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靈又驚又喜，得到顧耿存點頭確認，他忍不住歡笑，“太好了！我也要擁有一口像顧兄這樣的通靈寶劍。”

顧耿存的臉頓時一僵。

聽靈說要挑一口像靈犀一樣的通靈寶劍，山羊鬍又忍不住開口：“你這小孩也真是不知好歹，五品仙劍，每一口俱都價值連城，豈能當做尋常禮白送？”

顧耿存帶著歉意和赧說：“五品仙劍，我們顧家也隻有三口。”

靈詫異：“你不是說你們顧家世代鑄劍嗎？”

“劍師鑄出來的劍，最高隻到六品，而且全無靈，需要客人拿回去，日夜以自氣養煉，寒暑不輟，勤謹用功，至十年以後，方能逐漸生發靈。道友日後可到家中，隨意挑選一口六品仙劍，五品確實無能為力。”

“原來是這樣，那也好，我自己養煉出來的才能心息相通，隻是我不通煉劍之法啊……”

顧耿存說：“我家賣劍，凡是下三品的，都送客人一部浩然劍法。若是六品的，另贈送一部浩然劍訣，裡麵既有煉劍法門，亦有劍之，還會為客人量定製一套劍符籙。”

聽到浩然劍訣，山羊鬍嘆道：“你這小孩真真撿了天大的便宜，靈犀公子也真慷慨豪爽！滌顧家的浩然劍訣非同小可，如今赫赫有名的浩然劍客江自放，就是靠著從他家買劍時得的籍煉了一了不得的劍，縱橫滌水兩岸，劍掃披麻教三十六分壇，自家毫發無傷，揚名天下。”

“這麼厲害啊。”靈聽了也很歡喜，“那我就提前謝過顧兄了。”

他決定，等從梅散彩那要回金烏珠以後就跟顧耿存去滌，弄一口仙劍來玩！

正說著，忽然有個後來的食客在人群中開口：“小真人，我想買你的胎換骨丹。”

靈看這人有十七八歲年紀，眉眼清秀，穿戴彷彿是個富家公子。

他記憶力極佳，認出這人先前在陶氏丹樓見過，是個迎客的小夥計，便問：“金朝奉終於下定決心，要來花三萬符錢來買我的丹藥了？”

那夥計被金朝奉派遣，扮作富戶公子來買胎換骨丹。之所以這麼做，一來陶氏丹樓跟別人買藥，傳出去名聲不好聽，二來也好殺價，沒想到竟然被靈一眼認出。

本來依著金朝奉，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把靈做掉，將他腰間整個葫蘆奪走的。

他依托在世家之下，並不把尋常的山野散修放在眼裡，靈剛剛“死”了師父，帶著家傳的寶葫蘆出來過世，裡麵還裝了不知多顆胎換骨丹，在金朝奉眼中，就如同是又又的小白兔，隻要他願意，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一口吃掉，連甜帶香。

隻是現實況很復雜，如今丹城剛剛易主，陶氏家主陶潛龍大爺放出話來，未來一段時間，陶家上下都要以收攏人心為主，尤其是涉及民生的商鋪，更要善待丹的本地人，除了城裡的家族百姓，也包括丹山裡的散修。

金朝奉在陶家地位雖然不低，到底隻是家仆，他要是敢在這時候因為見財起意弄本地散修，極有可能高出一個大新聞，街上負責治安的鎮壇使可不會給他麵子。

他猶豫再三，終於不敢冒險，咬牙湊了錢派人來買，等過了這陣再做其他的打算。

他派來的夥計被破份，滿臉尷尬，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三萬金葉符錢不現實，我願意花五百金葉符錢跟您買兩顆胎換骨丹。”

眾人齊刷刷倒吸了口氣，頭接耳，議論紛紛，都疑什麼靈丹妙藥需要那麼多錢。

靈無於衷：“不賣。”

小夥計愁眉苦臉央求道：“您就賣了吧，五百金葉符錢，相當於五億銅錢，能買五千萬斤黍米呢！換金銀亦能換千金萬銀。”

“啪！”顧耿存把靈犀劍重重拍在桌麵上，“沖、湛、滌等地，銅葉符錢一律兌換十枚銅錢，僅可買一斤黍米，到了丹，陶家就把這個價格翻了十倍！”他瞪著來買藥的夥計，目淩厲，如若劍鋒，“在這裡能拿出五百金符錢的也就隻有陶家了吧？你們利用符錢超額強買丹百姓的基業產，就不怕有人告到沖去，葉家派人來查辦他們嗎？”

小夥計被他氣勢所迫，瑟瑟發抖，麵無人：“我……什麼都不懂，隻是聽命行事。”

顧耿存向靈詢問事緣由，靈簡短地把大致況講了，然後向他諮詢，賣多錢合適。

顧耿存說：“你若真有那般好藥，最好多錢都別賣，即便你已經過了轉生期，日後三田反復，修證人仙的時候也會需要的。你若用錢，我可以給你一些。”他取出兩張金葉符錢遞過來。

靈自然不會憑白要他的錢：“我不缺錢花，胎換骨丹我已用不上，即使要用，也可隨時再煉，隻是看那符錢有趣，想要弄回來研究研究，你幫我定個價就好。”

顧耿存沉了片刻：“五百金符錢一枚比較合適。”

“好！就用這個價格賣。”靈跟那陶氏的夥計說，“回去告訴金朝奉，五百金符錢一枚胎換骨丹，他要買兩枚，就拿一千張符錢來。”

夥計做不了主，跑回去請示，很快捧著個木匣返回：“暫時隻湊夠這些錢，先買一顆。”

靈接過木匣，裡麵裝著五遝符錢，每百張一遝，正好是五百張，上麵俱都嵌有雲紋金線，還有用特殊調和的硃砂墨構的符竅。

一張符有沒有超自然的靈力，最關鍵的核心在於符竅，畫符不知竅，徒惹鬼神笑，畫符能知竅，驚得鬼神。

各家符竅俱是不傳之，有顯竅，有竅，這金葉符錢上共有五個符竅，三顯兩，十分巧妙。哪怕是顯在外給人辨別真偽的三個符竅，不知底細的卻也無法仿製，即使將貝葉、朱墨、金線等置辦齊全，依葫蘆壺瓢，每一筆每一劃都照描照刻，仿得再像，稍微懂得些符的人也能一眼辨知真偽，就在於這符竅外人仿不得。

五百張金葉符錢聚在一起，靈氣盎然，整個客棧裡麵都變了氣氛。

裝錢的匣子是特製的，外雕花，暗合符陣，關上蓋子以後將外隔絕，方應不到。

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