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紀事》0169巧尋住宿
燻耗費的時間長,現在又要忙著趕路。書趣樓(www.shuqulou.com)
林園便拿出鹽,將野豬先醃製起來,晚上休息時,再來燻。
林園將建議說給大傢夥聽,林大柱林恩都沒有反對。
林大娘子也說,放了鹽的,二三個時辰並不會變化,野外逗留時間長了不安全,抓時間趕路為好。
就這樣,大家又忙著收拾起來,整裝出發了。
林翠依舊坐著從文的牛車。
林誌林園林大娘子和劉老太,坐林恩的馬車。
林大柱趕著斷角牛車,車裡關著的兩個人,早被林大柱和林園悄悄轉走,林大柱渾然不覺。
空了大半的牛車,這會兒裝的是吃的,還有涼開水。
有燉了半的野兔,還有野。
幾個野蛋煮了,裝在一個提籃裡。
秋後的山林,風景格外的麗,紅的楓,黃的葉,綠的鬆。
遠的山上,還依稀可見青黃相間的橘子。
京城在穀縣以南。
越往南走,山勢越高,奇山怪石更多,在黃昏的餘暉照下,更多了幾分有趣。
車軲轆子,吱呀吱呀碾著山間道路,像是一支有趣的曲子。
林園林恩還在擔心路上會不會遇上不不測,林誌和林翠卻是興得很。
紛紛挑了簾子,探著頭,左邊看看,右邊看看。
從文寵著林翠,不說什麼,隻笑了笑。
林大娘子就不放縱林恩了,手往林恩的屁上一拍,笑罵道,「再往前爬,當心掉下車去。」
林恩調皮地吐了下舌頭,「掉下去了,我再爬上來。」
劉老太把車棚後麵的簾子掀起來,笑道,「來來,到這兒看。」
「娘,你不慣著他。」林大娘子拉回林誌,「對林誌道,「後麵是外婆坐的地方,你過去會著。」
「不妨事,不妨事。」劉老太又把林誌拉過去,祖孫兩個,坐在車後的小窗戶旁,有說有笑。
林園發現,劉老太自打從劉家出來的,臉上的笑容就多起來了。
又行了一路,他們到了一集鎮。
這個時候,天已黑了。
林恩找了地方,給大家停車休息,他則和林園往集市上走去。
這集鎮比穀縣城的清風鎮還要繁華,清風鎮都有酒樓,這裡應該不差。
隻不過,林園林恩隻猜對了一半。
酒樓是有,而且有兩座,但是,全都住滿了人。
林恩皺了下眉頭,「看來,隻得另尋他法了,咱們連夜尋民房借宿一晚吧。」
「一時半會兒的,到哪裡去尋?再說了,咱們人多。」林園想了想,「要不這樣,哥哥去尋民房借宿,我再去那兩家酒樓想想辦法。」
林恩說道,「你那法子怕是不了,剛才沒看見嗎?咱們才開口問有沒有房間,就被店小二給推了出來。」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林園笑道。
林恩看了眼夜越來越濃的集市,隻好點頭,「先這麼著吧,就按你說的辦,咱們分頭行,不管不,一個時辰後,咱們到爹孃休息的地方那兒匯合。」
「好,就這麼辦。」林園點頭。
兩人商議好,就分起工來。
林恩大步走遠,找民房寄宿去了,林園彈了下袖子,朝街市東麵的一家酒樓走去。
這鎮子前麵有條大河,河邊設有埠頭,埠頭離著集市很近,所以,來往的商販也多,到鎮上歇息住宿的人也多。
兩座酒樓的東家會做生意,臨街的一排兩層高的房子,設為酒館,後麵的一座兩層木樓,設為客棧。
有吃有住,生意很是火。
林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該住店的早已住下,當然是沒有空餘的房間了。
但林園有的是辦法,事在人為嘛。
再次進酒樓,那店家小二倒也沒有冷臉,笑道,「姑娘,小店真的沒有空餘房間了呀,你要是吃飯,倒還有三張空桌子,這樣吧,吃飯的話,我給打個九八折,怎麼樣?」
