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浪子回頭

吃飯桌上，丁桂給甜丫夾了一個大，

“姑娘，你多吃一些，難為你花骨朵一樣的娃娃，肯嫁給小朱這個二癩子。”

“姑姥姥，我怎麼就二癩子了？”朱朝東哭笑不得，“我好歹也是個一呼百應的生產隊長，到你裡，怎麼就了這樣？”

“你拉倒吧！”丁桂給他一個白眼，

“林林都跟我說了，春芽他們在婁馬坡的時候，你帶人拿兵去堵我家雷默，你當我不知道嗎？”

“那不是誤會了嗎？”朱朝東急忙解釋。

丁桂看著他，覺得自己的好菜都浪費了，

“今天看在你新媳婦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後可彆這麼魯莽，如果不是雷默有兩把力氣，你還不把他給打傷了？”

朱朝東老老實實承認錯誤，“我錯了，姑姥姥，我下半輩子再不敢好勇鬥狠了，你瞧瞧我臉上這道疤……差點就連媳婦都娶不上。”

彆看他現在春風得意，他以前的長可是能讓小兒止啼。

“好了，姑姥姥，就不興人家浪子回頭？”春芽趕給老太太也夾了一個，“趕吃吧，甜丫頭一次上門，彆嚇著人家。”

晚上，雷默端水給春芽泡完腳就催，

“趕睡吧，明天還有一大堆人要來拜年了，我看廚房裡的火可能都熄不了。”

春芽不在意地說，“我早就想到這一茬了，今天的湯底特意多熬了一大鍋，明天有人來，直接開火鍋放高湯，然後涮鍋。”

大冬天，涮鍋是最好的選擇。

最多就花些時間洗洗菜做些切配的工作，冇有什麼需要忙的活計。

雷默沉了一下，忽然說道，“省農業局覺得我的工作乾得很不錯，說要把我往上調，我正猶豫著要不要答應。”

“要的呀，你這傻子！”春芽大喜，

“要不是怕你一個人在這裡吃不上飯，我早就考慮搬到廣陵去了。”

改革的號角已經吹響，各行各業都在萬復甦，廣陵無論從件來說，都是創業的好地方。

而且丁林林還去那邊上了學，正好可以籌備服裝廠的事。

“你想去呀？”雷默鬆了一口氣，“那我明天就答應人家了。”

這麼快又搬家，春芽高興之餘又有點捨不得。

先彆提對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已經有了，而且，這一條巷子淳樸善良的街坊鄰居也相得極好，更彆說那個偏僻山村的鄉親們待更是熱十足。

“不過，人生的每一次分離，不都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遇見？”春芽畔出了一個微笑。

“又在自言自語！”雷默的頭髮。

春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早上你又不把這事說出來？我也好讓爸爸在廣陵找一個院子。”

“今天上班的時候才接到通知，我怎麼告訴你？”雷默把塞進被子，“趕睡吧。”

春芽哪裡睡得著，瞪著眼睛看著床頂，細數那些搬家要理的事，

“先去買一個院子，咱們人多，還要做事，小了住不下。”

——最主要的是房子小了日後不值錢。

雷默半躺在床頭，隨手拿起一本書在翻，又聽見小丫頭在嘀嘀咕咕，

“彆的都好說，就是這個呂敏怎麼辦？在東坪信用社還冇乾多久，就又調回廣陵？”

呂敏調到鄉下任職，固然是為了躲避老爺子的婚，也未嘗不是想混一層資曆。

現在，才一年不到又調回省府，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老爺子罵。

盤算來盤算去，一陣睡湧上來，返抱住暖烘烘的雷默，在他大上蹭了一蹭，纔打了一個哈欠道，

“我管咧，讓自己心吧！”

雷默把手裡正在看的書放了下來，又把上的被子掖好，“睡吧，大不了讓你爸留在這裡，我們自己過去。”

“不行，我答應過爸爸，去到哪裡都要帶著他。”春芽喃喃低語了一句，眼皮子漸漸沉重起來。

“那你也要記住，不論去到哪裡都要帶上我！”雷默在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春芽曼聲應了一句，“放心吧，隻要你彆跑，我總會帶上你的。”

雷默將自己的子躺平，把已然陷朦朧之中的孩攬到自己寬闊的懷抱，在黑暗中淡淡說道，

“除了鬱春芽的邊，雷默哪裡都不會去！”

“不怕的……”春芽微不可聞地說了最後一句，“無論你跑到哪，我都會帶著孩子去找到你！”

一陣冇來由的甜意無端湧進心田，雷默在黑暗中不可自抑地出一個笑容。

*****

第二天一早是初三，佟健康早早起了床，有兩天不乾活，他都有些不習慣了。

剛剛洗漱好，大家都陸陸續續起床了。

春芽想著準備搬家，睡得也不是很踏實，一骨碌爬了起來。

雷默一驚，趕把回被窩裡，“淩晨寒氣最重，姑姥姥說了，一定不能讓你出去。”

“就這一天有什麼要？”春芽掙紮著爬了起來。

雷默隻好幫把厚棉穿上，皺眉叮囑，

“你就在灶火旁待著，彆到廚房外麵吹寒風。”

春芽不耐煩了，“知道，知道，還冇到上班時間你再睡一會吧。”

看到在廚房出現，丁桂果然嚇了一跳，

“都說臘月淩晨寒氣重，讓你千萬彆出來，你怎麼就不能好好聽話呢？”

春芽刷著牙，含含糊糊說，

“放心吧，冷不到你那個小乖乖，我穿著這麼厚的棉呢。”

吐出裡的泡沫，扔下一個炸彈，

“反正過段時間就搬家了，以後還不定做不做早餐，到時候，想冷都冷不了。”

這幾句話說出來，大家都楞了。

春芽把雷默即將要調到廣陵的事說了一遍，丁桂悵然若失，

“我剛剛適應這裡的生活，這條巷子裡還有我剛認識的老姐妹。”

丁林林一呆之後卻高興得跳了起來，

“太好了，春芽，你真仗義，這一回，我就不用孤零零一個人去廣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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