一人。”

見晴也一臉茫然的樣子,黃解釋道:“這個名字的由來還得從八年多前說起了,那時候縣裏麵一個大老板舉辦了次CS大賽,武哥聽說有獎金後就跑去參加了,人家看他小屁孩一個把他推到旁邊讓他玩泥去,你敢相信嗎?十歲的武哥上去就給了那人一拳,哈哈哈…”

一說起這事渾是勁兒,雖然邢武一再讓黃拿他吹牛,但在黃眼裏,邢武就是紮紮亭夜空中最亮的星。

晴也眉眼微挑:“然後呢?”

胖虎今天喝了幾杯酒,話也多了起來:“然,然後,那個大哥就要打,打武哥。”

晴也歪了下頭:“邢武十歲?怎麽跟人打?”

接了過來:“沒打起來,工作人員過來問況,武哥說你們這比賽又沒有規定年齡憑什麽不給他參加,主辦方無言以對,後來所有人就看見一個十歲的小孩帶著4個隊友殺到了最後,他隊友死後,武哥一個匪狙了對方三個警,拿走了三千塊獎金,當時三千塊對我們來說是什麽概念啊!”

胖虎憨憨地說:“是,是啊,李阿姨還放了鞭炮。”

“……”還真像李嵐芳能幹出的事,唯恐人家不知道十歲的兒子拿了錢回來。

晴也這下總算聽明白了:“狙皇就是說他狙擊厲害的意思啊。”

喝了口啤酒說道:“也不是,武哥不管玩什麽遊戲ID都‘狙皇’,就是武哥十歲那次比賽在縣裏出了名,當時和他一起比到最後的都是打遊戲厲害的老大哥,武哥結識他們後,有時候會和他們一起玩玩其他遊戲,後來他ID就越打越響了。

你別看我武哥平時為人低調,我告訴你大表妹,呃…表…姐,什麽遊戲到我武哥手上都跟玩似的。”

“……”晴也斜著眼看黃,很想問問他邢武什麽時候為人低調了?而且哪款遊戲拿到手上不是用來玩的?用來吃的?

大概說到興頭上,往廚房瞄了眼,低聲音對晴也說:“你不知道,以前武哥打遊戲認識的一個哥們,現在聽說在上海混得老好了,我們這裏縣城出去的,跑車都開上了,喊武哥退了學去上海跟他做職業選手。”

晴也知道邢武玩遊戲,每次他隻要沒事的時候,手上永遠抱著個手機在打遊戲,晴也沒當一回事,畢竟現在哪個年輕男孩不玩點啥遊戲啊,但真沒想到邢武遊戲打這麽好,要不是下午親眼所見,現在黃麵前吹牛還真不一定會信。

晴也托著腮想了下說道:“聽說他績很爛?要是這樣還不如出去闖闖。”

立馬“嘖嘖”兩聲,和胖虎對看一眼說道:“你們大城市來的人想法就是不一樣,當時武哥跟他媽提了這事,李阿姨罵了他整整一個禮拜,差點以死相了。”

晴也莫名其妙道:“為什麽?”

雖然晴也績從來沒有掉過鏈子,但是在看來人生的出路並非學習一條路,所以不能理解李嵐芳為什麽要以死相

胖虎接道:“說,說打遊戲,不,不務正業,還說武,武哥是想把他,他丟給,丟給李阿姨不管了。”

歎了一聲搖了搖頭:“是啊,當時周圍領居都來勸武哥,說他不懂事,不能忘恩負義一走了之。”

晴也角冷撇了一下,不屑道:“遊戲打不好不務正業,打得好電競大佬,打不打得好得看能不能打出錢來,電競現在都是正兒八經的行業了,而且這行的黃金年齡也就這幾年,你們這的人觀念再陳舊些,說不定直接就退回解放前了。”

對於晴也的調侃,胖虎憋紅著臉,黃也直歎氣。

後來他們聊到快開學的事,黃聽說班主任是老妖婆,笑著拍著胖虎的肩對晴也說:“那你跟胖虎一個班啊,不用煩了,讓胖虎罩著你。”

“……”晴也看著胖虎一臉智商不太高的樣子,一口咬定:“我不會跟他一個班的。”

邢武倒是拿著切好的出來了,本來說好晚上晴也烤的,結果這大小姐就假模假樣地烤了兩片,其中還烤糊了一片,簡直讓人不忍直視,估計再給這樣烤下去,有一半都廢了。

所以搞了半天,烤的重任又落到了邢武上,他習慣地把短袖卷在肩上,站在烤爐前一臉的懶散勁,懶散歸懶散,烤得倒不錯,黃和胖虎都能吃,晴也看他們兩跟土匪頭子一樣,也不甘示弱,所以幾乎邢武剛把夾到盤子裏,一眨眼功夫就空了,然後三人又跟狼撲食一樣盯著他,烤了半天他自己還著,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就不應該去打什麽槍,比什麽賽,贏什麽烤爐回來的。