「吃飯,九八折?好啊好啊。」林園點頭,「不過,我家裡人十分的刁,油鹽醬醋,都分的挑,我得先看看菜的菜和菜香,才決定定不定菜。」
小二得意一笑,「本店的菜,首屈一指,好吃得不得了呢!」——隻是,有幾道菜,卻輸給了街西頭的那家。但大部分的菜,還是好吃的嘛,「那請便呀,廚房在後院左邊,你聞到香氣的地方,便是了。」
看個廚房而已,店小二沒有攔著林園。
「多謝多謝。」林園往廚房走去。
早已聞到了菜香,隻是呢,不濃鬱罷了。
這個時候,正是吃晚飯時間。廚房裡的兩個廚子,正忙得熱火朝天的,三四個小廝婆子,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一片熱氣騰騰中,響著鍋碗瓢盆歡快的聲音。
難怪那店小二敢傲氣了,瞧這炒菜的陣勢,就知道這店子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雖然有兩個廚房,但也分著大小。
有個胖些的中年廚房,顯然是這兩個廚子中間的頭兒,要炒什麼菜,菜怎麼炒,一直是他吩咐著另一個青年廚房。
這二人長得像的,不是父子,便是叔侄。
林園朝那個中年廚子走了過去,見他炒著一盤茄子,便說道,「大叔,這樣炒茄子太費時了,外頭客人那麼多,他們等得及麼?」
胖廚子回頭,發現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在指揮他,當下就拉長了臉,冷笑道,「你這丫頭片子,懂什麼?我炒菜二十年了,還要你來指教?」
他揭起鍋蓋,拿起鍋鏟在鍋裡撈了幾下,然後,又蓋上鍋蓋等著茄子數。
林園好笑,這哪是炒茄子,這分明是煮茄子,又切得這麼大塊,幾時才會?
「我點一盤茄子,可你這太慢了呀,我要候到幾時吃?」林園皺起了眉頭。
原來是點菜的,胖廚子也不甩臉了,陪笑說道,「快了快了,姑娘不急哈,咱們店裡的菜,可是這條街上做得最好的,要不然,怎會天天滿座?」
「可我不吃你種茄子。」林園皺眉頭,「算了,我還是去另外一家吧,他家炒的茄子應該更好吃些。」
林園轉就走。
胖廚子急了,「姑娘,姑娘,好好,就按著你說的做,不過,你總得等我將這鍋子裡的茄子炒吧,這都炒了一半了呢。」
林園一指旁邊的灶臺,「這不是空著嗎?」
那胖廚子又說道,「我侄兒要炒的菜,是來了很久的客人點的,你這是隊呀,別的客人會有怨言的,……姑娘,等不了多久呢!莫急莫急,一會兒就好。」
林園可等不了,已經走到廚房一角,從那裝菜的籃筐裡,翻了兩茄子出來。
這種茄子是細茄,蠟燭細,加鹹菜末,放些許的糖,大火炒,淋許的醬油,味道十分的鮮。
林園洗凈了茄子和菜刀,找了個乾淨的瓦盆,裝清水,一手茄子,一手菜刀,刀起茄落,手法快如風,作利落漂亮。
把個專門切菜的廚娘,驚得呆住,「這刀法可真漂亮啊。」
胖廚子擔心林園切壞他的菜,不住地說,「就好了就好了,莫急呀,姑娘。」
那邊青年廚子正在炒一盤青菜,青菜隻消片刻。
林園等他的菜裝盤後,馬上瀝乾茄子,青年廚子將鍋子刷乾淨,林園笑瞇瞇端著茄子走了過去,「小哥……」
的聲音清脆,笑容甜無害。
青年廚房眨眨眼,臉窘紅,「紅娘,你有啥事?」
「借你的鍋子用用。」
「……好。」靦腆的青年廚子趕讓開。
林園起一把大鍋鏟,從一旁的大碗裡舀了一勺油,等油熱後,林園飛快丟了兩粒拍扁的蒜丟熱油裡香。
大蒜被熱油一炸,屋中頓時香氣撲鼻。
行家胖大廚子馬上回頭來看,發現是林園在炒菜,驚訝得皺了下眉頭。
這小丫頭炒菜的作好快,行家呀。
菜已鍋,胖廚子便也不阻攔了,隨林園炒菜去。
不過,這小丫頭炒菜的法子,還不得不說,真得好快,那鍋鏟隻翻炒了幾下,茄子已變。
而他這鍋的茄子,還沒煮……
