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一臉無奈：“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你再說下去我現在就想立刻洗頭了。”

路懷滿意地閉上了，隨手把帽子扣在了攝像老師的頭上。

兩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這次的居所，它在路邊實在是很顯眼。季羽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再看了眼手裏的地圖：“真的是這裏嗎？”

路懷表也十分沉重：“好像是。”

他們看到的是路邊的一棟明玻璃房，整個房子隻有一層，從承重到外壁，全部都是淺藍的明玻璃搭建，隻有在邊緣，有兩塊小小的黑不明區域。

季羽估著那是洗手間之類的地方。

玻璃房門口站著以為材高挑的，看到他們主走過來打了招呼：“你好，我是這個玻璃房的設計師卡蓮。”

季羽回過神來和打了招呼。

路懷的表看起來不太好，季羽的臉也有些古怪：“這次要進去有什麽特殊要求嗎？之前是要穿黑服，這次不會要穿明服吧……這可播不了。”

卡蓮也笑了笑：“沒什麽特殊要求，隻要你們聽我念叨幾句這個建築的設計理念就行了。我原本隻在我的個人主頁發表了設計圖紙，你們的節目組聯係了我，說希在帕爾的藝集市把它搭建出來作為節目的一部分，我當然很高興。隻不過我最初的設計，是沒有黑的這塊區域的。我希住進這裏的人，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赤，地展示出來，坦然麵對所有路人的審視。”

路懷的眉頭越皺越，季羽拽了拽他的角讓他控製表，他才抿了抿，不自然地看向另一邊。

“如果你們的導演跟我說什麽播不了之類的話，我恐怕會拒絕這次合作，但他認真和我探討了理念。我最後認可了他的說法，無論是明星還是路人都會有不願展示的部分，沒有人能夠完全坦。這塊黑□□域是你們的保留地，裏麵沒有攝像頭，也不進行收聲，你們隨時可以進去。”

季羽真誠地說：“謝導演。”

卡蓮：“這次你們的特殊任務是，在某一天的0點到24點之間，在黑房間外的玻璃房待滿20個小時，外出時間不計算在。做到的話，獎勵20個藝幣。”

季羽忍不住嘀咕：“真是一次比一次摳門，這次就20個。”

卡蓮問：“什麽？”

季羽清了清嗓子：“咳，我是說這玻璃結實嗎？我怕我摔一跤一頭撞碎玻璃。”

卡蓮笑起來：“經過了安全測試的，撞上去玻璃不會碎，但你的頭可就不一定了。”

第17章玻璃房

路懷緒不高，但還是耐著子參觀了這棟玻璃房。

玻璃房就在路邊，而這個集市又沒有多嚴格的道路和房屋的分割線，季羽站在裏麵朝外看，隻覺得仿佛幕天席地，沒有半點安全。

路懷徑直走向黑房間，果不其然，就是浴室和衛生間。

季羽看了看並肩挨著的兩個明臥室，有點笑不出來：“睡覺地方也明啊？”

大概是為了契合整氣氛，玻璃屋的大部分家也都是明的玻璃質，像是沙發、床一類的索就沒有，客廳的地上擺了墊，房間直接鋪了幾層床鋪。

玻璃地板之下就是草地，季羽蹲在地上看被玻璃蔫了的小草，憂鬱地歎了口氣：“這一星期還能睡好嗎……”

路懷從看到玻璃房開始擰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他朝季羽打了個招呼：“我去打個電話。”

路懷進了黑房間給伍安打了電話，對方接得很快，語氣雀躍得有些過分：“怎麽了怎麽了？遇到什麽麻煩了？”

路懷滿心的“果然如此”，他就等著自己打電話來問呢：“玻璃房是怎麽回事。”

伍安眉頭一跳，聽這語氣是興師問罪來了，心底卻忍不住得意洋洋：“當然是導演的安排了，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路懷：“他的方案你們審核過。”

伍安笑了一聲：“那當然了，你麻煩事那麽多，我不得好好替你審審臺本？”

路懷著怒氣：“然後你就千挑萬選了這麽個玻璃房？”

伍安語氣輕鬆：“行了，你也看出來了，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這個綜藝我們看臺本的時候就斷定了你拍不完，玻璃房還隻是個開始，你還有很長時間要和各類人打道，讓他們滿意……仔細想想這個綜藝真是哪哪兒都不適合你，也不知道導演怎麽會想到找你的。”

“但是巧特別符合我們的要求。懷，我們不想你拍完，我希你知難而退。”

路懷心裏像是憋著口氣：“那還真是為難你了，之前還虛假意地待我在鏡頭前好好表現。”

“待當然也是真心的了。”伍安有些無奈，“攝影機前麵，表麵功夫你得做好。但是背地裏怎麽幹就是我發揮的地方了。你不如就聽阿姨的話，先緩個一陣子，把和心理都調養好了……”

“我不需要調養。我隻是格和大家有點不一樣，該流的時候我也會好好流，為什麽我媽說一句覺得我心理狀態不對，我就得放下手裏的一切去接什麽治療？你們簡直……”路懷語氣僵，這個問題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談了。他從小家教嚴格，習慣了禮貌疏離，哪怕此時氣昏了頭也說不出什麽攻擊強的重話。