晴也等的時候,就撐著個下盯著邢武看,想到下午他比賽的模樣,專注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著銳之氣,每一次扣扳機都能準地將敵人擊,甚至想到如果他手上拿的是一把真槍,肯定酷斃了,要不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長在這破地方,以他的素質,或許應該去當兵,拿上真槍,培養優秀的擊技,而不是埋沒在這種小地方,連想做個電競選手都要遭人鄙夷。

晴也來了也有一個月了,雖然很會和周圍領居說話,但有一雙冷靜慧智的眼睛,每天都在觀察這裏的人,能猜到李嵐芳阻止邢武的原因,雖然這個名義上的小姨整天咋咋唬唬的,但其實敢在家門口這麽吆五喝六的,都是因為有個刺頭兒子撐腰,如果邢武真離開這裏,李嵐芳也就失去了依靠,還要麵對一個腦癱的老太,的世界等於坍塌了。

對於李嵐芳來說,半個子已經陷進泥裏,沒有去過遼闊的草原,沒有看過廣闊的大海,的世界隻有這片泥沼,也從沒想過離開或改變自己的生活,但似乎又一直在這片泥沼不停掙紮,所以要在自己被淹沒前拚命拉住邢武,生存的本能讓無法淪陷自己推邢武一把,隻能不停把他往下拽。

晴也眼裏突然就有了畫麵甚至覺得邢武是可悲的,他的上明顯有著與眾不同的閃點,雖然他整天吊兒郎當的,但他能吃苦,腦子也活,可以說他比黃,比胖虎,比流年那些人更容易尋求出路,卻被生活的負荷,環境的束縛限製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小地方。

想到這,晴也自嘲地苦笑了下,還替邢武可惜呢,自己現在還不是泥菩薩過江。

晴也拿起啤酒就準備灌下肚,卻突然覺對麵一道黑影了過來,邢武直接躍過烤爐長臂一手上的啤酒奪了過去,晴也剛準備睖眼睛,就聽見他說:“不是我不想給你喝,隻是我經不住誇。”

說完似笑非笑地掠著,晴也突然就想到上次喝醉酒還誇他翹來著,頓時臉頰緋紅一片,低著頭也沒敢拿正眼瞧他了。

幹脆側過頭問黃:“你們這裏為什麽渣渣亭啊?是不是都是渣渣而聞名的?”

對麵三人均是一愣,當即黃和胖虎就笑開了,黃一邊笑一邊拍著桌子:“我說表妹,不是表姐啊,不是那個渣渣,我們這裏過去打日本鬼子的時候,有紅軍在後麵的石亭那紮過營,所以紮紮亭,不過…你這個理解也沒啥病,我們縣就數我們紮紮亭最。”

晴也來這麽長時間了,偶爾聽他們提起紮紮亭,一直以為是那個“渣渣”,還第一次知道這名字居然和紅背景有關,這尼瑪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不過今天晚上還當真是來邢武家吃得最痛快的一次,沒來紮紮亭之前從來不知道這麽好吃,原來在家裏媽讓吃點還得說半天,現在晴也是真知道的金貴了,起碼李嵐芳就舍不得買這麽多回來一次吃個痛快。

晴也今天就喝了一杯酒,剛剛好,微醺不醉,黃和胖虎走後,晴也幫邢武把東西收拾進廚房,邢武洗碗,就靠在廚房門邊拿著水杯看著他。

邢武垂著頭對說了句:“站這不熱啊?”

晴也卻答非所問地說:“你…今天不是說要去縣城配東西的嗎?東西呢?”

邢武轉頭盯著,屋外的繁星映襯著他明亮有力的眼,晴也喝酒有點上臉,昏黃的燈泡照在的臉頰上,白皙中泛著醉人的,像桃般人。

水龍頭不停流著,打在盤子上發出“嘩嘩”聲,月亮悄悄爬上屋頂,靜謐得沒有一聲音,晴也來這裏第一次到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揚了揚角,眼簾微眨:“所以本沒有什麽要配的東西,就是怕我悶在你家自閉了找個借口帶我出去放風咯?”

邢武也不否認,低頭繼續洗碗,他不需要否認什麽,晴也不笨,稍微想下就能想明白,誰上次可憐兮兮地跟他說門都出不了,快發黴了,誰也不認識,沒有朋友跟說話,沒人能帶出去走走看看,連洗麵都不知道上哪買,還有爽水、麵、防曬霜,什麽都沒有…

經過吳老二的事後,邢武還真有點擔心這個大小姐給整自閉了,前天晚上還哭著喊著要回家,說除了這裏去哪都行,誰特麽知道城裏來的富家心靈有多脆弱,搞不好真離家出走了。

媽把人接來後基本沒管過,以為跟他一樣糙,喂飽就行了,晴也要是個男的,邢武還真特麽懶的管了,離家出走算球,但偏偏是個的,真尼瑪做出什麽極端的行為出了事,他良心上過不去,畢竟他媽收了人錢的。

就在這時,晴也的手機響了,剛才端碗的時候手機就放在灶臺邊,邢武眼睛一斜便看見了來電人:孟睿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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