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長歌》10 風神坳

四野荒涼,雜草叢生,葉衾寒騎馬越往東南行,越是一片蕭索。這本就是一個朝代更迭頻繁,英雄四起的年代,每逢這樣的時代,就會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但也會死很多人。這樣的大背景下,如果你沒有足夠保命的本事,那隻會為砧板上的魚,被他人的刀俎隨意宰割。

越接近風神坳,風勢就越大風聲呼嘯,枯敗的草、花朵隨風飄揚,忽起忽落,幾許詩意,又有幾淒涼。等葉衾寒看到平地驀然凸起的山峰時,離風神坳不足三裡,那窄小的口,如魔鬼張開的,要將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吸食進去。葉衾寒下了馬,凝視半晌,向著那窄小的口走去,而陪伴他來的那匹馬,悲鳴一聲,扭頭跑了回去,它四肢越,但速度與來時相比卻慢了不止一倍。

葉衾寒越靠近風神坳的口,風勢的淩厲就越發顯現,在步進去的時候,風力真的達到瞭如刀的境地。若沒有武功基的人,在這裡麵行走,肯定會被吹得飛起來,撞在兩側的石壁上命堪憂。葉衾寒暗贊良若風選擇的練功之地,這裡實在是一個不容易被打擾的地方,想到自己當時在瀑布激流中練劍,被人當瘋子,葉衾寒不苦笑。

口有三百丈,每走一步,就像是刑一般,葉衾寒穿過這口後,風勢頓小,外麵若是地獄,這裡即便算不上天堂,也是祥和平靜的人間。這裡就像一個天然形的院落,中間有一湖潭水,漣漪不斷,自然就是碧淵潭。碧淵潭旁,有兩間茅舍,前麵有一英俊男子,一,他正出長劍緩緩刺水裡,在水中攪了片刻,拔出來時,劍尖已有了條尚未死絕的一尺長的魚。這個人,當然是良若風。

良若風臉若冠玉,目如朗星,一下顯得溫文爾雅,他摘下劍尖上的魚,看著葉衾寒,問道:「葉衾寒?」

「是。」葉衾寒答。

良若風將劍隨意擲在地上,一沒地至劍柄:「遠道而來,吃條碧淵潭的魚怎樣?」

葉衾寒搖搖頭:「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到這裡。」

「堂堂葉衾寒,初江湖就先殺了段星宇,張一鳴,你要做的事,在江湖上當然不了。」良若風話鋒一轉,又道:「但我叔叔早在你殺段星宇前就已經仙逝,迄今,有四年了。」

「他怎麼死的。」葉衾寒顯然不相信,他一直是將良傲天視為第一號仇敵,他這時候來找良傲天,是經過深思慮。自他殺過段星宇等人後,江湖上都猜測良傲天也不是葉衾寒對手,這無疑會給良傲天造一種無形的力,而這恰恰是對葉衾寒有利的。但如今,葉衾寒聽到良傲天死去的訊息時,心中並無快意,他在腦海中設想了很多遍自己殺良傲天的景,這一切都落空了。

「被人暗算中傷,沒撐到一個月。」良若風神黯然。

「兇手是誰?」

「不知道。」良若風雙眼盯著葉衾寒道:「你不信他死了?」

「信,良傲天不會詐死,你也不像是一個說謊的人。」葉衾寒心中也是這樣想,他剛進風神坳,看到良若風時,就覺得他是值得信任的人。人這一生,總會遇到一些第一眼看到就信任的人,遇到這種人,往往有兩種結果,一是雙方為好兄弟,可以同生共死,二就是雙方反目,你死我活。

葉衾寒不希盒良若風有過多的集,無論是兄弟還是仇人。現在良傲天已死,那麼葉衾寒最後一個仇人就是東海的霸主虛子海。

「你要走?」良若風看著轉的葉衾寒問道。

「當然要走。」

「武當和華山都以劍為宗,張一鳴死在了你的劍下。」良若風著自己的劍,這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但他的眼神,卻像是在看自己所人。

葉衾寒明白良若風的意思,他要向自己比劍。這時候,良若風還在看著自己的劍,彷彿周遭一切都與他無關,隻有劍纔是他的全部,葉衾寒忽然明白了謝飛鵬說的話,良若風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了的。他拿著劍的時候,眼中隻有劍,那麼他跟人決鬥的時候,想著的就是打敗或者殺死對方。這種時候,這種人,本不會為自己考慮,勝則生,敗則死,是他們唯一的信條。葉衾寒本以為自己也尊奉勝則生,敗則死的信條。現在,他覺得這條準則隻有良若風更合適,或者可以說,葉衾寒所見到的的人中,隻有良若風是這種人。