伍安歎了口氣：“怎麽又說起這個了……阿姨的想法誰能擰得過呢？你自己也知道的。能說讓你用這個綜藝證明自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路懷咬著牙：“我會拍完的。你最好記得我們的約定，我證明我跟人打道沒問題，你跟我媽就不再幹涉我的工作。”

伍安：“哎……”

路懷：“之後我會和公司解除合約，我不會一輩子待在你們眼皮子底下。”

他在伍安開口之前掛了電話。

路懷一抬頭發現自己正對著鏡子，鏡子裏頭的自己臉黑得可怕，居然顯得有些陌生。路懷後知後覺地想，難怪他們看他生氣會害怕，是嚇人的。

他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清醒一下。

黑房間外的季羽一個人到溜達了一圈，路懷還沒出來。眼看天漸暗，季羽一個人做飯去了。

期間還收到了趙瑾的問候微信：“羽哥！看完我的留言了嗎？有沒有哭？”

季羽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他們似乎還沒看大家的留言，出頭去問導演：“導演，趙瑾他們的留言呢？”

導演：“等到最後一期節目的時候會一起給大家看。”

季羽了然：“知道了，催淚環節是吧？”

導演：“咳。”

季羽給趙瑾回複：“沒，我把這事忘了，剛問了導演說最後一期才能看。”

趙瑾發來了一長串歎號：“這得多久啊我會被憋死的！”

季羽敷衍地回他一句：“那你加油活下去。”

趙瑾卻還不依不饒：“路哥有沒有什麽不軌舉？”

季羽看他提起這個事就來氣：“你路哥在氣頭上呢！你不知道第二期節目組搞了個什麽，把你路哥氣得夠嗆。這也證明了你之前的推理都是無稽之談，這節目要真是他說了算，他比不可能搞這麽個玩意。”

趙瑾打了滿屏幕的問號：“第二期搞了什麽？”

季羽：“不能告訴你，你等播出吧。”

趙瑾狐疑：“你不會是吊我胃口為了給節目貢獻收視率的吧？”

季羽：“嗬，我們缺你一個收視率？”

要不是趙瑾胡說八道，他昨兒能沒睡好嗎？

他這邊鬥正開心，沒注意到路懷已經進了廚房，一回頭和他撞了個正著。

路懷手扶住季羽，季羽笑起來：“弟弟你這是瓷啊，我剛剛沒注意看，你可是看著的，怎麽還撞上來呢？”

路懷沒接話。

季羽看了他的臉愣了一下，路懷以為自己又臭臉了，正要勉強扯出個笑，季羽就靠近了他的臉：“怎麽了弟弟，怎麽一臉委屈的。誰欺負你了？不喜歡這個屋子？走，哥哥帶你打導演去！”

導演：“？”

路懷一時間不知道該擺什麽表，他握住了季羽的手：“哥，有人欺負我。”

季羽問：“現在揍得著嗎？是在場的人嗎？”

路懷：“不能揍，不在場，在場我也拿沒辦法。”

季羽苦惱地皺了皺眉，往路懷手裏塞了把刀：“切點蘿卜吧。”

路懷表有一瞬間的迷茫。

季羽拍拍他的肩膀：“心不好的時候練練刀工，解氣。蘿卜塊切完還不夠，你還可以再切點土豆、黃瓜丁什麽的，到時候節目結束，別的不說，你至還收獲了個新技能。”

路懷舉著刀，有點懷疑：“哥你是不是騙我幹活？”

季羽一臉正氣：“怎麽可能！我又不是非要吃那些，切得那麽碎，多殘忍。還不是為了讓你解氣，才不得不委屈了我們這些小蔬菜。一般來說，我還是傾向於給他們留個全的。”

路懷發現季羽今天話特別多，基本不會讓他們之間安靜超過三秒。

吃飯時候也是——

季羽：“你看這個蘿卜。”

路懷：“嗯？”

季羽：“造型別致，從落刀的角度能看出持刀人的別匠心。蘿卜塊有大有小，小的這麽小，大的那麽大，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路懷：“……因為我沒切好。”

“錯！路老師我不許你這麽說自己！”季羽一拍桌子，“這也是一種設計！小蘿卜塊味，大蘿卜塊分量足，路老師這是讓我們能夠品嚐蘿卜每一份大小的別風味啊！高明！”

季羽朝他豎起了大拇指，路懷住他的大拇指要把他按下去：“你別再說了！路老師差不多得了！”

季羽眉一挑：“哦豁？路老師，你這是恃寵而驕、啊不對恃才傲了啊！對待廚藝界的老前輩你就這麽放肆嗎？太不像話了，今天你洗碗。”

路懷瞇著眼看他，季羽清了清嗓子：“好嘛，一起洗一起洗。”

路懷：“季老師，你有點不對勁。”

季羽：“每天都能見到不一樣的我，期待嗎？”

季老師的不對勁一直持續到睡前，路懷要回房間睡覺了，還被季羽拉住。

“路老師現在困了嗎？”

路懷：“困了。”

季羽表嚴肅：“有多困？”

路懷老實回答：“一般困。”

季羽跟著他進了房間，盤坐在了他的床鋪旁邊：“那就再聊會兒，你躺著。”

路懷：“……”

季羽：“你先鑽進去，等你睡著了我就走。我跟你說心不好的時候不到特別特別困，一沾枕頭就能睡著的程度不能閉眼，那種時候最容易胡思想，然後睜眼到天明。你要先積攢困意，等到實在困