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說：“前幾年我不大好，老住院，理發店維持不下去了，不得不暫時關門。我老伴為了補家用，就去給一個有錢人家當保姆，當時那戶人家的主人就是照片上這的，好像姓李，李什麽來著。”

“李荔薇。”江屹看著老頭。

“對對對。”老頭猛吸一口煙，抖了抖煙灰，“就這個名。李荔薇老公應該是半道做生意發的家，算是暴發戶，李荔薇長得很漂亮，但素質不高、脾氣大，在家時，總挑我老伴的病，我老伴回來沒事就跟我抱怨幾句，我就對這的印象深，有一次我到那家小區門口找我老伴，正好撞上李荔薇出來遛狗，還特意多看了幾眼。

“沒多久，我老伴突然說不想幹了，說那個富商在外麵找了小三，整天不回家，李荔薇跟瘋了一樣，每天在家裏大哭大吵，沒事就砸東西，還總衝我老伴撒氣，我老伴自尊心不了，說給多錢也不幹了，後來我老伴在家待了半天，氣消了，說還是舍不得這份錢，又回去了。再後來，也就一個月多吧，我老伴跟我說，說李荔薇老公突然回心轉意了。

“我問怎麽回事，我老伴就說，李荔薇老公的小三養小白臉被發現了，老公氣得不行，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原配好，就再也沒去找過那個小三，夫妻關係一好轉，李荔薇順心了不，還給我老伴漲了工資。”

說到這，老頭臉上掠過一抹懼，又停了一會才說：“我老伴特別高興，非但不再生李荔薇的氣，還指長期在李荔薇家幹下去，可沒過兩個月，李荔薇就出了意外，我老伴嚇得魂不附，回來告訴我說，李荔薇是被人殺了以後丟到一個廢棄公園裏的湖裏，而且那之後沒多久，警察還找到這來問過我老伴，後來我老伴琢磨這事，總覺得警察的重點懷疑對象是李荔薇老公，沒事就留意新聞，可是直到過了很久，這案子也沒破。”

陸嫣越聽越覺得這案子悉。

老頭歎口氣：“我老伴這幾年過得太勞，也沒注意，前年因為急心梗，走在了我前麵。去年，大概也是這時候吧，我一個人在家寂寞，就到親戚家吃晚飯，吃完飯，親戚又拉著我打了幾圈麻將，出來的時候，都快一點了，回家路上，對，就在咱們小區對麵的小巷子，我前麵走著一個的，我在後麵瞅著，越看越覺得那的眼，走到亮的地方時，我盯著留神一看，差點嚇得魂都沒了，那的跟那時候李荔薇的打扮一模一樣，頭上也是裹著個巾、上長風，還有那鞋，忒眼了。這個，我不至於嚇那樣，但那的連走路姿態跟李荔薇很像。回家後，我越想越覺得這事邪門，但也知道沒人相信，沒跟人說起過，前幾天我聽電臺節目，我聽大夥說冬至的鬼故事，五花八門說得熱鬧，就把這事也當個故事說出來了。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這是我的親經曆。對了警察同誌，你今天來找我打聽這事，是也聽了‘八卦七點半’節目？還是李荔薇的案子有進展了？”

從理發店出來，陸嫣一度震驚到無法思考。

看過那晚家樓下的監控錄像，錄像裏的人跟李荔薇一樣，也是這副讓人印象深刻的打扮，怪不得一看到李荔薇的照片就覺得眼，

問江屹：“前幾天我去你們局裏錄口供，聽老秦說，有位退休老刑警轉了一些陳年舊案到你們組，李荔薇的案子是不是也跟著轉到了你手裏？”

記得那晚家樓下的監控錄像，江屹曾經反複觀看，莫非在後來在翻李荔薇的陳年案宗時，他無意中發現李荔薇跟那晚嚇唬的人很像？

江屹打開車門：“這個人如果是兇手的話，似乎以模仿害人的穿著打扮為樂，先有鄧蔓、後有李荔薇——這麽多年過去，應該還有別的目擊證人。”

他說完這話，掃過陸嫣的臉，在聽到“鄧蔓”的名字時，並沒有半點驚訝的神。

盯著看了一會，他看看腕表，說：“不早了，先去吃飯吧。”

陸嫣這才如夢初醒，嗯了一聲。

下午他把送回家，自己回了局裏，喻博士要過來做罪犯心理分析，跟在一邊不大合適，可是專門派人二十四小時守著又不現實，隻好把父親那邊的司機和劉嫂給了過來，讓他們在公寓裏陪著。

陸嫣查資料查到很晚，期間江屹一直沒回來，到十二點時，司機告辭而去，留下了劉嫂。

第二天醒來，穿著睡到廚房取水喝，劉嫂不在，家裏被打掃得明亮整潔。

看看時間，還不到七點，以唐潔的作息習慣，至會再過兩個小時給打電話，打算回房籌備幻燈片，為下個月的比賽做準備。

走到走廊盡頭，看著江屹閉的房門，停下來。

不知道他在沒在家，還是又在外麵通宵辦案。

念頭剛起，門開了，江屹從裏麵出來，上穿著襯衫長，顯然已經準備出門了。

看到陸嫣，他目在上溜了一下，很快就移開，往外走去。

陸嫣順著他的目落在自己口，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睡睡，睡還是當時唐潔送的，領口開得很低。

記得當時唐潔嘲笑：“追求你的人那麽多，你就沒一個看得上眼的？材再好也是然並卵。這麽漂亮的睡你就天天穿給自己看啊。”

默默著他的背影。

他不肯回頭：“我今天沒空，我讓小周送你去鄧蔓家。”

