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人間》第七章:船下有水鬼,來求渡
深夜,雨還一直下著。
聚義幫渡風堂的人押送著一車車糧食來到碼頭,經過一番接之後,就開始嫻的搬著糧食上了船,當糧食上了船之後,和往常不一樣的是,有一半負責押送的人居然也上了船。
隻是,沒人注意到,在碼頭遠的一山上,有幾個蓑人正注視碼頭上聚義幫的一舉一。
這些蓑人中,有一個中年漢子手裡把玩著兩個鐵球,抬頭之時,出了一張狂的臉,眼神之中有幾分霾,此人便是南山幫戰堂堂主魏莽,在水西縣也是一號有頭有臉的人。
「堂主,有些不對勁啊。」魏莽後一個年輕人開口道:「這聚義幫出貨,一向都是固定的人手,怎麼今日渡風堂的人去了那麼多,難道他們收到了什麼風聲?」
魏莽拳頭一,握住鐵球,沉聲道:「恰恰相反,若是渡風堂這次出貨還是像以前一樣,那我們才應該考慮一下是不是走風聲了,他們越是謹慎,越說明沒有問題。」
「如今,聚義幫裡,被杜若那窮酸書生給整得焦頭爛額,所有事都慌慌張張的,但也不代表這些人都傻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一趟出貨,對他們聚義幫意味著什麼,謹慎對待纔是正常的。」
魏莽角微微上揚,出一抹笑容,說道:「這批貨,我們南山幫吃定了,從此之後,什麼狗屁聚義幫,就為歷史了,這梧桐鎮是個好地方啊,又隔我們南山幫這麼近,合該是我們的。」
南山幫其他幾個幫眾都很意。
「走,去青山口。」
…………
聚義幫的船,準時開拔,往西而去。
這批貨是通往蜀中的,但是聚義幫隻需要往西進富水大湖便可,到了那裡,便會有長遠商號的接洽,以旱路通往蜀中。
風陵江上,聚義幫的義字黑旗在風雨中搖曳著,漸漸消失在夜裡,在離開約半個時辰之後,已經回梧桐鎮的那些渡風堂幫眾卻在中途換了個方向,去往了另一個方向,很快,渡風堂的人來到風陵江一峽穀裡。
數十艘輕裝小船早已經層列在江上,上百號人披蓑頭戴鬥笠靜靜地等待著,沒有任何燈火澤,彷彿幽靈一般,隻有河風陣陣,雨落水麵的聲音。
在這些小船中間,同樣披著蓑,戴著鬥笠的杜若藏於眾人之間,坐在船上,隨著波浪起伏,後是黑頭嚴肅的提著刀,在來時路上,執法堂的兄弟,好多人都一再嚴肅的警告他,要是幫主出了任何一意外,就讓他自己把那顆黑漆漆的腦袋給砍下來當尿壺。
黑頭也經歷過很多次廝殺,可他已經記不得這種張的覺,想了好久,似乎,這麼張的時候,還是第一次跟著幫裡兄弟出來砍人時才這樣過。
的看著幫主,突然看到杜若了,黑頭急忙問道:「幫……幫主,你有什麼吩咐?」
杜若緩緩轉過頭,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誒,原來你在這邊啊,我剛剛找了你半天,都沒看到你,這天實在太黑了……」
黑頭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委屈說道:「幫主,你是想說我太黑了,在這晚上都看不到吧,我知道的,前段時間我去相親,那些姑娘全都是這樣拒絕我的……」
杜若忍俊不,道:「沒有,沒有,你這很好,很健康,嗯,通知下去,全速出發,如果我沒猜錯,青山口那裡是最佳埋伏地點,南山幫一定會在那裡手!」
從梧桐鎮出發,會路過一峽穀,那裡有一座大山,做大青山,也是最適合藏的地方,等出了那大青山之後,便是一馬平川的坦大江,縱然是南山幫想要手也不太可能。
其實,在前麵也有幾適合埋伏的地方,但杜若不認為南山幫會傻到在那幾手,實在距離梧桐鎮太近了,隻要聚義幫反應迅速,都是能夠很快應援的。
綜合評判,大青山最合適。
也隻有在大青山手,南山幫纔能夠搶到最多的糧食,最大程度減糧食掉江裡,畢竟,南山幫還需要靠這一批貨作為籌碼,在長遠商會麵前有更多的話語權。
…………
路過梧桐鎮的風陵江,這一帶雖然不是很寬闊,但是,勝在水很深,不會有那些礁石之類的磕磕絆絆,一路西下,也算是一片坦途,畢竟聚義幫的貨船也不可能很大。