就在胖廚子和青年廚子驚訝的注視中,林園已將茄子炒了。
「姑娘,姑娘,這兒有盤子。」一旁候著端菜的廚娘,笑著將一個盤子遞了過去。
是個吃貨,那飄著蒜香的茄子,把的口水都勾出來了。
林園麻利的盛菜起鍋。
「茄子好了嗎?」一個漢子大步走進了廚房,晃頭晃腦間,看到林園手裡端著的茄子,眼睛頓時一亮,二話不說就接了過去,「這是我的菜嗎?可算是炒好了。」
一邊走著,一邊還端著盤子聞著香氣。
胖廚子好奇那盤茄子的味道,走過去瞧,他發現,那漢子端的茄子一落桌,馬上來三雙筷子,三兩下就吃了個。
「店家,再來一盤剛才的炒茄子!」那漢子朝廚房方向大聲喊道。
隔壁一桌的兩人,在這三人吃菜時,一直著脖子瞧,見他們居然再點一盤同樣的菜,心中好奇,真這麼好吃?不就是一盤茄子嘛,除了澤比以往炒得要好看些以外……
於是呼,他們也跟著喊,「這兒也來一盤剛才那茄子,不要湯的那種……」
店小二還沒有敢回答,胖廚子和青年廚子也還在發獃中,隻聽林園笑微微回道,「好勒,紅燒茄子兩盤。」
林園轉,催著洗菜的廚娘,「大娘,快快快,再洗幾茄子……」
廚娘不敢做主,拿眼睛瞧著胖廚子。
胖廚子揮手,「照說的做,快洗茄子,不不不,多洗幾備用。」
「好勒。」胖廚娘歡歡喜喜洗菜去了。
居然吃一盤還要一盤?可見,這姑娘炒的好吃呀,哎,一會兒也這姑娘炒一盤給吃。
茄子不像青菜難洗,三兩下之間,就洗好了,廚娘又照著剛才林園切菜的手法,將茄子切塊狀。
這邊林園已經開始了第二次炒茄子,那邊,胖廚子裡的鍋裡,還住煮著茄子。
他看一眼自己鍋裡灰不溜秋早已看不到茄子本的亮紫的菜,和林園鍋裡油亮的紫茄子,惱恨之下,抄起鍋子將自己炒的菜倒掉了。
那青年廚子驚訝問道,「叔叔,你怎麼倒掉了?」
「一時沒留神,鹽放多了。」胖廚子不好意思說自己炒的不好吃,找了個藉口說道。
林園抿了下,心下笑著,也不點破他。
有炒的茄子,胖廚子的茄子有人吃纔怪,強行端上了床,也會被人嚷著賠錢。
他鎖不炒菜了,盯著林園的手法學習著。
林園來這裡,本來就是送技的,為的是討好他們,得一個住,所以,毫無保留的說著自己的作步驟。
林園手法麻利,兩盤茄子同時大火炒,很快,就熱氣騰騰的出爐了。
店小二左手一盤右手一盤,將菜端了出去。
菜一上桌,那兩桌人一人一筷子,幾下就夾了。
「喂,小二哥,再來一盤紅燒茄子!」後一次菜的那兩人,又高聲喊道。
他們這一喊,立刻引起了其他桌人的好奇。
人們紛紛腹誹著,不就是兩盤茄子麼,怎麼還一吃吃兩盤?
神仙佳肴?
於是呢,大家也跟著點菜,茄子是蔬菜,並不貴,十文一盤,人人買得起。
滿屋的桌子,都著紅燒炒茄子,而且,還引得路人也紛紛進店來點菜,且點的第一個菜,便是紅燒茄子。
這一異常的舉的,驚了酒館的東家。
他從後堂的帳房裡走出來,打聽之後,對林園說道,「姑娘,你不如留下來炒菜吧,我給田大開多工錢,也給你開多。」
他相信,這姑娘除了炒茄子,一定還有別的本事。
林園卻解下圍,笑了笑,「不,我不需要工作,我隻是個前來找吃的過路人,田大叔炒的不合我的胃口,我才冒昧手,驚擾了店家,實在不好意思。」
那東家擺擺手,「哪裡哪裡,沒有驚擾,這樣吧,姑娘,你開個價,你說要多,你才留下來?」
林園眨眨眼,「有地兒住嗎?」
「有有有,當然有了。」
「可我還有家人跟著呢,我來這兒幫廚,他們呢,他們沒地兒住,一定不同意我留下來的。」林園一臉的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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