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在春風裡》第165章 離去,送別。

不僅替盧佩姍把職介所轉讓了回來,還願意借十萬塊錢給盧佩姍的媽媽治病,這讓盧佩姍到非常意外。

知道,一直以來,康都很照顧,不然也不會把他手底下所有的人力訂單來做,讓的職介所從來不愁業務。但是如果是僅僅因為欣賞的能力,就這麼雪中送炭般的幫助,盧佩姍實難相信。

一開始並沒有接過康的轉讓合同和銀行卡,而是問了康,為什麼要這麼幫

的理由是,他接下來還有好幾筆大的勞務訂單需要委托盧佩姍去做,他不希盧佩姍因為家裡的困難,放棄了人力資源這個業務,他也不想失去盧佩姍這個好幫手。他還,華晟集團總公司傳出來訊息,也許下一階段,他就會被調回總部,委以人事部門重任。到時候這個華晟集團的勞務資源這塊,都會由他負責和主持工作。

未來整個華晟集團的勞務業務,這是一塊充滿著力的大蛋糕,隻要他願意,他可以這塊業務統統以外包的形式委托給盧佩姍的職介機構。

按照他的構想,盧佩姍的職介所不僅要拿回來,還要擴張做大,由他在華晟集團總部給源源不斷提供業務,到時候一年就不是掙幾萬塊錢的小生意了。

顧名思義,他希盧佩姍做他的白手套,替他把資源變現。

至於借錢給的理由,就更好理解了,隻有解決了盧佩姍的後顧之憂,才能安心地去做事

盧佩姍慎重考慮一番過後,接了康的幫助!

因為眼下實在是太需要這筆錢了,媽媽的病,也不可能拖到掙到醫藥費再進行治療。

人,往往都是在最脆弱最困難的時候,最容易銘記和恩這個時候對以援手的男人!

盧佩姍也不外如是。

這一舉,無疑是雪中送炭,是盧佩姍心中最激的男人!

再後來,康又幫盧佩姍的媽媽在杭州各大醫院托關係找專家辦轉院,替盧佩姍無助又困頓的的肩膀上撐起了一片天。

眼中,康就是走在路上突然下起暴雨,適時出現,替撐傘的男人。

漸漸地,隨著心對康恩和跟他日久頻頻的接竟有些迷起這個男人獨有魅力的有婦之夫。

的每一次關心備至,每一次噓寒問暖,每一次的業務投放,都讓愈發沉淪。

直至有一天,醫生告訴母親的癌癥已經到第四期,癌細胞開始大麵積轉移,目前化療效果很差,隻剩下是三個月的生命週期時。

還是在這個清吧裡,盧佩姍抱著康一邊痛哭,一邊喝得酩酊爛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發現自己酒店,而邊睡著的男人,正是康

但是不怪康的趁人之危,相反,當看到康在自己旁酣睡正香的時候,心裡竟莫名生出了幾分依靠

在一瞬間,又覺得自己卑鄙無恥不要臉,跟一個有婦之夫發生了關係,竟然還能如此地恬不知恥,不慍不怒。

跑到衛生間,對著鏡子狠狠打了自己兩子,然後用冰冷的涼水沖洗著自己的臉,自己的,還有每一寸

從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時,康已經起床,突然一把將摟在懷裡,告訴從昨晚開始,他將是最堅強的後盾!

盧佩姍第一個念頭是不能繼續一錯再錯下去,於是將康一把推開,並告訴他昨晚隻是酒後一場糊塗夢,大家都是年人,不要大錯特錯。

隨後,匆匆換好服離開了酒店。

雖然接下來幾天,都一直盡量避著康,但命運就是那麼喜歡捉弄人,每次都能讓康找到。而且每次都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或在職介所、或者酒吧、或是在醫院,康都會及時出現!

這個男人就像命中註定似的,怎麼躲,怎麼避,終究都會變著法兒的相遇。

尤其是媽媽愈發病重的況下,康就像茫茫大海的燈塔,總會讓在無盡痛苦鐘中看到一抹亮;又像溫暖的港灣,總會在焦慮無助的時候,向默默地提供著所需要的幫助。

時間是最好的催化劑,事實證明,對這個有婦之夫,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直到有一天,康說,他會為了離婚,給未來和幸福的時候,盧佩姍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明明知道破壞別人的家庭,當一個見不得的小三,是可恥的。但盧佩姍卻還是願意一錯再錯下去,繼續著這段孽緣。

……

陸遠聽說完跟康的這段本就不該開始的孽之後,眉頭皺,搖頭嘆道:“姍姐,明知錯,卻還要錯,足見這個人對你影響至深。但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該斷就斷吧,就算他將來真願意為你離婚,你能保證今後他不會為了別的人跟你離婚嗎?”