“哦。”慢吞吞應道。

江屹本來已經走到玄關，不知為何又停下，丟下車鑰匙，到廚房裏給自己倒一大杯冰水，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這才說：“一會小周會過來，你把服換了。”

第33章

江屹說完就走了。

回房後, 陸嫣先到盥洗室洗漱, 再換上外出的服，一切都收拾好後, 就坐到書桌前查資料。

沒多久, 聽到有人按門鈴，剛一起, 桌上的手機也響了, 拿過一看，正是昨天江屹讓存好的周警的號碼。

接起，小周就說：“陸醫生, 我是江隊組裏的小周，我現在已經到樓下了。”

說道：“好的, 請稍等。”快步走到玄關, 看了看顯示屏，果然是那位小周的警員。

小周上來後，正要給他倒水, 誰知這時候唐潔的電話也來了，看下時間，才八點半，倒比想的要提前一個小時。

“陸嫣, 你們家江屹的豪宅太豪了，規矩一堆，我懶得跟保安囉嗦，我車停在大門口, 你快下來。”

陸嫣忙說：“馬上就來。”回房間取好包，跟小周一起進了電梯。

小周沒開車，到了大門口，兩人上了唐潔的車。

坐好後，陸嫣給他們倆做介紹：“這位是周警，這是我朋友唐潔。”

唐潔為人熱，回頭對小周齒一笑：“周警好。呀，我說，江屹他們局裏招人是不是還得看值啊，怎麽他這些同事一個比一個帥。”

一句話把小周逗笑了。

路上，陸嫣問唐潔：“你前幾天說要跟叔叔去b市談材生意，打算什麽時候去？”

唐潔像是跟b市有什麽固定的生意夥伴，過去兩年，曾經好幾次到b市談生意。

“還去什麽啊。”唐潔直歎氣，“丁婧和劉雨潔才出事，我可不敢跑，唉，我說陸嫣，出事的可都是我們同學，我這幾天想來想去，怎麽總覺得，這變態可能是咱們學校的。”

陸嫣出思索的表。

鄧蔓家住在市中心的另一個區，路上又堵，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思#兔#在#線#閱#讀#

把車停在樓下，陸嫣和唐潔在小賣部裏買好零食，由著小周陪們一起上樓。

鄧家的房子雖說有些年頭了，但收拾得非常整潔，格局也寬闊，如果忽略小區旁糟糟的環境，是個非常舒服的三居室。

可惜由於主人的心境不好，屋子裏常年有一種灰蒙蒙的抑氛圍。

八年前鄧蔓出事後，叔叔阿姨痛不生，家裏一度愁雲慘霧，尤其是鄧媽媽，差點都沒辦法繼續工作，直到三年後鄧媽媽再次孕育生命，這種狀態才有所好轉。

鄧小妹長到如今，已經四歲了，特別聰明可，一開口就引人發笑。

聽到敲門聲，第一個奔到門前。

門一開，陸嫣目到鄧小妹烏溜溜的大眼睛，心頓時了一灘水，蹲下來親了小家夥一大口，又拿零食給吃。

唐潔在邊上眼饞得不行，等陸嫣稀罕夠了，一把搶過鄧小妹，抱起來就往屋裏走。

鄧蔓的爸爸媽媽都不大說話，鄧媽媽格尤其嚴肅，鄧蔓還在的時候，就對鄧蔓管得極嚴，如今更顯得話。

隻有當目到小兒時，鄧媽媽的表才會變得異常和溫暖。

陸嫣和唐潔流逗鄧小妹，鄧媽媽到廚房給三人倒了水，坐在一邊微笑看著。

過了會，走到裏屋，取出來兩本東西，挲了好幾遍，這才給陸嫣：“這東西一直收在雜間，蔓蔓好像有意把本子藏在角落裏，既舍不得丟，又不想讓別人發現似的，要不是打算搬家，我和爸爸估計這輩子也發現不了這個本子。按理說這是蔓蔓的，我和爸爸不該送人，但我看裏麵全是蔓蔓你們三個人的合照，就……唉，希你們別覺得阿姨唐突。”

“怎麽會呢。”陸嫣鄭重其事接過相冊，“阿姨千萬別這麽說。”

聽到這話，唐潔也失去了逗鄧小妹的興致，在一旁沉默著。

悠悠出了一會神，鄧蔓媽媽歎氣說：“說來說去，還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失職，當年隻顧著抓蔓蔓的學習績，對孩子的緒本沒留意，現在想起來，人生這麽長，高考失利是件多麽微不足道的事，如果我當時多給一些安和鼓勵，蔓蔓也許本不會做傻事。”

三個人都不說話，哀涼的氣氛靜悄悄在屋子裏蔓延，唐潔憋得不了了，走到窗邊，“刷”的一下拉開窗簾，讓充沛地灑進來。

陸嫣問鄧媽媽：“阿姨，你還是沒能想起當年鄧蔓都跟誰出去過嗎？”

鄧媽媽搖頭：“這問題去年有位警也來打聽過，可是蔓蔓這孩子太向了，什麽事都瞞得死死的，除了你們兩個，我還真不知道還跟什麽人有過來往，說早吧，看不出半點蛛馬跡，也就是高三那年，這孩子出去玩過幾回，但都說是跟你們在一起，次數也不多，而且每一次都準時回來了，我就沒有多想。”

“去年有警來打聽過鄧蔓的事？”陸嫣自忽略了後麵的話，頗意外地看著鄧媽媽，“是安山區分局的警嗎？”

鄧蔓媽媽輕輕著太：“好像是姓江，年輕的，我總覺得以前在蔓蔓學校裏見過，問那警是不是蔓蔓同學，他也沒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