江麵上的雨開始變小了,一蓑的羅大鬍子站在船頭,背上的大刀出了一個刀柄,看著漸漸接近的大青山峽穀,他了,心中有一抑製不住的激。
當第一艘船進峽穀時,羅大鬍子轉進了船艙,船裡的聚義幫幫眾早已經嚴陣以待,一個個繩索捆綁的倒鉤串聯著一竹片。
這種倒鉤,是很常見的那種捕抓海魚的武,聚義幫為了更加省力以及避免在水裡讓繩索糾纏,專門釘上了竹片。
看著這些倒鉤,羅大鬍子殘忍一笑,道:「老子這輩子都沒有打過海魚,今天就把南山幫那群兒子當海魚打一波!」
在聚義幫嚴陣以待中,十幾艘貨船進了峽穀裡。
沒有人看到的水中,數十個人緩緩的潛到了貨船之下,掏出了砸船的鎚子和鐵錐,在波浪湧中,一陣陣沉悶的敲打聲傳了出來,船艙中的聚義幫幫眾都能夠到來自腳底下的抖。
「船下有水鬼!」
一聲大喝剛剛響起,峽穀中突然傳來一陣磅礴的吶喊:「殺!」
在夜霧朦朧之中,數十艘輕裝小船從峽穀兩岸沖了出來,南山幫的埋伏突至,快速穿行在江麵。
就在這時候,聚義幫的每一艘船艙之中,都同一時間丟擲了幾十個倒鉤,相互拋,倒鉤傾斜竄進江水,濺起一朵朵浪花,水泡湧出來。
「拉!」
一聲大喝之下,所有倒鉤開始往回收,江麵上頓時泛出了鮮紅的,即便是在夜裡,也很顯眼。
一聲聲慘,淒厲哀嚎響起。
彷彿峽穀之中有惡鬼在哭泣。
深水之下,朦朦朧朧,一個個倒鉤徑直沉,水下砸船的人慌躲避,卻在麻麻的倒鉤包圍之中,開回穿被勾住,被拉上水麵,鮮淋漓,有的直接穿過口,有的勾住大,也有的堪堪躲過,卻被倒鉤上的刀刃割斷手臂……
一時間,青山峽穀,鬼哭狼嚎,聲聲淒厲。
剛衝過來的南山幫埋伏的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然而,聚義幫的貨船卻迅速調轉方向沖了過去,羅大鬍子站在船頭,手裡握著大刀,朗聲大笑:「魏莽,帶把的就來跟老子決一死戰,哈哈哈,你們南山幫的狗雜種也有今天,哈哈哈!」
羅大鬍子心頭舒爽,難以表明。
水西縣的開了三個碼頭,其中梧桐鎮佔了一個,隔壁的雙樹鎮也佔了一個,另外一個落在水西北方,與這兩個相距甚遠,同樣做著碼頭生意,同行是冤家,南山幫和聚義幫的可不,都是恨不得對方一夜死絕。
而且,南山幫和聚義幫的仇恨是在三年前就開始的,這南山幫是水西縣的老牌幫會,很多年前就已經有了,三年前,梧桐鎮碼頭剛開的時候,南山幫就想要將梧桐鎮碼頭一起納麾下。
當時,南山幫仗著底蘊深厚,想要搶佔,但是被杜若用了些手段爭了過來,但是,也讓初創的聚義幫吃夠了苦頭,特別是之後這幾年,南山幫一直想法設法打聚義幫,而南山幫靠著其深厚底蘊,聚義幫一直於逆勢,又加上杜若不喜爭鬥,聚義幫更是吃了不暗虧。
南山幫本來就選強於聚義幫,若不是杜若手段著實不弱,又有著讀書人的份,還很巧妙的借著梧桐鎮本地的優勢,聚義幫的發展恐怕是舉步維艱,難有今日的威。
今天終於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羅大鬍子就猶如吃了靈丹妙藥一樣神清氣爽。
雨還在落著,峽穀裡風聲呼嘯,夾雜著一聲聲哀嚎,魏莽站在船上,冷冷的向羅大鬍子,吼道:「羅大鬍子,我們南山幫跟你聚義幫不共戴天!」
羅大鬍子嘲諷道:「說得好像你南山幫什麼時候照顧過我聚義幫一樣,今天老子就把話給你下了,有本事你狗日的來咬我!」
魏莽狠狠一手裡的鐵球,朝著羅大鬍子砸了過去,一揮大刀,怒聲道:「給我殺!」
兩方船頭相接,南山幫的人如同浪一般沖向聚義幫的貨船,也在同一時間,聚義幫的貨船裡,早已經準備好的幫眾都沖了出來,兵戈之聲響起,喊殺聲混做一片。
一時間,青山峽穀裡,一片混。
就在這時候,夜霧朦朧中,數十艘小船快速順流而下,從側邊包圍而來,速度非常快,順流而下。
有南山幫的幫眾率先發現,大驚失,急忙大喊道:「堂主,我們中埋伏了!」
正在激戰的魏莽回頭,頓時臉大變。
那夜裡,一道淡然的聲音響起:
「殺,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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