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長歌》17 火燒七星鎮

地上灰濛濛一片,冥王蛛竟有數千隻,想來是猴無影一直藏在袋中的。冥王蛛群結隊的往七星客棧爬去,而整條街上,隻剩下了呂名桀一個人,原來猴無影趁著呂名桀應付冥王蛛時,將葉衾寒和柳依依救了去。

再看那些冥王蛛,次第有序的爬上七星客棧的房門和屋頂,數百隻或者幾十隻一組,吐結網。不到半個時辰,整個七星客棧,竟被一張銀灰的巨大蜘蛛網所覆蓋。

呂名桀離客棧遠遠地站著,他已經認出了這些就是冥王蛛,冥王蛛的蛛網韌極強,加之這張大網是由數千隻一同織就,所以,這張網可說是刀槍不能損。呂名桀明明知道三人在裡麵,卻對他們無可奈何,於是朗聲道:「猴無影,你控蜘蛛的能力果然厲害,隻是不知道這些冥王蛛能不能得了火燒。」聲音通過力的傳播,數裡皆可聞。

昏暗的地道,一張簡陋的床上躺著一個人,臉慘白,正自昏睡。床邊,有一張年代極為久遠的八仙桌,坐著一男一兩人,男的形猥瑣,的靚麗絕,這兩人自是猴無影和柳依依,躺在床上的自然就是葉衾寒了。

猴無影已經幫葉衾寒結了骨,又給他服用了自己的獨門療傷葯,信誓旦旦的向柳依依保證,葉衾寒七日就會恢復如初。

柳依依知葉衾寒沒有生命危險,也就放了心,腦中一直想象著在葉衾寒和呂名桀決鬥時,自己腦中倏然閃過的人影。那個人是誰?為何看上去如此的親切?越努力的去回想,腦中人的背影,卻越覺得模糊。

每個人或許都有過這種覺,在極力去回想記憶深的一件事或一個人時,記憶總是跟你作對。你清楚的明白,那個人或那件事,存在和發生過,但你就是不能去挖掘,否則,記憶會把你折磨的筋疲力盡。

柳依依就被的記憶折磨,折磨的頭痛難當,直到聽到了呂名桀的話,才從記憶中走出來。

「放心好了,這是原來徐浩天親自督造挖掘的地道,離地麵七尺,火燒不到。而且這裡麵我早就準備了半年多的食和水,即便是我們三個人,也能撐的了三個月。」猴無影洋洋得意,看著滿臉擔憂的柳依依寬道。

柳依依嗯了一聲,不說話,轉頭看著葉衾寒,目中竟是擔憂和迷惘。

猴無影嘿嘿一笑,道:「小丫頭,這葉衾寒模樣的確長得俊俏,但跟著他是註定隨時都會有危險的。目前形勢看,想要他命的人更多了,我勸你還是趕快找個老實人嫁了,改名換姓遠離江湖。」

「判出翡玉閣的人,沒有一個能得到善終,若不是跟著他,你以為我能多活這麼些日子嗎?」柳依依聞到了空氣中的焦味,呂名桀果然放火將七星客棧燒了。

猴無影急的大怒,罵道:「老匹夫,他的,老子花了幾年心養出來的冥王蛛,被這老孫子一把火給燒了。」

柳依依看猴無影這個樣子,想笑,又忍住,忽然想起猴無影所說的圖,便問道:「呂名桀口中的圖,是什麼圖?」

猴無影愣了一下,眼珠轉了幾下,彷彿是在權衡了利弊後,才道:「那是華山派的道圖。」

「華山派道?」柳依依咕噥了一聲。

「對,這種世道,無論是個人還是一個門派,為避免被殺或者滅派,哪一個不是狡兔三窟,以防萬一的。」猴無影想起自己的冥王蛛,都要化為灰燼,更加的痛心疾首,於是將那張圖和呂名桀的事,都說給了柳依依聽。

原來,那張圖記載的是詳細的華山道,華山道是華山派的創派人,用了三千弟子建造的。歷時十五年,道建,那修建道的三千人全部被華山創派人以謀反罪名下令殺。從此,隻剩下掌門人知道這道的所在,口和出後均由華山派世代掌門人口耳相傳。由於道的規模宏大,幾乎囊括了半個華山,所以華山派的創始人沒捨得將那張圖燒掉。創派人將死之時,善心大發,對自己的三千弟子心中有愧,是以埋藏了封信在華山南峰,一同埋藏的還有那張道圖。猴無影也是在華山了陳沖東西後,偶然在一塊巨石下發現的,那封信,滿是創派人對死去的三千弟子的懺悔。信的末尾,又寫道,無論道圖落誰手,對華山派是否有利,都是天意使然,得圖者,盡可隨心而用,不用顧忌什麼。