兩個人都沉默了,潭中的漣漪擴張的速度越來越快,彷彿就是為了給兩人營造張的氛圍。

葉衾寒忽然笑道:「儘管要比試,你也應該給我一柄劍,這樣才公平。」

「我從來隻用一柄劍。」

「你是讓我空手對白刃?」

「你敗,我不會殺你,你勝,我拜服。」

劍氣橫生,氣勢恢宏。隻有將劍氣使將出來的劍法,纔是真正的好劍法,良若風的劍法就帶劍氣。他的劍法縝有序,劍氣淩厲。

在劍氣中遊走,很讓人難,葉衾寒現在就很難。他旁的劍氣就如一個巨大的牢籠,隨著形的變換而放大小,葉衾寒始終擺不了這個似有似無的牢籠。良若風劍法忽變,由穩重有序,化輕靈跳,宛若一個謙謙君子到一個活潑的轉變。這兩種近乎迥異的劍法,良若風銜接起來竟是毫不費力,葉衾寒這時候的速度,幾乎全部隻用來躲避了。畢竟他和良若風都是高手之中的佼佼者,加之良若風有劍,風神坳又是良若風常年練劍之地,自己所的劣勢地位更加的明顯。葉衾寒雖多次看出良若風劍法的走勢,但自己劍氣圍堵在先,一招擎製,就很難在這場較量中佔據優勢。

良若風使了四套劍法,共一百一十二招,一千三百零六種變化,仍沒有擊敗葉衾寒。良若風表麵仍是一副淡然溫和的樣子,心中多已有了些焦躁,葉衾寒又何嘗不是。良若風的劍至有八次,都差點刺中自己,若被刺中,這場比試就算良若風勝了。葉衾寒自踏這個江湖以來,就暗自告訴過自己多次,隻許勝,不許敗,特別是在祖父願未完前。

良若風再次變招,劍氣中夾雜刀法,刀法中裹挾槍法,槍法中又藏有鞭法。刀劍護,槍法近攻,鞭法遠攻,五十招後就讓葉衾寒手忙腳。葉衾寒知這樣下去自己必敗,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破解良若風劍法的招數,斜睨到漣漪依舊的碧淵潭,心中一亮。葉衾寒不再欺向前,轉而向碧淵潭變靠近。良若風見狀,劍氣作鞭,威力橫掃千軍,葉衾寒不再閃避,雙掌全力推出,「轟隆」之聲連綿,碧波潭水波如浪,劍氣頓消。

原來,葉衾寒瞧見湖中漣漪的那一刻,心有所悟,在良若風劍氣橫掃之時,用功相抵。劍氣到葉衾寒麵前時,威力已經減半,加上葉衾寒的全力反擊,劍氣就會同漣漪一樣反彈。這樣層層相擊時,良若風剛好於一招用老,新招未出之時,看到反噬的劍氣,他本能的用左手還了一掌。良若風左掌擊出之時,葉衾寒的掌力經過層層磨礪,也是強弩之末,就這樣,淩厲的劍氣,被兩人的掌力消弭於無形。

「好膽量,好功。」良若風目讚許。

「你的劍法也很好。」葉衾寒說的是實話。

「虛子海武功不是你的對手,但他詭計多端,以你現在的名聲,他肯定會有所防範,所以你要好好活著。」好好活著當然另有深意,葉衾寒明白,良若風這種人,一定會跟自己再進行一次生死決鬥,因為隻有在求生**強烈的時候,人才會盡全力。

葉衾寒沒說話,沒說話有時候就是預設,他當然會好好活著,因為葉衾寒明白,因為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做。

突然,震耳聾的轟隆聲接連傳來,葉衾寒向風神坳去,隻見狹窄的硝煙滾滾,兩邊山石簌簌下落,竟是被炮火轟炸。葉衾寒凝神傾聽,在炮火轟炸之下,『嗖嗖』之聲約傳來,想必是炮火在強勁風勢下,速度更甚。

「是鬼穀子的降天炮。」良若風臉大變,葉衾寒也聽莫夕提起過,但對鬼穀子其人,卻沒多瞭解。

鬼穀子乃江湖奇人,擅易容,沒人見過他的真正麵容,他的另一項擅長,就是製造火炮,而威力最大的,也就是這種降天炮,程可達五裡。但奇人脾氣也古怪,三十年前有一將軍親自去請他製造火炮,但被他一掌打死,從此失蹤,直到五年前有人說其在莫家效力。

「莫家?」

「莫家莫雲帆,近十年剛興起的一個家族,一度與南宮世家比肩,一年前,南宮家最小的兒子南宮定去莫家提親,莫雲帆答應將兒嫁給南宮定。」

「莫夕就是莫雲帆的兒?」葉衾寒問道。

「你認識?」良若風神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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