“我也知道是錯的,我也想和他一刀兩斷,但我就是……”

盧佩姍將杯中的尾酒一口飲盡,痛苦地抱著頭,說道:“誒,我和他牽扯太多了,也欠他太多了,無論是工作,還是私,我每次下定決心想斷的時候,命運總會讓我跟他再一次地羈絆在一起。”

“在你最無助的時候,這個男人給了你最需要的幫助,所以你總覺得自己虧欠對方。”

陸遠認真地說道:“但是,牽扯也好,虧欠也罷,都不是你和他在家庭之外保持一頓婚外的理由。姍姐,趁著還能回頭,及時斬斷你和他的關係吧。如今都什麼年代了,難道因為他幫助過你,還借了你錢,你就要把自己連人帶一輩子都給了對方?”

“你……”盧佩姍被陸遠說得有些慍怒。

陸遠繼續說道:“就算你生氣,我還是要說,當有一天,康的妻子發現了你們的關係,你該如何自?算起來,你們還是親戚呢。這要是鬧到你爸你媽那兒……”

“別說了!”

呼的一下,盧佩姍站了起來,麵不悅地說道:“我困了,先回家了。”

“你走吧。”

陸遠沒有挽留,他知道自己該說的都說了,該提醒的都提醒了,剩下的聽與不聽,就要看自己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他相信盧佩姍是聰明人,能明白自己說這番話的良苦用心。他相信姍姐會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盧佩姍走後,他約莫又坐了大概有半小時,才結賬走人,離開酒吧。

……

日子一天天飛逝。

轉眼到了正月底。

這一天,鄭一鳴參加了廠裡各部門一把手纔有資格參加的會議。會議結束之後,他把陸遠和洪剛幾個科長到了辦公室,跟他們宣佈了一個宛如驚天一雷的訊息。

那就是,杭三棉廠在省市兩級主管部門的幫助和指引下,最終接了華晟集團四個億的融資,徹底解決杭三棉廠資金鏈隨時會斷的危機,但華晟集團也因此將會占有杭三棉廠57.39%的份。

華晟集團承諾,杭三棉廠這個牌子會暫時保留,半年不會摘除,領導班子半年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同時,這半年之,華晟集團承諾不會讓杭三棉廠的職工下崗。

但是這半年,杭三棉廠的生產、銷售以及管理繫上,必須接華晟集團的整指導意見,進行全麵全新的廠製改革。半年之後完華晟集團的改革之後,華晟集團蕭山分廠會和杭三棉廠一起合併,改為華晟集團江南製廠。

鄭一鳴告訴他們,這半年,首當其沖的將會是他們市場營銷部的整改。他這個市場營部住人的位置,華晟集團肯定會選擇從集團派人過來。至於他們這些科室的科長副科長,也會被替換出去,畢竟在華晟集團眼中,市場和銷售這種要害部門,肯定會用他們自己的人。一時間,洪剛、胡英紅他們人人自危。

倒是陸遠看得開,半年的時間足以改變許多人和事。如果真有一天自己也要被改革的話,他會選擇離開杭三棉廠,選擇加外麵更有前景的公司,又或者自行創業。他覺得如今無論是他自己本長,還是契機,都已然了。

再不濟,他和潘大海他們合夥的妝公司,也是他離開杭三棉廠的另外一個好去

所以,對於華晟集團的局,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人人自危,甚至排斥。相反,他更看好華晟集團的局,也許充滿著生機的華晟集團,能帶領垂暮老矣的杭三棉廠從困境中走出,闖出一片廣為天地呢?

……

過完了正月,高思悅給陸遠發了簡訊,已經訂好了行程,三天後,飛回英國。

原計劃是過完正月十五就回去的,但是在正月十三那天,在睡夢中安詳逝去,高思悅又取消了機票,留在家裡陪爸爸媽媽理完了的喪事。直到過了正月,才準備回英國繼續學業。

三天後,中午。

蕭山國際機場。

陸遠和馬佐治、潘大海、蘇文艷他們一起來機場送高思悅。

邵剛沒來。

前幾天,邵剛帶著公司的業務和手底下一部分業務員,跳槽到了另外一家公司,並出任這家公司的業務總監。他最近一直都非常忙,除了開會就是應酬,今天無暇來送高思悅。之前陸遠給他打了個電話,他電話裡的意思是有蘇文艷代為相送就夠了,他沒必要浪費時間大老遠跑來機場。

但陸遠前兩天聽高思悅說,蘇文艷已經搬回到家裡住了,沒有再和邵剛在外麵同居了,兩人的關係如今很糟。

而且邵剛和潘大海、馬佐治他們也是漸行漸遠,明明是同城而居,卻自從上次聚餐之後,就沒見邵剛再跟他們相聚一次了。

陸遠又再次想起自己老是說的那句話,人總會長,也總會在不經意間做出了改變。

……

幾人把高思悅送到了安檢口。

蘇文艷不捨地抱了抱高思悅,啜泣噎著說道:“英國這麼遠,下次見麵肯定又是要春節了。好捨不得你走啊,思悅!”

高思悅輕輕拍了一下蘇文艷的後背,安道:“不會,再過幾個月放暑假了,我會回來的。到時候咱倆又能見麵了!文艷,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為了某些人渣,搞得自己心疲憊!”

