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作法爺爺警告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拔快步走了過去。

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也不敢再開口，亦步亦趨的跟著爺爺過去看況。

本來這種時候人心就不穩，對於這些東西忌諱得很，我這樣傻兮兮的說出來，要是剛好應驗了，那就是坐實了烏這稱呼。

「唉，山子這回恐怕是要歇上幾個月了。」才趕到那邊，就聽到一個老人嘆息道。

爺爺帶著我進了人堆裡邊，被做山子的年輕男人跌坐在地上，左手臂以不符合常理的角度彎曲著。一看我就知道，是裡邊的骨頭斷掉了。

找了兩個家住得近的男人把他送回去，爺爺的臉又變得很差。

「他屬什麼的？」冷不丁，爺爺這麼問道。

村長聞言，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纔不確定的回答，「那娃子好像是……屬。」

「除了人不能來幫襯，屬的男人也不行。」爺爺語氣嚴肅至極，「多找幾個屬龍的，二十五以上的男人來場。」

我一句話都沒聽懂，隻能尷尬的在旁邊站著。

等村長都應了下來，又問了別的要求，走得遠了，爺爺才慢悠悠跟我解釋，「老妖怪本就是蟲類，屬的跟他犯沖，又不住他。」

「那屬龍的男人呢？為什麼要屬龍的？」我追問。

「鬼。」爺爺說著，往四看了看，確認沒人聽得到我們的談話後，又接著解釋，「凡是冤死的人，總要出點兒幺蛾子，不然怨氣出不來。」

「男子屬，龍在古時候就代表天子，天子又是萬人之上。」

爺爺說完，我點了點頭，多多也算是明白了。

之前就有個說法，龍氣邪祟。

男子本就屬，再加上是龍年出生，剋製邪祟的同時，又帶了那萬人之上的龍氣。

這種人半夜就算遇到怨鬼索命，也可以安然無恙。不過我也意外的，原來還能鬼。

想著，我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那照這麼說，村裡可能要出事？」

爺爺看了我一眼，我從他眼睛裡看到了一如既往的無奈：「鬼被住了，倒是鬧不出什麼來，麻煩的還是那老妖怪。」

幾句話的時間，村長人就回來了。剛剛聚在一塊兒幫忙的男人散了大半，就留下了幾個。

「這麼多屬的啊？」我有點兒意外，順口問了村長。

沒想到他麵帶苦的搖搖頭，「那些娃子都惜命呢！」

我一聽就懂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這些事不到人家頭上，不能著大傢夥兒出力。

爺爺擺擺手，反倒是一臉平靜：「這麼幾個人就夠了，你就別摻和了，這檔子事我會理。」

「這……」村長看了看那幾個人，又看了看爺爺神猶豫。

「就聽我爺爺的吧！」我見狀，出言勸解，「這些事都是有因有果，村長你本來就是無關人士，帶頭摻和了這麼久，說不定真要出事。」

我剛剛說完，爺爺就冷笑一聲：「不會讓你丟了這頂帽的，趕滾回去。」

村長聞言，臉上的神緩和了不，連連道謝之後就走了。

「……原來他是擔心那頂帽。」我訕訕說道，「我還以為是擔心大傢夥兒的安危。」

「這種人，為了那點兒權力，命都可以不要。」

爺爺冷聲解釋，然後吆喝著把那幾個男人了過來：「隻要不是屬的，留著沒什麼。這活計不損德，也傷不到人，更不會讓你們這些娃子早死幾年。」

爺爺還打算說些什麼，黝黑的男人擺了擺手，憨憨一笑，「不用說了，李叔你說啥咱們幹啥，這是整個村子的事，又不是啥小事。」

他說著，用手肘了旁的另一個男人，又對爺爺說道：「咱還能了乾係不？」

沒有再多說什麼，爺爺點點頭，找好了位置，安排著幾個男人抬棺材。

我則是因為力氣不夠，被使喚去買了幾隻大公，又跟村長媳婦兒要了點兒硃砂。

「爺爺，大公我拴這兒，硃砂怎麼辦？」我把幾隻公的腳綁住，扯著嗓子問不遠的爺爺。

他看都沒有抬頭看：「搬幾張桌子來，跟你花蓮嬸嬸借點兒紙筆，要宣紙跟筆。」

我剛想再問一遍硃砂放哪兒，爺爺已經又著手吩咐那幾個男人了。

別無他法，我再三確認硃砂包好了，裝在了上口袋裡。

差不多半個小時以後，一切我已經準備就緒，公也按照爺爺後來的吩咐，殺了一隻放。

「孩兒，邊上看著，爺爺是該教你點兒東西了。」爺爺用破布了手，過來把硃砂倒在了裡邊，混合起來。

不出片刻，他已經用混著硃砂的寫了好幾張宣紙，寫的是以前看電視劇裡邊演的那種符籙。

不過不同之在於，上麵不是什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類的，而是一些潦草到我都看不清楚，也認不明白的字元。

隨後那些符籙被那幾個自願留下的叔叔，分別在了棺材的中間和四個角。

可能是爺爺看出了我的好奇，他放下筆之後，開口說道：「等事完了，去跟你花蓮嬸嬸買幾瓶墨，爺爺教你畫符。」

「好。」我一口應了下來，隨後問爺爺，「為什麼爺爺你會畫符啊？」

「那些年做那檔子事兒的，有幾個不會？」爺爺自嘲的說完，對我使了個眼，示意我跟在後麵看。

棺材很快就被下到了墳裡，稍微等了一會兒，沒見有什麼變故，幾個叔叔退了開來。

「怎麼隻有一口棺材？」我想了想，把早上就想問的說了出來。

「其餘的火就化灰了，我讓撒在了土地廟門口。」爺爺說著，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爺爺這是在說謊，顯然有什麼在裡邊。但苦於外人在場，不好得跟我講。

想明白了意思，我沒有再問，而是在爺爺的示意下，往後退了幾步。

很快，棺材裡麵有了靜，像是有人在撓棺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