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峰主要他多關照一些這個丫頭。

「就是這樣……」謝問心小聲說著，像有些不好意思：「劉師姐曾說不要走出竹林，我又怕有什麼忌諱，所以……」

周師叔滿意道：「將靈力運用至此，看來你平日修行很是刻苦。」他也是從外門修鍊過來，知道修行不易，指點道：「我等法修雖注重法的運用，但無論何時，修為都是首要的。」

這是提醒法雖要用功，但主要還是在修鍊上下功夫，謝問心行了一禮，謝道：「多謝周師叔教誨。」

周師叔白胖的臉笑了一朵花，擺了擺手：「要是尋僻靜的去，竹林西北方倒是沒有安排弟子住，你可以往那走走。」

謝問心一怔，竹林西北正是那雲癡前輩的方向。不過本就打算借著由頭打探一番，麵疑：「平日裡也覺那裡人煙稀，不知……」

提到這個周師叔也有些失笑，笑罵道：「那裡本就靈氣稀薄，不宜修鍊。而且連線著門，往日總有想去門開開眼的小子胡走，以為能上什麼機緣。門哪兒那麼好進，最後還不是了製要人去救。雁妤是怕後來的弟子添，才加了這句。」

看周師叔的臉語氣，不似作偽。謝問心心下不解，卻不敢多問，恍然道：「原來如此。雁妤……是劉師姐的名諱嗎？」

周師叔點點頭，似是想起了些什麼，有些嘆，「是啊，那丫頭，也是大起大落啊……」提了這句，又覺得和講這些不好，周師叔止住了話頭，拿出十塊下品靈石和一瓶辟穀丹遞給，鼓勵道：「好好練習練習法也好，若是了境，總歸是有些機緣的。」

……

謝問心出了格齋，有些迷惘。雲前輩……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

想到那蕭索的背影，謝問心腦中忽然浮現「世獨立」四個字。連周師叔都不知道的存在嗎……

此時已能運用造化之氣，謝問心閉目了一番，卻沒再有那日的召喚之意。看來那日吸引造化之氣的，確實是懷中的四時書。

想到四時書，謝問心皺了眉。這次的心魔劫，並不尋常。

此前沒有接過心魔，自修鍊起來諸事順遂，法修又不易生心魔。如今改修玄訣，這玄訣屬於何種功法現在也沒有頭緒。與法修最大的區別便是不修靈力，但法修築基築的卻是靈臺，結的是道種。進階看起來像是修的法門，但修進階時也沒有這般直接引域外天魔渡劫的。倒是與佛修的禪意有些相似，卻又不同……

謝問心搖了搖頭，總歸是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且行且看吧。不過這異常也給敲了警鐘，仙途沒有捷徑，若是依賴於靈玨，長以此往，終究不是正途。

腳步緩了下來，卻堅定了幾分。如今造化之氣正緩緩修復著損的神魂，待死氣盡去，也是時候……麵對自己的心了。

連暮初。

「嗬……」謝問心出古怪的笑容。造化之氣果真玄奇，若是往常想起這個名字，自己恐怕早就不能自製了吧。有些自嘲的想著，突然皺了眉頭。似乎到一種……

被窺視的覺。

謝問心不聲，暗暗運轉造化之氣護在丹田，繼續邁著緩慢的步子。注意力卻看向了周圍，能讓到窺視的原因隻有兩種——

第一，修為比低。可神識掃過，卻並沒有發現周圍半點人影。若是用了某種藏形的法寶倒是有可能。

第二便是，修為遠高於，卻故意讓發現。這種可能倒是不大，門之後看不的高人，便隻有雲癡前輩一人。但對方強不知多，沒有原因這麼做。

況且那窺視的覺一閃而過，像是不小心了痕跡急於掩藏。這不像是什麼前輩高人，且走了一會兒後，那種覺並未再傳來。

想來，許是那暗中之人本是無心，自行離去了。謝問心輕嘆一聲，本不多惹是非，能一事也是好的。

不聲的收回神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雲癡前輩所在的桃木屋附近了。

謝問心一怔，微風搖，竹影婆娑，眼前仍是那日的笛聲傳來的地方，卻沒有了結著桃子的桃樹，也沒了桃樹下吹奏笛子的影。

在原地呆立許久，最後對著竹林深施一禮，轉離去。

無論雲癡前輩還在不在此，若不願見，自是不會相擾。

正打算回去，又想到，上次來時的那本書，似乎在水中……向那條無源之水的方向走去，這回倒是有了發現。

泉水也不在了。而那日泉水所在之，隻有一塊石碑。上麵寫著「外門」二字。謝問心想到周師叔所說竹林邊的製，應當就是這塊碑了。

可那日，並沒有見到這碑？

那日所遇的一切，除了懷中的四時書提醒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其它都如夢幻一般，全無蹤影了。

……

到底是裝模作樣的練了一會震雷訣纔回去。也不是心來去向周師叔賣弄對靈力的控製，除了試探雲癡前輩的所在，更是因之前察覺到門有前輩對頗有關注。那日魏長老在眾多弟子中偏問有何不懂，恐怕是被授了意對拂照一些吧……

魏長老是陵峰的元嬰長老，聽聞在千旬山引自己仙門的那位仙長，是陵峰的峰主呢……

也不介意顯一些自的天賦，畢竟若有峰主襄助，自己便離傳送陣又近了一番。隻是對方青眼也隻因自己的資質，謝問心卻是自知，自己如今的是方寸宮法重生，資質雖與原來一般無二，但終究不是原。無法修鍊到大乘，更不用說飛升了。

在方寸塚中神魂散之時，心中除了不甘，多的也不過是復仇悔恨。但在見到無名仙君之後，方纔明白，是自己格局小了。

修士便當如無名仙君這般，一言一行，皆合於道。俯仰於世，仙途應是有無限種可能，不應當將自己困於一隅，不得超。若有機會，當上那天外天，一窺天道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