“誒……”

蘇文艷言又止,隨後搖搖頭,道:“不提他了,回頭我們QQ上再聊,給你和陸遠留點時間。”

說完,又和高思悅再次擁抱,隨後轉對陸遠說道:“思悅快要過安檢了,剩下的時間給你啦。”

陸遠聳聳肩走上前,把手裡的一個U盤遞給了高思悅,說道:“之前答應你,你走之前送你一個禮,喏,現在完承諾了。”

U盤?

高思悅愣了一下,好笑道:“你的禮不會是一個U盤吧?”

“當然不是,”陸遠說道,“你不是在倫敦讀書嗎?我從網上蒐集了關於倫敦及其周邊好玩的地方資料,綜合了廣大網友的意見,做了圖文兼備的攻略。這樣你在週末或者假期的時候,也可以據這個攻略,自己出去玩。”

“……”

高思悅頓時臉變得難看起來,氣道:“陸遠,你…你真是一個鋼鐵直男!你無可救藥了!”

“哈哈哈!”

陸遠不迭大笑起來,樂道,“逗你玩的啦。我有那麼二嗎?”

聽他這麼說,高思悅臉才稍稍好轉,氣鼓鼓地說道:“算你還有點人,那這U盤裡是什麼?”

陸遠道:“我記得你讀大學那會兒,一直嚷嚷著要徒步穿越神農架野人山嗎?我查了很多資料,也在網上搜了大神徒步穿越神農架的筆記和心得,我把這些資料都綜合總結到了一塊兒,做了一個圖文並茂的攻略。等你放暑假回國了,我們一起徒步穿越神農架,讓你得償所願,怎麼樣?夠意思吧?”

“啊?”

高思悅頓時喜上眉梢,開心問道:“你是說,你要陪我一起徒步穿越神農架?”

徒步穿越神農架一直是的心願,卻遲遲沒有得償所願,所以陸遠這個提議,讓開心不已。當然,最令開心的,還是陪一起徒步穿越神農架的人,是陸遠。

“不然呢?沒我,你行嗎?”陸遠說道。

“當然…當然不行!”

高思悅興道:“那說好了啊,暑假我們一起徒步穿越神農架。誰耍賴誰是小狗!”

陸遠說道:“放心吧,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U盤裡的攻略。”

“一定!”高思悅把U盤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包包裡。

這時,陸遠看登機時間也快到了,便催促過安檢。

盧佩姍沖陸遠後的潘大海、馬佐治還有蘇文艷用力地揮手再見,然後轉進了安檢口。

等著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安檢通道,陸遠他們才離開。

出了機場,蘇文艷要回學校,馬佐治要回公司,隻有潘大海跟陸遠是順路的。

隨後倆人打了車一起走。

在回去的路上,潘大海突然說道:“剛才人多不方便,有一個事,我得跟你說一聲。”

陸遠問道:“什麼事?”

潘大海道:“今天早上,盧佩姍來公司了。給了我一堆檔案,還說妝公司的份由你代持。”

陸遠一怔,疑道:“什麼況?怎麼就我代持了?”

“我也納悶呢,就問了要離開杭州很長一段時間,妝公司這邊也上不了心,所以份就給你代持了。”潘大海說道。

“離開杭州很長一段時間?不行,我給打個電話。”

陸遠心裡咯噔一下,趕兜裡出手機,撥通了盧佩姍的手機。

嘟—嘟嘟—

手機響了兩聲,那頭直接就給掛了。

陸遠又撥過去,那邊還是直接給掛了。

打了五次,全部都給掛了。

約莫過了五分鐘,手機提示,一條簡訊進來了。

是盧佩姍發過來的。

他趕開啟簡訊欄,一看容是:“陸遠,上週,我媽媽走了。走得很安詳,在睡夢中去了天堂。媽媽說,為有我這個兒而到驕傲。你那天在酒吧裡說得對,我不能一錯再錯下去了,必須和他結束這段不彩的關係。所以我決定離開杭州一段時間,不要問我去哪裡,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裡。但我知道,我在杭州一天,就會和他一直會糾葛羈絆下去。等我從這段令人恥的關係中徹底走出來,我會再回來的,到時候還繼續請你喝酒,繼續做你的姍姐。還有,妝公司的權由你替我代持,相關檔案我都已經簽好字了,予潘大海。勿念,你的姍姐!”

原來媽媽已經走了。

陸遠沉默了一會兒,編輯簡訊道:“節哀,姍姐。希你能盡快走出霾,我們等你回來!無論你在何,你一定要記得,在杭州,還有我們這幫朋友在!”

盧佩姍:“一言為定,等我回來!”

陸遠收起手機,轉頭看了眼潘大海,這傢夥已經瞇起眼睛,呼呼酣睡起來。

這些天,妝公司重點開拓下麵區縣的市場,潘大海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來回折騰,實在是太累了。

看著累得坐車都能睡著的潘大海,再想著努力工作的馬佐治、夜夜應酬的大慶,陸遠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是時候走出舒適區了?

也許,這個時候離開杭三棉廠,走出日復一日的舒適區,開始規劃自己人生下一階段的新事業,已然是最佳的時候了。

想及此,他當即下定了決心。

明天一早上班,就向廠裡遞辭職書,規劃自己的新事業!

(全書完)

長在春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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