以猴無影的秉,得到圖後,肯定是立即循著圖進道裡麵。也就是在多年前,猴無影在華山道中走,為今日與呂名桀的過節埋下了伏筆。猴無影當日進道中,之後五日盡皆在中度過。他在道中信步而走,慨著道的鬼斧神工。第五日,他來到了一間石室,室中的一麵石壁上竟刻有字,猴無影讀下來,不冷汗涔涔而下。

石壁上刻字的容,是關於呂名桀的,而刻字人的署名就是林默筱的師父,張一鳴的父親,呂名桀的師弟——張定逸。當時呂名桀和張定逸同是華山掌門人的弟子,但呂名桀一心沉迷武功,不願多與人談,是以在師父挑選下任掌門時,將掌門之位傳給了張定逸。呂名桀心生怨恨,便同師父起手來。這一比試之下,呂名桀發現自己武功已經在師父之上,這讓他驚喜集,就連擊了自己師父三掌,他的師父因此而喪命。張定逸知曉此事後,一心要報仇,但其師父臨終言讓別再追究此事,他也隻能將仇恨抑製在心底,不把這件事節外生枝。並將呂名桀放逐出華山,對外宣稱呂名桀生散淡,雲遊山野去了。

呂名桀哪會這麼容易一走了之,他不知從哪裡知道了道的所在,因此藏匿其中,這一藏就是十幾年。這十幾年裡,他在道中更加勤練武功,並對張定逸懷恨在心,暗中窺探著張定逸和華山掌門之位。皇天不負有心人,張定逸有日來道中,呂名桀就在起手來,兩人在道中生死相搏,鬥了三天三夜,不分勝負。後張定逸被呂名桀用塗了毒藥的暗打中,就此在中殞命,而呂名桀,也被張定逸重傷而逃。張定逸自知自己已經迴天乏,就強撐著去了較為的一間石室,將這些事在石壁上刻了下來,以期有一天華山弟子能進這裡,看到刻字,除了呂名桀,為華山派清理門口。隻是,在那間石室看到那些刻字的人是猴無影。

有些事,往往總是與你預想的不太一樣。

「既然你看到那些字,呂名桀又是怎麼知道你看到的?」猴無影講完的時候,葉衾寒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他悄無聲息的坐了起來,凝神聽著猴無影的講述。

猴無影提起呂名桀,再次破口大罵道:「這個老東西,當時就在我後,直勾勾看著我,雙眼放想要吃了老子一樣。」

「在你後?」柳依依顯然有些不敢相信。「既然呂名桀在你後,為什麼他不當時就殺了你呢,非要等到今天這麼大費周章幹嘛?也不怕你這麼些年傳出去嗎?」

猴無影道:「當時我嚇得厲害,趕忙跑了出去,他確實沒追我,後來我想可能是因為他那段日子,練功走火魔了,沒辦法追我。因為當時我看他的神萎靡,臉上泛著綠,像個殭一樣。」

「你的猜測是對的,同他手的時候,我就覺他的武功不是華山派,而是多種武功的雜糅,其中還多了幾分邪魅,特別是他的力。」葉衾寒分析道。

「有道理。」猴無影附和。「這麼多年,我不敢將這些傳出去,原因是呂名桀偽造了張定逸病死,並輔佐了你娘坐上華山掌門之位,他也順利了華山派的大長老。我的原則是別人不來殺我,我就永遠保守著。我以為他從此不會再來找我,沒想到這次他竟然以我詆毀華山聲譽的幌子,來要我的命,還順帶著要把你收拾了。」

「他收拾我是自然的,畢竟江湖上都知道是我殺了張一鳴,他殺我以後,威會更高,至於現任的掌門,也就了一副空架子,整個華山派,也都以他為尊。」葉衾寒雖然對華山派沒多大好,但想到這樣一種人來控製華山派,心中還是有些憤懣。

「聽猴無影剛才說的,我還以為呂名桀隻是一個知道練武的人。若真如你這麼說,他的謀略可也不一般。」柳依依心有擔憂,見到呂名桀後,頓時覺得虛子海不值一提。

地道中,氣溫逐漸在上升,葉衾寒三人已經覺得有些燥熱,地下七尺還能到殃及,想必呂名桀將整個七星鎮都燒毀了。徐浩天苦心孤詣經營了多年的七星鎮,就這樣被一把火焚毀,世事的無常和多變,又有誰能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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