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拱手：“請顧兄詳解，何為丹九品？”

顧耿存懷疑他是故意裝傻，仔細觀察神，覺得還認真，隻得耐心解釋：“各家修士修煉金丹手段不同，結丹品質也都不一樣，按照金丹品質，分作九個品級。”

靈想起先前在陶氏錢莊瞭解到的彈藥九品的分法：“這倒是符合了外一如的傳統了，隻是這丹九品，可跟外丹一樣，各有名目？”

“自然是有的，丹第九品，是靠吸攝外來生靈的真氣合丹，比如那梅散彩，吸收鬼氣煞合丹，還有人吸收妖氣合丹。由於妖鬼原有意識，氣質又極為渾濁，合金丹以後品質最差，很多時候非但不能延壽長生，還會折壽短命，有時候法力不聽使喚，甚至反噬主人，令主人走火魔，雖然能夠速，威力亦大，但缺點太多，被定為九品。”

靈點頭表示贊同：“那丹修得確實很差勁，第八品又是什麼況？”

“第八品是吸收無意識生命靈氣合丹，多得是草木華，如桃花梅花，古樹蒼藤。與前者差相彷彿，都是來外靈氣，雖有延年之效，進展神速，但人木到底有別，缺點不，被定為八品。”

“第七品是以自然靈氣合丹，隻是不分來源，什麼火氣木氣，天氣地氣，凡是可用靈氣一概濫采練。雖然其名曰，相容幷包，實則混雜不堪，有的靈氣相互剋製，亦有反噬走火之虞，通常也難以延長壽命，隻能增強法力，被定為七品。”

世上真的有人用這種手段結丹嗎？靈不敢相信，丹何等重要，丹華以純粹為先，結丹時候盡可能地思慮，生怕命不純，參雜質，這幫人倒好，主把七八糟的東西往裡麵摻雜，就為了提升速度，增強法力。

不過想想梅散彩，連別的鬼魂靈氣都敢往自己丹中摻，摻雜靈氣也不算什麼了不得了。

“此三品為凡品，沒有任何希能夠孕育出元嬰，進而修證真仙不死之。另以風雨雷電等結丹為六品，以天罡地煞結丹為五品，依八卦結丹為四品，此三品為真品，隻有極小概率能夠孕育出元嬰。依先天五行元氣結丹為三品，依先天二氣結丹為二品，依先天道真炁結丹為一品。此三品為仙品，有極大概率能夠更進一步，修真仙，長生不老。越高階越費功夫，修行越慢。”

靈不知道這些是誰總結出來的，但認為頗有道理，修仙為的就是純，最後把自己練得形神合一，盡是先天真炁，沒有一毫雜質，方能以神合道，與日月齊輝，與天地並生。

依顧耿存所說，這幫傢夥為了增強丹力，追求速度，竟然主把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煉進去，日後哪怕孕育出元嬰也是怪胎邪胎，渣不可能煉盡，純自然也就不可能達。

按照仙道的傳統標準，除了一品丹是玄門正宗，餘下八品都是旁門左道！

若按顧耿存的這套標準，自己已經是丹一品的金丹老祖了。

想到這個，靈就忍不住想樂。

他滋滋地告訴顧耿存：“我是丹一品，已經是金丹老祖啦！”

這話非但顧耿存滿臉不信，食客當中有好幾位嗤之以鼻，甚至白眼以對的，都覺得這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麼話都敢說。

一個留著山羊鬍的小老頭隔著兩張桌子接住話頭：“金丹老祖都有飛天遁地之能，排山倒海之勢，哪怕是丹九品的老祖，看你一眼，也讓你心驚膽，說一句話，就能讓人屁滾尿流，哪裡會是你這樣子？小孩子莫要胡吹牛啦。”

其他食客們也紛紛介麵，有人說，金丹老祖隨便揮揮手，就能讓天地變，有的說，金丹老祖隨手發雷，就能引發地震。

顧耿存笑著問靈：“他們說的那些神通，你有嗎？”

“沒有。”靈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做不到，不過他才隻修了黍米丹，丹一轉的丹華境，隻要給他時間，等他修第四轉的還丹境，要做到這些都是小意思。

不過他不想跟這些人爭論，隻問顧耿存：“你修煉到什麼境界了？”

顧耿存謙虛中略帶得意：“我於去年已經胎完畢，今年正式開始凝練第一丹田。”

食客們紛紛驚撥出聲，隨即贊嘆：“不愧是顧三公子，靈犀劍客！”

那山羊鬍又開口詢問：“顧三公子今年可有二十歲了？”

顧耿存說：“今年三月，剛滿二十二歲。”

山羊鬍滿懷慨：“顧三公子才二十二歲，就已經胎換骨，開始凝練丹田，將來結丹必仙品，真仙有，真仙有啊！”

其他人也都又是震驚又是羨慕：“世家子弟得天獨厚啊，一出生什麼都準備好了！飯來張口，來手，什麼籍靈丹，法寶飛劍應有盡有，就等著手修煉了。哪像我們，年過半百，凝脈尚未完，隨著年紀增加，以後希越來越渺茫，胎都不敢奢，遑論真遠呢。”

對於眾人所講的“凝脈”“胎”“凝練氣海”這些修行等級名詞，靈一個都沒聽過，他不恥下問，虛心向顧耿存請教。

顧耿存深深地懷疑這死小孩在故意裝傻，戲弄自己。

他雖然看不靈是什麼水平，但至過了凝脈期，靈神氣純，周不見一濁氣，他推斷很有可能也是胎換骨以後，在鍛煉氣海的人，在凡人眼裡，已經是仙人一流了。

這種人如何連這些基礎的名詞都不知道？

可是靈神真誠，態度謙卑，並無毫作偽，顧耿存耐著子給他解釋：“金丹之下，分作三個時期。首先是凝脈期，凝煉真氣，將位填滿，打通周十二正經、奇經百脈，使得全氣外勾連，上下全通，打一片。人世間的武士，不管修煉哪一門功夫，基本上都在這一層次打轉，能打通任督二脈者，已經是很了不起的高手了。”

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